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看病
薄荷帶著大夫走進聽雨軒的時候,蘇悅芯已經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看上去正常的很。
“王妃?您不是……”薄荷有些傻眼。蘇悅芯剛剛不是還一副吃不下飯的樣子嗎?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變了?
“薄荷,你真是大驚小怪,我隻不過是身體有些小毛病而已,我自己就可以治好,怎麽能勞煩這位大夫呢?”蘇悅芯強顏歡笑著,雖然她已經惡心的想要吐,卻不得不笑!現在的她,還不想她懷孕的事情被流出去。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懷孕了呢?蘇悅芯有一瞬間的愣神,所以,薄荷說的話,她就沒有聽見。
“王妃,王妃?”薄荷見蘇悅芯似乎在走神,便喊了一句。
“啊?怎麽了?”蘇悅芯頓時回過神來。她的麵色有些蒼白,但麵上還是帶著笑意的。
“王妃,你剛剛明明就是身體不適的啊!大夫都已經過來了,您不如就讓他替您診治一番吧。”薄荷也是為了蘇悅芯的身體著想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蘇悅芯的麵色卻是一變。
她放下碗筷,麵色也變得陰沉下來:“我說不用就不用了!難道現在,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王妃……”
“既然王妃不願意讓老夫診治,那老夫就不打擾了。”那大夫看著一臉抗拒的蘇悅芯,輕笑一聲,告退離開了。
幾乎那是大夫剛離開,蘇悅芯就走到牆角狂吐起來。剛剛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王妃,你……”
“以後,輕易的不要去給我找大夫,就算是我病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去,聽見了沒有?”蘇悅芯有些不耐的打斷了薄荷的話。
“為什麽?”薄荷的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蘇悅芯最討厭的就是問東問西的人,她這樣回她,豈不是讓蘇悅芯嫌她麻煩?
“你不需要問那麽多,隻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了。”蘇悅芯的眸中劃過一抹厭煩。
“是。”薄荷沒敢再多話,應聲道。
蘇悅芯這才鬆了一口氣,把胃裏那股酸意吞下去之後,蘇悅芯爬上床,蓋上了被子。
薄荷以為蘇悅芯是要睡,便沒有再打擾她。
其實,蘇悅芯雖然蓋著被子,卻是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麵上的表情很凝重。
她真的是懷孕了嗎?可是,如果是真的,為什麽之前替她診治的那個大夫卻沒能診治出來呢?莫不是,她真的出了錯?
蘇悅芯又一次替自己把脈。
的確就是喜脈,沒有任何的不對。
蘇悅芯滿麵的愁容,第一次整夜的失眠了。等第二天薄荷過來的時候,蘇悅芯的眼睛已經紅腫得不像話了。
“王妃!”薄荷有些吃驚。
不過是才過了一夜,蘇悅芯到底是做了什麽,才會把自己的眼睛搞得這麽紅?
“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替我梳個頭吧,我想出去走一走。”蘇悅芯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桃子一樣的了,她隻是不想呆在這裏,因為會碰到沈煉。
薄荷把自己的嘴巴閉上,然後點了點頭。
當蘇悅芯坐到化妝台前麵的時候,才發現了自己眼睛上的問題。
薄荷的手巧,在她的掩飾下,蘇悅芯的眼睛看起來才沒有那麽腫。蘇悅芯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終於在猶豫之後,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不能留著。不然的話,將來一定會成為她和沈煉之間決裂的導火索的。
她的潛意識裏認為沈煉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所以,她也沒有必要留下這個孩子。她和沈煉之間,能斷幹淨就必須要斷得一幹二淨。否則她走的時候,怎麽能安心呢?
“王妃,我們要去哪裏呀?”替蘇悅芯打扮完的薄荷也有一些興奮。她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去玩過了,所以,她當然是開心的。
“我們隻是隨便去逛一逛,你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去玩過了吧?這次就好好玩一回吧。”蘇悅芯強撐著笑,心裏卻苦澀得讓她連扯動一下嘴角都覺得很不好受。
她的肚子裏畢竟也是一個小生命。現在,她需要把這個還沒有來得及睜眼看世界的小生命扼殺在搖籃裏,她怎麽能不傷心呢?
蘇悅芯笑著笑著,就有些笑不下去了,甚至眼睛裏都蓄滿了淚水。
“好啊,謝謝王妃。”薄荷沒有注意到蘇悅芯眸中的掙紮和悲傷。隻要一想到自己可以出去玩,她就已經開心得不知所措了。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蘇悅芯眼中的淚水。
“走吧。”蘇悅芯看著薄荷滿臉興奮的模樣,擦掉了眼中快要溢出來的眼淚,道。
薄荷歡快的跟在蘇悅芯身後,看著像是一個花蝴蝶一樣的。而反觀蘇悅芯,穿著的卻是一身比較素淨的衣服。
哪怕她穿的衣服十分的簡單,就衝著她的顏值,也足以看出來薄荷和她之前,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婢。因為她實在是太耀眼了。
“薄荷,我要去前麵的醫館裏配些藥,你自己去隨便玩一玩吧。”蘇悅芯看了一眼寶一堂的牌匾,想了想,最終還是踏進了寶一堂對麵的那醫館裏。
“王妃,您不是……”薄荷覺得有些奇怪。
蘇悅芯一般買藥的時候,不都是去寶一堂嗎?為什麽這一次卻換了一個地方?
“記得我說的,跟在我身邊的人不要多嘴!”蘇悅芯的麵色一沉。
“是。”薄荷不敢再多嘴,終究還是離開了。王妃大概是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吧?
薄荷看了一眼進了新醫館的蘇悅芯,最終還是決定,回去的時候,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告訴給王爺知道。
薄荷決定了之後,便轉過身離開了。
而蘇悅芯也頭也不回的進了醫館。
“看病?”坐台的大夫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上去似乎和蘇悅芯差不多大的年紀,而且神色倨傲,看起來是個目中無人的男子。
蘇悅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下了這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