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 天越來越暖
張怕要被折騰瘋了,看著小丫頭的眼睛,好像一直都沒有變化,可為什麽一會兒看到一會兒看不到?
醫生表情深重的看著小丫頭,猶豫一下說:“建議你去國內最好的眼科醫院做下檢查,他們的設備要比我們這裏先進。”
張怕苦笑一下:“知道了。”
在醫院折騰這麽長時間,花了一千多塊,等於是沒有檢查過一樣。
可又不敢隨便離開醫院,跟醫生說上好一會兒話,醫生也是把他知道的猜測說出來,應該是神經問題,建議做全麵檢查。
然後呢,張怕抱著小家夥在醫院長凳坐下,他不敢走,生怕回去路上又出問題。盡管醫生給不出確切診斷,可畢竟是在醫院裏不是?
這一坐就是倆多小時,張亮說餓了,張怕才抱著她離開醫院。
天色全黑,街上少有車輛,左右張望過,打車去最近的四星級賓館,讓廚師做一些適合小孩吃的飯菜。
小張亮胃口還算不錯,拿著小勺吃的挺歡實。
張怕隻是擔心眼睛,想了又想,給於小小打電話:“我要出國,你跟你那個同學聯係一下。”
於小好,又問:“要我陪你出去麽?我會外語。”
張怕說可以請翻譯。
於小翻譯未必有我翻譯的好。跟著想起張怕的工作:“劇組怎麽辦?”
“劇組不重要。”張怕回道。
於小:“你先別衝動,也別著急,要穩住,事情要一點點做。”
張怕說:“我想去美國。”
於小別發瘋,你說走就走,讓小美姐怎麽辦?
張怕啊了一聲,猶豫下說:“我再想想。”
現在的張怕是大老板,不但有影視公司一攤子事,有劇組要照管,還要負責九龍集團。然後呢,一個是警察,一個是金四海,都在追著他問段大軍的事情。
剛才那段時間,他是手機關機。這會兒剛開機,沒一會兒就接到電話,劉小美說警察找你。
張怕嗯了一聲,又說沒事,你不用擔心。
劉小美說不擔心,又問小丫頭怎麽樣?
張怕說沒事,又說:“我打個電話問問。”掛了打給劉子章:“有事情?”
劉子章的態度還算不錯:“剛才是我著急了,不知道你在醫院,那什麽,孩子怎麽樣?”
張怕說:“現在還不清楚。”跟著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可我是真的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劉子章說:“我們找到證人,說段大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能問下是什麽秘密麽?”
張怕說:“如果就是這件事,我就不用去見你了,因為我確實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劉子章說:“可那個證人說的很肯定。”
張怕笑了下:“那家夥是罪犯吧?為什麽相信他說的話,而不選擇相信我?”
劉子章說:“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是在查線索,不能疏忽,你要是有空的話,還是過來一趟吧。”
張怕說明天吧。
劉子章說好,又說明天等你,掛斷電話。
再一次放下手機,看著小丫頭吃飯。小家夥吃的很滿意,告訴張怕說很好吃。
張怕說:“你要是喜歡,咱盡量多來幾次。”
張亮嗯了一聲,繼續吃飯。
如果是別家孩子,在這麽大的時候興許還要家長喂飯。張怕讓她早早練習自己吃飯,也是告訴要慢慢吃,一段時間下來,小丫頭學的很好,吃飯時特別專心。
孩子表現好,張怕就滿意,尤其舍不得讓她看不見,心裏滿滿都是痛惜。
又過去十分鍾,小丫頭吃飽了,放下勺子說:“飽了。”
張怕問:“喝甜水麽?”
小丫頭想想,點了下頭。
張怕讓服務員上一道甜湯,和小丫頭分而喝之,然後結賬回家。
家裏麵,很多人都在等待。當張怕和小丫頭一進門,很快就很多人湧進房間。都是擔心張亮的眼睛,看了又看,問張怕怎麽樣?
張怕說:“去醫院做半天檢查,她忽然就看見了,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是什麽原因?”艾嚴媽媽問:“找老中醫看看?”
張怕說:“你怎麽知道哪個中醫好?”
是啊,好中醫是可遇不可求的神仙。張怕見過一個老神仙,家裏麵滿滿的全是各種醫術,大部頭小部頭,房間裏隻有書,很舊一張寫字桌,放的還是醫術,桌子正中永遠攤開一本書。老人家沒有別的愛好,就是看書。
起床開始看,吃完早飯繼續看,午飯後會稍稍休息一下,下午再看。看到晚飯後出去遛彎一個多小時,回來再看,看到十點鍾準時睡覺。
老人家早退休了,可依舊沒有休息日。每天都是在學習,真正的活到老學到老。隻是吧,老神仙不洗衣服、不會做飯、不做家務活,也不出去花錢。
這才是真正的癡,一生醉於此道,足矣。
張怕特別佩服這位老師,可惜老人家在丹城,再一個,沒有老人家的聯係方式。十幾年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聽張怕問,艾嚴說:“問啊,咱發動群眾,肯定能找到好醫生。”
張怕說:“別費勁了,我想直接去美國。”
劉小美猶豫一下說:“我帶她去,你在家拍戲。”
張怕看看劉小美,劉小美說:“我和於小小過去,你要是不放心,就請兩個保鏢。”
張怕說:“請保鏢,兩個不夠請四個。”
劉小美說不用,兩個就夠了。
張怕想了好一會兒:“先不著急,再觀察兩天。”
劉小美說好。
張亮跟金燦燦、孟小佳有自己的房間,從這天開始,張亮跟張怕、劉小美一個房間。張怕哪怕是自己不休息,也要嚴格管製小家夥的作息時間。
隔天上午,讓艾嚴留在家照顧張亮,他去公安局接受問話。
艾嚴說:“我是公司高層,天天在家給你看孩子。”
張怕說聲抱歉,趕緊出門。
去小區門口等出租車,金四海慢慢從道對麵走過來:“去哪?”
張怕看他一眼:“是不是有人和你說,段大軍把什麽什麽都告訴我了?”
金四海說是。
張怕說:“是假的,我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金四海問:“你現在去哪?”
張怕說:“警察也和你一個想法,我得去接受調查。”
金四海皺眉道:“警察也知道了?”
張怕說多新鮮。又說:“我走了。”
金四海說等下,站到他麵前認真問話:“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張怕說:“一,我有家電影公司,整個電影公司都是我的;二,我有個孤兒院,裏麵有百多個孩子需要我照顧;三,我有家地產公司,九龍地產是我的了;四,我結婚了,我和劉小美生活的甜美和滿,雙方老人都健在;你覺得段大軍有什麽樣的秘密能讓我放棄掉現在擁有的一切去冒險?”
金四海說:“不是放棄,是有些事情對你來說無所謂,可對於某些人來說很重要。”
張怕笑了下:“我是真的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不是騙你不是哄你,是確實不知道。”
金四海沉思好一會兒:“好,我相信你。”說完就走。
張怕歎氣道:“這都是什麽事兒啊?”打車去市局。
上次問話是劉子章自己,這一次一共三個人,房間也換了,一個做記錄的麵對電腦,另倆人麵對張怕。
還好不是那種上著刑具的審訊椅,是個軟座凳子。
張怕坐好後說:“問吧,我一定配合。”
於是開始問話,這一次特別詳細,把劉子章上次問過的許多問題再次拋出來,張怕沒心思和他們糾結這些細節,反正你問什麽我回什麽,肯定認真配合。
真的是特別細,問張怕去過幾次監獄,最開始是怎麽認識段大軍的,為什麽想要購買他的房子……
各種問題那個多啊,張怕這個耐心啊,可是總有很多問題沒辦法回答,比如他是怎麽認識段大軍的?
當初是金四海告訴張怕,說段大軍欠他一套房子。可這個話不能給警察說,一說就又要多解釋許多問題,比如你是怎麽認識金四海的,金四海為什麽要把房子給你?
張怕不是想要隱瞞什麽,是覺得沒必要,一切從簡吧,趕緊問完話趕緊結束。所以回話說幸福裏拆遷,有很多房子沒人住,問過鄰居,說是戶主在監獄關著,我就去派出所問,把有房子的、但是被關在監獄裏的那些人的名單要來,挨個監獄拜訪,買下三處房子。
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
單說這件事情,幸福裏派出所其實是在幫忙解決大問題,拆遷啊!假如那幾個犯人不同意拆房子,未來指不定鬧出多大事情,張怕提前收購、並順利簽訂拆遷協議,往大裏說,是在幫政府忙。
劉子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細節,等張怕回答過這個問題後又問:“你認識孫玉祥麽?”
張怕說不認識。
劉子章沒有再發問,讓同事繼續提問。
整個問詢時間長達三個半小時,問的那叫一個細致。隻是辛苦了打字員,霹靂啪啦的那叫一個忙碌。
張怕知道警察為什麽要問這麽多問題,他們是在找漏洞,在找自己的漏洞。因為他們一直懷疑段大軍告訴了自己某些事情。而自己不承認,他們隻好用別的方法不停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