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柔薰(上)
再回到宮裏的含香,將要實行她的計劃。
“香兒,你是說當時有一個藍色身影躲在後麵,是嗎?”
延乾殿裏,周恒和含香開始調查此事毓雪早產之事。
葉藍漾拿著一個小盒子,說:“皇上,這就是讓王妃滑倒的東西,請您過目。”
小李子接過盒子,遞給周恒。周恒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支珍珠耳墜。想來,這個耳墜,就是那個女人用的暗器。
含香吼道:“查,看看這耳墜是誰的!”
經過調查,發現這耳墜是愨充儀惠梓瑤的。
愨充儀一被帶上來,就哭天喊地道:“皇上,嬪妾冤枉啊!這耳墜嬪妾一個月前就不慎丟失了,嬪妾根本不可能再用它去害王妃!”
周恒看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問:“你丟了一對耳墜,是不是?”
“正是。”
“搜宮!”周恒簡單又堅定地命令道。
整個後宮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仍然沒有找到另外半支耳墜。
含香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命令道:“那就查查梁上,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果然有了結果,太監們在合歡宮寢宮的梁上發現了另外半支耳墜。那耳墜被藏在梁上,用臘封死,一般人還真想不到那個地方。
而合歡宮的主人楊柔薰被帶了過來。
含香眼裏全是嘲諷:“楊柔薰,你倒真是厲害。當年本宮用這個辦法封住了墮胎藥,今天你故技重演嗎?”
柔薰很是倔強:“皇後娘娘,這定是有人誣陷嬪妾。當年的事情,不禁嬪妾清楚,葉皇貴妃也知道啊!”
周恒冷笑:“你怎麽不說卓茵落也知道?人證物證在此,你還有什麽話好狡辯的?”
“不論如何,嬪妾就是一句話,嬪妾沒有做過任何事情。再說,嬪妾根本沒有理由去害廉親王妃。”柔薰鎮定自如地講。
含香冷哼,從袖裏拿出一個荷包扔在了她臉上:“這是當年太妃宮裏失火,放火人留下的證據!這一針一線縫得整整齊齊,難道不是你的嗎?本宮從小和你一起長大,連這個都會認不出嗎?”
柔薰驚訝地拾起荷包,這個東西,含香竟然一直留在身邊。難道她就是在等今天,數罪並罰,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是?
“沒錯,我承認,當年放火的,就是我。”柔薰感到自己已無退路,橫豎都是一死,“火是我放的,太子落水是我推的,柏毓雪發生的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因為我愛廉親王!”
她痛哭落淚:“我從一開始就愛廉親王,所以我恨你,顏含香!為什麽你什麽都有,我到底哪裏不如你?”
周恒一揮手,命令道:“來人,把楊柔薰給朕打入天牢!”
含香和周翊軒的往事,永遠是他不願意提及的事情。現在這個楊柔薰當著自己的麵說著這些事,他內心很是不爽。
柔薰狂叫著,被帶了出去。
含香走上前,問:“皇上,楊順儀的事情,您準備怎麽辦?”
周恒想都不想,直接說:“一會兒,朕就讓皇貴妃送杯毒酒給她。那種惡毒的女人,實在不應該再活在世上。”
含香頓了頓:“皇上,臣妾可以親自把毒酒賜給她嗎?”
看著周恒疑惑的眼神,含香解釋說:“皇上,畢竟她是臣妾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臣妾有些話,想當麵對她說。”
周恒點了點頭,應允。
含香用過午膳後,帶著小芙一起來到了天牢。
柔薰坐在牢內,兩眼失去了往日的光芒。看到她來,她不禁冷笑了幾聲:“你是來給我送行的吧,想不到我們兩個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本宮也不想這樣,原本,我們可以是很好的姐妹。”
“愛上同一個人,就注定不會有好結局。”柔薰盯著她,“這一切,從我們踏入皇宮的那一刻,就改變了不是?”
含香直視她的雙眸:“為什麽恨我?我已經不愛廉親王了。”
“可是他愛你!我們兩個同時遇到他,為什麽他隻愛你不愛我?你怎麽也想不到,那一次,不隻是你愛上了他,我一樣愛他。隻是我的愛,被旁的物質所掩蓋。我恨你,我全心全意的恨你。”
“還記得麽?曾經的曾經,我們是那麽好。”
柔薰狂笑不止:“是啊,我們曾經是那麽的好。我們一起打雪仗,每天都無話不談,那段日子,真的很懷念,不是嗎?”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你,因為我不想讓我們徹底決裂。進宮才幾年,怎麽能抵得上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如果,如果我們早點把各自的心結打開,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呢?”含香的目光定定鎖在了一個角落,“我也想過要與你從新合好,可我們之間的隔閡簡直太多了。破鏡就算是重圓,可那裂痕也會存在。”
“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不是嗎?你有葉藍漾,她對你實在是太好了,連自己喜歡的男人都能讓給你,我做不到。”
“可我心裏最在乎仍然是你。”含香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天牢裏回蕩著,“我們曾經經曆過的點點滴滴,我一輩子都不能忘懷。你能為了我,離開你的母親,這一點誰能做到?”
“如果早知道是這結局,我寧願當初一輩子留在那裏,也不跟你進宮。”
柔薰話語裏多了些許惆悵,她曾經真心視顏含香為姐妹的,可如今,變得究竟是什麽?
她緊蹙起眉頭,淚水在不經意間滑落,直到下頜。
“也許就是從當年,你為了對付惠貞,故意與我演了一出戲的時候,我們的情分就生疏了吧。你還記得你裝病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嗎?”柔薰停了一下,又落了滴淚,“話隨假,但我卻記在了心裏。我拿你當姐妹,你就拿我當棋子對嗎?”
“你明知當時是怎麽回事,我必須要把話說絕。”
“你是說絕了,我也放在了心裏。你知道嗎,當時我離開時,我是發自內心的哭了。許是那個時候,我對你就產生了隔閡吧。”
“薰兒姐姐。”
這個稱呼,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未叫了。這些年來,含香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稱呼她。真是好笑,連一個稱呼,都變得這麽難以叫出口。
“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柔薰垂著眼眸,輕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