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宮地獄
蕭憶緩緩的抬頭，軒轅鈺柯的話現在還響在他的腦子裏，“軒轅傲羽這個人疑心很重，隻要是與本王有關連的人，他都不會重用，更何況，是要去貼身保護皇後。不過，你大可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其結果，要麽死，要麽如願以償。”
“我叫蕭憶，是飛焰國的大將軍。”
蕭憶眼中布滿了麵對一個讓他國破家亡的人的憎恨，恨不得拆他的骨抽他的筋，血紅的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不動聲色的軒轅傲羽。
“你便是上次潛進宮裏來的那個刺客？”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就連臉上的表情也如湖水般的平靜。
“哼，就憑我一個人，如何能夠在大禹國內刺殺？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想用自己一條命，拚了命的去換回公主自由之身，我以為公主會恨這個讓她一個金枝玉葉卻淪為冷宮棄後的大禹國一國之君，隻要公主一聲令下，我一定會拚了命割下你的人頭以祭我飛焰國上上下下，可是……”蕭憶將當日葉淺淺所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了軒轅傲羽，“公主盡管無複仇之心，隻想於冷宮之中安度餘生，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的遭人陷害。我可以忠於主子，卻不可以眼見主子生死攸關卻無動於衷。”
蕭憶冷冷的緊盯著軒轅傲羽，“公主隻是為了護我，才會……”
“來人，將這個人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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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淺淺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翻起來，因為手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差點把自己給弄殘了，眨了眨眼睛，好像這才清醒自己身在何處。顏若低著頭趕緊上前服侍，一邊輕聲的說道：“娘娘，奴婢打聽到皇上派了禁衛軍去查找素錦姐姐的下落，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說到這裏，顏若說到這裏眼睛有些紅了，總覺得自己好卑鄙，是在出賣自己的好姐妹，可是……
葉淺淺正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個連對自己主子都不忠誠的人，會真心把你當姐妹嗎？在這裏候著。”
顏若低著頭點了點，便退到暗處。
葉淺淺正進去，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冷宮地獄，是憑著記憶找到這裏，本就充滿著枯朽之息的冷宮，因為這裏，更添了一些陰森和死亡氣息。也正如她所想的，此刻素錦已經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臉上毫無血色，眼神裏透露出驚恐。
在見到葉淺淺進去時，她幾乎用著一種尖銳可怕的聲音在吼著，“放我出去，你有什麽資格將我關在這裏？”
而在外麵聽到素錦聲音的顏若身子不禁一抖，原來，素錦的心思早就已經被皇後娘娘沒洞悉清楚了。那麽，那天晚上她和素錦的對話，也必然被娘娘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便是娘娘沒有殺她的原因麽？不覺，一道冷汗滑下……
“到底是什麽人派你來的？”
“我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一直深得皇上的喜愛，如果皇上知道你這樣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素錦的眼睛血紅，卻隻見葉淺淺同情的搖了搖頭，“昨夜，我被人行刺，身受重傷，而你居然失蹤了，現在你的皇上正派了禁衛軍四處搜查你的下落，隻要我不放你，你永遠都會背負著刺殺皇後的罪名。”
“葉淺淺，你真卑鄙……”
葉淺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隻是那眼裏的笑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本宮還可以更卑鄙，你要不要試試？相信素錦你也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吧？”
“你要做什麽？”素錦的眼神裏露出恐懼，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
“放心，大家都是女人，我能對你怎麽樣呢？真是的，你無所謂我還挑食呢。”葉淺淺似笑非笑的看著素錦，她的眼神裏雖然是恐懼，但是卻敢無謂的看著葉淺淺，她略略的勾了勾唇，轉身朝著門口走了去。
顏若跟在葉淺淺的身後，總覺得從這裏出來之後，皇後娘娘似乎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但是她也不敢多問，腦子裏一直不斷的響起剛才素錦在空蕩的地牢裏，那絕望與淒厲的尖叫聲。
就在主仆二人快要接近冷宮殿門時，一名宮人前來朝著葉淺淺有些畏懼的施了一禮，葉淺淺隻是略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從她醒來到現在，這個宮裏，還沒有一個人對她出現過這種眼神。
“娘娘，各宮嬪妃知道娘娘前日子受了傷，派了好些人送來東西，宮裏的人有些忙不過來，所以，奴婢前來找顏若姑姑幫忙。”
這消息傳得還真夠快的，葉淺淺微點了點頭，顏若便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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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那個賤蹄子居然還沒死？”聽到宮人的匯報，蕭太後一把將手裏的杯子執到宮人的臉上，“沒用的東西，都給哀家滾出去。”
宮人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一旁的如妃嚇得臉色都有些變了，趕緊俯下身輕聲問道：“太後娘娘，原來那些刺客真的是你安排的呀？”
“若是哀家安排的，豈能還有她命的地兒？本是想要感謝那個想要替哀家除去賤蹄子的人，沒想到，終究不過是個蠢貨。”
如妃像是鬆了口氣，“幸得好太後娘娘你沉得住氣，臣妾聽說那賤蹄子受傷不輕，皇上可是派出了不少的大理寺去徹查此事，為這，還出動了好多禁衛軍……”
“就算真的是哀家做的，你當皇上真的會為了那麽一個賤婢來殺了本宮不成？”
如妃趕緊低著頭一臉驚惶，“臣妾當然知道皇上孝順乃是人盡皆知，隻是，因為一個不必要的人傷了母子之間的和氣，又何必呢？隻不過，想要對付她，何必勞煩太後娘娘親自動手？”如妃眼神一挑，一臉囊中之物已坐實的自信表情，附在蕭太後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隻見蕭太後微眯著眼點了點頭，“嗯，果然深知哀家心意，總算哀家沒有白疼你。”
……
之前帶走顏若的宮女又折了回來，“娘娘……適才如妃派人來傳了話，說是明日太後會在禦花園墨蘭亭內舉辦一年一度的詩會，請娘娘明日一定要準時前去，不得有誤。”小宮女年約十四，頭發枯黃，眼睛大而無神，五官清麗卻蒼白不堪，身形嬌小很是瘦削，看著很是讓人心疼。
“你為何這麽害怕本宮？”
小宮女先是一征，最後，猛地往地上一跪，“娘娘饒命啊，求娘娘饒了奴婢不敬之罪。”
有些哭笑不得，她不過隻是好奇的隨口一問，看把這小丫頭嚇得，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本宮隻是見你有些眼生，應該不是冷宮裏經常行走的宮女，那如妃居然會找你傳話，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如妃本尊她還沒有正式見過，不過，上次躲在水裏聽到軒轅鈺柯提起過，是康王用來對付軒轅傲羽的一顆棋子。而在軒轅鈺柯的眼裏，她現在也同樣是一個用來對付軒轅傲羽有用的棋子，如妃隻能說是夥伴，絕不是敵人吧？
小丫頭低著頭拚命的發抖，“娘娘，奴婢已經在這冷宮裏麵住了十幾年，也……也算得上是宮裏的老人了，估計是這個原因，如妃娘娘的人才會來找到奴婢的。當時宮裏上下的人都在忙著搬東西。”
葉淺淺冷冷一笑，“那你為何要故意支開顏若來告訴本宮這些？”
“娘娘……”小丫頭的臉色更白了，“奴婢知道顏若姐姐是皇上的人，而皇上對娘娘向來心存芥蒂，此次詩會一定是大有問題，奴婢隻能偷偷的傳話給娘娘。”小丫頭吞了吞口水，“奴婢在冷宮裏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主子進來了，在死之前可以走出去的。”
“看你的樣子不過十三四歲，居然膽敢說自己在冷宮裏住了十幾年，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會請你進宮的？”
小丫頭輕輕的咬著下唇，眼淚緊緊的含在眼眶裏，“回娘娘，奴婢的娘便是這冷宮裏的奴才，因與人私通大了肚子，雖然一直藏得很好，最終，還是被人發現了，後來便被敬事房的總管命人仗斃，幸好當時冷宮裏住著的一位主子憐憫，奴婢才撿回了一條命，這件事，宮裏的人都是知道的。”
葉淺淺的心裏不由得一酸，“你叫什麽名字？”
“藥兒。因為奴婢的娘名叫紅藥，所以……”
“你既然入宮多年，更應該知道這後宮裏的遊戲規則，本宮是很多人的眼中釘，不除不快，你今日助了本宮，它日極有可能會惹禍上身。何苦為了一個冷宮棄後，得罪宮裏權貴？”
藥兒有些蒼白的唇用力的緊抿著，最後，像是鼓起勇氣般的說道：“因為救奴婢的那位主子曾經說過，隻有看清楚誰才是會笑到最後的主子，忠於她，助她，才可有機會走出這個冷宮。”
葉淺淺挑著眉，這小丫頭的意思是把寶壓在她的身上了？“那照你的意思，本宮這次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呢？”
“太後娘娘懿旨不可拂逆，奴婢隻是希望娘娘可以萬事小心。”藥兒對著葉淺淺福了福身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