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旁觀者

  「你不用激我，我肯定要大開殺戒！這是你死我亡的征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顧心澄白了葉瓔珞一眼。


  隨後，她淡然一笑，道：「破軍，給我斬殺了他們！」


  「是，大嫂！」


  葉破軍雙腳一蹬地，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瘋狂地沖向那幾名歐陽家的長老級人物，瘋狂大吼道：「今天，我們葉家，要亮出鋒利的獠牙，要用你們的鮮血，來洗刷我們葉家被你們欺壓的屈辱！」


  砰！其中一個擁有地階後期的巔峰的歐陽家長老，被他撞成了一團血肉。


  「殺了我們，歐陽家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是歐陽家的老輩人物！」其餘幾個老供奉，瘋狂奔跑，毫無戰意。


  「用今天的一場屠戮，與昨日那個孱弱、隱忍、懦弱的葉家，做一個徹底的告別吧！」葉破軍瘋狂大吼，追上一名老供奉，雙風灌耳，砰地將他拍得腦殼破碎成無數塊，白色的腦漿噴濺開來。


  「跑啊！這小子瘋了！」餘下的老供奉，心中膽寒，向天河水牢飛掠過去，或用肉掌，或用兵器，瘋狂攻擊，想衝出包圍。


  砰砰砰！爆響連連，水幕不住地震蕩，他們打不破水幕，在院子里到處亂躥，想躲避葉破軍的追殺。


  他們人數多，身法迅速，一時間，葉破軍還真追不上，急的哇哇怪叫。


  「大嫂，他們竟然無視你的天河水牢之威風啊！」葉瓔珞煽風點火。


  「大嫂，好好收拾他們！」葉臨風手持鍋蓋盾牌，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笤帚當做武器，指點江山，熱烈慫恿。


  「我不願意看見殺戮，所以，儘快結束吧！」


  顧心澄淡淡一笑，玉手翻飛如同蝴蝶翩翩然，掐出了幾個好看的指決，嬌聲喝道：「天河水牢，收！」


  奇異的景象出現了，天河水牢如同穹廬一樣的水幕，陡然間開始變厚與收縮，越收越小，越收越快。


  水幕很是神奇，好像有靈性一般，隨意自如，毫無阻滯地越過葉家人物，只是將葉破軍那些老供奉全部被圈入其中。


  隨著水幕穹頂越來越小，歐陽家的長老們，活動空間越來越小，葉破軍的攻擊也越來越有效，轉眼間又殺了兩人。


  最後，水幕只剩下了大約五米的直徑，歐陽家的長老們，根本沒有躲閃的地方，嚇得縮成一團，嗷嗷慘叫，涕泗橫流。


  在強悍的人物，面對如此絕望的境地，也會嚇破了膽子。


  此時，人性的卑劣顯露得很徹底。


  幾名歐陽家的長老，原本都是堂兄弟的關係，都是地階、甚至半步先天的高手，但此刻有的磕頭如搗蒜，叫爺爺叫祖宗，有的則不住地往後縮，將其他人往前推搡，想讓別人先抵擋幾秒鐘，自己能晚點死幾秒鐘。


  「不要推推攘攘的，你們幾乎就是同時死去！」葉破軍出動，金色軀體呈現曲折蛇形曲線，直接撞過了幾名長老。


  噗噗噗！

  鮮血狂噴，碎肉飛濺，將整個水幕都染紅了。幾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團團的爛肉，死得不能再死了。


  顧心澄輕輕掐了一個指決，水幕消失，嘩啦一下崩碎，如同一陣鮮血組成的洪流，流得院子里到處都是，血氣衝天。


  「哎呀，這打掃衛生的任務可重了！」葉臨風看了一下自己的掃把，道：「嘖嘖，哥們的絕世神兵，恐怕也要發揮作用了！」


  「何必打掃！」


  葉瓔珞直接祭出了數十丈火球符——葉凡修為越來越強，這玩意製造的也越來越多，不差符籙，打掃衛生，也就直接用這個了！


  火球飛出，瞬間將地上的血跡、人體殘肢全部燒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些品相的不錯的武器，用來裝備葉家護院。


  一場血戰，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時天光熹微，已經要天亮了。


  葉瓔珞、顧心澄之所以昨晚不在葉家，讓葉雙翼一人獨擋供奉團，是因為她們攻其不備，有所行動。


  行市團偵騎四齣，狙殺與葉凡相關的勢力，如國醫館、紅盟戰斧等等。


  二人連番轉戰各處，浴血奮戰，將這股行市團幾乎團滅，除了葉雙翼，葉凡旗下所有人員，無一傷亡。


  「現在，除了摘星崖上的歐陽家、宋家勢力，只剩下歐陽家、宋家大本營了！」葉瓔珞皺眉道，「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已經徹底撕破臉了。」顧心澄思路很清晰，道：「歐陽家宋家之所以對我們葉家下手，一方面是為了獲取天材地寶，另外一方面，也想生擒葉家人，鉗制葉凡，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之！」


  「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們抄家歐陽家和宋家，尤其是歐陽家！」


  葉破軍寒聲道：「但眼下矛盾徹底爆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必須拿下宋家和歐陽家的老小，為大哥增加籌碼！」


  「好！」


  葉崢嶸走到他們跟前，慷慨豪邁地道：「我們葉家蟄伏多年，被宋家和歐陽家欺辱，這下子終於要亮出鋒利的獠牙了！心澄你守衛葉家足夠，其餘人等直接去宋家和歐陽家抄家！我要讓歐陽家和宋家在燕京徹底除名！但宋家那小丫頭和葉凡關係不錯，我們必須區別對待，他們若是臣服，就不得殺人了，以控制為主，方便宋家小丫頭接管。總之，能不殺盡量不殺，拿下他們的家族成員，押解到摘星崖上，讓歐陽家宋家家主，徹底臣服！」


  「是！」所有人都答應下來。


  葉崢嶸所說的很有道理，眼下是矛盾大爆發的時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且，歐陽家與半隱門派聯合，尤其值得提防，必須乘勝追擊。


  顧心澄一人留守，葉瓔珞為反攻宋家和歐陽家的行動總指揮，葉破軍那就是這次行動的急先鋒。


  除此之外，吃了葉凡賜予的神葯已經恢復得生龍活虎的葉雙翼以及經過考察全部成為了葉家的幫手的老供奉們，浩浩蕩蕩幾十人，首先就殺奔歐陽家。


  之所以先不攻擊宋家，那是因為葉凡已經狙殺了宋家的大部分人馬，剩下的散兵游勇不足為慮，而且，葉凡的打算是讓送青瓷接管宋家，再殺已經是殺自己人了。所以，核心就是先對付歐陽家。


  葉凡雖然在摘星崖上，但一直通過衛星電話遙控葉家行動。一切盡在掌握。


  曹平川接到葉凡的電話，立刻派出另外一支直接對他負責的古武護衛團，對歐陽家周邊地帶實行了戒嚴。


  對於宋家、歐陽家與葉家的矛盾，華夏官府並不是不知情。


  此時，南海路植物園。荷塘邊的一間亭子內，擺開了一桌酒席。


  席間不外是白酒一壺、鱸魚一尾、松花皮蛋二枚、蔥爆牛肉四兩，還有澎湖腌缸花生米半升。與會的老者舉箸不多，議論卻是紛紛。


  「必須阻攔這次殺戮！」一名老者說道：「讓軍方出面，歐陽家、宋家拱衛華夏多年，功不可沒！」


  「葉家如果屠滅宋家歐陽家，那就是群龍無首，古武門必將陷入了混亂之中！這是重大的損失！以他們嚴重干擾世俗秩序為名，施行緊急禁武術令。阻止這次殘殺！」另外一名老者憂心忡忡地說道。


  「是啊，華夏古武是武力上的最大底牌，最高機密，抵抗國外異能勢力，只能用這些人物！不能再有損失了！」


  「對葉家家主葉凡，我們已經長期監控了，據情報機構分析，此人桀驁不馴，血性殘酷，不容易駕馭，還是宋家和歐陽家在位比較可靠一點！」


  「沒錯，此人很狠辣，在與金鼎葯業的競爭上，死死地坑了李家公子一把，李對葉家的態度，我們也要考慮！」一位老者以老謀深算的語氣說道。


  在場的數人，平均年齡已經超過了七十，卻都是負責對華夏古武門進行監控的官員，但名字不在官員編製名冊，機構也沒有名字。是一個非正式的機構，非常神秘和低調，但是，卻至關重要，只對兩位終極人物負責。


  「他的戰績還不止於此，海外紅盟也被他控制，石家、西川何家、吳家都與他關係莫逆！」


  正在這時，正當眾人感覺詫異而沉吟不已之際，亭外將這方荷塘一分為二的堤廊盡處忽然閃爍起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芒，一望可知是幾支高瓦數的手電筒。由於這堤廊蜿蜒塘中，作九曲之狀，是以燈光也迤邐漸近，倏滅倏明。但知來勢甚急，腳步聲更是紛亂雜沓，彷彿出了什麼極其要緊的事。


  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緩步走了過來，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身穿夾克便裝，顯得有點老氣，很低調，不顯山不露水。


  他沖幾人點頭微笑，示意他們不要起身，隨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們讓他們傳閱，隨後輕聲道：「上面的意思是，我們不要插手，聽之任之！但要外圍警戒，不能讓一般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聞聽此言，幾位神秘而低調的官員，都是一愣，幾乎不能理解終極人物為什麼要下達這個命令，一位官員問道：「李知道這個命令嗎？」他一問，就後悔不跌，還是不夠成熟啊，幹嘛多嘴？


  年輕人淡淡地一笑，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也沒有做任何解釋。拿出一個打火機，淡淡地道：「閱后即焚！」隨後飄然離去，根本沒有一點廢話。


  「上層的目的是……」一名老者指了指天，訕訕一笑，道：「是偏向葉家或者支持葉家？」


  「錯了！」某個聰明人斬釘截鐵地道：「歐陽家、宋家攻擊葉家的時候，並沒有阻止，曹平川和葉家的關係雖然很隱秘，但是，那是『示敵以疏』，其實早有聯絡和布局，但是，此次還是沒有敢動沒敢明目張胆地幫助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