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試驗如何照顧病人
白流月直接盤腿坐於木製地板上,將嚴實的籃子打開,端出碗白粥和碟酸白菜拿出筷子遞上:“不是餓得慌嗎?”
芬香四溢的粥香勾動起她身上每一處神經,接過碗給了白流月一個白眼,呼哧呼哧地喝光,最後抹抹嘴,收拾進籃子裏,“我要去睡覺了!沒什麽事不要打擾我!”
“是,寨主!”
鄒香若已經走得幾步,聽到他調侃的笑音,再次暗哼聲,冷風刮到身上,忍不住哆嗦,快步衝回房間,縮進暖和被窩裏。
再次醒來時,是被鄒子文喊吃晚飯驚醒的。
從床上懶洋洋地坐起來,鄒香若忍不住大罵白流月。
“師姐,你染上風寒了!”鄒子文聽得她罵白流月,有些莫名其妙,仔細一聽她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低沉,此時頗有良心地往外衝,“我去給你弄藥!”
“咳!”鄒香若低咳聲,眼淚鼻涕洶湧而出,掏出手絹擦拭著,又開始罵始作俑者:“白流月,大混蛋,媽蛋……”
“無緣無故罵人?上一個罵我的人,土堆上的草有半人高了吧!”白流月披著黑色裘衣,雙手攏在衣袖裏,慢悠悠地踏步進來,徑直坐到床鋪上,唇角勾著笑看著她抹眼淚。
“要不是你帶我去吹冷風,我才不會感冒,嗯,風寒呢!”
鄒香若氣得將手裏髒亂的手帕仍進白流月的身上,質問:“我做了什麽事,叫你這般害我?”
“害你?”
“師傅,師姐,藥來了!”鄒子文端著湯藥進來,成功打斷了兩人質問。
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師姐身上的怒氣,鄒子文將湯藥遞上,歡喜而自豪:“師姐,這可是我開的藥,親手熬的!”
鄒香若低頭瞧看看那黑乎乎不斷散發著苦澀氣味的藥湯,忍不住後挪挪:“你那不靠譜的醫術,會不會毒死師姐我啊?”
受到質疑,鄒子文極為不高興,癟著嘴:“師姐不相信我的醫術,那幹嘛還讓我教其他人!”
鄒香若隻是隨口開開玩笑,瞧見他嘴嘟得成油瓶,伸手接過笑嗬嗬道:“怎麽經不起開玩笑了你?”
“哼”鄒子文冷哼著轉身出門。
鄒香若正捏住鼻子往口裏倒藥,碗突然被身側的白流月奪走,放置到矮桌上。
“你……”氣得她秀眉冷對,不知這位少爺到底發什麽瘋。
“白公子,寨主的藥來了!”二丫娘站立於房門口,手裏端著托盤,緩緩走進來,關切地看看床上坐著的鄒香若,“寨主,感覺可好?”
“還好,還好,多謝大嫂!”鄒香若接過她盤子裏的碗。
藥汁濃厚,雖帶有些許苦澀之氣,但更多的是清香之味。
二丫娘笑著點點頭,離開,並輕輕地關上房門。
“這裏麵加了甘草,味道會好些!”白流月看著她疑惑的神色,“放心,不是毒藥!”
鄒香若更加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那你到底要幹嘛?”
“要幹嘛?嗯!無聊,想知道該怎麽照顧病人?”白流月坐到邊上,單手托下巴,說得極為認真誠懇。
“照顧病人?所以你就讓我凍感冒,來試驗怎麽照顧病人?”鄒香若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白流月他腦子絕對有問題。
“對啊!你以後可能是我老婆,當然是你了,難道讓本公子去照顧那些小屁孩們啊!”白流月說得理所當然,起身過來,拿過她手裏的碗和調羹,將黑色湯汁靠近她嘴唇:“張嘴!”
在白流月的“悉心”照顧下,鄒香若過了十天,感冒終於好了。
在此後的幾天裏,每每看到白流月,鄒香若就開始磨牙齒,恨不得一口將他吃掉,自己一個醫者竟然被個門外漢整得這麽慘!
如果他不帶自己去屋頂吹風,她不會感冒;如果不是他強製性喂她藥效很低的藥湯,她兩天就好了;如果不是他時不時將門窗打開通冷風,她也不會斷斷續續拖十天。
鄒香若有理由相信,白流月在故意折磨她,又忍不住自我安慰,生場感冒增強身體免疫力,也是不錯!
終於在除夕這日,鄒香若在白流月“悉心”照料下痊愈了。
對此所有人都笑瑩瑩歡歡喜喜地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兩人。
特別是鄒子文,看到她又是歡喜又是糾結。
看著笑瑩瑩地接受眾人尊敬問候的白流月,鄒香若覺得應該遠離這種人,而且絕對不要得罪這種人,否則怎麽死都不知道!
至少鄒香若到目前為止也沒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何事惹得他讓自己受感冒之苦!
臘月二十九除夕日,天氣尚好,村子裏熱鬧非凡,大人在忙碌晚上的豐盛大餐,孩子們忙著摸晚上要穿的新衣服。
最閑得便是病初愈的鄒香若,和大爺白流月。
兩人坐在門檻上無聊地看其他人忙碌,鄒香若是想幫忙但被眾人排擠了,白流月沒使喚人就是最好了!
鄒香若覺得自己屁股都要坐出壓瘡了,從房間裏拿出副對聯,又將白流月拉起來:“你去貼對聯!”
經過個冬天的緊張趕工,兩層樓高的木屋已經構建完畢,隻要加些家具便可入住。
鄒香若抽出上聯,站到右邊門框處比劃示意白流月:“你試試看夠不夠得著,我去拿個凳子搭台!”
“不用了!”白流月拿過下聯,飛身而起,直接往門框上貼。
結果可想而知,紅色的紙張隨風亂舞,看得他使勁將對聯往上麵拍,鄒香若怒了:“你丫的不知道要用漿糊嗎?”
白流月拿著已經破爛的對聯回到大地上,微微偏頭帶著不解:“漿糊是什麽?”
敗了!敗了!鄒香若無奈地看看白流月,自己怎麽想出讓這一看就出生豪門的公子哥貼對聯了!
拿了高長凳子和漿糊返回,鄒香若細細地刷在對聯上,又親自站到凳子上,無奈身高不夠,轉頭對下麵的白流月:“你來貼,我來看位置!”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指點了快半個時辰,皺巴巴的紅色對聯終於貼在新屋上。
看著雙手糊滿白色漿糊和紙的紅色,身上衣衫也不怎麽幹淨了的白流月,鄒香若頓時心情大好。
“嗯?”白流月慢悠悠地走過來,突地將手裏的紅色漿糊抹到正在偷笑的鄒香若臉上。
惹得她驚呼,躲閃,甚至開始對他拳腳相對。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一聲過年了的高呼,整個小村子都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