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嫁給我怎麽樣
陳邵虞曾經說過不回陳宅可以直接叫他的名字,但錦茵很少叫他的名字,總覺得冒犯,可也不肯再叫他小叔。
她兀自糾結著,陳邵虞就隨她去了,反正隻是一個稱呼,無傷大雅。
可是他的名字自她口中叫出來似乎有些怨念,癡纏著些繾倦。
聽到她喊自己名字的時候,陳邵虞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從頭酥到腳底。
騰不出手來,陳邵虞索性不再去開燈,直接將人橫抱起放到沙發上去。
屁股剛沾上沙發墊,錦茵收緊了雙手就將他抱的更緊些,不肯從他懷中下來:“你說過不走的。”
陳邵虞隻能順著她的動作抱著錦茵坐下來,有些無奈:“不走,我哪兒也不去。”
聽到這句話她才稍稍鬆開一點,將頭抵在他的胸膛,肩頭的紗剮蹭著皮膚留下一點點紅印,再軟的布料都是折磨,錦茵覺得難受得很。
懷中的人不安分地亂動,胸口向前壓著他的胸膛,手肘向後努力夠著,陳邵虞才發現她是想要將身後的拉鏈拉下來。
雙手被捉住不能動彈,錦茵蹙眉控訴:“刺人。”
陳邵虞的手指摩挲她肩上的紗,這件衣服用料都是經過他親自挑的,哪有紮人一說,分明是錦茵現在皮膚太過敏感。
才剛剛鬆開她的手,錦茵就自顧自拉鏈已經被拉下來一部分,輕紗從肩上滑到手肘,將落未落。
外麵月光如輝,一層銀色鋪進室內,映在瑩白的肌膚燙得他眼睛一痛。
錦茵現在根本隻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夠不到的地方,抓著他的手想讓他幫她拉下來,可是陳邵虞卻將它重新拉回去。
理智和懷中人的撩撥對他來說無疑是雙重煎熬。
他的確有所顧慮,對方大概連自己做什麽都不清醒,如果就這樣順著錦茵的意了,他是無所謂,卻顧慮明天她再醒過來後悔。
陳邵虞希望錦茵是真正出自內心想和他歡好,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趁人之危。
難受的勁頭無法紓解,又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心裏憋悶,想去吻他。
陳邵虞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
“夠了。”
如果再這樣放任下去,他也不能保證會是什麽結果。
明明她都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陳邵虞的態度分明在拒絕自己,錦茵有些急,過了一段時間力氣已經恢複許多,她掙紮著撐著陳邵虞的胸膛起來,手胡亂抓著他的領帶,不滿道:“你到底行不行!”
這句話顯然成了導火索,陳邵虞眼眸微眯。
這會兒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得虧她難得的直白。
他反客為主,手壓著錦茵的腰將她帶得近了些,鼻尖抵著鼻尖,借著月光終於看清楚她那雙蘸了浮華的眼睛,在與他對視的時候出現了一絲茫然。
“能為你的行為負責麽?”
他的氣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同她一樣滾燙。
話幾乎是貼著她的唇角說出來的,隻要她吐出一個音節就能親上去。
錦茵主動將唇送了上去,將回答埋沒進炙熱的吻裏。
那根無意義地堅持著的防線終究被扯破,陳邵虞微仰著頭迎合她稱不上多有技術含量的吻,一隻手握著錦茵的腰將扣入懷裏。
隻是微微施力,就徹底搶回了主導權。
……
當錦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房間的床上,這裏一切陳設都十分熟悉。
腦袋下枕著一條手臂,她順著望過去,形狀優美的肩頸上有不少紅紅的印記,是她弄出來的。
昨晚的場麵清晰得讓她連裝傻糊弄過去都難。
她到底還是又和陳邵虞睡了。
而且是她主動的。
想到這裏,她的腦仁開始痛起來。
昨晚上情況太複雜,她就憑著自己一點心思就行動了,根本就沒有管過後果。
之所以不願意和他再發生點什麽也是因為清楚零次和一次是有本質區別的,有些事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本以為他們之間守著這根線就好,誰知道到頭來還是她先越了界。
陳邵虞還沒有醒,腰上僅有一條還得跟她分享一半的薄被,根本遮蓋不住他寬肩窄腰的身材,那副身體比她好不到哪裏去,被她抓出些細細的痕跡。
平時唯唯諾諾,幹這種事就完全沒個輕重。
她都不恥於自己昨晚的生猛。
錦茵沒眼再看,將他橫在自己腰間的另一隻手悄悄挪開,忍著身上難受的感覺探出半個身子伸手去夠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但她的禮服零零散散,連肩帶都被扯得七零八落,所以錦茵毫不猶疑地選擇了陳邵虞的那件黑色襯衣。
剛把衣服從地板上撈回來套上,錦茵就被撈回去。
陳邵虞坐起來半個身子單手摟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眼皮隻掀開一條縫,聲音裏帶著沒有睡醒的倦意,清晨醒來獨有的沙啞:“醒了?”
錦茵背對著他,反正不該做的都做了,她也沒有什麽顧慮,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和他攤開聊:“昨晚上——”
陳邵虞攏了攏她的頭發打斷她:“你自己說的,能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她別想抵賴。
“我知道。”錦茵覺得咽一口唾沫都格外困難。
她也沒想賴賬。
畢竟說到底昨晚上幹出這種事除了受莊成和那點藥的刺激,確實是出於她自己的本心。
錦茵穩穩心神故作輕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正常,這件事情就翻篇兒了。”
還能怎麽辦,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做沒有發生過。
否則抬頭不見低頭見,她真的沒有臉麵再回陳宅。
陳邵虞這時候清醒了一些,將她的身子掰過來,黑眸直視她躲閃的眼睛。
她說的負責就是這麽負的?
錦茵本來心中就發虛,被他這麽看著就更加沒底。
不然呢?
難道還要她三叩九拜請罪?
怎麽說他也不算吃虧……吧。
陳邵虞心中歎氣,昨晚八九不離十也猜到她會翻臉不認人。
這次過後,依照她這鴕鳥性子,保不準真的要躲去國外,他總得也想些對策。
陳邵虞凝眸望了她片刻,問道:“茵茵,嫁給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