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占地為寨
既然你暫時尋不到那處安寧之處,何不如自己創造個屬於自己的?
鄒香若呆呆地看著躺於簡陋床鋪上閉上雙眼的白流月,自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心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師姐,師姐,你怎麽了?”鄒子文見得她發呆,有些慌了,在她眼前晃晃喊道。
鄒香若回過神來,搖搖頭,吩咐他留下來照顧,自己踏進小廚房裏幫忙。
這個小山村姓丁,早前的時候,朝廷昏庸,群雄起義,村裏壯碩的青年大部分是被抓去當壯丁了,隻剩些老弱病殘苦守家園,幾畝薄田和抓獲些野味支持生活。
二丫家很小,隻有一間房間被白流月占據,加上鄒子文去照看。剩餘的女性隻有蜷縮進小堂屋裏過夜裏。
鄒香若一直在想白流月說的話,徹夜難眠,忍不住爬起來,看看外麵的天,月亮高掛於空,坐在空蕩蕩的院子裏抬頭看明亮的天。
“怎麽?丫頭沒睡覺啊!”村長老者似乎巡視了番小村,抽著旱煙慢慢悠悠地走出來。
“您真是負責的村長!”鄒香若站起來,走近些。
“唉!”村長低歎聲,搖搖頭,“我已經老了,已經力不從心了,時常在想,我要是不在了,還有誰能夠保護剩下的這些人!”
村長是什麽時候走的,鄒香若不知道,等她回過神來,天邊已見亮色,已經有人出門進田幹活。
用井水洗了把臉,還沒進得房間,便聽見撲通一聲,隨之是鄒子文迷迷糊糊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鄒香若進去的時候,瞧見白流月依靠在牆,冷笑地盯著坐於地上摸頭的鄒子文。
“你說發生什麽事了?”白流月冷笑的意味更深,仿如要吃人,脫下身上沾有疑似口水的外袍扔擲於邊上。
“我睡著了,不知道出什麽事了?”
鄒子文眨巴著眼睛站起來使勁地揉揉自己的腦袋。
定是這迷糊半夜困了爬上床去睡了,被白流月一腳踹了下來,鄒香若推推仍舊迷糊的鄒子文:“快去洗臉,然後幫大嫂忙去。”
“感覺怎麽樣?”鄒香若看他臉色極好,問得倒顯多此一舉。
白流月下床來,踱步出門,站於房門處,答非所問:“這裏地勢不錯,易守難攻。”
想起他昏迷前說得那句創建屬於自己的話,正待開口詢問。
外麵傳來驚恐的聲音,早起的村人麵帶訝異站立於籬笆外看著躥進小院裏的黑影,卻是位全身包裹在黑色裏麵的女子,對著白流月單膝跪下,聲音無任何情感:“公子,千寧來遲,剩下刺客已經全部解決。”
“嗯!”白流月輕應聲,女子仿如得到命令,快速站起,宛如道風消失無蹤。
“你是……什麽人?”那風一般的女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暗衛,沒有看到鄒子文的身影,不然得羨慕成什麽。
“白氏流月啊!”白流月唇角勾起淡笑,微微偏頭看村口,“似乎有誰受傷了?”
鄒香若轉頭望去,卻是村長,捂著頭,腳步急促,焦急喊道:“征收糧食的官爺又來了!”
周邊圍觀的人頓時轟然散開,各奔自家。
丁大嫂也慌忙進廚房收藏食物。
四五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大搖大擺出現在村口,走於最前麵的一腳踹在顫顫巍巍的村長身上:“老頭子,竟然有命跑回來!”
頭上本在流血的村長頓時被踹翻於地,鄒香若要跑過去扶持,卻被白流月緊緊拉住胳膊,拖拽到隱避的籬笆後麵,不叫她動彈:“太早出場可就沒好戲看了!”
“你想看什麽好戲?死人的好戲?”鄒香若聲音極冷死死地盯著他,使勁地要甩開他的束縛。
白流月隻是意味深長地笑著,任由那邊的村長被人踢打,看著那些人闖進貧窮的家院裏搶奪財物。
“不許你欺負我村長爺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揮舞著手裏的樹枝往官兵身上去,但被揮開,一把推倒於地。
從對麵房屋裏衝跑出來老婆婆,一下子撲於村長身上哀求著毆打的人:“官爺,求手下留情,官爺。要什麽你們都拿去吧!求留情!”
“哈哈”男人腳停下,仰頭大笑兩聲,但也隻大笑兩聲,整個人轟然倒地。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身後男孩眼裏的憤怒,以及他手裏細長的樹枝紮緊自己的後心,雙眼圓瞪,一命嗚呼。
鄒香若看得清楚,那男孩摔倒於地後撿起地上根尖細的樹枝,用盡全身力氣刺進前麵人的後背。
兩老驚愕不已地看著地上突然倒下的屍體。
又有婦人驚慌地跑出來,衣衫不整,呆呆地看著還沾有鮮血的雙手:“我……我殺人了!”
突然正在屋裏搶奪的人發出淒厲的慘叫。
千寧從屋裏提著三人躍出來,扔擲於空地上,沒等驚恐萬狀的人注意就消失無蹤。
隨之陸陸續續有人驚恐地跑出來喊著自己傷了官爺。
“是不是場好戲?”白流月鬆開手,唇角的笑使他眼下的淚痣無比妖媚。
人們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驚慌不已地看著地上的屍體,男孩的母親一把摟住自己的兒子目光呆滯喃喃自語:“殺人了,我狗兒殺了官爺,這可怎麽辦啊?”
說著說著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傷了人的婦人癱坐於地,看著自己雙手,呆滯不語。
鄒香若跑上前,蹲下瞧瞧村長的傷勢,幫忙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鄒姑娘讀書多,見識廣,現下我們該怎麽辦?”村長伸手按住鄒香若,神情極為擔憂。
一時所有人都望向她,等待她出主意。
“忍氣吞聲隻會被欺負,我們應該奮起反抗!”鄒香若猶豫了片刻,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心裏頓時舒暢許多,“隻有讓自己變強才不會被人隨便欺負!”
“不錯,姑娘說得對。”村長點頭表示答應,但也提出了疑問:“可這村裏都是些老弱病殘,如何能反抗那些官爺們?”
“是啊!我們女人又能做什麽?”人群裏又有人提出憂慮。
鄒香若站直身子,目光堅定地掃視壯年之中的婦人:“世人都將我們女子看作男人的附屬品,隻能相夫教子。但我們應該用行動告訴他們,我們可以有所作為,可以保衛自己的孩子家園。”
“俺讚同她的話。”
人群裏走出位身材豐滿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俺木工的手藝就比俺男人好。這些個為官的就是會欺負我們窮苦百姓。”
她一說,場麵頓時輕鬆許多,二丫娘也出來說道:“鄒姑娘,我們應該怎麽做?”
前麵的說辭振奮人心,但後麵具體怎麽做,鄒香若還沒有具體想好,頓時也不知怎樣回答。
“占地為寨,各習本事,積累物質,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