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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望著那隻相牽在一起的手,冷峻的眼眸當中難得出現一絲波動,安君宴是私生子,按理來說並不會多受歡迎,可是,安然好像是原配生的,應該不會和私生子走的近,可是兩人的情況不像是這麼回事。


  姐弟兩的行為,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互相寒暄的人也將目光放在了小一輩身上,安駿平看到這一幕當然是再滿意不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這是安然吧,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季志綱一副好叔叔的樣子看著兩個漂亮的小孩,安然在他的印象中的存在非常淺薄,相信很多人還不知道安駿平還有這個女兒。


  「季叔叔過獎了。」安然淡笑以對,季志綱是個精明的商人,季氏就是最好的證明,季氏在他接手后,不但沒有被安氏吞併,發而日益壯大,能力可見一斑。


  安然的舉止言行,讓幾個見過了不少場面的長輩都有些訝異,不說其他,她身上的氣韻就連過了成人禮的名媛千金都比不上的,這真的是一個宴會上極少出現的人嗎。


  同為女人的曲顏,遊走在各種宴會上,和各類的人接觸都遊刃有餘,在對季志綱這樣的人時,她都做不到那麼淡淡自若,可是一個連名字都讓人記不住的小孩,卻有這份氣韻,難道豪門千金,真的從生下來就貴氣許多?


  連安禕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印象中這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的大侄女,無疑是豪門裡出的失敗品,可是,現在還來,定論還下的太早,


  安駿平在心裡猛的點頭,安然做的實在是太好了,開始的時候他還在擔心安然會怯場,現在完全不用擔心。


  目光中心的安然,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身上各類探究的視線,只是淡笑站在那,完全是一副長輩在,身為小輩安靜不插嘴的大家小姐摸樣。


  季言對於安然的記憶並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安家本家的家宴上,她直視自己的樣子,所以對於安然的此時的舉止並沒舉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豪門千金不都是這樣,只不過她做比其他人都好而已。


  「怎麼不見安謹?」季志綱狀似疑惑的問了一句,安駿平的想法他多少有些清楚,安君宴是他的兒子,從本家家宴后,安駿平對他的栽培,沒有人是看不出來的。


  安駿平每次宴會,都會帶安謹,只不過有了安君宴之後,很少再見安謹,現在更是帶著安然出席,作為安太太的徐慧玲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安駿平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尷尬的地方,露出些憂慮,「安謹病發了,正在家休息。」


  安謹從小就身體不好,這大家都知道,先天心臟病,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安家是養的起這種富貴病。


  「病發了?言,有空去看看安謹,你們小時候不是總在一起嗎。」季志綱並不在乎安駿平話里的真假,是該和安家多走動走動。


  季言也不戳破自己爸爸說的話,從某個角度來說,小的時候,他和安謹確實總在一起,只不過都是安謹跟在他後面。


  安駿平笑著應下了,季志綱這個舉動算不算像他示好,他是不會拒絕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兩人詳談甚歡,安禕嘲諷的看了兩人一眼,摟著佳人,「我們先失陪了。」


  曲顏一直沒開口,因為看到季家父子的時候,總能想起季默,自從那次她們不歡而散之後,再也沒見過,只是屏幕和雜誌上,他的報道總能見到,桃色新聞的女主角都不相同。


  「在想什麼?」安禕見懷裡的人走神,開口問到。


  「沒什麼,只是在想自己真的老了。」曲顏艷麗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時間的痕迹,年齡的增長只不過讓她看起來更加成熟迷人。


  莫名的,安禕就知道曲顏暗自比較的人是誰,應該是安然吧,蒙灰明珠,總會發亮。


  「不過就一個小孩而已。」安禕毫不避諱的朝著曲顏裸(禁詞)露在外的肌膚上偷香。


  安禕算的上是情場老手,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曲顏的敏感點,稍稍撩撥就雙狹緋紅,眼波含情。


  「討厭,這人多。」曲顏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更多的是嬌喘,欲拒還迎。


  安禕從不懂得什麼叫忍耐,懷抱著佳人,找地方泄了一身火再說。


  男人的風流艷史,實在不算什麼天大的新聞,何況兩人還是合法夫妻,只是安駿平依舊對著兩人曖昧的身影冷哼了一聲。


  季志綱只當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言,你帶著安然和君宴兩人去拿點喝的,我和安叔叔說會話。」


  季言沒有多問,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安然沒動,看向一旁的人,無聲詢問著。


  安駿平點頭,安然今天的表現實在太讓他滿意了,沒有因為季志綱的話,直接跟著季言走,而是先詢問他的意思。


  「去吧,宴會可能會很長。」安駿平示意兩人可以和季言一起離開了。


  得到安駿平的同意,安然才牽著安君宴隨著季言朝著會場邊緣走去。


  等三人已經和會場中央談笑風生的人有了些距離之後,安然對著走在她們前面的人開口。


  「不用麻煩了,我和君宴就待在這就好,你隨意。」安然的話很明顯,就是各干各的。


  安君宴聽了這話,自然是高興的,他是希望能多和安然單獨相處的,特別是兩人的關係已經沒有了明顯的改善的時候,任何破壞他們姐弟相處的人,他都討厭。


  「我答應了爸爸的,別讓我為難。」季言的聲音十分冷淡,似乎安然的話,是一件很無理的要求,他陪著她們也不過是公事公辦,父親的要求而已。


  她一直不喜歡季言,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什麼事在他面前,好像都和他無關一樣,果然季家怎麼都讓她喜歡不起來。


  安君宴察覺到姐姐似乎不喜歡眼前的人,他也不喜歡,不單是因為他破壞了他和姐姐之間的獨處時間,更是因為,姐姐不喜歡他,所以,季言已經在被安君宴擺在了黑名單之列。


  「姐姐,他好像我們家的阿黃,總是喜歡跟在人後面。」安君宴純凈的眸子眨了眨,毫無心機的說著童言無忌的話。


  阿黃,門衛養的一隻狗。


  安然忍俊不禁,安君宴是在罵季言是狗,可是他的樣子偏偏太過純良,只像是小孩亂找的比喻。


  季言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因為這句話,臉色陰沉下來,如果安君宴真像表面這麼無辜,安駿平又怎麼會時時放在身邊,而且,安氏部分決策都已經由他接手。


  「對不起,家宴只是心直口快,並沒有惡意,他還小,你不會和他計較吧。」還沒等季言發話,安然已經先一步道歉,可是誠意還有待考察。


  安君宴眨巴眨巴眼睛,睜著自己濕漉漉的大眼睛,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迷茫的小鹿。


  季言冷笑,這兩姐弟明擺著在罵他,道歉更像是在附和而已,這種把戲幼稚可笑,卻實實在在讓他不爽了!

  「我去哪你們都要跟在我後面,希望你們還沒小到,人都跟不上。」季言因為怒意,身上的寒意更深,周圍幾個想要過來搭訕的人,都不敢在往前一步。


  既然她們不想他跟著,那他就一直在她們眼前!

  兩人顯然不買賬,安君宴孩子氣的『哇』了一聲,就拉著安然朝著自助食物台跑了過去。


  要不是那段時間見過安君宴的另一面,她都要被安君宴的樣子騙過去,誰讓他那張臉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季言眉頭一皺,周圍的溫度又降了幾度,按理說少了麻煩,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可是當被人看成了麻煩,情況就不一樣了,所以在安然婉轉告訴,他可以自行滾蛋的時候,他反而找了一個借口留下來了。


  看著相牽在一起的手,還有兩人臉上自然的笑容,這對姐弟的感情好的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


  季言不緊不慢走近拉著手的兩個人,可是每當他走一步,前面的兩個人也跟著走了一步,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可是次數多了,傻子也可能看出來是故意,何況還加上姐弟兩一開始就對他無好感。


  三人的拉鋸戰,在會場中默默的進行著,安君宴拉著安然在前,季言每走一步臉上的表情就陰沉一點。


  安然對於這種遊戲也沒制止,隨著安君宴瞎鬧。


  「哼,阿黃也沒跟的這麼緊。」安君宴餘光掃向身後,一直距離不變的人。


  這場無意義的追逐,多少帶著賭氣,真等幾人平下心來看,都會覺得可笑。


  一路的疾走,只是大致看了一圈有什麼而已,安然看了下時間,述職會也快差不多了,商協的兩個競選人也該出現了。


  「君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回去吧。」安然拉了一下安君宴的手,提醒到。


  安君宴想都沒想的點頭同意,姐姐無論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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