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晝夜
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宮殿的裂縫效應在不斷加劇,以石椅為起點,整座宮殿的地麵全都裂開了,地麵在不斷的下沉坍塌,但奇怪的是,地麵在塌陷,宮殿的牆壁卻沒有受到波及。
不過此時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牆壁上,都無暇顧及。
好在馮一心裏早有準備,立刻讓七載著何應求和克飛到了半空,羅桑和張雲逸見兩個孩沒事也都一躍而起,跳到了雕像的身邊。
塌陷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終於停止,地麵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裂開了十幾米深的口子,像是惡魔張開的大嘴,看的人不寒而栗。
“大家都沒事吧?”
馮一關切的問道。
幾人搖搖頭後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應該和這顆珠子有關。”
馮一指著珠子抿抿嘴道:“不過,我看不出這珠子有什麽不凡之處。”
何應求聞言有些不爽的道:“馮道長,肯定是那怪物想要坑害咱們,拿一顆沒用的破珠子引誘咱們到這來,咱們出去可不能饒了它!”
“它已經被我打殘了,想要痊愈沒有幾個月很難,但你的也對,它有害人心,還殺過生,既然它賊心不死,那就讓它永遠消失吧。”
馮一心中也有些不悅。
就在幾人準備離開宮殿時,異變突生,宮殿裏突然響起哢哢的怪異聲響。
眾人回頭,仔細檢查了一圈,克指著雕像大聲道:“師父,快看!”
馮一也注意到了,雕像外麵的鐵塑正在一點點的裂開,他站在最前麵,用身形擋住眾人,隨時準備出手。
隨著鐵塑一點點的掉落,一根根白羽毛出現在眾人眼前,當鐵塑掉了大半後眾人才發現,雕像裏麵另藏玄機。
這是一隻通體長滿了白色羽毛的動物,和雕像一模一樣,隻是雕像是死物,這動物卻卻像是活的。
眾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當動物伸展開身後如蝙蝠一般的翅膀時,所有鐵塑都掉落在地上。
這動物活了!
“馮先生,這,這竟是活物?!”
張雲逸變了臉色驚道。
馮一皺起眉頭道:“剛才我靠近雕像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這樣,羅桑,張道長,你們先往外退,我留在這裏看看情況。”
“好。”
這時候不是逞能好奇的時候,羅桑和張雲逸沒猶豫,一點點向宮殿外走去,就在此時,一個蒼老沉悶的聲音在大殿響起:“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我還能再次蘇醒……這位朋友,是你救了我麽?”
動物的一隻眼還是那副空洞的模樣,嘴巴也是緊緊縫在一起,也不知聲音從何而來。
但馮一卻驚訝的發現,他手裏的珠子在一點點的變色。
奇怪的是,珠子隻是上半部分變成了白色,下半部分依然是如墨如炭的黝黑之色。
“鄙人馮一,無意間來到這裏,沒想到打擾了你的靜修。”
對方的聲音透著溫和,不像是心懷惡意,所以馮一並沒有著急動手。
“靜修?”
蒼老的聲音透著一抹苦澀道:“朋友,你猜錯了,我是被困在這裏的。”
“哦?”
馮一好奇的問道:“方便仔細麽?”
“閣下既然能將我從雕像裏救出來,就明你我有緣,你是我的恩人,自然沒什麽好隱瞞的。不過這裏毀壞的很嚴重,咱們出去吧。”
著話,動物揮舞著翅膀,飛出了宮殿,停在了空曠的地麵。
馮一幾人對視了眼,跟著從宮殿裏走了出來。
動物的體型很是高大,三米多高,眾人裏最高的馮一在他麵前也就跟個娃娃一般,必須得抬頭才能跟對方交流。
動物也意識到這一點,唯一的一條腿藏在了身體裏,用身後的翅膀支撐著自己,有點類似“葛優躺”,看起來有些怪異,又頗為有趣。
“不好意思,我生身材高大了些。”
動物開口道。
“不妨事的。”
馮一看著動物空洞的大眼睛忍不住問道:“你這眼睛……”
“在你手裏的便是我的眼睛。”
動物淡淡道。
“啊?”
這下連馮一都有些驚到了,看著手裏一半白一半黑的珠子道:“這是你的眼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取下來的。”
話是這麽,馮一心裏覺得很荒謬,誰家的眼睛放在嘴巴裏?
“無所謂,這眼睛已經被取下來了,自然就失去了作用。現在我是用身體感應你們的位置……”
動物晃了晃如龍須草一般的耳朵道:“你們想不想聽個故事?”
是故事,肯定是動物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見對方沒主動提出要回眼睛,馮一也沒著急還給對方,開口道:“我等洗耳恭聽。”
“在很久以前,有一片與世隔絕的區域,那裏生活著一群勤勞質樸的生靈,還有一位他們的守護神,守護神名叫晝夜。”
動物緩緩道。
守護神?
晝夜?
馮一聽的津津有味,其他人也都耐著性子繼續聽。
“是一位守護神,也可以是兩位。”
動物解釋道:“白守護生靈的,名為晝,晚上守護生靈的,名為夜,他們共用一具身體,不分日夜的保護著生靈們。”
哦?
馮一一挑劍眉忍不住道:“這個守護神,擁有雙重人格?”
“可以這麽想。”
動物搖搖頭道:“晝和夜從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便共用一具身體。
不過晝和夜擁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生活軌跡。
可以擁有雙重人格,也可以理解是親密無間的一體兄弟。”
見動物這麽眾人都是倍感新奇,活了這麽久,他們還是第一次聽有這樣的存在。
但他們也隱隱察覺到,眼前的動物應該隻是晝或夜的其中一個。
“恕我冒昧。”
馮一打斷動物的話後道:“這個晝夜,跟你是有關的吧。”
動物點點頭道:“沒錯,我便是這個故事裏的晝。”
眾人覺得奇怪,他們能猜到晝變成現在這樣肯定是夜出了問題,但晝和夜明明共用一具身體,如今晝在這裏,那夜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