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無量觀

  「後來，你的修為竟然回落了？從半步先天，變成了玄階後期巔峰！」葉凡問道。


  「對的。我想，是因為我吸入靈氣太少，半步先天的修為，並不穩固，後來又慢慢回落了！」莫二先生解釋了一句，立刻又道：「當我是親身體會了那秘境的神奇之處，靈氣之充沛，已經呈現出濃霧的形狀。而且非常純粹，隨口一吸，立刻就能化為本體真氣！」


  「明旭，若是如此，我們一定要進入那秘境探一探！」葉凡說道。


  石明旭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也是我不惜花費十個億，購買玉牌的原因。只要進入了秘境，我們的實力就會增加許多。到時候，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葉凡點頭，表示同意。


  石明旭皺眉道：「仲裁家族十分不地道，歐陽家、宋家改弦更張，原本今年縫雙，可以重新推舉古武仲裁家族，但是，他們竟然取消了這個動議。現在古武門交流大會，只有物質交流和古武大比，進入秘境兩件事兒了！我原本想藉此機會，實現石家晉陞世家的目標。或者輔佐你成為古武門仲裁家族。看來現在一切都是白瞎了！」


  他搖頭嘆氣，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葉凡站起身來，慨然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歐陽家、宋家也不天然就是仲裁家族！他不想推選，我們就不推選嗎？」


  石明旭眼神灼灼然，迸射出狂熱的火光，道：「葉少，您的意思是？」


  「沒錯！」


  葉凡負手而立，豪邁而慷慨，大手一揮道：「我們要以暴力推翻古武門仲裁家族的統治！他不讓我們推舉新任仲裁家族，我們就徹底血洗了宋家和歐陽家！到時候，就是我們說了算！」


  「宋家、歐陽家，對外極其軟弱，對內強力鎮壓，尸位素餐，黨同伐異！一個如此腐朽的組織！早就該完蛋了！」


  石明旭站起身來，道：「如果葉少要揭竿而起，我願意和葉少一起行動！打他一個落花流水，昏天暗地！還古武門一片乾淨的藍天！」


  葉凡點了點頭，道：「宋家、歐陽家歲貢很重！估計不小家族都已經不堪重負！我想，不少家族都想滅掉他們，我們要團結一切勢力，為我所用！兩大家族，強手無數，你我的修為雖然還不錯，但終究人還不夠！」


  「我明白了！其實，我與吳家吳妙手，一直在悄悄聯絡，摸清各個家族的態度！」石明旭道：「到時候，據我所知，已經有不少家族受不了他們了！只要態勢略為一變，他們就會跟隨我們行動，我們就能立刻將他們徹底滅掉！」


  「你說的沒錯！」葉凡皺眉道：「那些普通家族的人們，可憐而又可悲，他們立場並不堅定，雞賊的很，想得到利益，而又不想犧牲。所以，只會看到我們佔據優勢的時候，才會幫我們！」


  「古武門被宋家、歐陽家壓榨那麼多年，可謂凄慘！」石明旭點了點頭，道：「每個人都是被害者，但每個人都是從犯！您應該聽說過當年西川年家血案，全華夏古武中上千人悉數出動，只為了分得一杯羹。可憐年家家主，那麼厚道的一個人，全家幾十口子，被盡數屠戮，年家被燒成了灰飛！但是，年家的資產和修鍊資源，名為全古武門享有，最後卻成了宋家和歐陽家的私人產品。宋家和歐陽家，實力倍增，從一個為減少殺戮，而維持公平的仲裁機構，變成了一個擁有徵收歲貢、彈壓古武門的實權機構！」


  他悲嘆了一聲，道：「而現在所有的古武門成員，全部被鎮壓，不僅沒有享受到一點好處，還要繳納歲貢。任何人，只要說宋家、歐陽家，一句不好，那就立刻被滅掉。活得如同豬狗一樣。想一想，多麼的可憐可笑啊！」


  正在這時，裡屋房間傳來施雅顏的輕聲呼喚，聲音有點虛弱：「葉凡，你在嗎？」


  石明旭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道：「葉大哥真是藝高人膽大，如此險要關頭，還帶著紅顏知己過來！明旭佩服啊！」


  「是施雅顏，她生病了，緊缺藥材，我帶她到這裡尋找藥材！」葉凡苦笑著說道，石明旭自知語失，登時斂起笑容，想向葉凡道歉。但葉凡已經走入了房間。


  施雅顏撐起身子坐起來，葉凡連忙拿起一個枕頭給她靠著，道：「你怎麼起來了？」


  她的氣色似乎好了一點，但臉色依舊蒼白憔悴，讓葉凡很是擔心。


  「好悶啊，我想出去轉一轉！」施雅顏笑道：「你不是說，這是蜀山摘星崖，是名勝風景區嗎？外面一定很好看吧？」


  「呵呵，那行。你等我一會兒！」葉凡知道她身體虛弱，有心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她的生機耗盡，找到玉扇錦的幾率又很小，真是不知道她活幾天了，既然如此，何必再給她留那麼多遺憾？最後的一段時間，不如讓她開開心心的度過。


  葉凡走到外面房間，對石明旭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陪雅顏出去走一走！摘星崖上，有什麼好看的嗎？」


  石明旭皺眉問道：「大哥，施小姐病情怎麼樣？」


  「不太好！」葉凡皺了皺眉眉頭，不願意多言。


  石明旭心中一沉，他知道葉凡身為一代神醫，那就是能包治百病的，他說情況不太好，那恐怕是徹底不行了。


  石明旭道：「現在黑洞洞的一片，摘星崖上，雖然景色不錯，但是，也看不清楚！不過，現在在古武門物質交流區，還正在進行，燈火通明，還有一些法器、天材地寶正在出售，倒是可以看看！葉少，我陪您過去吧！」


  葉凡點了點頭，道：「也好。雅顏她行走不便，你去找一架輪椅過來！」


  「是！」石明旭立刻安排下去，不多時，一名石家的成員從酒店立借來了輪椅、並按照石明旭的安排，買了禦寒用的毛毯、圍巾、帽子等物送來。


  葉凡抱著施雅顏輕如薄紙的嬌軀，感覺到她身體的虛弱，葉凡雖然是個很心硬的人，卻好懸再次落下淚來，放在了輪椅上。


  「大嫂，您放心，有葉神醫在，您一定會痊癒的！」石明旭連忙將毛毯覆在施雅顏腿上，說著討喜的話。


  「謝謝你，借你吉言了！」施雅顏很開心，也很興奮，臉上浮現病態的紅暈。葉凡把圍巾、絨線帽給她帶上，就推著他，一起走出了酒店。


  看莫二先生還在跟著，葉凡不願意他察覺出自己的實力，微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只是閑逛一下，無需莫二先生保護，莫二先生趕緊休息吧！」


  莫二先生微微一愣，躬身點頭而去。


  摘星崖上，樹影婆娑，路燈昏暗，薄薄的霧氣籠罩，彷彿人在水底行走，而那些路燈，是一個個月亮一般。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山風吹過松濤而呼嘯，偶爾有行人走過，也都是面色謹慎，不敢多言，似乎怕驚動了什麼一般。


  葉凡推著輪椅，在石明旭的帶領下，沿著彎彎曲曲的公路，來到了一處山坡，繞過山坡，只見一處平地上立著幾排大屋，青磚灰瓦的院牆圍成的院子中，投射出刺目的白熾燈光。


  與寂靜的別處不同，吵雜的人聲從這裡透出，宛若千百隻蜜蜂在一起低鳴，嗡嗡直想，平添了許多生機。


  高大的門樓，青磚壘砌，顯得古樸，黑色的大門上，油漆剝落，露出裡面發白的木頭，拳頭大小的銅釘，上面布滿了銅銹，似乎一切都在無聲訴說這座道觀的悠久歷史。


  「這裡就是無量觀！」石明旭聲音壓得低低的，介紹道：「也是這次大會物質交流的核心地點！」


  「核心地點？」葉凡小聲詢問，道：「難道還有其他的交易地點嗎？」


  「那當然！」


  石明旭道：「這是宋家和歐陽家規定的物質交流地點，這裡交易，受人保護，但是，需要繳納攤位費用，交易的金額，還要抽成！都落到了宋家和歐陽家的口袋裡！好像世俗界的交易稅一般！維護這個市場秩序的人，都是宋家、歐陽家委派，一部分是他們的護院，一部分是他們聘請的。這種維護秩序和抽成的人，在這裡就叫『行市』。」


  「這宋家和歐陽家，還真是無利不起早！」葉凡感嘆。


  石明旭說道：「行市抽成很高，足足達到了交易金額的百分之三十！再加上，攤位費也很貴。所以，一些古武武者選擇在此之外交易！就是所謂的黑市。但這有一個弊端，與世俗界不同的是，交易的雙方，往往都身懷絕技，難免見財起意，殺人奪寶！而且，一般交易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外界得知，引來麻煩，他們選擇交易地點也很隱蔽。殺人而奪寶的條件，就更充分了！」


  葉凡問道：「不知道那些黑市在哪裡？」


  石明旭往周圍一指道：「這周圍有好幾個山峰，如紫雲巔，仙女峰、通天河、蝴蝶谷，這一代都是人跡罕至之處，據我了解，很多黑市交易都選擇在這裡！」


  「原來如此！」葉凡點了點頭，一抬眼，已經到了門口。


  門口，有兩個人員把持，坐在一張石桌之後，其中一人著黑衣，面黃鼠須，看上去狡詐入狐，一雙賊眼滴溜溜亂轉；另外一個則是女人，一臉白麻子，穿著道袍，背上插著一把拂塵。


  見葉凡三人過來，那黑衣人道：「你們三個，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過來驗證身份，玉牌拿來！沒有玉牌，不得入內！違法進入，格殺勿論！知道……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