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 買過倆筆記本電腦
張怕戴著頭套,停好自行車上樓,來到五樓站了會兒,等樓道燈熄滅後輕輕敲門。
屋裏有人問誰。
張怕說:“這裏是五零二吧?小妹在樓下,是你們叫的麽?”
“什麽?”屋裏人通過門鏡往外看。
張怕重複一遍:“大哥,是你找的小妹麽?”
“什麽小妹?”屋裏人有點警覺。
張怕說:“一位姓張的先生打電話要小妹,給的這個地址,已經支付定金,如果是你們找的小妹,我讓人上來,你們覺得滿意,把剩下的錢給我,如果不滿意,對不起,定金不退。”
屋裏人估計是大大咧咧慣了,看了會兒沒看到什麽,也許是被小妹兒迷惑心智,就那麽打開了門。
張怕進門就是一拳,放倒一個再往裏找。
三室一廳的房子,可惜隻住倆人。連簡單裝修都沒有,到處亂丟著東西。最裏麵一房間有個紋身男在看手機,發現張怕進門,好奇問道:“你誰?”跟著才反應過來,跳下床隨手一抓,竟然是刀?
張怕迅速貼到他身體前麵,一對一就是簡單,隨便兩拳放倒,拖著回去客廳。然後挨個屋檢查一遍,確實隻有倆人。
坐到沙發上,稍等片刻,那哥倆陸續醒過來。開門那家夥先醒,睜眼緩了幾秒,想起發生什麽,馬上站起來:“你大爺的,你他馬的是誰?”說著話左右看,在找兵器。
張怕沒說話,站起來狠抽一腳,那家夥又倒了。
沒有剛才那麽狠,那家夥很快又站起來。
張怕懶洋洋說話:“不想挨打就坐著,我有話要問。”
“你他馬誰?”那家夥又想站起來。
張怕說:“最好聽話,好麽?”
那家夥猶豫猶豫,蹲在原地。
張怕笑笑,可惜頭套擋著看不到,那家夥也就沒有反應。下一刻,張怕忽然當頭一腳,大鞋印子就是那麽清新自然的印在那家夥臉上。
摔倒是肯定的,腦袋撞到牆上,鼻子流血,緩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這時候,從屋裏拖出來的紋身男也醒了,跟第一個家夥同一個德行,站起來想要繼續奮鬥。張怕以同樣手段折騰那麽一小下,然後,哥倆終於老實了,老實的靠著牆坐下。
張怕說:“這就對了,現在是答題時間,你們可以選擇不回答,但如果讓我不滿意,打斷胳膊打斷腿就看我高興了。”
“你是誰?”開門的紋身男問話。
張怕說:“你可能沒聽明白,我再說一次,我問,你們答,不許問我話,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倆家夥互相看看,沒有出聲。
張怕說:“第一個問題,誰讓你們去影視城搗亂的?”
“你是誰?”開門那家夥真是頭豬,在人屋簷下,死活不低頭。
張怕歎口氣,跳起來狠踹,哢嚓一聲,那家夥胳膊就是那樣清脆的響了一聲。
張怕說:“聲音不對,沒斷,重來。”
剛才的一聲哢嚓,那家夥痛的嗷嗷亂叫,根本沒聽見張怕說什麽。不過張怕也不用他聽見,對準腦袋又是一腳,那家夥馬上沒聲音了,啪的昏倒在地。
另一個家夥都看傻了,這是玩真的?看看同伴,再看張怕,眼神一陣閃爍。
張怕說:“安靜了,可以聊天了。”
這個家夥沒說話。
張怕說:“剛才的問題,誰讓你們去影視城搗亂的。”
那家夥有點猶豫,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張怕說:“我沒有耐心,不會和你浪費時間,你們一起十好幾個人,你倆不說,總有肯說的,所以,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說完等了一下:“說吧。”
那家夥猶豫好一會兒:“是風哥叫我們去的。”
“風哥是誰?”張怕問。
那家夥又是一陣猶豫。
張怕說:“我沒有耐心。”
那家夥看看頭套男:“風哥是我們老大,我們是占山會的。”
張怕問:“占山會是什麽?”
那家夥說:“我們成立的幫會,老大是風哥,在二道這麵混。”
張怕說:“收保護費?欺負小孩?”
那家夥說:“收保護費,還幫人要債,我們有個當鋪,還有別的買賣。”
張怕笑了下:“黑社會都有買賣了,厲害啊。”
那家夥不吭聲了。
張怕問:“哪裏能找到你們那個風哥?”
“找不到。”那家夥說:“他以前住他媽家,後來搬出去自己住,現在是電話聯係。”
張怕說:“電話告訴我吧。”
“在手機裏,我記不住。”
張怕撓下頭:“你們的據點就是那個當鋪?”
那家夥回話:“不是,我們一般在網吧耗著,還有夜店。”
張怕說:“白天去網吧,晚上去夜店,這工作業務挺繁忙啊。”跟著問:“夜店是什麽名字?你們是在那裏看場子麽?”
那家夥說:“不算看場子,風哥跟二黑哥關係不錯,可以在裏麵免費玩。”
“二黑哥又是誰?”張怕說:“這是黑道人物層出不窮啊。”
“二黑哥以前是跟郭剛的,後來郭剛出事,他接手一些地盤,撐起來一塊,不過二黑哥也有對頭,勝哥和萬哥也是跟過郭剛,後來很多人被抓,他倆逃過去,就聯手做個汽修廠。”那家夥說:“二黑哥跟勝哥和萬哥不對付,正好我們跟姓萬的有仇,就是這樣了。”
張怕聽得直想笑,嚴格說來,郭剛也不敢說站在省城混子的最高峰,他前麵有許多前輩,比如龍建軍就無法超越。沒想到他的無數小弟倒是非常有勇氣。
郭剛不是自己被抓,是整個團夥覆滅,團夥裏有名有號的一個沒跑了,還剩下的漏網之魚全是小嘍囉。
現在是小嘍囉要當老大,還互相鬧不對付,很有意思。
張怕說:“夜店名字。”
可憐家夥說出名字,好像在為張怕擔心一樣,提醒道:“二黑哥可狠了,你要小心。”
張怕一本正經點頭:“我知道。”可惜對方看不到表情,浪費了。
打砸時是十幾個人,現在隻有倆,還沒有首腦,該怎麽辦呢?
張老師想上好一會兒,問話:“你們除了收保護費,還做什麽違法勾當?”
那家夥有些不解的看張怕。
張怕說:“看什麽看,問你話呢?”
那家夥猶豫好一會兒:“賭博算麽?”
張怕氣道:“你是不是還要說*******那家夥說是。不過跟著就說:“我們就是去歌廳,沒做大的。”
張怕無奈了,這點罪怎麽能入刑?隨口說:“什麽是大的?”
那家夥說是大活。
張怕是真想揍他一頓,問話:“你們在夜店,就不賣藥麽?”
“什麽藥?”那家夥問回來。
張怕說:“你說什麽藥?”
那家夥馬上變得很激動:“我們不沾那種玩意,在外麵混,有的東西肯定不能碰,嫂子和毒品都是禁忌。”
張怕說:“我需要鼓掌麽?”
“啊?啊,不用不用。”那家夥反應過來了。
張怕說:“好吧……你們賭博玩多大的?”
“不一定,有時候打一塊兩塊的,最高打十個二十平推,風哥跟人打過二十五十的,跟我們說老緊張了,把把押五十,不糊都不行,不糊一把牌最少都輸一百多二百的。”那家夥介紹的很詳細。
得,這幫家夥這個可憐啊。打一塊兩塊,什麽都帶,運氣不好,一把牌能輸個一百六,一下午輸過千也是常有。十塊平推,運氣不好也能輸過千。至於二十五十,那就是絕對的純正的賭博了。
可問題是你上哪抓人?
張老師想上一會兒,決定放棄這個想法。
黃賭毒,黃抓到是罰款,賭抓到是罰款,偏還不沾毒,這哪是黑社會啊?根本就是一群溜街混子。
張怕問:“有沒有強奸?搶劫?欺男霸女這些事情?”
“啊?”那家夥趕緊回話:“就收過保護費,別的都沒做過。”
“你說沒做就是沒做?你知道別人做沒做過?”張怕問。
“那不知道了。”那家夥說:“老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能不能放過我?”
張怕說:“回答錯誤,是想挨揍麽?”
那家夥不說話了。
難道說還要夜探夜店……肯定得夜探,白天不開門。
張老師想啊想,邊想邊往裏屋門口溜達,側頭往裏看,再回頭看那家夥,趁他不注意,猛跑進屋拿出手機。
走回來說:“把你那幫哥們的電話號都告訴我,我勸你啊,千萬千萬別告訴他們……睜眼!”
後麵兩個字忽然變大聲,剛才被踩胳膊的同誌明明醒了,居然還在裝昏?
胳膊受傷那家夥猶豫一下,不敢再裝,抱著受傷胳膊睜開眼睛:“老大,我要上醫院,痛啊。”
主要是後兩個字,痛得他根本沒辦法偽裝。
張怕說忍忍,再看向另一個家夥,想了下問道:“咱倆說到哪了?”
那家夥徹底迷糊住,想了又想說:“忘了。”
張怕說:“你是豬腦子麽?”低頭想想……呀,手機。於是記起來了,摸摸兜……為了辦事方便,他就沒拿電話。不由長歎口氣:“有紙麽?”
“廁所有。”那家夥回答道。
張怕說:“你是真看我不揍你是麽?”
“啊?”那家夥想上好一會兒說不知道,又說:“好像也沒有筆。”
張怕說:“你們這還是過日子麽?過日子沒有紙筆,是有多麽不熱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