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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慶祝了一番,笑聲未曾間斷過,謝鋒和鄭馥恩兩人的鬥嘴也是大家開懷的笑料,聚會結束後,江霆也沒為難謝鋒,將所有費用都擔了下來。
??“明天見了,各位。”
??“明天見。”
??鄭馥恩每一次都是第一個走的,安然也習以為常,反正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快到家了,而江霆他們從來都是一起來一起走,在這分開也正好。
??“那我也先走一步了。”安然對著身旁的三個人說到,他們和她的方向不同,在這分道揚鑣各自回家也正好。
??“都走到這了,我們送你回去吧。”浦彥心情也是極好,而且他們是逃課出來,時間相對比較充裕,就算送安然回家也沒什麽。
??江霆和謝鋒是沒有意見,就等著安然點頭了。
??“不用了,緊張了這麽久時間,你們也好好放鬆一下吧,明天見。”安然笑著拒絕了,這段路不算太長,並不需要送。而且她們幾個人方向不在同一處,何必麻煩別人。
??浦彥還想勸說幾句,卻聽見太子已經先他一步開口。
??“你早點回家吧,我們先走了。”江霆帶頭先離開,他不是沒有看出她眉眼間的疲憊,雖然平時看上去沒有不同,可是他依然能感覺到她隱藏著的壓力。
??謝鋒見太子已經離開,也緊接著跟上,浦彥隻是看了一眼安然,說了一聲再見之後,也跟上兩人的腳步。
??站在原地的安然,看著漸行漸遠的三個人,踏進z班的時候,又怎麽會想到她們之間會有交集,那時候她隻想怎麽平靜的度過高中三年,人生每行走一步,都有不同的際遇,是你永遠無法預料到的。
??迎著晚霞,安然揚起嘴角,獨自一個人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安然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早早等在那的人,收回視線,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成績出來了,不但一躍前十,而且還在她的前麵,她不來找她反而奇怪了。
??“站住!”安謹冷聲喝住直接朝著樓上走的人。
??安然充耳不聞,腳步沒有因此停下,她實在沒有那個心思浪費在安謹的那些廢話當中。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啊!”安謹見自己喝止的人完全不理會自己,小跑而去,伸手攔在了安然麵前。
??安然冷然看著離自己隻有幾步距離的人,“你又想怎麽樣。”
??如果放在平時,安謹還會在安然現在的態度上投注一些注意,可是她滿腦子都是排名的時,其他的再也管不著了。
??“說吧,你是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弄到了第三,你這樣的人能考到第三嗎?笑話,一個連雲上都考不到的人,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清楚你嗎!”安謹恥笑著,是的,沒有人比她清楚安然是什麽樣的人,從來都是活在她光環之下的人,怎麽可能會爬到她的前麵!
??“和你無關。”安然隻是冷冷的說一句,反正安謹是認定了都是她在搞鬼作弊,那她說什麽都是浪費口水。
??“和我無關?我不像等別人拆穿你的時候,我身為安家的人,還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麽醜事!”安謹的音量提高,顯得尖銳刺耳,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素養。
??和安謹的激動相比,安然卻平靜的更似冷漠,“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讓開,你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現在的安謹,哪裏還有半點她印象中那如純潔百合的高雅善美,隻讓她覺得麵目猙獰,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現在的樣子?我什麽樣子,你說啊,難道還有你哭著拉著叫我,小謹,小謹那樣讓人惡心嗎?你知不知道,看見你那個樣子我都想吐,不過那樣正適合你。”說著安謹似乎想到了什麽,訕笑著。
??安然略為皺眉,不單是安謹想到了以前的事,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安謹的心思,一直以為安謹是自己最好的妹妹,現在想起來,那些日子真是諷刺可笑,最卑賤不過感情,最涼薄不過人心,而且這個人還是和她一起來到這世界的人。
??“讓開,我還有課業要做。”雖然她已經不再為了這些動容,但是也沒有必要聽安謹說當年。
??誰知道,安謹不退反而進了一步,抬手一揚,去扯安然的書包,什麽課業要做,她會做什麽!她不信安然會考出那樣的成績,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幹什麽!”安然也怒了,她一再的退讓,不代表是別人得寸進尺的理由。
??安謹身體嬌弱,比不上一向身體健康的安然,而且還是安然在怒意下用力一推,安謹就被推倒地上。
??安然俯看著跌倒在地上的人,樓梯口的也沒有了任何阻攔,隻不過這時,從樓梯走下來了一個人。
??安君宴緩緩走下,入目就是安謹跌坐在地上,而安然臉上的怒意還沒消退,剛才不小的爭執,很容易就能想到發生過什麽。
??大廳靜的可怕,卻驟然響起了急促的呼吸聲,安謹跌坐在地上,遲遲沒有起身,反而身體壓得更低,手肘一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叫,叫,醫生……,快,快,叫……”安謹死死攥緊著自己的胸口,臉上蒼白的嚇人,額頭冒著冷汗,就連唯一紅潤的唇也失去了顏色。
??安然是見過安謹發病的,上次安謹是裝的,但是這次是真的,她沒道理一個把戲玩弄兩遍,而且還是在安君宴麵前。
??“你不是討厭她嗎?”就在安然要走上前的時候,安君宴卻攔在前麵,他知道安然也不喜歡這個家,家裏的任何人,而且安謹總是不放過一個羞辱安然的機會,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幫她。
??安然直直看著攔在麵前的人,那張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是不符年齡的陰鶩,森冷的讓人發寒,“讓開。”
??地上呼吸越來越微弱,就像是快要斷了的線頭一樣,隨時會徹底崩斷,此時安謹的意思早就模糊,心髒絞痛,呼吸困難,嘴裏隻喃喃不停反複那句話,叫醫生——
??安君宴並沒有堅持,在安然說出讓開兩個字時,就後退了一步,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徐慧玲出現了,當看到地上意識昏迷的人時,立即就跑了過去。
??“小謹,小謹,小謹!”徐慧玲掐著安謹的人中,呼喚著自己愛女的名字,臉上滿是驚慌。
??“快去拿藥,快去叫邵醫生過來!”徐慧玲朝著安然吼著,眼眶已經蘊滿了淚水,小謹這些天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現在竟然又病發了。
??安然看著眼前一幕,覺得感人至深,大概所有母親都是這樣在意自己的孩子吧,可是她已經忘了,忘了感人的母親,也是自己的,忘了自己和兩人最親的關係。
??做了一個評價之後,安然叫來了傭人,該拿藥的拿藥,該打電話叫的人打電話,等安然再次回到案發地的時候,就見抱著安謹的媽媽,正仇視著不遠處站著一動不動的安君宴。
??“是你對不對!你是害的小謹病發的對不對,你記恨我上次打你,所以你才來害小謹的吧!果然是賤人生的,心腸這麽歹毒!早點從安家滾出去!”徐慧玲想起自己一進門時所看到的景象,他就站在離小謹最近的地方,還攔在安然麵前,一定是安然想要去救小謹,安君宴在阻撓,沒有想到他這麽小的年紀,竟然這麽狠毒。
??同樣激怒人的話,隻不過這次安君宴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衝動隻會靠著一張嘴反駁,徐慧玲每說一句,眼中的寒光就更甚,就像一條隨時會攻擊的毒蛇。
??“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下來,小賤種!”徐慧玲在那雙眼的矚目下不由打了個寒顫,可是她怎麽會在這個小賤種麵前示弱。
??“媽,藥拿來了。”安然疾步走了上來,將手中的藥拿了過去,這些藥在家裏每個角落都備了一份,都是為了安謹病發準備的。
??徐慧玲一聽到藥來了,也沒心思和安君宴計較,拿過去放進安謹嘴裏,用邵醫生教的方法,抬起脖子,用水送了進去。
??“先把安謹抱進房裏吧,邵醫生應該在路上了。”安然接過水杯看了眼已經陷入昏迷的人說到。
??徐慧玲點了點頭,也同意安然說的話,現在不是在這追究責任的時候,先救小謹也是最重要的,等事情過了,看她怎麽收拾他!
??“你在這看著他!”徐慧玲狠聲扔下了一句,就叫來人將懷裏昏迷的人抱回房間。
??一堆的人擁著上樓,大廳裏隻剩下安然和安君宴兩人。
??安君宴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麽,安然卻一直盯著安君宴,哪怕隻是一層陰影,事情接連發生,安謹病發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直到現在她才有時間去細細回想剛才那一幕,安君宴攔在她麵前,說的那些話,其後的深意,她竟然不敢去細想,隻覺得心中一股寒意湧起,她真的疑惑了,那個淚眼蒙蒙的小鹿,或者是總是問她為什麽的倔強小孩,什麽時候已經讓她覺得這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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