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遺囑2

  顯然,喝大了的蕭染沒有注意到顧晗僵硬的身體,依舊俯身在她的耳邊,含糊不清的說:“要不我們過去,讓車主載我們一程?”


  顧晗打了一個激靈,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不行!”


  由於顧晗太過的斬釘截鐵,蕭染直接被她嚇了一跳,隨機埋怨道:“為什麽啊?這麽多的路,別不好意思,走啦!”


  如果現在蕭染願意花一點點的精力觀察一下顧晗的表情,她就會發現顧晗此刻煞氣衝天,可惜,喝醉了的蕭染沒那技能。


  剛這麽說著,法拉利的車門就打開了,可是下車的人卻不是宮玄逸,顧晗舒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舒完,她就咽到了,宮玄逸的車裏走出來了一個女人,修長的美腿,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美麗動人,顧晗認得她,她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顧晗正打算找一個借口將蕭染搪塞回去,那個女人就將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顧晗身上,顧晗此刻也體會到了蕭染被她盯著的時候,心裏發毛的感覺,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永遠是不敗的.

  “你好,我叫齊露露。”那個女人勾起一抹笑容,看著顧晗,禮貌的說道。


  顧晗看著她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一樣深不可測,令人頭皮發麻。


  等齊露露做完自我介紹之後,顧晗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就是宮玄逸心中不可取代的那個唯一。


  顧晗瞬間泄了氣,無論從哪一方麵入手,她都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一幹二淨。


  “你好,我叫顧晗。”顧晗覺得很累,很想睡一覺,但是為了她的尊嚴,她還是強打起精神來麵對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我聽玄逸說起過你。”齊露露挑釁的說。


  “嗨,美女,我叫蕭染。”蕭染見顧晗和齊露露聊了起來,也不甘寂寞的插入了她們。


  “哦。”顧晗悄悄的掐了掐蕭染的腰,麵不改色的麵對齊露露的挑釁。


  “我知道你現在是他的妻子,所以我敬重你,但是,在不久的將來,這個位置,是我的”齊露露在顧晗的耳邊,以隻有她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甜美的嗓音如同塗了毒的蜜,令人膽寒。 顧晗平時很斯文,但並不代表她不會生氣,顧晗平時不動手,但並不代表她不會動手,好歹她還練了十年的空手道是不是。


  可能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胃裏消化不了,幹脆直接衝到腦子上了,顧晗將蕭染扔掉地上,素白的小手攀上了齊露露的肩膀,一個用力就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過肩摔,齊露露跌在地上,臉上有著些許的驚訝,卻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這簡直是出乎意料的驚喜,原以為顧晗最多也就是扇她一個耳光,沒想到幹脆的來了個過肩摔。


  顧晗聽見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渾身僵硬的順著齊露露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後。


  “啪!”尖銳的耳光聲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恐怖。


  顧晗錯愕的看著一臉憤怒與不可置信的宮玄逸還沒有回過神來,宮玄逸就搶先開口:“我一直以為你雖然小心眼但內心是善良寬容的,現在的你真是太可怕了,你心裏有什麽怨氣你就衝我撒,露露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竟然也能下的了手?”


  齊露露仍然跌坐在地上,紅著眼圈,咬著唇,一副想哭卻又強忍住不哭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令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宮玄逸動作輕柔的將齊露露扶起來,然後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裏,齊露露順從的將頭搭在宮玄逸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宮玄逸若無旁人的輕輕揉捏著齊露露的肩膀,在她的耳邊低聲詢問著她有沒有受傷雲雲。


  顧晗看著他們的樣子,心理蒼涼的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扶起睡到在地上的蕭染,從他們兩個的身邊走過。


  宮玄逸看著顧晗決絕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剛剛邁出一步,卻又被齊露露給拉了回來,宮玄逸又低下頭看著齊露露驚恐不安的樣子,心中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停住了腳步。


  顧晗以前覺得能說出“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的人忒沒有水準,不過,這個晚上,她改變了所有的看法。


  麵對麵前這三個頭發染的花花綠綠的不良少年,顧晗慢慢的將蕭染放在一旁。


  “小妹妹,這麽晚不回家,跟哥幾個喝點小酒,怎麽樣?”顧晗眯著眼,看了看他們,然後確定他們不是她的對手,才放下心來,喝道:“滾開!”


  “呦,美女脾氣不小啊!”一個黃毛顯然是喝大了,竟不知死活的的伸手挑顧晗的下巴。 顧晗冷睨了他一眼,小手攀著黃毛身過來的手,借力打力,將纖細的腿重重的壓在黃毛的手上,最後用力一折。


  “哢嚓!”令人頭皮發麻的響聲傳來,其餘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顧晗已經被宮玄逸和齊露露氣瘋了,雙手相交,活絡活絡了筋骨,又將目光轉向其餘兩個人,意思很明顯:我們接著打吧!

  這兩個人看了顧晗的凶悍之後,誰還敢造次,灰溜溜的逃走了,身影迅速消失在這條大街上。


  顧晗甩了甩腦袋,有點欲求不滿。


  曲墨涼坐在車裏,看著正在甩頭的顧晗,啞然失笑,這個女孩,挺有意思的……


  曲墨涼一向是行動派,直接將車開到了顧晗的前麵,精致如刀刻一般的輪廓,粉色布丁一般嬌嫩的唇瓣,狹長的的丹鳳眼,真是十足十的俊美。


  可惜,顧晗已經累的快癱了,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欣賞這等容姿。


  “你們到底還有完沒完啊?”顧晗皺著眉怒罵道。


  “小姐,這麽大半夜的,我送你們回家吧!”


  “好,就等這句話。”顧晗痛快地答應了,這回換成曲墨涼驚異了,這也太……隨便了吧。


  顧晗扶著蕭染一上車,報了個地址,自己就到頭就睡,沒有絲毫的不放心。


  曲墨涼透過鏡子,看著她安靜柔美的睡顏,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次日,清晨。


  顧晗捂著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蜷縮在她的腳邊的不明生物體,毫不客氣的伸腳一踢。


  “哎呦哎呦――”蕭染慘叫道。


  “趕緊滾回去。”顧晗看著一地狼藉,強行忍住把蕭染打死的衝動。


  “知道了――”吃飽喝足的蕭染看著顧晗一臉風雨欲來的樣子,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極其配合的答應了。


  顧晗目送著蕭染合上大門,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開始打掃,現在對於宮玄逸,她已經是徹底的心死了,成全他們也好,大家都不用累的慌。


  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顧晗撇了一眼,最終還是接起了。


  “快來醫院,爸病危了。”宮玄逸顯然不想聽見她的聲音,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就不容爭辯的掛斷了。


  顧晗慌亂的收拾東西,打了一輛車,直奔醫院,畢竟她嫁到宮家的這段時間,隻有宮濤儒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顧晗剛趕到醫院,就看見了在等她的宮玄逸。


  “昨天晚上事情,我暫時不和你計較,你也別拿這事兒刺激爸。”一如宮玄逸的風格,霸道的命令語氣。


  “我沒你想到那麽無聊。”顧晗冷著臉,一語雙關的反擊道。


  宮玄逸愣了愣,印象之中,顧晗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反駁過他的話,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顧晗也許真的沒有……但是礙於麵子,宮玄逸拉不下臉,幹脆和顧晗賭氣似的,就是不理會她。


  “你們怎麽還不進來?”林舞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在分遺產的重要關頭,她也懶得和宮玄逸吵架。


  顧晗看都沒看宮玄逸,直接走進了病房。


  “爸……”顧晗看著宮濤儒,心情複雜。


  宮濤儒沒有力氣說話,但還是對顧晗笑了笑,顧晗的眼圈立馬紅了,像一隻委屈的兔子。


  宮濤儒掃了一眼病房,在確定人都到齊了以後,指了指身邊的律師。


  律師了然的開始宣讀宮濤儒的遺產分割。


  “……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留給大兒子宮臨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給宮玄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留給兒媳婦顧晗,剩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留給宮家的第一個孫輩的孩子,而現居住的房子留給妻子林舞姒。”律師職業化的宣讀完宮濤儒的遺囑,便不再停留,因為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這裏即將有一場惡戰……


  “憑什麽?憑什麽?”林舞姒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她拚命的掐著奄奄一息的宮濤儒,顧晗瞪大了雙眼,趕緊上前,將她拉開。


  林舞姒紅著眼,麵色扭曲且猙獰,她扯著顧晗的頭發,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對遺囑動了手腳?”


  顧晗的頭皮一陣陣的發痛,她看見除了正瞪大眼睛為她庇護的宮濤儒以外,所有人都抱著和林舞姒一樣的心態,就連宮玄逸也一樣。


  顧晗嗤笑一聲,將林舞姒狠狠的甩開,看了看已經不省人事的宮濤儒,對著房間裏的所有人說:“真是不要臉啊!現在無論我有沒有動遺囑,那遺囑也已經具有法律效應的,這是無法更改的,,也就是說,無論是宮玄逸,宮臨風還是林舞姒,我都有權利將你們趕出公司。”


  宮玄逸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果然原形畢露了。


  “宮玄逸,我們來作筆交易,怎麽樣?”顧晗又將話題轉到宮玄逸身上。


  宮玄逸冷眼鄙棄的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顧晗輕笑一聲,說:“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放在我這裏也沒有用,不如我把它給你,怎麽樣?”


  “條件。”宮玄逸冷冷的吐字,他可不認為顧晗會善心大發。


  “條件就是……你必須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顧晗斬釘截鐵的說,還好在她初到宮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擬定好了離婚協議,現在也不用那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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