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天氣開始變暖
車往北開,在路上先後接到關開和於躍的電話,都是問他在哪,要一起見於晉恒。張怕說不至於,你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我一會兒過去。
張怕態度堅決,大家沒有強求,隻說是必須要打電話。
看張怕收起電話,穀趙笑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怕說什麽不一樣?
穀趙說:“這事要是擱以前,根本就是打電話搖人,一人帶一群人找個地方掐架,打贏了算,現在全變了,哪有打架的?根本是打錢,一出事就攀後台,誰後台硬誰牛,關係差一些的就要賠錢陪酒,沒意思極了。”
張怕說:“那是你們,我還是你說的那樣。”
穀趙愣了下,跟著問話:“你現在不會也是這麽想的吧?”這個現在說的是額於晉恒見麵。
張怕說還真是。
穀趙點點頭:“你是要瘋啊。”
張怕說:“我覺得吧,就我這事肯定不能判死刑,對吧?加上有你們這麽一群人保我,三年?能麽?”
穀趙沒接話,因為不知道怎麽接。
張怕說:“不就是一個於晉恒麽?惹到我,咱就慢慢聊。”
穀趙皺眉道:“你這個想法不對。”
張怕說:“就沒什麽對不對的事兒。”
穀趙想了下,拿手機想打電話,不過跟著又放下,笑笑說道:“行,跟你瘋一次。”
張怕說不行吧,你家大業大的。
穀趙說:“那個不重要。”
張怕想了下:“你說的對,不重要。”
路況不錯,五點多一點到達目的地,臨近北五環一家香港火鍋店。
好像香港電影裏的情節一樣,飯店被包下來。張怕和穀趙進門的時候,服務員直接問話:“請問您是穀趙先生麽?”得到肯定回答,引著二人坐在一樓大堂中。
於晉恒很狂,在張怕和穀趙到來二十分鍾後才晃進來,而且是一個人來的,笑著說:“穀老板召喚小的,是指點財路麽?”
張怕和穀趙回頭看,隻有於晉恒一個人。
張怕多打量打量,從從身材看起碼不胖,隻是眼睛沒什麽神,看誰都是笑眯眯的。
於晉恒坐到二人對麵,召喚服務員上菜,跟著又問一遍:“穀老板喊我來,有事情要吩咐?”
穀趙說:“別整那些虛的,有意思麽?”
於晉恒點點頭:“說的對。”看向張怕:“我認識你,張怕麽?新出來的牛人,很多人給麵子,我這個人比較簡單,我也是願意給別人麵子的人,但是有個前提,別人也得給我麵子。”
張怕看著他沒說話。
於晉恒也不在意,繼續說:“我要求很低,你們找我就是想說和常虹華這件事唄?對不對?”
穀趙笑了下:“不先吃點喝點?”
“不著急,吃飯喝酒也得看情緒,你們做的事情讓我滿意了……哈哈,這句話有點大啊,當著穀老板不應該這麽說,我改一下,是咱們能有個很好的談判結果,大家都滿意,這樣可以吧?”於晉恒笑著看向張怕。
張怕麵無表情,給自己倒啤酒,根本不看於晉恒。
於晉恒笑笑:“你和劉小美是一家是吧?放心,不管咱倆是不是朋友,你老婆,我輕易不會動,但是呢,劉小美欠我一個道歉,你讓劉小美給我打個電話,帶著常虹華來一趟,不就結了?”
穀趙嗬嗬笑了一聲:“那我呢?我弄個飯局容易麽?”說著左右看看:“這頓飯算誰的?”
於晉恒說:“你要是不舍得花錢,算我的,行不行?”
穀趙笑了下:“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的。”
於晉恒搖頭:“我不知道。”
張怕歎口氣:“還是我說吧。”
於晉恒笑道:“請說。”
張怕說:“第一次見麵。”說半句話停住。
於晉恒笑了下:“繼續,都是第一次見麵。”
張怕笑笑:“你可能不了解我。”
於晉恒大笑:“我需要了解你?”
張怕沉默片刻說道:“這個就看你是怎麽想的了,我想說啊,我想說的是,你非要得罪我,有意義麽?”
這句話一出,不但是於晉恒,連穀趙都有些發怔。
談判局見的多了,但是像張怕這種的確是不多見。
於晉恒愣了一會兒,笑笑問:“勞駕,剛才沒聽清。”
張怕說:“你可以沒聽清,我必須要說清楚,你到底是吃了什麽,敢一個人來見我?”
於晉恒摸摸鼻子,沉默片刻,又撓撓頭,各種小動作做上一遍才笑著問話:“你確認,你這番話是跟我說的?”
張怕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理解?你覺得我是跟你說的,那就是;你覺得不是,我說再多也沒用。”
於晉恒點點頭:“知道了,你是腦子有病。”說完哈哈大笑。
張怕沉默片刻,跟穀趙說:“穀哥,麻煩你把服務員帶開,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說。”
穀趙看看於晉恒,又看看張怕,思考片刻說道:“我不能離開。”
於晉恒哈哈大笑:“你就出去吧,沒事兒,讓我聽聽他說什麽,多麽狂的一個小子啊,多少年沒遇見了?”
穀趙還沒說話呢,正在想要怎麽說話的時候,張怕忽然站起身,伸出右手,一把按住於晉恒的腦袋,往桌子上猛地一磕!
不說這一磕的力量有多大,於晉恒緩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並且出血了,約等上兩個數,紅紅的血刷地流出來。
穀趙直接楞住,不過也是反應快,馬上起身往門口走,同時拿手機打電話。
張怕突襲得手,然後坐下看於晉恒。
服務員已經蒙了,不知道該怎麽辦,要不要報警。
於晉恒還算是條漢子,擠著眼睛緩上半分多鍾,慢慢睜開眼,找到餐巾紙抓幾張,輕輕擦拭眉頭。不敢碰傷口,從眉頭處擦去血跡。
張怕看著他擦血,一句話不說。
大概兩分鍾,於晉恒停止擦血動作,看向張怕:“你想死是麽?”
張怕笑了下問:“清醒麽?你是清醒的麽?”
於晉恒獰笑一下:“放心,我一定不會弄死你。”
張怕說:“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從我決定來見你就想好了,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於晉恒還是在笑:“希望你能一直有這個想法。”
張怕嘿嘿一笑:“現在沒有別人,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好好的、認真地想一下,能不能弄死我?”
於晉恒也在笑:“我說了,一定不會弄死你。”
張怕起身道:“那我等著你。”抬步往外走,走過於晉恒身邊時停住,笑笑又說:“太冷的話沒必要說,吹牛皮的話也沒意思,就說一句,我叫張怕。”頓了下又說:“報警麽?我打傷你,要報警麽?”
於晉恒冷笑道:“報警?我希望你明天還能這樣子笑出來。”
張怕回頭看他一眼:“要是這麽說的話……好吧,我特別害怕。”
於晉恒也站起身:“我絕對不會弄死你,咱倆走著瞧,我要是不讓你跪著跟我道歉,算我輸。”
張怕眉頭稍稍一皺,轉回身仔細看於晉恒,看了好一會兒,歎氣道:“你讓我說什麽?”扭頭跟穀趙說:“受個累,全出去,服務員也出去。”
這句話聲音很大,服務員和穀趙一起看過來。有意思的是,於晉恒沒有表露出一點害怕的意思。
穀趙想了下說:“你是老大。”喊服務員離開,片刻後,偌大廳堂隻剩下張怕和於晉恒。
於晉恒冷笑道:“你還有膽子殺了我不成?”
張怕說:“我把人喊走是給你麵子,這是一;二呢,我特別能打,也特別敢打,你可以當是威脅你,反正人麽,就那麽回事,你確實是有資本牛皮,但是你有沒有資本死?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廣電的事不用你說,我自己解決,你呢,別再打我們公司藝人的主意,就這樣,能不能接受不在於我,未來會怎樣還是不在於我。”
看眼於晉恒額頭,張怕笑了下:“你這一下沒人看見,所以不丟人。”跟著又說:“我很忙,和你的忙不一樣,我的忙是無所謂的忙,我的忙是不能斷的,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呢?簡單一句話,我大老遠從省城跑來京城見你,就是準備魚死網破的。”
話說一半,張怕重又坐回於晉恒對麵:“你也知道有誰在保我,你也知道我沒有違法,那麽,如果你想動我的話,這麽多人保我,你能不能弄死我?”
“第二,我有個很大的孤兒院,一共是一百一十三個孩子,都要我出錢照顧,假如說我把你陰我的事情弄上網,或者告訴省政府,說你在坑我在害我,我照顧不了一百多個孩子,你覺得誰願意背這個鍋?”張怕說:“你運氣好,我現在也是家大業大,我要努力和你尋求和平解決的可能,因為顧慮多啊,對吧?但假如你不讓我有很多顧慮,我會感謝你,真的,發自肺腑的感謝你。”
張怕說的話很冷很狂,於晉恒完全不在意,冷笑道:“你打了我,還想當無事發生?完全沒問題,今天你厲害,我走行麽?”
張怕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服,我知道你牛,咱這樣,我也不嚇唬你,你在做決定之前先等我兩天,兩天成麽?”
“你想做什麽?”張怕的冷靜和狂傲讓於晉恒有些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