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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她也說不好,讓文靜走上黑道這條路是對是錯,文姨一定是不希望文靜再觸及這黑暗的地方,不然也不會躲藏這麼久,可是,文靜的決定確也情理之中,自己最親的人,到目前為止生死不明,除了一條道走到底,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路能走了。
「傅源,文靜你好好照顧她,黑道上的規則,你比我們都清楚,傷,能避免就避免。」別人的決定她不會多加干預,每個人都有她的獨立思考,扭變的,也只是自己強加給他人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儘力幫她前行,如此而已。
傅源哼哼兩聲,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兩隻眼瞥向一旁木訥訥的人,隨即又懶懶收回了目光。
雖然傅源有時候看起來確實不太靠譜,可是能力確實不用質疑的,不然也不會支撐著傅家,到現在還沒有衰敗,依舊佔據黑道一方霸主的位置,行事狠辣,是傅源的作風。
「也不知道你們女人來湊什麼熱鬧,以為黑道是遊樂場么。」傅源嗤笑,一臉不贊同,重新倒在沙發上,黑道是一個下一秒隨時就死的地方,安然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然也不會說出,傷能避免就避免的話,而且要想擴充自己的勢力,受傷是避免不了的,他能保全多久。
想到這,傅源有些不耐的再次開口,「都說了就報上傅家的名字,誰還敢動她。」
黑道傅家,誰不給個面子,讓幾個女的橫著走都不是問題,可她們偏偏要自己去打破早就劃分好的局面,如果有人敢打傅家的主意,他也絕不會放過那個人,那就不是受傷,而是要那人的命。
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她們要做的,一個傅家來說實在是有些吃力,如果頂著傅家的名,自然是走捷徑的路,可是還不夠,『煞』是黑道絕對的霸主,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比肩的組織,如果傅源知道了文靜的目的還會不會這麼爽快的說出這些話。
安然沒有和傅源探討這方面的興趣,重新轉向文靜,「這些天你好好休息。」
對於安然的話,文靜向來都是應從的,雖然那傷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她已經習慣了。
一旁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傅源只是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如果不是他和這兩人走的近,誰能想到,看起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是最近勢頭正盛的『文殿』幕後人,而文靜只是按照安然的指使做事而已,每做出一個計劃,每踏出的一步,都是她的意思,可是又不得不說,她的那些決定,才會有現在的『文殿』。
『文殿』並不是她們自封的,而是每次她們做事都會留下一個『文』字的字樣,後來,這個幾年之內突起的新勢力,硬生生擠進早已經成形的局面,勢力越來越大,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現在的『文殿』正處於最緊張的階段,挺過去就是新興勢力,要是不然,只是曇花一現了。
「要是沒有其他事,我也該回去了。」出來前,她和君宴說過會很快回去的,這次她來,為的就是看看文靜的情況,有傅源在旁照顧,她還是比較放心的,現在『文殿』還是以不變應萬變,靜等的好。
文靜聽到安然要走的話,眼中流露出不舍,卻沒有開口挽留,微微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不動不語。
「我會常去看你,有傷就好好休息。」安然握著文靜的手,那雙手上虎口處能夠明顯感覺到厚厚的繭子,文靜和她出國之後,最常陪著她的只有槍了。
「我會,要來。」不舍化作了期盼,安然說的話,都會做到的,不像媽媽,說好要一直陪著她,卻扔下她一個人,不見了。
安撫了文靜的情緒,安然朝著躺在一旁的傅源示意了一下。
兩人一同出了包廂,安然朝著身後撇了眼,有些事,文靜並不會主動告訴她,比如說受傷這類。
「傅源,你喜歡文靜的吧。」以文靜這種情況,還是找一個人在旁照顧的好。
原本還懶懶散散的人,一聽到這話,立即就跳遠了一步,指著安然,一連串的『你你你』,情緒太過激動的說不出後面的話。
幾年前,文靜無意中救了正在國外被追殺的傅源,其實真的只是無意,她清楚文靜,和她一樣絕對不是會管閑事的人,那時候的傅源真是狼狽,看到那時候的他,誰會把黑道傅家家主聯想上,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傅源把文靜當做了救命恩人,幫了不少忙。
「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傅源『你』了半天后,森冷的聲音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不過,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安然卻是樂見其成的,文靜註定走上這條路,退是不可能的,要是有傅源在一邊,那樣是再好不過了,交給傅源她再放心不過了。
「好好照顧她,我不能總是在她身邊。」文靜不像鄭馥恩,她不會疏導自己的情緒,所有的事情只會獨自承擔,如果說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了。
或許是安然的語氣太過沉重,傅源也收起平時的痞氣,換上了一副認真的摸樣,此時的他,絕沒有人會質疑他黑道家主的身份。
「既然你這麼擔心她,為什麼還要讓她走上這條路,你該知道沒有誰會有把握一直活著,就連我也沒有。」他看得出來安然對文靜的關心是真心的,可是他依舊想不通,她讓文靜涉入黑道到底是為什麼。
安然慣性的笑笑,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文靜能像文姨期望的那樣,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可是,這就是人生,沒有人能在那份期望中走下去,現實總會逼迫你走上一條你不得不走上的路。
「那你又為什麼要接手傅家呢?」安然反問了一句,作為她的回答,就轉身離開了,再說下去,就該變成人生探討了,她相信傅源會照顧好文靜的,這些年不一直都照顧著么。
傅源半眯著眼,望著那漸遠的背影,他看不懂她,從開始到現在,就像一個矛盾體般的存在,看她的樣子淡漠的什麼都不在意,可偏偏對在意的人那麼用心,不然,她又怎麼會為了文靜,把他利用的這麼乾淨。
真是一個可惡的女人,傅源在那身影消失的時候,也重新回到包廂,拿起仍在一旁的遙控器,隨手亂按著。
「你怎麼會認識安然那種人?」即使知道未必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還是問了,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可以說得上在某個方面算是相像的人,絕對不會主動接近誰,偏偏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果然世界太扭曲,沒有一件正常的事。
問題她聽到了,卻沉默的坐在那完全沒有回答的趨勢,腦海中想起曾經相遇的場景,常年不變的唇角,慢慢勾起,弧度極小,幾乎不會有人察覺到。
可是偏偏傅源就察覺得到,身處黑道,對周圍的事,要有絕對的敏銳度,不然,他的下場就是死,他以為文靜除了木訥的表情,再也沒有其他,想不到,只是回想,竟然都會讓她情緒波動,安然,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另一邊,安然走出了包廂,依照著侍童帶著走過的路返回,每次擴張勢力的時候,都會留下『文』字,她只是覺得要是文姨現在還在世的話,一定會知道是誰,就算不能找上她們,也能有個希翼活下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文姨還在嗎,『煞』會放過一個叛逃過的人嗎。
這些就只能等和『煞』真正對上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喧鬧的主台,即使這樣似乎還能聽到那些曖昧的情話,濃重的酒味,即使不喝也有些迷醉,這裡聽到的,只有笑聲,發泄的,暢快的。
就在安然還陷入在自己的思緒的時候,好像有人在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又聽得不太真切。
「喂,安然!」
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這時,安然的非常確認真的有人在叫她。
安然回過頭,看向叫住自己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季默,季大明星。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酒喝多了,眼花了呢,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季默眉眼彎彎,足以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麼愉悅。
離上次見面,季默確實變了不少,不單是那頭顯眼的頭髮,還有他那种放盪也被成熟說替代,只有耳垂的那顆耳釘,依舊沒有變。
想不到自己第一個見到的老熟人會是他,身上的酒氣,應該是喝了不少,兩眼似有醉意,卻仍見清明。
「你不是安然?」見自己攔下的人始終沒有說話,他開始有些不確定叫沒叫錯人,比較那丫頭出國后,再沒回來過,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安然還會是誰,即使長相有些不同,可是那獨有的氣質,應該不會認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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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加班了,應該不會二更,大家表等鳥,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