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流月是大混蛋
樹林裏積雪頗深，隱隱可見動物經過留下的印痕。
鄒子文在最前麵歡快地叫喚著，手裏握著弓箭對著胡亂跑躥的肥碩兔子射擊。
到也叫他好運地擊中，勒馬跳下，提著兔子腿歡快地對後麵來的鄒香若炫耀:“我很厲害吧！”
“馬馬虎虎而已！”回答的是處於隊伍最後麵的白流月，他手搭弓箭，仰天而擊，隨著簌簌幾聲，兩隻野雞被隻長箭串在一起掉落下來。
他策馬上前，俯身提起上麵的箭，忽地將斷氣的野雞甩向鄒子文，“接住！”
“啊！”鄒子文哇嗚叫著，張開雙臂，接了個滿懷。
“要是能獵得叢林之王，還算你有些本事！”白流月笑說著，將那沾染有血跡的箭羽重新搭在弓上，對著隱隱動靜的灌木叢而去。
“哧”地聲，傳來輕微音，正將獵物綁好的鄒子文便聽得他吩咐:“去看看是什麽東西？”
鄒子文翻身下馬鑽進去，很快提著隻與大雪融為一體的兔子出來。
“確實很厲害！”鄒香若偏頭看他道。
“那要不要我教你？”
“實際操作才學得更快更好！”
鄒香若回答著，細細聽著周邊的動靜，雙手搭弓拉箭，對著棵枯樹下射去。
“啪”箭羽紮進雪堆裏。
白流月頓時愉悅的大笑起來。
鄒香若不高興了，冷哼一聲，策狼疾馳入深林。
身後傳來白流月呼喊提醒聲音:“小心，別跑太遠了！”
身下的狼似乎意識到主人的怒氣，撒腿狂奔，不一會便進入到山腰密林中，此時初春將至，高壯樹枝丫間生長出嫩綠，地上的積雪越加深厚，漫過小腿，狼奔跑的速度減慢，轉變為慢慢行走。
樹林裏極為幽靜，聽不到任何聲響，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人雙眼白霧。
鄒香若閉眼揉揉，輕拍狼頭:“我們回去吧！”
順著腳印原路返回。
行了半刻多鍾頭，耳邊傳來鳥兒輕啼叫聲，隨之是馬奔馳而來的聲音，還有鄒子文擔憂的喊叫聲:“師姐！”
鄒子文和綠葵一臉憂色從側邊叢林裏出來，“師姐，你跑到哪裏去了？擔心死我們了！”
“哦！去山腰看了看風景！”鄒香若看他們掛於馬背上豐富的獵物:“你們收獲不錯嘛！”
“哦！這是白公子放過來的！”綠葵看看那些各色獵物，又四周張望，疑惑詢問道，“怎麽沒有看到白公子？”
“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鄒香若策狼過去與他們並肩而行，仔細查看那些斷氣的獵物。
“你突然跑掉後，師傅就追上去了！”鄒子文打量周邊環境回答，“難道你們沒有遇見嗎？”
“沒有！”鄒香若蹙蹙眉頭，這片樹林越往上小路岔道越多，樹木灌木叢生，積雪深厚，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綠葵問出了她的擔憂。
“你們倆人往那邊看看。不管是否尋到，半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鄒香若從身上摸出手帕係到身邊的樹身上。
“師姐，你要小心些啊！”鄒子文說著調轉馬頭奔馳而去。
鄒香若往另一邊而行，不斷喊叫著白流月名字。
這個時節的夜來得很快，行了小半刻鍾，天色漸漸灰蒙，涼風襲來，刮在臉上有些生疼。
山腳林外平坦的雪地裏，一騎高壯的駿馬，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俊美男子。
他靜靜地坐立於馬背上，望視著茂密的山腰處，聽著裏麵夾雜著風聲裏麵輕柔的喊音，那是一個人的名字:白流月。
唇角勾起抹淡然的笑，伸手撫摸眼下那顆妖嬈的淚痣。
一道裹在黑色中的身影悄無聲息地策馬停駐於後。
“千寧，你來啦！”正被三人焦急尋找的對象白流月仍舊仰望著叢林。
身後的女子低聲應答，從包裹裏拿出件青色繡滿藍紫色妖嬈蔓藤的長鬥篷，恭敬地遞上。
白流月回身接過罩於身上，帶上帽兜，寬大的帽簷遮住他大半張臉，隻露出他薄薄的紅唇和精致的下巴。
“走吧！”調轉馬頭往山下東北方向而去。
“白……流……月”山上的回應在空曠大地上回蕩。
已經行得數米的男子停駐下來，再次回頭望望聲源處。
身後的千寧輕喊道:“公子，她……”
“她可不是值得小看的人！”男子話音落，駿馬奔騰，眨眼間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千寧回頭看看，一甩馬鞭，胯下馬兒疾馳而去。
籠罩在黑色麵具下的嘴唇忍不住勾起抹極為淺淡的笑。
她的公子仍舊是那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風，任何人和事物都無法抓住他停留的腳步。
鄒香若已經喊得精疲力盡口幹舌燥，仍舊沒有白流月的任何消息，天色完全昏暗，隻有白淨的雪照亮前方的路途。
寂寥無聲的夜，鬼影幢幢的林，刺骨的冷風，開始叫喚的肚皮。
鄒香若打起力氣喊道:“鄒子文，綠葵！”
眼光掃視到做記號的樹木，策狼過去停駐歇息，不一會就聽到鄒子文和綠葵說話的聲音。
“你們尋找得怎麽樣了？”兩人過來，鄒香若詢問道。
兩人隻是搖搖頭，“我們都尋到山頂了，都沒有見到！師姐，我們該怎麽辦？”
鄒香若一時沉默，看看黑暗的樹林，“回寨子吧！”
“那師傅他？”
“他那麽厲害的人，才不會出什麽事！說不定自己回寨子了！”鄒香若在前麵行著，心裏雖然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種失望情緒，隱隱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三人沉默不語地返回寨子，在空地上閑聊的人們瞧見馬背上豐厚的獵物，頓時歡呼。
鄒香若徑直回到他們的新木屋裏，踏進白流月居住的房間，幹淨整潔，空無一人。
突然想起那次在村頭池塘邊，白流月第一次親吻自己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是無任何預兆的離開。
鄒香若突然覺得很冷，緊緊地抱住自己身體，往自己房間裏奔，外衫也沒脫，徑直縮進被窩裏。
白流月，你這個混蛋！似乎有濕潤的液體從眼眶裏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