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石洞口
天漸暗,陸宇頂著迷蒙的細雨匆匆回府,剛回府不到半刻,管家就朝陸宇急步跑來,急促道:“少爺,尹少爺早些時候來過,可你不在,他留下口信說他會在斷崖等地,一直等到你出現。”
陸宇微愣,他找我?!
想到尹霽,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綿密的吻,臉又火燒似的熱了起來。
管家看著陸宇突然泛起紅暈的臉有些不解,好好的他又是怎麽了,但管家不管,仍就糾結於讓陸宇去找尹霽的問題,催促道:“少爺你還是去看看吧,說不準尹少爺真的還在,這外頭還下著雨呢。”
陸宇摸了摸發紅的耳根,嘟著嘴道:“等就等唄,淋場雨又不會死,要是真能淋死他倒也痛快,我回房換衣服了。”
陸宇擺手製止了管家的發言,抱著肩哆嗦道:“衣服濕了,還真冷。”
管家看著步履匆忙的陸宇,無語了,這小子還真冷血!
陸宇在房間裏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後,走到書桌邊坐下,拿起一旁的書佯裝看的入迷。
藍夕顏叩門而入,手裏端著茶盤,放置陸宇的跟前,又見陸宇毫無反應,不驚大為奇怪,這個家夥到底在看什麽書,竟這般入迷,連個大活人進來也不知道。
藍夕顏探過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陸宇這看的是書麽?
她錯愕,直接對著陸宇的耳朵嚷嚷道:“陸宇,你這看的哪門子的書,都拿反了,你看得懂麽?”
陸宇一個激靈,快速的回了神,迷離的鳳眼逐漸有了神采,隻見她淡定的把書擺正又淡定道:“我說我怎麽看不懂這些字,原來拿反了呀。”
藍夕顏再次無語,這家夥總是這樣,什麽錯事隻要在他嘴裏一轉再吐出來,必定合情合理,不給人任何吐槽的機會。
藍夕顏自然不會無趣到與陸宇爭口舌之快,她傷不起呀!
藍夕顏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看著窗外,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一時間屋內又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又幽幽的歎了口氣,“算算時日已是立春了吧,怎麽還這麽冷。”
陸宇皺著眉將埋在書間的頭抬起,回應道:“晤,還再下雨?”她到底該不該去呢,尹霽這人如狐狸一般,他一定不會傻到連下雨還在等她吧,她可不信!
“是呢,這天已經夠冷了,竟又下起了雨。”藍夕顏自言自語,“誒,今年還真是冷……”
“啪!”陸宇沒有再把藍夕顏的碎碎念聽下去,直接將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扔,似下了決定一般,快步離開房間,朝外吩咐道:“管家,備馬!”
“喂,陸宇,你去哪,裘衣披上,天寒,莫……”藍夕顏的話還未說完,陸宇就已消失在回廊深處,藍夕顏手中還捧著裘衣,盯著回廊看了半響,鬱悶道:“他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的瘋,天這麽冷就穿一件單棉衣就出去了,回頭得了風寒看他怎麽辦!”
對、她陸宇就是瘋了!
陸宇騎在馬上,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風無孔不入,毫不客氣的鑽入陸宇單薄的衣服裏,臉迎著風,被刮的生疼。
她一手持著馬鞭,一手拉著韁繩,雙手已經被凍得通紅,逐漸麻木。
此時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今日無月,遠山外的幾戶人家的燈火在迷蒙的細雨下顯得淒暗,零星的幾盞燈火發出的微光不斷在空中、雨中彌散……
好在陸宇內功不錯,已經可以達到夜視的能力,否則她還真會迷路,她咬牙,她今天倒真想知道那隻死狐狸會和她說些什麽。
當陸宇策馬行至斷崖間時,那裏那還有什麽人影,陸宇的心一沉,她早就知道,她早就該知道,尹霽是她的誰啊,她之於尹霽又算什麽呀,那隻狐狸有什麽理由冒著成為一隻落湯狐狸的危險,在雨中等她?!對於那死狐狸來說保持‘明騷’的形象比生命還重要!
枯黃的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幾片葉子打著旋兒落下,風混著細雨飄打在陸宇臉上,也浸透在陸宇的心間,她很冷、身冷、心更冷。
她望著斷崖峰冷笑,是她太傻或是她太過自信,她以為尹霽是真的、真的會在這裏等她、直到她出現。
她握緊雙手,毫不猶豫的轉身,就在她跨上馬背時,一道帶著三分頑昧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等了你這麽久,你、就連一刻也不願多等我麽?”
陸宇的動作一僵,隨即背著尹霽的臉有了一抹笑意,嘴角由心底勾起的弧度足以令寒風退去,溫暖人心……
原來,他真的還在。
陸宇沒有轉身回看尹霽,“有什麽話就快說罷。”可她的聲音裏卻有一絲難掩的愉悅。
尹霽慢慢走近陸宇,當看到陸宇隻一聲單薄的衣服時,皺著眉頭就開口訓道:“你是白癡麽,天這麽冷就穿這麽點,你是不要命了?!”尹霽脫下自己的禦風衣披在陸宇的身上,又道:“我在山洞生了火,走吧。”
陸宇感受著尹霽風衣下的溫度,一絲暖流劃過心尖,但陸宇仍嘴硬道:“誰要隨你去,喂,你有什麽話快說,爺還準備回去呢……誒、誒、喂!”陸宇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被尹霽一把抱起,一瞬間的騰空令陸宇驚呼起來。
尹霽衝著懷中的陸宇笑的明媚,他道:“一個女人總想作爺幹什麽?”
陸宇氣急,在尹霽懷中掙紮,胡亂拍打著尹霽,尹霽像沒有直覺一般,直接抱著陸宇向山洞走去。
到了山洞,他一把將陸宇扔在鋪好暖裘的石床上,言不由心道:“你重死了,豬哇你!”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豬——”陸宇拉長聲音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隨後打量起這個山洞,這個山洞裏竟與一般的居室無甚區別,有桌有椅有火有床。
床?!現在陸宇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床上,看向一旁衝著自己狐狸笑的尹霽,她像床後退去,臉色開始變的通紅,舌頭打卷道:“你、你,想幹什麽?”
尹霽歪頭,壞笑,慢慢向陸宇靠近,雙臂將陸宇禁錮在石床上,那雙泛著星光的桃花眼愈發的明亮,邪氣道:“你說這荒山野嶺,幹柴烈火……”尹霽的聲音一頓,俯身在陸宇耳邊輕問:“陸姑娘,你說我要幹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