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古亦凡拉著安然進了辦公室,關上門放下窗帘,阻隔和外界的一切。
「古亦凡,你幹什麼?」安然問著拉自己進來的人,一連兩次古亦凡直接拉著自己從會議室出來,而這次她明顯能感覺到他生氣了,可是從古亦凡出現到現在,她好像沒有做什麼事情能讓他不滿的吧,難道是因為別的事情?
安然還在猜測,古亦凡已經走到了她前面,隱隱的怒意卻不及那眼中的疼惜。
「疼嗎?」古亦凡撫上被掩蓋很好的瘀傷,可是他依然發現了,昨天聽壹提起過,可是當他看到這瘀傷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依舊感到心疼。
指尖的觸覺從嘴角傳來,輕柔的就像是羽毛刮過,同樣一個動作,安然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因為那動作輕柔到讓人察覺不了,竟然沒有避開那觸及的手指。
「昨天上過葯了。」疼嗎?當時挺疼的,她不是第一次受傷,這也不是最嚴重的一次,沒有人問過她疼嗎,可是現在卻有一種被疼惜的感覺,那被她忽略的傷口,竟讓她感到疼楚。
摩挲的手指並不滿足那點點觸感,手掌覆上半個臉頰,「無論什麼情況,都別再讓自己受傷了好么,這裡,疼。」
古亦凡另一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是的,他心疼,這個他奉若珍寶的人,卻受了傷,怎麼能不心疼。
那雙眼眸中的痴戀,心像是被什麼牽動了一下,讓人移不開眼。
「答應我好么?」古亦凡慢慢靠近,語氣柔情如水,自帶一種沉淪蠱惑,引誘著某個人為他呆愣的人。
或許美色太誘人,或許她的心已經迷茫,安然愣愣點了點頭,古亦凡自然是滿意的笑了,他這張臉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能迷惑住他想要迷惑的人,這就夠了。
那張比平時放大幾倍的璀璨笑臉,見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看厭過,每每都讓她驚艷,雖然每次都是那麼幾秒怔愣的時間,等安然回過神,想起自己剛才應承的事情,還有兩人現在相隔的距離,那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臉頰,竟是讓她覺得臉頰生熱。
手心越來越惹的溫度,讓古亦凡的笑意愈發燦爛,「走吧。」手從臉頰拿開,重新牽起他拉著的手。
「去哪?」安然疑惑問到,她們現在應該還算是在上班時間吧。
「當然是養傷,我可不想我的合作夥伴帶傷工作。」古亦凡揚起兩人相握的手,很好,對於牽手這樣的舉動,她已經習慣了。
果真,安然並沒有任何排斥的情緒出現,只是臉上的不解仍然沒有消散,她的傷是真的不嚴重,不至於到養傷的地步。
沒等安然多想,古亦凡就大大方方的牽著還在思索的人從辦公室炫耀般走出來,然後從每個人疑惑,探究,羨慕的目光中離開。
「喂喂,你們說,那什麼古家少爺是不是喜歡安組長啊?」一個八卦甲立馬應聲而起。
「我覺得可能兩人是戀人的關係,他們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牽手離開了,你想要不是情侶,怎麼會那麼自然。」八卦乙煞有其事的解說著,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做出一副老成狀。
眾人都『哦——』了一聲,以表瞭然,然後各自搜索出,兩人是情侶的各種證據,比如為什麼安組長一掉過來,古家參與項目案,比如說兩人總有眼神交流,比如說,等等。
宋弢眼神複雜的看著兩人相攜的身影,好像每次只要古亦凡出現,總是圍繞在安然身邊,而且那種親密舉動,安然似乎一點都不排斥,這個信息告訴他,不是件好事。
同樣看到人離開的還有另一邊的季言和安謹,安謹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優異的人,會總在安然身邊打轉,無論是家世,還是本身,都是別人仰望存在的古亦凡,卻一而再而三對安然特別,宴會上面是這樣,公司里也是。
「言哥哥我們繼續吧。」項目案是安氏牽頭,所以合作代表處理事情都是在安氏,即使想不通古亦凡為什麼會看上安然,可是她只要言哥哥就夠了。
季言半眯著眼,站了起來,「我出去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安謹自告奮勇,要知道平時能和言哥哥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她一分鐘都不想分開。
「不用。」季言冷冷留下一句話,就踏步離開。
安謹悻悻坐在原地,對於季言的冷漠,她既想改變,又害怕改變,因為她怕那改變不是屬於自己的,她寧願一直守著這樣的他,最起碼就算她沒有走那顆冷漠的心,別人也沒有。
而眾所矚目的緋聞情侶已經離開了安氏大門,公然翹班,卻無人敢說半個不是。
「古亦凡,我們到底去哪?」此時兩人已經出了站在了大門口,壹開著車出現在她們面前。
壹自覺從車中下來,識相的將車拱手奉上,老實站在一邊。
「不是說了去養傷嗎,好了,跟我來就知道了。」古亦凡也不多話,直接拉著安然上了車,完全沒有看讓車的人一眼,從頭到尾都當某人是空氣。
馬達發動,車揚長而去,壹打了個寒顫,他是哪得罪了少爺,少爺生的氣還不小,他好像沒做什麼吧,真的沒做什麼吧,抬頭看向艷陽高照的天空,能讓少爺動這麼大怒的人,就只有安小姐了,安小姐……,該不會昨天安小姐受傷的事,算在他的頭上吧,少爺,我真的是冤枉啊……
顯然,壹的呼喚,他家少爺是聽不到的。
「你來是讓我看這個?」安琰撐著頭看著獨自站在那的黑衣人,明明好幾十層樓距離,可是他總覺得那人的目光是看向他這層。
對於安琰略帶嘲諷的語氣,季言不發一語,現在他們是在一條船上,很多事上目標還是一致的,比如說讓安駿平穩勢的事情。
「安然是安駿平的女兒,如果他們真搭上了古家這條大船,我想真要到那個時候,古家不會袖手旁觀的吧。」季言說著顯而易見的事實,總之,安然和古亦凡兩人真要在一起,他們沒有人希望看見的。
這個道理安琰也清楚的很,安駿平那邊打的什麼主意,沒有人不知道,可惜他那兩個妹妹,沒一個比的上安駿平家裡的那兩個,還好,安佳有點價值,為自己找了一個幫手,「不如我也把安晴掉進來?」
這個主意顯然得不到其他兩人的附議,安晴比安然,有可比性么?
「那怎麼辦?」安琰的聲音有些急躁,他也知道這個提議很無聊,可是又該怎麼辦,家裡就這幾個女人,總不能叫安彤去吧。
改變古亦凡心意比較困難,那改變安然的呢?這也是他過來的目的,「多給默製造些機會,或許,有可能。」
季默,情場老手,在他手上栽倒的女人何止一兩個,看安然的樣子,明顯是一副沒經歷過感情的青澀樣子,或許,真的有可能呢?
安琰想著可行性,確實比安晴那些想法比較靠譜點。
「不行。」賀新翊沒多想就喝止了,雖然他知道安然絕對不會看上季默那種花花大少,可是他還忍不住阻止,這輩子他是沒有機會,敗在古亦凡那樣的人手上,他心服口服,而他也有保護安然的能力,他實在不想將安然卷進這個骯髒的算計里。
「辛經理是什麼意思?」季言冷冷發問,對於辛逸的摻入,他本就沒多少好感,現在更是反對他的提議,他倒是對辛逸的疑問是愈加的深了。
安琰才皺著眉無聲質問著說不行的人,他覺得季言的提議很好,安駿平沒有古家的支持,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我是想到時候古亦凡惱羞成怒,對季默不滿會遷怒季氏,到時候得不償失,季總還是再好好想想決定。」賀新翊不慌不忙的說到,一副為別人著想的樣子,總之他不會讓這些人的臟手伸到安然那裡。
這個後果也是該考慮之一,而季言也明顯在思慮著,畢竟和古家起衝突,不是件好對付的事情。
「算了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何況我看安然和安駿平兩人的父女關係也不是很好。」事情越發展到後面,出現棘手的事情就越多。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自己提議在安琰說算了的時候就算徹底否決了,和安琰接洽的人一直都是季默,他留下來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安琰也沒留人,任由人走,等門被關上再沒有季言的身影時,安琰對著賀新翊再次問到,「辛逸,為什麼你說不行?」
「季氏的想法不可能那麼簡單。」辛逸一針見血,他們和安琰合作,不可能那麼簡單吧,狼子野心,大家心裡都明白著,只不過利益需要,大家都各取所需的假意合作著。
「哼,那群老狐狸,真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的野心,想吞併安氏,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麼大的胃口。」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他可不想自己坐在那張椅子上沒多久,就流浪街頭。
「安駿平的意思很明顯,季家是不會放手的,聯姻的對象就是季言,季家也有這個意思,兩個女兒都嫁到季家,難保他們到時候不會倒戈。」辛逸冷靜的分析著其中的厲害關係。
辛逸的話,正好也說到安琰擔憂的地方,那時候他手中的權利還小,被季家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合作,可是誰會被挾持著,現在該拿到手的,他都拿到了,他還怕季家?只不過在得到那位子的時候還需要他們而已。
「這確實是個該考慮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辛逸比季家要好用太多,他出生普通,沒有背景,只有靠著他上位,這樣的人,他用起來才不怕燒手。
「他能想到破壞安駿平和古家之間聯姻,我們也能讓他們和安駿平那邊聯姻不成。」辛逸勾唇一笑,陰謀立即勾現。
「哦?」安琰來了興趣。
「反正大家要的是兩家聯姻,那麼我們可以在聯姻對象上費點心思,我看安彤對季默的態度就很明顯,如果拉攏她作為我們這邊的人,和季家聯姻,到時候讓安駿平和季家都不能如意。」辛逸對自己的提議十分滿意,事情當然是越亂越好。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安彤那邊,你知道該怎麼做。」解決到心中一塊腐肉,安琰是心情大好,季家的搖擺不定,一直都是他的心病,現在好了,他也在那兩人藏一塊石頭,大家都別舒服。
兩人各自笑著,都為了這個想法得意著,所以安琰沒有看到,賀新翊的笑里,還夾雜著森冷的嘲諷。
遠離了陰謀的兩人,剛剛在一座商場前停下。
「你到底要幹什麼?」一路上無論她怎麼問,古亦凡都沒有露一點信息出來。
「先換套衣服吧,又不是工作時間,穿成這樣,多少有些不自在。」古亦凡下了車之後依然牽著安然的手,即使他一直沒有回答安然的話,還好她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煩不滿的情緒。
說完之後,古亦凡就拉到衣店內,店內的導購立馬眼睛發亮,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讓人眼前一亮,不可俊男倒是超出了她們的認知,可是美女卻似乎沒達到那個限度。
一陣殷勤的服務,古亦凡在安然不解的眼神下,選了兩套休閑裝,各自換上,出門前,還選了了兩頂帽子戴上。
「那個男的好帥啊,比我看到的任何一個明星都要帥。」
「是啊,是啊,不過他的女朋友好像有點配不上。」
「不會啊,我覺得那個女的好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豪門千金的樣子,兩人好配的。」
有關於兩人情侶的猜測越來越多,可是當事人卻牽手搖晃在大街上。
「古亦凡,我們要去哪?」一路上她都是被古亦凡牽著走,完全搞不清他要幹什麼,只能像這樣任他牽著走。
「亦凡,叫我亦凡,三個字叫著彆扭。」古亦凡轉頭不回答安然的問題,反而顧左言他。
安然很想說,那個叫著彆扭的名字好像是他自己的吧,「古亦凡……」
正當安然還想問的時候,古亦凡忽然停了下來,直對上開口說話的人,只那一下,兩人之間就差面對面撞上,按理說他們之間偶爾親密舉動也不是沒有,可是這突然的一下,卻讓安然有些措手不及。
「亦凡,嗯?」古亦凡似乎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曖昧的距離,發而更靠近了幾分,那蠱惑般的聲音從耳邊傳過。
溫熱的氣息噴洒耳邊,那白皙的耳朵竟是燒紅了起來,臉帶著臉頰也有些微熱,還好有帽子遮擋著,似是想將這份難堪掩藏,安然頭低了幾分,不敢直視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
「叫一句聽聽好不好。」聲音低啞了一些,當看到那小巧耳朵染上紅暈時,他不禁又靠近了一些,似是想吹去那層粉紅,澆滅耳根上的熱度,呵出一口輕風。
在無人看到的那張臉上,紅霞越來越深,範圍越來越廣,「亦凡。」
低低糯糯的聲音,才讓古亦凡滿意的笑了,那精緻通紅的耳朵簡直恨不得想要咬上一口,不過來日方長,他不急。
「走吧。」沒有點破不斷往下低頭的人,那顆小腦袋就快埋入自己的胸口了,不過能讓平時對什麼都雲淡風輕的人害羞如斯,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古亦凡的嘴角就差咧到耳根后了,足以證明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安然沒有再追問,低著頭默默任由古亦凡牽著走,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從容,更想是一個因為異性靠近而不知所措的小女生。
兩人換過衣服之後,沒有再上車,而是走了左拐右刮來到海灘,現在的季節,正是戲水玩耍的好時機,此刻的海灘上遊人兩三成群,或卧惑躺,岸邊沙灘,嬉笑享受,各種均有。
「原來是海灘。」安然望著碧藍的海水,無際的邊緣,喃喃出聲。
「很美對不對,一眼無邊,越是想看到邊緣,越是什麼都看不到,是不是覺得心情平靜下來,就因為什麼都看不見,你會發現心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站在海邊,耳邊是海浪的聲音,鼻間全是鹹鹹的海水味,古亦凡說著他心底的感受。
心被什麼牽動了一下,安然轉頭看向身旁的人,她見到的古亦凡是優雅的,是完美的,是狡詐的,那樣的他,就像被黃金渡造的塑像,只眾人仰視的對象,他沒有缺點沒有弱點,甚至不該有凡人該有的感情,對於他,她一直沒有真實感,那般的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但是,為什麼,剛才的他,讓她覺得天人般的人似乎離自己近了一點呢。
似是察覺到身上那道目光,古亦凡轉過頭來,正好對上那雙清透的眼,怔愣一下,才緩緩微笑,「喜歡嗎?」
收回視線,投向無際的湛藍色當中,「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看海?」
「是也不是。」覆蓋嬌柔小手的手緊了緊,「安然,為什麼不讓自己幸福一點呢?」
第一見到她的時候,眼中還有些些期許還有奢望的希翼,可是後來,那些東西漸漸消失無蹤,再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就像看到海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
安然皎然一笑,「難道我現在看起來不幸福嗎?」
這樣的笑讓人看了是不會覺得幸福的,因為那顆心不覺得幸福。
「那就幸福給我看吧。」古亦凡跟著一笑,握緊那隻手,大步向前,遊走在浪打來的沙灘邊,淹沒在沙灘上的人群中。
沙灘邊,一家搭設涼棚的冰飲店前,一個沙灘褲,頭戴草帽的男人正捧著一把電吉他,插著音箱,歡快的節奏就此擴散開來。
今天起床太陽身邊繞
我的心情特別好,歌聲特別高
那一個女孩的微笑
心裡感覺多美好,做夢忘不掉
……
「喂,亦凡,你別跑的這麼快,喂,我跟不上啦,喂,古亦凡!」沙灘邊,一個清悅的聲音在人群中隱隱傳來,兩個身影,一大一小,正奔跑著,只見身後那小小身影正一手和前面的人相牽,一手蓋在自己的頭上,防止自己的帽子被海風吹走。
古亦凡置若未聞,依舊向前跑著,只不過速度是他計算好了的,不會讓後面的人覺得太過吃力,也不會太過輕鬆,只是他不告訴別人,他是為了牽著那隻手的時間多一點而已,噓——
於是偽裝成刺蝟的小烏龜就這樣被披著狐狸皮的大灰狼一直握在手中。
海風打在兩人臉上,安然只覺得自己一方面要跟上古亦凡的節奏,一方面要防止自己的帽子不會被吹走,已經是忙的不能再忙,完全沒有心思想別的,就算嘴上叫著前面的人,也是她好不容易擠出點點空閑,腳下海浪打來,已經濕透了鞋,她似乎都感覺自己是赤腳踩在海水裡。
「古亦凡!我叫你停下!」再也不能忍受此刻的手忙腳亂,安然再也受不了大聲叫住一直拉著無盡奔跑的人,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什麼都不說的就拉著自己出了公司,又什麼不說換了衣服來到海邊,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就跑起來。
一連好幾次叫慢的人都沒放慢過一絲速度的人,此刻卻毫不猶豫的停了下來,而安然顯然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嘭』的一下,就這樣撞進了某人的準備好的懷抱中。
肉牆無疑最好的阻止工具,無痛不癢,卻讓古亦凡樂開了花,別樣的投懷送抱,他就不客氣的笑納了,「哎喲。」
耳邊的痛呼,安然自覺的退了一步,覆上某隻表裡不一動物的胸口,焦急問到,「怎麼了?很痛嗎?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那雙滿是關切的眼,很是滿足古大灰狼的心,那翹上天的大尾巴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停搖晃,臉上卻是皺眉忍痛的樣子,「不用了,讓我靠靠休息一下就好。」
只剩懊悔的安小烏龜當然是察覺不到古大灰狼的險惡用心,以為自己的慣性衝力,撞出了內傷,任由大灰狼為所欲為了。
古亦凡心滿意足的將自己的腦袋放在安然的肩頭,雙手抱住那嬌小的身軀,就算讓自己當場吐血換的片刻溫香軟玉,他也是值了。
「咦,媽媽,為什麼那地上有一隻大灰狼正抱著一隻小烏龜呢?」一個四五歲小孩指著地上的倒影,十分不解的問下自己博學的母親。
博學媽媽看了一眼地面,在看了一眼相擁著的兩人,瞭然的笑了,摸上自己好學的兒子,「乖,那不是大灰狼,也不是小烏龜,而是大哥哥和大姐姐在說悄悄話。」
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會這樣說,他明明看到就是大灰狼和小烏龜,而且那隻大灰狼的尾巴正一搖一晃。
引起注意的只不是這對母子,還有其他人,不時的看向相擁的兩人,然後捂嘴輕笑的走過。
「亦凡,你有沒有覺得好點。」其實安然想說的是可以起來了嗎,周圍路過的人總要朝她們看一眼才走開,她實在不太喜歡這樣的矚目。
「好吧,我應該還能支撐一會。」古亦凡慢吞吞的退開,喉嚨中逼出的悶聲,和正在做的事情正好相反。
個人喜厭和愧疚感,終於讓安然沒有斗的過古亦凡的奸計,「那在靠一會吧,就一會。」
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又很快粘合,七年的時間,他還不了解安然嗎,只要是她接受的人,都會柔軟對待,好在,就算還是朋友關係,最起碼她心裡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存在,那就不能怪他好好發揮這份柔軟的最大化福利了。
笑意從未褪去古亦凡的臉上,可是下一秒,那副笑意卻僵在嘴角。
察覺到看在自己肩頭的人那不尋常的僵硬,安然立即開口問到,「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你彆強撐著了。」
安然實在沒想到她那一撞會這麼嚴重,心中開始慌張起來。
「安然,你看……看,有什麼在,在我腳邊。」從來都是口燦蓮花的人,此刻竟然結巴起來,這種奇觀,不亞於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
安然聞言立即朝著古亦凡的腳邊看去,只見一隻棕色小狗正在蹭著他的褲腿,那討好的樣子,可愛極了,頓時就讓安然喜歡上了。
「是一隻小狗。」原本打算安慰的話,一出之後,卻見到的是古亦凡更加僵硬的表情,如臨大敵的樣子。
安然看了古亦凡生死不如的樣子,又看了看賣萌討巧的小狗,半是疑惑的問到,「你該不會是怕狗吧。」
還是一隻這麼可愛的狗。
半疑之間,古亦凡卻點了點頭,語氣中竟帶著些可憐的味道,「安然你把它趕走好不好。」
這可是安然第一次見到可憐兮兮的古亦凡,那總是優雅高貴的伯爵大人,也會有驚慌不知所措的時候,不期待的,安然爆笑出聲,從未如此開懷過。
「哈哈,古亦凡,你竟然怕狗!這麼可愛的小狗也怕……哈哈……」安然退出古亦凡的懷抱,抱起腳邊還在蹭的小狗,幸災樂禍的笑著。
古亦凡十分委屈,非常委屈,安然不單沒有安慰他,還嘲笑他,霎時哀怨的眼神應然而生。
大笑著的安然在接受那份深深的哀怨時,笑聲壓在嘴邊,只好輕咳兩聲掩蓋,「這小狗很可愛的,不信你摸摸看。」
說完,安然向著前一遞,那隻小狗似乎很喜歡古亦凡,賣萌的叫著,說不出可愛。
那兩聲叫聲對於古亦凡來說無疑於獅吼,立馬退了兩大步,保持著距離,乾笑著朝著舉著他大敵的人,「安然,你放下它好不好,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吧。」
沒想到古亦凡怕狗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安然收回手,那隻小狗竟是開始舔著安然的手指,「小狗狗,你的主人呢?」
小狗似乎聽懂了問話,汪汪叫了兩句,可惜沒人能聽得懂。
「對不起,對不起,小豬給你們添麻煩了吧。」一個小女生跑了過來,指著被舉起的狗不好意思的道歉。
安然搖頭,表示沒有關係,「很可愛。」
小女生接過小狗,說了句謝謝就跑開了。
就算小狗被抱走了,古亦凡依然離的遠遠的,沒有靠近的趨勢。
「怎麼了?」安然往前一步,古亦凡就退後一步,那臉上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像是調戲良家男子的戲碼。
「沒,沒什麼,安然,我們去洗手好不好。」古亦凡艱難維持著臉上的笑,極力的想要躲開那雙被小狗舔過的手。
似是察覺到古亦凡在想些什麼,安然難得的惡劣因子被逼上了來,「來,我們剛才不是手牽手來的么,現在也手牽手回去好不好。」
那摩拳擦掌的樣子,十足十的調戲美人的惡霸。
「不要好不好。」古亦凡依舊掙扎著,眼睛一直盯著那雙被惡魔化的手,雖然曾經是自己想盡辦法握在手心的。
「亦凡,你這樣,可要讓我傷心了,還是你在嫌棄我。」安然臉色一變,比古亦凡的樣子還要哀怨,要知道她一直被古亦凡壓迫著,從來沒在他手上贏過一次,難得,今天找到了他的弱點,不報回仇她怎麼甘心。
看著那張幽怨的小臉,即使知道是假的騙他的,可是他依舊不熱心,隨即閉上眼,大有慷慨赴死的高潔節操,「好吧。」
說完,伸出手,腰桿都比平時更挺直了一些。
安然抿嘴輕笑,慢慢走了過去,然後……
「走吧,古壯士。」安然沒有握上那隻攤開的手,而是朝著閉眼的人笑著在耳邊說了一句,然後向前跑開了。
此時的安然,不再是開始時被古亦凡被迫奔跑的樣子,而是發自內心的笑意在小跑著,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那悅耳的笑聲。
古亦凡望著那愉悅的背影,嘴角彎起,哪還有剛才那番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幸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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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具,實在太卡了,昨天斷網了,讓葉子幫忙請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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