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哪怕最後鬧一鬧
“說來這段時間駐地裏的氣氛一直都怪怪的。”
“是啊,好像每天都有人四處搜查,像是在找什麽。”
幾個室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楊春紅隻靜靜的聽著她們說了幾句就出門去了。
知道陸明磊在民房那裏,她正好不用再四處去找。
離得還遠,就能看到被關著的一群人全部依次排開站在院子裏。
有人端著本子一個個的詢問,問完一個記好轉到下一個。
這些人為什麽被抓她是知道的,按說他們什麽都不清楚,陸明磊能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麽。
楊春紅心頭砰砰跳,劇烈的掙紮著。
馬上要到九月,她們這群姑娘又該吃藥,但每一次似是為了加深她們心中的恐懼一般,藥都要推遲三天送來。
那三天裏簡直生不如死。
她隻要一想全身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如果她能立功,這次就一定不會受罪。
沒準喬姐心情一好,就能給她一整年的藥,能免去兩次生不如死。
到底應該如何選?
如果這樣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十有八九能趁其不備聽到想要知道的情報。
可一旦事發,她也很有可能會被懷疑,她可是聽說榕城那邊有個安插在部隊大院的同伴被抓了。
馬上就要到九月,一旦被抓,遲遲拿不到藥,那麽等著她的一定是每天都生不如死。
心頭的衝動一旦出現猶豫,一鼓作氣的勢頭就會受到影響。
她就看著陸明磊帶著手下問完最後一個村民,合上本子,又將人全部關了起來。
“什麽人?這邊是軍事禁地,閑雜人等不得逗留。”
剛一靠近民房,楊春紅就被人攔了下來。
她忙裝出緊張的樣子,抬手指了指民房:“我剛看到一個親戚在裏麵,他們這是怎麽了?犯事了嗎?怎麽都被關起來了。”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這裏不是你們醫療兵能來的地方,趕緊走趕緊走。”
帶隊的小隊長沉著臉,剛剛陸上尉可是一再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這裏。
越是這樣楊春紅越是知道有問題,這會又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直接衝過去。
“這位大哥,剛裏麵那個大姐真是我家親戚,我一早就收到消息,聽說她要來工地,結果左等右等也沒看到她人影,你就讓我跟她說句話行嗎?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還不行嗎?”
楊春紅帶著一點撒嬌的聲音和動作,讓小隊長有些局促。
就算是做到了小隊長的位置,說白了也是還不到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一腔熱血的。
楊春紅這樣故意撒嬌,他們哪裏能招架得住。
“兩分鍾,隻能說兩分鍾,知道嗎?”
“哎,放心吧大哥,我就說兩句就走。”
陽春紅怕對方反悔,一溜煙跑進民房。
“大姐,大姐,是葉子讓我過來的,她讓我問你怎麽又被關起來了。”
田寶英今天出去原本還等著能戴罪立功,結果在外麵還沒呆上一天就又被關了回來。
這會心裏正慌著,不知接下來能怎麽辦。
看到葉春紅,聽她提起葉回,下意識的就以為葉回這是中午把她拒絕之後,不好意思自己過來。
“我也不知道為啥又把我們關起來了,我真的就是想戴罪立功,想救我的兒子。”
田寶英說著就又哭了起來,她一哭,楊春紅就覺得頭大。
“大姐,你先別哭,剛剛陸大哥過來都問你們什麽了?”
“沒問啥,就跟我們再確認一遍之前都是在哪裏幹活。”
楊春紅一聽心裏就是一緊,這些人都是要當替死鬼的,所以安排的位置都是預先準備埋炸藥由他們去引爆的位置。
“大姐,你說的這些葉子是不是已經都知道了,用我再去告訴她嗎?”
“她應該知道吧,她跟那個隊長感情那麽好,肯定什麽都知道。”
說到這些,田寶英又忍不住埋怨老天爺不公平,憑什麽人家命那麽好,她就要苦成這樣。
現在還要拖累兩個兒子。
楊春紅背在身後的手猛地攥起,她居然也有眼瞎被人騙的時候!
這個葉回居然敢在她麵前一再的裝傻白甜!
“大姐,你想救你兒子嗎?你隻要聽我的話,我能保證你的兩個兒子一定不會有事。”
陰暗的笑在唇邊散開,田寶英如同受到迷惑般呆呆的看過去。
“喂,兩分鍾時間已經到了,趕緊出來。”
小隊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楊春紅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這才最後丟了個眼神給田寶英。
“大哥謝謝你,我大姐,哎。”
楊春紅欲言又止的離開,轉過路口,就快速的朝著秘密聯絡處跑去。
隻是她的消息打探到的雖然不算晚,可還是遲了一步。
他們在工房內的布置被查了個底朝天,隻有少量為了以防萬一的炸藥,因為埋在地上沒有被搜走。
剩下的連同工房中的工人一並被帶走了。
幾個月來的準備,幾乎功虧一簣。
“喬姐,怎麽辦,咱們這個任務怕是夠嗆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當初研究所的任務到底是怎麽失敗的,但從北方傳出的消息就是一言難盡四個字。
他們現在又豈止是一言難盡。
喬愛平同樣歎著氣,自從劉建業被抓,他們沒了內應沒辦法先一步得知對方的舉動,就處處被動。
“就算夠嗆咱們也得做最後的努力,哪怕最後鬧一鬧也行,至少要添一點醜聞。”
似乎也隻能這樣,抽煙男恨恨的將煙頭丟在地上。
交代下來的任務一直完不成,他們要什麽時候才能退到二線……
晚飯後,紀凡就命人送來了一疊資料,一再交代萬分緊急,一定要第一時間處理完。
葉回自認跟他屬於私人恩怨,這種公事她同意過來就會做好,畢竟她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所以鎖著房門,不停的在桌上寫寫畫畫。
正算著一個數據,心突然猛地跳了幾下,如同有大手揉捏一般,隻是不像徐桂花去世時那樣疼的厲害。
眼皮也突然應景一般跟著跳,讓她無法再集中注意力。
她現在對自己身上發生的異常已經能慢慢尋到一點規律。
這是工地上還是誰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