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1章舊事!
戰戰兢兢地湊近審訊室,一看張磊,立刻嚇得魂飛魄散,中年人他舅子是西城區區長,而他個人也華夏核工業總公司上班,卻是體制內人,而且善於攀爬,對於領導的關係瞭若指掌。
卻是知道,張磊他哥年僅三十齣頭,卻已經是華夏核工業總公司的副總經理,按行政級別來算,當之無愧地副部級官員。
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一串張家子弟的名字和職務,腿肚子一陣轉筋,險些沒有嚇趴下,美婦人看到老公過來,更添驕矜,面色驕狂無比,指著張磊就是一陣罵:「看見沒,我親哥哥就是這個區的區長?你就等著進局子里坐一輩子吧?」
「爸,打人的就是這小子!」陳家豪這時候見他爸爸過來,以為找到了靠山,惡少本色表現得極其徹底,也不管這就是在審訊室內,有警察看著,看張磊還戴著手銬,以為張磊不敢反抗,面帶驕狂狠戾之色,衝上去就抓張磊的頭髮,叫囂著:「老子弄死你,你麻痹你有種還起來打老子啊……」
陳家豪他爸陳繼周正絞盡腦汁地組織措辭,想怎麼求饒才能讓這位躲一躲腳就讓整個燕京抖三抖的頂尖太子消氣,不料卻看到這讓他膽戰心驚的一幕,登時如同一個溺水的人剛剛露頭就被人一腳踹進水裡,好懸沒被噎死,眼見兒子的手已經抓到了張磊的頭髮,這小子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去,對著兒子腰眼就是一腳。
「哎呦」,陳家豪被他爸一腳踹了個嘴啃泥,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繼周,瞠目結舌,萬分委屈。
陳妻看老公不收拾外人,反倒打自己兒子,愣了一下,立刻勃然大怒,張牙舞爪地抓陳繼周的臉皮,愣是撓出了幾道血痕,咆哮了起來:「陳繼周我跟你拼了,寶貝兒子被打,你還向著外人,拿自己兒子出氣?你還是個人嗎?你當這個副局級的官兒,有什麼本事?」
陳繼周那叫一個狼狽那叫一個氣急敗壞,原本極其寵愛這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棄子的他,忽然間對棄子產生一種極度的憤恨,一巴掌抽在妻子臉上,愣是把她抽到牆角:「敗家老娘們,就是跟老子壞事兒!信不信老子一紙休書,休了你!」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陳妻癱坐在那裡,臉頰上五個清晰的指引觸目驚心,捂著臉頰滿臉錯愕,斷然不相信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老公,竟然會向自己動手。更何況,老公在事業上,還要仰仗自己親哥哥支持呢。
在場的所長、辦案警察也與陳家相熟,倒是知道陳繼周在家裡的地位,遠不如他老婆,怎麼這時候陳繼周就散發王霸之氣了呢?一個個滿臉錯愕。
陳繼周以雷霆之勢收拾完悍妻惡子,連忙問派出所長要過來鑰匙,立馬點頭哈腰地沖張磊道歉:「張少,實在是對不起,犬子有眼無珠惹了您,還請您多多包涵,改日我擺酒請您和張總吃飯……」就去給張磊打開鑰匙。
「別急啊,警察還沒有把事情調查清楚呢,別急著放我。」張磊也是激起了怒火,怎麼就此輕易放過這二人,卻是把手夾在兩腿之間,不讓他給自己打開鑰匙。
另外一點,他也考慮到,要是不給陳家豪一個教訓,沒準這廝以後還騷擾葉瓔珞,要是瓔珞再又麻煩,自己怎麼向葉凡交代?
陳繼周當即就認識到,張磊要把這件事鬧大,嚇得恨不得給張磊跪下,哈著腰陪著笑連連求饒:「張少,是我管教不周,您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放過我吧!咱先把手銬打開好不好?」
陳妻雖然不知道張磊是何方神聖,但是,卻也認識到今天他們是碰見了硬茬子,否則,陳繼周也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也不會這麼點頭哈腰,把尊嚴踩在腳下,所以,她也趕緊走到張磊跟前,恨不得自己年輕十歲,能把那時候還不顯得下垂的胸脯往張磊臉上蹭,努力堆起微笑,說道:「張少,真是剛剛沒認出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要不你抽我兩巴掌,解解氣!」
「抽你?我怕髒了手!」張磊看也沒看她一眼,把屁股微微一轉,偏過臉去。
陳繼周和妻子對視了一眼,都是如墜冰窟,身子一陣陣發冷,一顆心也彷彿石頭似的,「咕隆隆」的直往下沉,看來張磊根本就不給他們面子,陳繼周走出門外,咬了咬牙撥通了大舅子的電話,把事情經過講了。
不出十分鐘,西城區區長劉長明火燒火燎地趕了過來,一進審訊室,看到這一幕,險些給氣得背過氣去。
張家在華夏是什麼地位?什麼樣的滔天權柄,那是你們能惹的嗎?
張家家裡二代子弟,全部都是一方大員,而且年紀很輕,其中張磊他伯父是本屆的燕京市市委書記,很有可能在下界入常!
震怒之下,他咬著牙劈頭蓋臉地對他妹子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得他妹子一個趔趄,險些沒有摔倒在地。
剛剛陳繼周打得是左邊,這時候他打的卻是右邊,陳妻兩面都挨了嘴巴子,顯得很是對稱。
「張少,實在是對不起,我對家人疏於管教,讓張少受委屈了。今天幸虧是遇見了張少,否則這幫敗家玩意不定鬧出什麼惡性事件呢!」劉長明走到張磊跟前,一臉凝重地承認錯誤。
幾名辦案警察和這個所的所長,這才真正認識到,他們遇到的這個張少,是他們不敢惹不該惹的人物。
尤其是那位剛剛做了牆頭草,表示要嚴肅處理張磊的那位所長,冷汗更是吱吱地不停往外冒,心裡那叫一個後悔不跌,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我他娘的就是個廢物,怎麼就不硬氣一點,稍微堅持一下原則?
張磊看劉長明親自道歉,也無意把事情在擴大化,否則傳出去對自己影響也不好,畢竟和一群小崽子鬧矛盾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抬眼看了劉長明一眼,讓陳繼周把自己的手銬打開,笑著說道:「和一幫孩子鬧成這樣,還勞煩劉區長跑來一趟,也是我衝動了……」
「哪裡哪裡?」劉長明點頭哈腰,語氣誠摯地說道:「我也大致了解了案情,這不是小事兒,陳家豪那小子算是惡意傷人,涉嫌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他轉過頭來,看著所長,問道:「焦所長,一般這種案件,怎麼量刑啊?」
「這還得提起公訴,看司法機關怎麼判……」焦所長想著怎麼組織措辭,說道:「由於受害人沒有遭到重傷,一般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劉長明看張磊背上已經沁出了鮮血,指著焦所長就罵道:「你業務水平怎麼那麼差?這都流血了,還叫沒有受傷?控制住嫌疑人,提起公訴,按照重傷處理,給他關個七八年!」
陳繼周知道劉長明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兩個人的位置,否則不讓張磊滿意,他們的位置保不住,而且兒子照樣要進監獄,所以,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一言不發。
陳妻卻一下子嚇得渾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敢大聲哭,就是在那裡無聲地流淚。腸子都悔青了,要是自己來的時候,不那麼囂張跋扈,或許這事情還有轉機,現在兒子卻是被自己害死了。
「伯父,我就是帶幾個同學鬧鬧,怎麼能判我七八年啊?伯父!您饒了吧!我再不敢了。」陳家豪一聽,險些沒有嚇趴下,這要進了監獄,要是洗澡的時候,撿了肥皂,那自己菊花可不是完蛋了嗎?
劉長明看也不看他一眼,將張磊往外面送,賠笑說道:「張少,改日我請您和張書記吃飯,親自向您道歉……」
張磊看陳家豪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也無意一棍子將這小屁孩打死,笑著說道:「算了,孩子還真是學習長身體的關鍵時候,給他個管制拘役之類的,讓他吃個小教訓就可以了!」
陳妻聽到這句話,登時心中一喜,皇天不負有心人,也得虧哥哥聰明活泛,主動揮淚斬馬謖!一場危機終於被解了!
「我們就砍了他一個巴掌大笑的疤,就給我判七年……」陳家豪還在那裡嚎哭,為自己鳴不平。
「給我憋住,你委屈個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陳繼周都上前去,小聲卻一臉陰狠地咬牙說道:「當年燕京四大惡紈絝,葉凡、張磊你沒聽說過?」
「葉凡……」陳家豪也是受了刺激,跟失心瘋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不就是那個偷看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子洗澡,還想強暴,給葉家趕出去的廢材嗎?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葉凡、張磊,當年都是燕京四中的學生,卻是惡名遠揚,陳家豪也是燕京四中的學生,卻是聽說過葉凡的惡跡,他沒聽說過多少葉凡狠戾跋扈的事迹,卻是對葉凡那些埋汰事兒摸得門清。
張磊已經走到了審訊室外,但卻清楚地聽到這句話,原來已經平息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葉凡當初被后媽欺辱,也是年少無知,卻是故意嚇唬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子的,哪兒真想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