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蕩漾
桃花正豔,柳絮紛飛,此般美景,陸宇無暇欣賞,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在她的唇上為所欲為,她感受的到,初次觸碰時的微涼,此時的炙熱,唇齒間的纏綿,一腔的苦澀與點點撩人情愫纏繞在一起,不安、悸動、害怕、歡喜……所有的一切都悉數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消散,鼻尖縈繞的藥香,令她安心,使她相信,至少這一刻他是不恨她的,她也不想推開他,她闔上眼簾,她想她真的開始沉淪了……
“嗯。”尹霽離開她冰冷的唇,為她輕拭臉上的水珠,柔聲道:“你看你臉上都是水,也不知道擦擦。”
陸宇任由尹霽用袖子在自己的臉上拂拭,小聲嘀咕道:“還不都是你!”雙頰緋紅,豔比桃花。
尹霽看著一臉紅暈外加尷尬的陸宇不禁失笑,他轉身向前走去,修長的身影背對著陸宇,他可不想讓陸宇看到他此時的滿臉笑意,還有臉上留著的那麽一點可疑的紅暈。
而此時的陸宇卻一動不動的站在潭邊,細細打量著一襲白衣的尹霽,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就連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駁的碎影。陸宇承認,她從未見過比尹霽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
尹霽等了許久也不見陸宇跟上,轉頭朝她看去,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麵龐滑落,他的臉上並無一點笑意,可是,陸宇卻還是發現了他一雙清澈桃花眼下埋著的點點笑意,然後便聽到尹霽清朗的聲音,“還不跟上,不想要你的軟劍了麽?”
陸宇驚訝的瞪起雙眼,“你、劍在你那?”
“不然你以為,我衣服為什麽會濕?”尹霽挑眉,不在理會陸宇,直接朝前走去。
“誒,阿酒的穴道我怎麽解不開?”陸宇蹲下身子反複的在阿酒身上做著試驗,無奈怎麽試,阿酒都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尹霽停下腳步,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調笑道:“哦?那丫頭,根本就是裝的。”在他吻上陸宇的那瞬間,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可是管他呢,愛看就看吧,總之,他就是這麽做了。
陸宇皺眉,怎麽?!天殺的,她怎麽會忘了那死妖婆會自行解穴,而作為老妖婆的侄女自然也一定是會的。
陸宇咬牙,這個阿酒居然連她也敢騙,她輕輕撓著著阿酒的肚子,阿酒再也受不了肚子上傳來的酥癢,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骨碌的爬起,挽著陸宇的胳膊,吐著舌頭,弱弱的叫了聲:姐姐。她也不想裝的啊,可是、點穴根本對她就沒有作用啊,那、當初還不如直接將她砸暈呢。
陸宇狠狠瞪了眼阿酒,拉著阿酒慢騰騰的向尹霽靠近,可偏偏這阿酒是極不安分的,好死不死的湊近陸宇的耳邊,問了句讓陸宇萌生了一種‘恨不得立馬殺了尹霽’的衝動,隻見阿酒眨著她那雙水汪汪,幹淨透徹的雙眼,天真無邪的問道:“姐姐,剛才那個哥哥為什麽要咬你啊?”
長久的寂靜,然後“噗哧”一聲,一貫淡定的尹霽再也忍不住笑抽了,桃花眼中是盈盈笑意,幾乎眯成了一條線,他的肩膀不住的抖動著,嗯、那個小娃娃還真是有趣。
陸宇這下是徹底無語了,臉上爬滿了紅暈,該死的,丟人丟到小孩子麵前了,她再看看前麵極力忍住笑聲,肩卻在不斷抽搐的尹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她惱羞成怒了,直接撿起路上的石子就往尹霽後腦勺砸,“笑、笑、笑,笑死你,死狐狸有本事你別跑啊。”
陸宇朝著尹霽追了過去,一麵扔一麵吼,讓在一旁看好戲的阿酒直樂的拍手。
“好了,別鬧了!”尹霽一把環住陸宇,笑道:“趕緊進屋換身衣服,到現在還滴著水珠,也不怕著涼了。”他的語氣裏有著關懷,讓陸宇心口微暖,抿唇,不在多說什麽,走進裏屋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出來。
半柱香後,尹霽聽到身後木門打開的聲音,轉眼就見陸宇身穿一襲淺綠色衣裙,發絲簡單的用竹簪挽了個髻,那些束不住的碎發還有些微濕,安分的貼在白皙的臉頰上,顯出了女子特有的柔美與溫婉。
陸宇有些別扭的提著裙向尹霽走去,她原本的衣服早就在落下懸崖的時候就破掉了,現在突然穿回女裝還有些不習慣呢。
她抬眼,看到了安靜躺在桌上的青龍軟劍,眉角閃過一絲喜色,她咬了咬下唇,安靜的坐在尹霽的對麵。
“謝謝。”陸宇唇角向左邊微挑,似乎說這句話令她很是為難,連左邊臉頰那小而深的酒窩也顯的不是那麽情願,隻是那聲音清軟幹淨,令人聽著很舒服。
尹霽挑眉,摸著光滑的下巴故作疑惑道:“怎麽換身衣服還能將性格換了不成?!還是陸姑娘見尹某如玉溫良,一下子就春心蕩漾了?”
“喲,怎麽臉紅了,難不成被我說中了?”尹霽笑的邪氣,看著陸宇低埋的臉蛋越來越紅。
陸宇緊捏秀拳,臉色漸漸變黑,這隻騷狐狸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麽不被自己罵幾句就渾身不痛快麽?!
“你夠了啊!”陸宇驀的抬起頭,鳳眼微眯,冷聲道:“死狐狸,要懂得適可而止!”
“對嘛。”尹霽擊掌,“這才是你呀。”
陸宇看著尹霽認真的表情,一時語塞,隨後又嘴硬道:“你又知道,好像多了解我似的。”
尹霽隻笑不語。陸宇盯著尹霽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看了半天,許久才問道:“喂,你的扇子呢?”
“扔了。”尹霽答的雲淡風清,可是卻給陸宇帶來了不小的訝異,陸宇不確定的再次重複道:“扔了?!”
尹霽點頭,麵色如常。得到尹霽的再次肯定後,陸宇情急之下不禁脫口問道:“為什麽呀,可、你不是一向很寶貝你的扇子麽?”
“是呢。”尹霽忽然湊近陸宇,在她耳邊解釋道:“可是為了看看某人是不是死在水裏時給弄濕了,爛了自然就不要了。”尹霽說的平淡,隨後又變了一副輕浮的樣子,食指熟練的勾起陸宇的下鄂,桃花眼中滿是戲謔,輕佻的問道:“陸姑娘你說那個人該怎樣賠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