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挽回
之後的一段時間,曹豔華和陸可心母女徹底陷入了冷戰。
曹豔華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女兒,她總覺得這個女兒越大就讓她越陌生。
兩人不論說什麽到最後都是不歡而散,所以還不如就什麽都不要說了。
曹豔華要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自己的親女兒,結果現在就跟自己離了心,還不如葉回這個養在家裏的姑娘跟自己感情好。
她心裏不好受,一連幾天吃不下睡不好,人眼看著就瘦了一圈。
就是紀凡這個每天早出晚歸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曹豔華這些天經常會有些恍惚。
換做平時,有些心事倒也沒什麽,但現在不同,曹豔華在幫忙帶孩子,要是在外麵的時候一個精神不濟……孩子丟了怎麽辦?
但他跟曹豔華之間的關係一向有些複雜。
而且讓他直接去問對方到底怎麽了似乎也不合適,他想了一下就將電話打到了紀老太太那裏。
陳媽現在還是沒事會過來幫忙帶孩子,所以曹豔華這裏遇到的事應該會知道一二。
陳媽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中年大媽對於這種家長裏短的敏感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沒過幾分鍾他就已經前前後後全部弄清楚了。
這事……他還真沒辦法插手。
陸可心不願意結婚嫁人,親媽都管不了,他一個外人說話肯定更沒人願意聽。
隻是曹豔華要是一直是這樣恍惚的狀態,對希希也有影響。
他隻能叮囑陳媽這段時間一定要盡可能的多過來。
陸可心沒有搬回大院去住,這段時間就一直住在四合院裏,曹豔華的狀態她都看在眼裏,也知道她的心結是因為什麽。
可結婚嫁人這種在她從前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在來了京都後這個想法漸漸的就變了。
她這段時間總覺得女人就是不嫁人,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因為有著這種想法,所以曹豔華逼著她做決定的時候她心裏是極度的抗拒。
可抗拒沒有用,她知道自己脫不開國情,也脫離不掉周圍的環境。
她就算現在堅持,要不了多久她也會妥協。
畢竟她的年紀不小了,而且她不可能一直跟曹豔華這樣不冷不熱的相處下去。
那是她的媽媽,從小無話不談的媽媽,現在母女之間弄成這樣,她心裏不是不難過。
所以到底要不要接受周瑾華?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太多排斥和抗拒的心理,可他們真的不熟……
背上挎包,在曹豔華注視的目光中,她僵著後背出門找人去了。
她需要跟周瑾華再好好的談一談。
周瑾華以為自己會頹廢很久,可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就發現自己的心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過。
許是經過梁雲那一遭,他現在的心已經變得很強大。
也許是因為跟陸可心的接觸實在太少,讓他想要找一點回憶都不容易。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好,追在身後這麽多年,現在也算是有一個結果。
哪怕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接受的。
“別想了,媽單位同事家的姑娘就不錯,之前就說介紹給你們認識,咱們周末約人家來家裏吃個飯。”
魏秋珍想到陸可心的態度,就覺得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越是想,她就越是鬧心。
她兒子這麽好,居然一個兩個的全都看不上!
她們憑什麽這麽對她的寶貝兒子?
周瑾華像是感受不到魏秋珍的憤怒一般,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追逐感情太累了,選一個父母看好的姑娘也不錯,反正湊合湊合就是一輩子。
他的平靜讓魏秋珍有些不放心,可這兩天她小心的觀察著,就發現他似乎並沒有太難受。
也是,他跟陸可心之間也沒什麽感情,不難過也算正常。
周瑾華沒有在家裏頹廢,他第二天就照常上班去了,單位裏的同事竟是沒人知道他剛剛經曆了什麽。
陸可心一直知道他的工作單位,畢竟之前隻要是他們二人在一起,周瑾華的嘴就沒停過。
不停的嘰嘰喳喳的說著這樣那樣的事,他自己的事更是交代的一清二楚。
周瑾華沒想到陸可心居然會找到自己的單位,他出了單位大院,帶著人進到一旁的冷飲廳。
“你怎麽來了?”
他很紳士的給她要了冰激淩,但視線卻是再不想從前那樣不管不顧的往陸可心身上落。
人家都已經把他拒絕了,他現在再像從前那樣盯著人家看就不合適了。
陸可心攥著瓷勺有些不自在的在冰激淩碗裏攪和著,她現在半點吃東西的心思都沒有。
“我之前什麽話都沒說是覺得咱們兩個其實都不算熟,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性格,有什麽愛好和毛病,我同樣也不了解你。
“我總覺得咱們要是因為年紀的原因就這樣勉強在一起,有點盲婚啞嫁的感覺。
“咱們都是新時代的人,對待婚姻這種事也要對自己負責,你說對吧。”
陸可心說了一會就有些說不下去,她輕咳了一聲抬頭看向周瑾華。
就見對方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感受到陸可心的視線,周建華抬頭笑了下,笑容很淡,不再是陸可心熟悉的味道。
她捏著勺子的手一緊,心中有些恍惚,不知自己這樣跑來找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我是想我們能不能像普通情侶那樣先相處一段時間?我們都給彼此一點時間和機會,看看是不是合適。”
這句話就是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
她這幾天想了很多,這樣放棄其實她也有些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到底在顧慮什麽。
所以如果周瑾華願意跟她重新試一下,那就再好不過。
周瑾華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麵上的神色不悲不喜。
許久,輕歎一聲,這才問著:“可心,在你心裏你到底把我當什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醜嗎?”
“當然不是,你怎麽這麽說。”
陸可心反應很強烈,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否定掉。
她沒有那麽卑劣,真的沒有,如果之前已經錯了,那她現在就希望可以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