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雷厲風行
很快，大皮京畿府衙役一隊隊出現在京都城內各條街道上……
來來往往的京都百姓，並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同的，隻是感覺往來的衙役多了一些。
而大部分衙役，確實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應付差事一般在負責的街道上溜達了兩圈，而後呼朋喚友在街上的小茶館聚會休息，美名其曰‘休整’。
“哥幾個，你們說那位新來的府丞大人發了什麽瘋，好好的衙門不坐，非要不咱們派出來巡街？”
“誰知道呢，可能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屁的三把火，老子們不配合，他還不是一樣得抓瞎？”
“噓你這家夥小聲點，要是傳到那位府丞大人耳中，隨便動根手指頭就扒了你這身皮？”
“哼，怕個鳥啊，調走的黃大人說了，咱們要是在京畿府幹得不開心，可以跟著他到外頭的府衙混跡！”
“說什麽屁話，好好的京都不待，跑到下的的府縣去，你腦子沒壞吧？”
“他腦子當然沒壞，這家夥可是黃大人手下的心腹，肯定人員不了新任賈大人的眼，以後日子難熬了自然要另謀出路！”
“嘿嘿，就咱們這樣的身份，還另謀出路騙鬼吧，少說廢話還是好好吃喝一頓，免得賈大人又找由頭折騰咱們！”
“……”
而就在茶館不遠處，幾位渾身流裏流氣的漆皮混混，正一臉囂張嚇唬一個做生意的小販，幾個人大大咧咧從小販的攤子上拿了幾個鮮紅的蘋果，邊吃還邊罵罵咧咧，順手從小販的兜裏搶了一把銅子這才滿意而去。
原地，隻留下一片狼籍的水果攤，還有欲哭無淚的小販。
“馬的，這群狗日的真狠，一下子糟蹋了起碼十斤以上的蘋果，這可足足有數十銅子啊！”
“哎呀說這些有個屁用，這幫家夥都是地頭蛇，不順著他們的意來，想在這裏做生意都難！”
“老X你還是看開點吧，這世就是如此，惡人過得逍遙自在，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卻隻能苦苦掙紮！”
“……”
幾個一邊歎氣一邊憤憤怒罵的小販，並沒有發現街角一位按身異味的老乞丐，正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議論，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
“你們這幫家夥幹什麽呢，沒見前麵幾個青皮正禍害百姓麽，上去抓人啊！”
吳帆一臉不爽，衝著坐在茶館裏像大爺一樣的幾個衙役怒喝：“還想不想在衙門混了，不想的話提前說一聲，本官成全你們！”
“吳大人生那麽大火幹什麽，不就是幾個青皮混混騷擾百姓麽，這事每天都要發生幾件，真要管的話哪管得過來？”
那幾個衙役都是衙門裏的老油條，雖然被吳帆的厲聲警報嚇了一跳，卻依舊不緊不張起身，好似閑庭信步一般走到茶館門口，衝著那幾位騷擾商鋪的青皮吆喝：“哎，你們幾個幹什麽？”
“喲，是柳哥啊，我們正在跟這處店鋪的老板商量合作事項呢！”
那幾個滿臉不善的青皮回頭一看，笑嘻嘻招呼道：“柳哥等會一起喝一杯啊，春風樓吃個小酒聽個小曲！”
柳姓雅意聞言，很是不雅的吞了口唾沫，搖了搖頭笑道：“不了，這些天衙門有事，你們幾個有著點不要做得太過，我身邊可是有衙門裏的大人跟著呢，小心觸了黴頭將你們送進大牢！”
“柳哥盡會說笑！”
那幾個青皮哈哈大笑，一點都沒將柳姓衙役的提醒放在心上，嘻嘻哈哈大聲吆喝，等收到了那位店鋪老板送上的‘孝敬’，這才滿臉得意一搖一晃離開。
吳帆冷眼旁觀，心中氣得要死卻是沒有發作，作為官場老油條，下麵小吏的一些手段他哪能不知，這是給他上臉子呢。
不過他畢竟新近上任，又是身負府丞賈大人的重任，盡管心中惱火得很，卻是沒有當場發作。
“吳大人你瞧瞧，不過隻是尋常的買賣交易罷了，用不著太大驚小怪不是！”
那柳姓衙役一臉痞樣，大搖大擺走了回來笑嘻嘻道：“我看咱們還是多休息一會，剛才走了半個時辰腳都酸了！”
“正是正是，也不知道府丞大人怎麽想的，竟然要我們來肅清街麵，根本就沒什麽事情發生，哪需要肅清什麽街麵啊？”
“就是，要不吳大人跟賈大人說說，就說用不著如此麻煩，老實待在衙門裏多舒服啊，何必辛苦在街道上跑來跑去日曬風吹呢？”
“喝茶喝茶，剛才走了一路可把我和累著了！”
“……”
一幫衙門裏的老油條，盡管忌憚於新上任官員的官威，卻是自得其樂根本就沒將府丞賈大人的吩咐放在心上。
嘿嘿……
吳帆冷笑不語，這幫衙役竟然欺他剛來京畿府衙，竟然在有他監督的情況下還如此備懶，甚至還肆無忌憚議論上官，真是不知死活啊。
盡管他跟賈赦一同辦公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可賈赦卻是在刑部很快就打開了局麵，甚至成了尚書和兩位侍郎眼中的能人。
京畿府更是連續被打臉，鬧得最後跟刑部關係不睦，可最後賈赦不還是輕鬆調來京畿府衙？
之前叫京畿府衙熟手無策的飛天大盜，也是在賈赦來了後，不過兩三天時間也被解決，賈赦還順利成為了正四品的京畿府府丞。
其能力之強令人咋舌，當然隻有他這樣跟賈赦接觸最多的同僚和下屬，才知曉他的真正厲害，別的官員還以為賈赦隻是運氣好罷了。
這真是運氣麽？
屁的運氣，肯定都是賈赦的真實能力，而眼前這幫府衙衙役，竟然頂風作案，不將賈大人的吩咐放在心上，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隻是，他也相當好奇，不知道賈大人這次又要如何打開局麵？
……
嘿嘿，這幫家夥，還真是不知死活！
賈赦坐鎮京畿府府衙，下午時分接到從各大街區傳回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平安無事的匯報，就算抓了人也都是混進京都的無根流民。
他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這是不把他的吩咐當回事啊。
同時，他也有些失望，剛剛從刑部調來的一幫親信，都被他分派到了各個街區監督，最後卻是這麽個結果，實在叫他失望。
難道就沒一個有點擔當，震住那幫衙役老油條，讓自己高興一下的麽？
盡管心中有些失望，不過眼下的情況卻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卻也算不得什麽太過氣憤，隻是對京畿府衙的水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還是來得太過匆忙，又是突然臨登高位，在衙門中低層沒有培養出得力的心腹，不然事情哪會辦成這樣？
不過，少了張屠夫他也不可能吃帶毛豬，他有的是辦法解決這次的麻煩。就讓那幫老油條看看，沒了他們老子一樣能混得風生水起。
第一天的成果幾乎就是個笑話，賈赦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大發雷霆之怒，好象認同了這些衙役的作為一般。
“賈大人不過如此，看來咱們以後該幹什麽依舊幹什麽！”
“確實，要是沒了咱們的幫村，賈大人也別想成什麽事！”
“哈哈，我看賈大人也不過隻想做個樣子罷了，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
不過隻是一天時間，散衙的時候一幹衙役好似探出了賈赦的虛實，一個個滿臉笑容得意洋洋，好象沒了他們京畿府衙就運轉不靈一般。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賈赦卻不會給他們得意的機會，第二天‘巡街’任務依舊持續，這次賈赦沒有坐鎮衙門，直接跟在東城區的衙役身後。
此時還是早上，可是繁鬧的大街已是一片喧囂，賈赦走在前頭，一幹衙役老實跟在後麵，走到一處賣混沌的小攤前，他手一指冷喝：“把他們拿下！”
手指方向，幾個青皮混混摸樣的家夥，正大摸大樣吃著混沌一臉囂張。
“這個，大人，咱們無緣無故抓人恐怕不太好吧！”
昨天在吳帆跟前痞氣十足的柳姓衙頭，臉色微變小心翼翼說道。
“怎麽，你想抗令？”
賈赦回頭冷冷掃了一眼，眼神冷漠猶如毒蛇般陰冷狠毒，一下子驚出了柳姓衙役一身冷汗，顧不得再說什麽直接從了出去吆喝道：“弟兄們，抓住那幾個混蛋家夥！”
說哈功夫，他一把扯住坐得最近的一位青皮手臂，猛的一扯將他拉翻在地，其餘幾位衙役如狼似虎將另外幾名發愣的青皮掀翻在地。
動作太過粗蠻，直接將擺混沌的一張小桌打翻，桌上幾碗熱氣騰騰散發誘人香味的混沌摔落在地，同時打翻的還有幾碟調味醬料。
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哎喲哎喲，柳哥你們幹什麽？”
被抓住掀翻在地的小混混勃然大怒，衝著住他們的衙役大喊大叫，不明白這些‘熟人’為何突然對他們動手。
“帶回去再說！”
賈赦冷冷一笑，根本就沒多作什麽解釋，揮了揮手一臉悠然，順手還從叫讓得最歡的青皮身上，掏出十幾個童板，交給一臉驚慌誠惶誠恐的混沌小吃攤老板，親自監督這幫衙役將人送進京畿府大牢。
“把這些人都給本官看嚴實了，要是出了什麽亂子看本官怎麽收拾你們！”
厲聲警告了看守幾聲，他這才離了府衙繼續下一個街區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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