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4章 (番外)我媽媽是個怎樣的人
“那是當然,我看得出來。”就恩恩踢個毽子,他都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那麽不愛說話的個孩子,卻耐心的替她一次次彎腰,撿毽子。
“小孩子都喜歡小孩子嘛,今天周末,你都沒說把Sun和暖暖帶過來,陪兩個孩子一起玩,熟悉熟悉下先。”
“我也想啊,但他們約了漫展,是暖暖特別喜歡的,Sun不想讓她錯過。”說到這裏,黎漾頭疼的扶額,“真是兒大女大都不中留,以前媽咪媽咪的叫得多親熱,成天黏在我身邊,趕都趕不走。”
“可是現在好了,想留都留不住,出門都是兩個孩子自己一塊兒去,都不讓我跟著了,尤其是這兩年,我連他們撒嬌是什麽滋味,我都快忘記啦。”
“難受,太難受了,你說,現在他們也就十一歲,就這樣了,以後要是十七八,那我豈不就更沒存在感了?再等到他們該嫁人的家人,娶媳婦的娶媳婦!!”
“然後,然後……”黎漾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瞪大眼睛,哭嚎,“果兒,你說我是不是要老了,要成沒人要的老太太了。”
“不會不會。”這回輪到唐果兒抱住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連聲安慰她了,“怎麽可能呢,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漾漾年輕著呢,看上去跟小姑娘沒區別,離老這個字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
“你確定說出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我說的是真話。”良心痛?不存在的,永遠都不存在。
但在這一秒,唐果兒越發堅定,要把南城留在身邊當女婿,不是兒子,必須是女婿。
這樣,她就不會有黎漾的焦慮了,更不會像她一樣,整天擔驚受怕。
“可是我最近照鏡子,都有皺紋了。”
唐果兒張了張嘴,剛想繼續安慰,與此同時,耳畔傳來男人淡淡而清冷的聲音,“皺紋在哪裏呢?”
唐果兒猛然回過頭,對上了男人的側臉。
有點光影打在了他臉上,把那輪廓深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勾勒了出來,有種說不出的顛倒眾生。
嘖嘖嘖,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陸遲墨,打從心眼裏感慨一句,這年頭,老男人真是越來越有魅力了。
陸遲墨是,顧夜白也是,現在那些年輕的小夥子,跟他們一比,連台麵都上不了。
不是她審美有問題啊,畢竟網上的人也都這麽說的。
兩個四十歲的男人,頂起了這座城顏值的大半邊天。
天花板的存在。
“這裏這裏。”黎漾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我看看。”男人伸手,輕而易舉把黎漾從唐果兒那邊帶出來,摟入懷中,垂眸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嗯,是有一條。”
這個年齡,什麽化妝品都開始沒那麽頂用,眼角有皺紋再正常不過。
而且就那麽點,比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好了。
人不可能永遠不老,黎漾是,他也是,現在他們的孩子都十多歲了,他們總有一天會老。
“啊,你都說有了。”黎漾越發焦慮,難受,“陸遲墨,那我長皺紋是不是很可怕?”
陸遲墨彎腰,在她眼角落下淺淺的一吻,一觸即離。
他說,“不可怕。”
他說,“黎漾,人總會長皺紋,總有一天會老。”
他說,“但是沒關係,他陪你一起老。”
啊啊啊啊!!唐果兒捧著臉,這情話,她打一百分,陸總好帥,陸總威武!!
“好看嗎?”
耳邊陰森森的,唐果兒虎軀一震,機械般的扭過頭,一點一點的扭過去。
男人似笑非笑,“很好看吧,畢竟這張臉,是公認排在第一的。”
“是,是有一點好看。”唐果兒幹笑,這就算她想說謊,那得有人信。
顧夜白自己都說了,陸總這張臉,是公認排在第一的。
“嗯?”男人眯了眯眼,發出了危險的信號。
“但是!!”唐果兒立馬改口,“但是,但是這完全不是我喜歡的型啊,我根本不感興趣。”
“要以我的審美來看的話,我都不知道網上這些人什麽眼光,明明是我老公更好看,我老公就該排在第一,睥睨群雄!!”
“是嗎?”顧夜白依舊似笑非笑。
“那是當然,要我投票的話,我肯定投我老公,誰能比我老公更帥,瞎了他們的狗眼了。”
“可我之前不小心看到,你偷偷把票投給了陸遲墨。”
社死現場!!
唐果兒恨不得當場去世。
她之前偷偷給陸總投票,顧小白看到了??
蒼天啊,大地啊,賜她一死吧。
“陸遲墨是你老公?嗯?”
“老公!!”如果地上有鍵盤,唐果兒一定就跪了。
可是地上沒有,她隻能無比誠懇的認錯,“我錯啦,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顧夜白依舊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抱歉,我沒辦法原諒你。”
“除非你現在立刻回房間,申請一千個賬號,挨著給我投一輪,否則,免談。”
唐果兒欲哭無淚。
於是乎這一整天,唐果兒不停的申請小號,在誰是B市最帥的男人熱帖上,給自家老公刷票,刷到眼睛都花了,天也黑了。
“終於刷完了!”不知道究竟是幾點,唐果兒才終於把那一千票投完。
她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活動筋骨,在身體稍微舒服一點後,才從椅子上起來,離開了書房,準備回房間去,說幾句好聽的,讓顧夜白消消氣。
就在她去關書房窗戶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樓下的長椅上,坐了個孩子。
就那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那裏。
在寒風冷夜之中,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唐果兒頓時連窗戶都顧不上關,隨手撈上一件披肩,往樓下而去。
穿過走廊,過道,她輕輕靠近,將披肩披在了孩子身上,“晚上冷,不要感冒了。”
男孩兒抬眸看她,目光很深,很複雜。
唐果兒坐在了她旁邊,“一個人坐在這裏想什麽?”
風拂麵而來,吹起了他身上的披肩,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在問她。
“阿姨,我媽媽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