第四十三章 試藥
“自由！”葉淺淺聲音平淡，“每個人都有向往自由的權利我也不例外，難道皇上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聽到她的話，軒轅傲羽臉色黑到極致：“這一輩子你休想離開皇宮！”
“那就要看皇上的本事了。”葉淺淺有時候還真是佩服軒轅傲羽的自負，真當她還是原來對軒轅傲羽一往情深的亡國公主。
“朕得不到的東西，毀了也不會讓其落入別人手中！”軒轅傲羽甩開她的胳膊，“朕現在能容忍你，同時也能殺了你。”
“反正這皇宮裏的冤魂很多，也不在乎多我一個。”葉淺淺搖搖頭，轉身離開這裏。
他總是能夠準確把控住軒轅傲羽的命脈，話語擊中他的痛處，讓他站在那裏，心中一陣枉然，看著葉淺淺的身影，軒轅傲羽明知他們兩個之間已經相隔了千山萬水，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難道你真的變心了？
軒轅傲羽捫心自問，心糾結到一處，他一直覺得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葉淺淺都不會離開他的身邊，現在才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隻是此時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如此的留戀那些過往，那些讓他恥辱卻開心的時光。
葉淺淺回去之後，蕭憶已經等候她良久，看到她臉色不好，想了一下走過去在葉淺淺耳邊小聲低語幾句，葉淺淺神色一怔，笑著點點頭：“帶本宮去見她！”
她推開門，看到一個小女孩蜷縮在牆角，頭發淩亂，目光空洞，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見有人來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怎麽回事？”葉淺淺眉頭輕微皺起。
“雲妃的藥一般都是由金釧煎服，好像聽說她動過一次藥之後，至於被金釧打成這個樣子！”小小年紀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任是誰看到了心情都不會很好。
“你可有試探金釧這個丫頭？”
“有，金釧被打了板子之後，在暖雲殿養傷，臣本想將她禽來，沒想到她會武功，臣怕驚動了侍衛，隻好先將這個丫頭抓來。”蕭憶歉疚的說道。
這個皇宮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葉淺淺沒想到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如此深不可測之人，她相信依照雲妃的聰明，不可能察覺不到金釧的不對，卻一直隱忍下去，除非金釧是一個重要的角色，不然雲妃不會允許她活到現在。
金釧到底是誰的人？在下毒事件中又扮演者什麽樣的角色呢？
這一點她有些想不通，畢竟金釧隻是一個宮女，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這件事本宮知道了，你也辛苦了一天，下去休息吧！”葉淺淺淡然說道。
蕭憶看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小宮女，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葉淺淺走到這個小宮女身邊，輕聲道：“你怎麽了？”
安靜的小宮女聽到葉淺淺的聲音之後，開始不停的往牆角處退去，手舞足蹈以防別人靠近，葉淺淺繼續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她柔情的話語，小宮女慢慢抬起頭看著葉淺淺，空洞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痛苦，雙唇緊閉，一句話都不肯多說，頭搖晃的像撥浪鼓一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日後你就留在這裏，再也沒有人敢打你了！”人隻有被經久折磨，才會變的這般意識不清，可見之前她救了這個小丫頭之後，金釧又將所有的仇恨都發泄在了她的身上，當初葉淺淺的救，也間接的等於害了她。
葉淺淺對著外麵道：“初九！”
“娘娘有何吩咐？”初九在外麵走進來，他自從來了景仁宮之後，一直安分守己，從不踏越雷池一步，除了完成自己工作之外，從不會無緣無故出現葉淺淺麵前，但他善於察言觀色，每一步都恰到好處，這一點讓葉淺淺比較欣慰。
葉淺淺指著小宮女道：“照顧好她，等她的情緒穩定之後告訴本宮。”
初九垂手而立：“是娘娘！”
初九走到小宮女身邊，關切道：“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是從冷宮出來之人，年紀雖小，卻對世間冷暖看的很透徹，對於這個女孩，他產生了一種同命相憐之情，挨著小女孩坐下，手輕微觸碰了她一下，小女孩的神色立刻變換了好幾次，臉也變的有些抽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你是不是很疼？”柔情的話，讓小宮女多少有些放鬆警惕，初九趁她不注意，將她手臂處的衣衫撕開，饒是初九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有吐出來。
他在宮裏也見過不少酷刑，還是被小宮女身上的傷口所震驚住，隻見她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潰爛，散發著臭味，沒有潰爛的地方，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咬過，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初九咽了口氣，思索了一下急忙往外麵走去。
“奴才有要事找娘娘！”初九對守在門口處的顏若輕聲說道，話語多少有些抖動。
葉淺淺剛準備就寢，聽到他的聲音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小女孩……”初九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話語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她現在是唯一的線索，葉淺淺想了一下，留戀的看了一眼舒服的床，毅然決然的走出去：“到底怎麽回事？她怎麽了？”
“她的身體到處都是傷口，隻怕再不醫治，她就沒命了。”初九如實說道。
現在是醜時，如果貿然將太醫請來，會落人口舌，想了一下葉淺淺道：“你去將蕭憶找來！”
蕭憶醫術縱然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對付一般的病症也並非難事，沒有人比蕭憶更讓她信得過。
小宮女已經沉睡過去，蕭憶輕微動了她一下，她驚醒過來，警惕的看著蕭憶，蕭憶的目光掃過她的胳膊，眉頭皺起，往後退了一步對葉淺淺道：“啟稟皇後，這個宮女的身上隻怕是中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進入人體之後，會吸引一些毒物，一旦發作會引來這些毒物的蝕咬，她身體上的傷口隻怕是被毒蛇、老鼠咬傷所致。”
“可有生命危險？”葉淺淺轉過身，臉色略微有蒼白。
“這個臣不太清楚，但再這樣下去，就算她不被毒物咬死，也會被那些東西嚇死。”她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竟然有人用這樣狠毒的手段對付她，蕭憶想著，臉色並不比葉淺淺好看多少。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有人在拿這個小女孩試藥？”葉淺淺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對付一個不起眼的宮女，根本不必要用這種陰毒的手段，試藥就不同了，如果這種藥成功，到時將藥下在人體內，很容易造成意外，毫無線索。
“有可能！”蕭憶點點頭，他同情的看著這個小宮女，多少有些有心無力，這種毒非他能解。
“馬上醫治她，本宮要看到她活著。”葉淺淺吩咐道。
蕭憶寫下一張藥房交給初九，然後從身上拿出最好的金瘡藥往小宮女的胳膊上塗去，金瘡藥有消腫止痛的功效，他為小宮女塗上之後，疼痛的身軀有了一絲好轉，小宮女默默的看了蕭憶一眼，依舊沒有多說話。
葉淺淺忽然想到顏若曾經對自己提及暖雲殿烏鴉的叫聲，以及雲妃的反應，難道雲妃也中了這種毒？
不然雲妃的性子是萬事淡然過，諸事順自然，根本不會因為烏鴉的叫聲產生異常反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隻怕雲妃現在做的一切，也是被別人控製了。
難道皇上的毒也是她下的？
一個又一個的問好在葉淺淺腦中圍繞，卻沒有答案。
初九將藥煎好之後，遞給蕭憶，蕭憶看著這個小宮女奇特的神色，輕聲道：“將它喝了，你的傷就會好。”
小宮女剛安靜下來，聽到他這句話，情緒一下子變的失控，推翻藥碗臉色蒼白道：“不，我不喝，不喝……”
一邊說一邊想要往外麵跑，警惕的眼神看似十分痛苦。
她被初九先一步抓住，怕她傷了葉淺淺，她越是掙脫不開，精神越是混亂，張口朝著初九胳膊咬過去，獻血從初九的手臂上沁出來，初九硬是忍著痛楚沒有將她放開，蕭憶急忙點住小宮女的穴道，讓她暫時安靜下來。
蕭憶撬開她的嘴，將藥直接倒入她的嘴裏，蕭憶同情她不假，但她若要傷害葉淺淺，對於這一點蕭憶絕對沒有辦法容忍。
葉淺淺看著這一場鬧劇逐漸安定下來，眉頭輕微皺起：“看護好她，有任何異常立即向本宮稟報。”
話吧，不在這做過多的停留，走出去，她離開的時候，如果轉身就能夠看到小宮女眼角落下的淚水。
聽雨殿。
牡丹夫人將能砸的東西全部摔爛在地上，朝著雙兒道：“你說什麽，皇上今晚去了暖雲殿？”
“是……是！”雙兒低著頭，小聲回答道。
牡丹夫人拿起茶杯朝著雙兒扔過去，今晚本該她侍寢，在寒潭她讓葉淺淺逼到絕處，沒想到鷸蚌相爭，最後竟然便宜了雲妃，這無疑是她的奇恥大辱，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何連毀容的雲妃都比不上。
不甘心，無論如何她都不甘心。
“娘娘不用擔心！”紅兒從外麵走進來，相比地上躺著的雙兒，神色沉穩，她跟在牡丹夫人身邊，心思細膩，手段毒辣，辦事也是有頭腦的，牡丹夫人對她十分倚重，聽到她這樣說，牡丹夫人看著她，隻聽她繼續道：“之前雲妃能夠迷惑皇上，靠的就是她與蘭妃一樣的臉頰，現在她的臉已經毀，就算皇上去，現在能夠對她產生憐惜，等時間長了，皇上自然會厭惡她，誰會整天對著一張毀容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