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出鬼沒的白流月
一道包裹在黑衣裏的身影提著長劍從上麵狹窄的空隙中飄然而下,揮舞著長劍對著正處於呆滯狀態的士兵而去。
“是千寧姑娘!”木匠大嫂興奮喊著,竟赤手空拳地加入到戰鬥中間。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七八個士兵宛若落葉被秋風狠狠掃於地。
難道千寧一直跟隨於自己身後嗎?那白流月呢?
“幾日不見,香若有沒有想本公子?”
一道帶笑而魅惑的男子嗓音從房間裏傳來。
鄒香若不可置信地轉頭望去。
白流月一身青色絲綢長袍,外罩黑色薄貂裘,雙手攏在袖口裏,慢悠悠地踏步而出。
黑影飄過,長寧靜靜地站立於他身後,仿如影子。
“看來本公子不在的這段時間,香若很是思念,都瘦了不少!”
他的手已經觸碰到她的臉,帶著細膩的溫度,頭微微低下,唇角泛著笑,認真地打量她的臉。
鄒香若後退兩步,離開他的手指,偏頭不語,徑直往前麵走。
鄒香若一時弄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白流月出現的時候明明有些驚訝甚至是歡喜,但慢慢平靜下來後又是遲疑他的身份他的目地!
不知不覺地竟走到大街上,此時天色漸暗,路人稀少,有股涼風迎麵而來,仿如把小刀割在身上,有些刺痛。
身子忽地一暖,偏頭望去,卻是白流月將身上的薄貂裘披於她身,又細細地為她係上脖子處的帶子。
你是什麽人?話出口變成:“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恰好路過!”白流月回答著自己忍不住笑出來,“我說從你進城就跟在身後,你相不相信?”
“跟著我幹嘛?”
“如果不跟著你,就看不到那麽精彩的醫術了!”
鄒香若不在接話,靜靜地盯著他的雙眸,那雙鳳眼帶著魅惑人心的笑意,眼下的淚痣在昏暗的天色裏熠熠生輝。
白流月伸手摸摸自己眼下的淚痣,唇角的笑意更深:“我覺得這顆痣是某個人留給我的記憶!”
鄒香若懶得聽他莫名其妙的話,慢慢往城門方向走,突見得前麵岔路處,朱大人身穿官服一臉興奮領著群士兵出來,也往那城門方向而去。
而城門那邊有厚重的馬蹄音傳來,隨之一眾黑壓壓的騎兵緩緩奔入,有寫有黑字的旗幟在半空中搖曳。
隊伍最前麵身穿盔甲威風凜凜的男人,正是宣牧。
宣牧,朱大人,苒大,暴民。鄒香若頓時聯係一起意識到問題。
白流月已經伸手摟住她的腰身,閃進偏僻昏暗的巷子裏,在輕輕躍上隱蔽的飛簷後,俯視街道上的情況。
“苒大是宣牧傷的?”鄒香若看著下麵兩人匯合,低聲詢問道。
“要是朱大人將那玉佩給宣牧看,宣牧很快就知道騙糧人是你了!”白流月竟然答非所問,自顧歡快地猜測,“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置你了?是關進牢裏?還是綁到床上?”
“砰”鄒香若狠狠地彈了下他的腦門,頓時叫他住嘴,但仍舊一臉好戲地看著街上人。
“別忘了,你是主演,我隻是配角!你別想推脫!”鄒香若翻著白眼說著,突然瞧見他手裏把玩的東西。
忽地奪過來細看,正是宣牧給她,她又給朱大人的那塊通透玉佩。
“我們都安全著呢!要不要和老相識去見見麵?”白流月看著她將那玉佩重新塞進自己手裏,輕笑問道。
“見個毛線!”鄒香若忍住沒再翻白眼,方才躲得可是無比利索的,況且還殺了人。
殺了人!“那些官兵死了!藥鋪?”
“長寧已經帶他們出城回寨了!”白流月閑閑說著,摟著她的腰身在昏暗的屋簷上起躍。
大街上宣牧的隊伍已經被朱大人恭敬地請回府,黑暗降臨的同時,也恢複了安靜。
鄒香若以為白流月會帶她出城回寨,沒想得卻是躍進家酒樓,而且還是從人家即將關閉的窗子進入。
嚇得正在打掃衛生的小二跌坐於地。
“將最好的飯菜都送上來!”白流月隨手扔了塊銀子,閑適坐於椅上,吩咐完畢,似乎又想起什麽,喊住準備奔下樓的小二補充道:“順便安排間房。”
鄒香若聽得:“你準備住這裏啊!”
“不是我,是我們!”白流月眨巴著眼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鄒香若直接回以個白眼,偏頭看窗外黑暗的天,蒼白的月亮緩緩地冒出頭,散發著陰冷的光芒。
“曾經也有個女孩子喜歡對我翻白眼,你猜她後來怎麽樣了?”白流月單手托腮問道。
但見她沒有回答的意味,自己也沒有等她回答的意味,自顧說道:“後來她死了,就將她眼珠子挖出來鑲嵌進地板上。”
鄒香若回頭似乎是挑釁,又對他翻了個白眼,正巧小二端著吃食上來,聽得他話,哆哆嗦嗦地差點將東西打翻於地。
惹得白流月哈哈笑出聲來,似乎極為愉悅。
小二放下食物簡直是飛奔下樓。
安靜的大廳裏隻有相對而坐的兩人,鄒香若奔波了大半天,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喚,也不顧什麽,抓起筷子就開吃。
白流月全然手執茶杯細細慢酌,靜靜看著她吃喝。
鄒香若中途停下來,瞟了他眼,“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此時這句話隻是她隨口一問,也沒想著他會回答,哪想得白流月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講起來。
“老實說來,我們白家和你們神仙穀有些淵源呢!”
鄒香若停下來,抬眸看他,聽他繼續說道:“十年前,我母親重病便是請神仙穀的神穀老者下山治好的。”
師傅下山?鄒子文不是說過師傅以前從未離開神仙穀嗎?
“我還記得神穀老者所要的報酬。”白流月稍稍停頓,眼眸含笑,看著鄒香若的眼睛,壓低嗓音,竟若老者之音:“吾有愛徒香若,慧根深,醫術高,望後,白家繼承者能娶之!”
鄒香若恍然明白過來他這是學師傅口吻在重複當時的話語。
白流月恢複自己的聲音,眼裏的笑意更甚,“我是白家唯一繼承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