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
亞瑟讓克維多先行一步去幫助六翅精靈與蓋伊,自己則守在自己慈善會家人所在的樹洞外,自己已經幾個月沒有與他們相見,就連來往書信都沒有寄過,就算伊西斯的威脅始終存在,亞瑟也想多留點時間給自己陪陪他們。莉莉夫人因疾病去世後,自己也成為布萊頓城的通緝犯,做了去納考烏的決策後,與喬治他們相見的時間會越來越少。自亞瑟讓三位長弓手去到多可斯瓦克旁尋求支援後,亞瑟所在的方圓百米內已經不見烏鴉的蹤影。
精靈之森已經與昨夜的安寧毫無關聯,單單亞瑟所在的巨樹旁的血腥味就已達到刺鼻的地步,亞瑟靜靜閉上雙眼,他知道前不久那場莫茲可夫舉辦的死亡遊戲帶給自己的遠遠不是一次普通的格鬥競技,很多時候亞瑟隻要有動手的想法,心中的殺意便會源源不斷升起,如果讓自己毫無保留的作戰,亞瑟很難想象自己體內愈發難以抑製的獸性會如何發展。而希伯來戒那影響心智的能力,讓亞瑟很容易便會陷入渴望戰鬥的狀態,雖然平時帶著希伯來戒不會有太多副作用,但自從對殺戮漠視以後,亞瑟很清晰感到自己的情緒在淡化。
如果這麽下去的話,自己也會變成多可蒙多那樣渴望感情卻得不到的人嗎?
一隻手搭在亞瑟的肩膀上,體內的危機感應電流並無反應,亞瑟也懶得有過多動作麵對來人,隻是淡淡出聲對身邊一並坐下的喬治問道:“她們怎麽樣了?”
“兩人的傷勢已經恢複,布琳身體素質比卡特琳娜要好,已經無大礙,她醒來後在幫助照顧還在發燒的卡特琳娜。已經沒事了。”喬治將戒指扔回給亞瑟:“伊西斯是因為這個才找到我們三個的吧,要是因為這枚戒指害卡特琳娜離開世間,我也會加入你們巫師,這次你帶了幾個人過來,要去幫忙嗎?”
“邊走邊說吧,我去和布琳說下情況。”亞瑟起身進入樹洞,正巧與用清水堅果為卡特琳娜冷敷的布琳對上眼神,亞瑟沒有多言,走到布琳身邊,握緊她的左手:“我和喬治去解決一下伊西斯的麻煩,你留在這裏照顧卡特琳娜好嗎?”
布琳伸手撫摸著亞瑟的側臉:”注意安全.……“
亞瑟點點頭,又握住了卡特琳娜的手:”卡特琳娜,對不起,這次把你也連累了.……“
喬治站在樹洞口,手裏持著精靈族特質的弓箭:”出發吧,順便讓我聽聽最近你都經曆了什麽,亞瑟。“
……
亞瑟背著喬治,不停跳躍在各個樹幹間跳躍移動,向著精靈之森中聲響最大的位置趕去。
”所以,你按照帕裏什的意思加入了他所在的巫師組織,成為了他們的首領,然後近期在布萊頓城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與你們組織有關聯是吧。“
”算是吧,別拿首領這樣稱呼我,搞得我們像是什麽邪惡組織一樣。“
”對於布萊頓城大多數人來說,你們就是邪惡組織,然後你說你之前和伊西斯打過照麵,祂已經趨向於恢複至鼎盛時期對嗎?“
”反正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比起生命神殿裏那半成體的黃沙軀體,祂現在各種動物組織拚湊顯得更加強大。聽到了嗎,喬治,這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是精靈族與伊西斯交戰了,我們快到了。“
前方不遠處,已經見到血淋淋的場景,無數的精靈衛士撲向伊西斯,而伊西斯拔出兩顆與祂身高相媲美的鬆樹,每一次揮動都會造成大量精靈士兵犧牲化作血水。
多克斯瓦克形成的颶風正嚐試將伊西斯吹倒在地,可他的力量已經大不如前,能夠看見藏在金光下的部分越來越多,而蓋伊的狀況更加恐怖,他的下半身已經消失,克維多抱著他正躲在一處暫且安全的樹洞內歇息。亞瑟利用七重音階的作用力帶著喬治來到兩人身邊問道:”什麽情況?蓋伊,那根權杖也不能對伊西斯造成太大傷害嗎?“
蓋伊已經沒有力氣說太多的話,與卡瑪爭奪身體的精神戰讓他深感疲憊,一旁先一步到此的克維多解釋道:“聽那個六翅精靈說,權杖洞穿了伊西斯,但祂的恢複力難以想象,僅僅幾個呼吸間祂已完好如初……“
亞瑟聽著克維多的敘述,利用樹洞掩體看著窗外的腥風血雨,無數肢體從半空中飄落,甚至兩顆精靈長耳頭顱滾到了亞瑟腳邊。伊西斯已經完全陷入暴怒狀態,祂的黑山羊眼窩內滿是紅光,揮動巨樹的動作也逐漸加快,所有的精靈族都在四散而逃,亞瑟嚐試著對伊西斯喊了幾句我在這裏,生命之戒在我手裏的話,伊西絲卻根本無法聽見,隻是將周圍部署的精靈族盾兵和長弓手踩殺砸死。
“喬治,多可斯瓦克已經沒力氣指揮了,你能帶著精靈族有組織的反擊嗎?現在的精靈士兵都在亂打,這樣下去我根本吸引不到已經暴怒的伊西斯!”亞瑟看到六翅精靈被伊西斯用山羊角撞飛,在場擁有多人指揮經驗的也隻有喬治。
“我試試看!把生命之戒給我,如果引不開伊西斯,我就試試看複活屍體給祂造成麻煩!”亞瑟將生命之戒拋回給喬治,喬治提著弓順著安全方向離開樹洞。
亞瑟這次出門忘記帶席卡劍,沒有短劍的協助亞瑟甚至不敢像以前一樣突進至敵人麵前。“克維多,你見過我那把短劍嗎?能不能幫我造把輕點的,但是附著上你的金係元素力,再不想辦法給伊西斯造成傷害祂會毀了精靈之森的。”
“給我兩分鍾!”緊張到渾身肥肉亂顫的克維多將蓋伊放在一旁,滿頭大汗的在空氣中揉捏出短劍器型。伊西斯的左腳牛蹄橫向踢斷亞瑟三人所在的鬆樹,中空的樹幹外是精靈族掉落的屍體肉塊。亞瑟在蓋伊頭部位置轟出一發音爆彈擊飛掉落的樹枝,已經來不及等待,亞瑟就地拾起一把掉落的精靈族獨特軟劍,右手向地麵接連轟出音爆彈飛向伊西斯,剛剛的位置隻留下一處大坑。
飛到靠近伊西斯頭部位置,亞瑟抬臂甩動軟劍,以軟劍為突進點直刺入伊西斯正臉眼窩,右手戴著的希伯來戒金光一閃,亞瑟如電流般消失在伊西斯眼前,再次出現時亞瑟已經出現在伊西斯腦後,萬般雷鳴在數秒間接連在伊西斯腦內引爆,伊西斯的頭部被空氣充斥,上半部分轟然爆裂。
亞瑟整個身軀縮成肉幹模樣,仿佛蒼老了數十歲,五官也開始崩血,仍誰看都是將死之人。這與崩潰時候感覺不一樣,亞瑟能察覺到自己體內仍有元素力盈餘,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如果沒辦法調整自己,亞瑟就算摔在地上也能將他被元素力強化的身體摔碎。
在空中直直掉落時,多可斯瓦克從亞瑟身邊飛過,接住亞瑟穩穩降落在精靈之森鬆軟的地麵。亞瑟皮膚下的血管凸顯,大口趴在地麵喘氣,抬頭看著多克斯瓦克那已經沒有金光籠罩的麵部,擁有一副嬰兒臉龐的多克斯瓦克急忙側身遮掩自己長相:“這點攻擊不夠,伊西斯最恐怖的是祂那恢複力和慢慢增強的肉體強度,你的攻擊如果讓祂複原了,下一次我們聯手都不一定能打穿祂的身體!”
多克斯瓦克看著伊西斯慢慢生長出的新山羊頭,扇翅再度升空,雙手交錯,一股比之前哪一次都強烈的風卷衝向伊西斯頭部,伊西斯的頭部被風刃摧殘得隻剩頸部,祂那在腦海中響徹的神音發出微弱的哀嚎,就連殺傷力也小了不少。伊西斯沒有雙眼,無法確認距離,在高空中胡亂甩著手臂,其中一掌正好打在早已力竭無法閃躲的六翅精靈肩上,多克斯瓦克失去所有控製,狠狠撞入一旁的高坡。
伊西斯的頭部開始恢複,但與之相對比的是祂逐漸縮小的身體,伊西斯已經開始使用其他部位動物的生命力為頭部複原,這說明亞瑟和多克斯瓦克的攻擊都是有效的。必須跟上傷害!亞瑟用力砸著地麵,吐出大量帶著電光的血液,這時候木係元素力已經幫助不了自己,唯一能夠行動的隻有亞瑟的意誌力。
“聽我指揮,高度一百零三尺!第一輪齊射準備!”喬治的聲音在高處傳來,亞瑟轉身平躺看著喬治,他手裏拿著的是類似喇叭形狀的擴音器,看模樣應該是出自克維多之手。周圍已經被喬治聚集了五十來名沉默的蝶翼長弓手,在喬治指揮下,帶著風之力的箭矢齊齊飛向伊西絲頸部,腦海裏伊西斯的聲音更加微弱,喬治看見第一輪齊射有效,命一名長弓手背負自己飛至半空中,又用喇叭指揮剩餘四散而逃的精靈長耳盾兵組成方針從四個方向衝向伊西斯腿部,隻要打著守衛精靈之森之名,大多數精靈都會聽命,這與精靈的純澈本質有關,所以由精靈族掀起的大陸戰爭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亞瑟注意到喬治將生命之戒高高舉在半空,伊西斯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整個背部朝向了亞瑟。
克維多碩大的身影從眾多坍倒的樹枝中出現,一路小跑來到亞瑟身邊,將一把烏黑的短劍放在亞瑟手裏:“亞瑟!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別管了,你能不能把我扔到伊西斯頭的位置!”
“當然可以!但是你現在的狀態過去就是送死啊!”
“不能讓祂有喘息!隻要我再使用一次巫術祂也得倒下!你想看著在場所有人死嗎!”
克維多吞咽著口水,亞瑟看不到自己身體的慘樣,克維多可不一樣,就像是被剝皮的人體,亞瑟身體的外骨骼和血管脈絡都清晰呈現在空氣中,甚至還在不斷往外滲血,克維多覺得亞瑟能說話都算得上奇跡!
可是事已至此……好不容易有打敗伊西斯的機會,讓伊西斯逃脫,巫師還會遭遇莫大的危險……
拚了!
克維多拉住亞瑟顫顫巍巍舉起的右手,渾身金係元素力集中在雙手,將亞瑟高高拋向伊西斯。亞瑟瞪大雙眼,眼裏滿是嗜血的欲望,他要將身體交給自己的瘋狂,反握住帶有克維多金係元素力的短劍,跳到伊西斯頸部位置的亞瑟整個人由上至下鑽入了伊西斯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