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待叛徒的方法
話音剛落整個人頓時暈倒於他懷中。
“婉菲,婉菲。”宣牧搖晃著她肩膀焦急喊道,又抬頭對青衣侍衛喊道,“讓他們走!鄒香若你留下。”
“你們在樓下等我。”鄒香若對江老大囑咐著,上前,摸摸她的手腕脈搏,細而快。
“可有吃東西?”
“有。”
宣牧正在掐她人中,回答,“半個時辰前。”
鄒香若輕嗯嗯,拉過她白皙的手,在手背上使勁搓搓,沒有見到一絲血氣。
“貧血,低血壓。”自顧低語著,吩咐外麵守候的人道:“端碗糖水和鹽水上來。”
很快兩碗水端上來,鄒香若想要撬開她的嘴灌進去,卻發現牙關緊閉,拿過桌上的筷子準備去撬。
宣牧喝了口鹽水,直接貼上婉菲的嘴唇,將水喂進去。
鄒香若微微發愣,複又釋然,淡笑:“真是伉儷情深啊!”
回頭卻見隻白流月坐於原處唇角帶著笑靜靜地看著她,忽地站起來拉住他的胳膊快速地退出房間,直奔下樓,街上共乘一騎的江老大鄒子文正焦急地等待。
白流月牽拉住條韁繩,反摟住她的腰躍上馬背,策馬而奔。
鄒香若整個人都緊靠在白流月懷裏,身後隱隱傳來宣牧的叫喊自己名字的聲音。看著漸漸圍攏過來阻攔的士兵,唇角的笑轉變為冷笑,自己曾經有那麽一點點對那個男人心動,似乎就是在剖宮產的那次手術當中,他很安靜地站立於自己身側,準確無誤地遞上各種器械。
或者是在繪畫那些圖紙的半日時光中。
那些心動的泡沫還沒有膨脹為愛戀就在陽光下炸裂了,隻有點點酸楚。
幸好隻有酸楚,沒有痛!
“怎麽?嫉妒啦?舍不得走?”白流月笑嗬嗬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雙手忽地緊勒住韁繩,馬兒瞬間揚起雙蹄停頓下來,“要留下還來得及哦!”
“嗬,誰說要留下?”鄒香若突然大笑出聲,將正在全神抵抗士兵的江老大嚇了大跳,不解地回頭看兩人笑,竟有毛骨悚然之意。
白流月猛然一拍馬背,一聲高昂的馬鳴呼嘯,將那些圍攻而來的士兵嚇後退幾步,宛若黑色利箭飛射而出。
眼看著城門近在眼前,卻啪地被關閉。
鄒香若心裏暗罵宣牧三千萬遍,正思考該如何突破而出。
一道青色身子飄到城門前,卻是那青衣侍衛幻影:“王爺命令,放他們離開!”
一路疾馳回寨,寨中民眾都聚集於寨前,仰著腦袋張望,瞧見他們出現,發出熱烈的掌聲。
江老大自己一溜煙地躍下馬背,徑直衝到人群中間的女子麵前,一把摟住黎沉的腰,在原地轉了個大圈。
“是不是很羨慕?”
瞧見鄒香若緊緊盯視著親密的兩人,白流月湊到她耳邊低低問道,他身上流轉著股淡淡的茶香,不斷地淌進她的身子。
鄒香若懶得回答,自顧一溜煙地下馬。
正被煩躁不安來回走動的馬兒折磨地下不了地的鄒子文大呼地向白流月求救。
夜深人靜,鄒香若做夢驚醒,在床鋪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望外麵夜色甚好,爬起來披衣出門,在小院子裏遊蕩。
從繁茂的草叢後麵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音。
鄒香若沒有聽牆角的習慣,但聽得個陰冷的殺字,忍不住駐步而聽。
“哼,升官發財是每個人的夢想,他不願意,也不該阻擋兄弟們。”男人壓低著聲音冷哼,“去投臣宣王,該帶著他腦袋才最有誠意。你去吧!做得幹淨利落些。”
“是。”另一男人低聲回答。
隨之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他們要殺誰?難道是江老大?鄒香若皺著眉頭,走了幾步,隱隱見得身後有黑影靠過來。
“救命啊!”黑影一掌劈在鄒香若後頸的同時,她的高聲也亮出來。
來人力氣很大,後頸很痛,嘴鼻都被快速捂住。
“師姐!”最先躥出來的是鄒子文,身上還穿著白色單衣,掄起細細弱弱的拳頭對著襲擊者而去。
江坳從對麵衝過來,兩人合夥,將偷襲者來了個前後夾擊。
兩個小夥子看著瘦削,手勁不小,直接將人揍暈倒地。
光亮的大廳裏,黑影是寨子裏的六斤,被捆綁跪於地上,對著上首江老大的連番質問,采取不語之態,同時擺出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鄒香若坐在邊上,後頸處已經是青紫,痛得無法言說。
白流月一襲白色長袍鬆鬆地掛住身上,打著哈欠慢悠悠進來,坐到鄒香若身側,伸手招呼過她身後的鄒子文,享受著鄒子文的按摩捶背。
對於鄒香若那殺人的目光仿如不見,隻輕撫摸眼下淚痣盯看著跪於地上的六斤。
“既然你不說是誰指示的,那就隻有寨規處罰了。”江老大神情肅穆,揮揮手,門外有人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卻是毒藥,準備往六斤的嘴裏送。
看著完全沒有任何猶豫閃爍大死如歸的六斤。
忽地隻茶杯飛射將那碗湯擊落於地,卻是白流月,笑瑩瑩對江老大道:“既然是要毒死他,不如叫他為人類做些貢獻。”
“鄒公子此言何解?”江老大一臉不解,詢問出了其他人心裏的疑惑。
鄒香若也迷惑不解地看著他重新拿起隻茶杯把玩,緩緩地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笑得更加燦爛:“鄒姑娘最近不是研究出幾種新藥,一直沒辦法檢驗它們的藥效和副作用嗎?他年輕體健,卻是極好的實驗品!將藥物實驗成功了,可是大批病患者的功臣啊!”
他的話音一落,六斤的臉色有些變化,但仍舊死死不開口說話。
大廳裏也無人說話,鄒香若唇角笑意更深,也未開口隻是看著他到底搞什麽鬼。
“那我就當江老大默許了。子文,去將你師姐的新藥拿來。”白流月偏頭對鄒子文一番耳語。
不一會,鄒子文端著個放滿拳頭大小的瓷碗的大托盤進來,小瓷碗裏裝有各色的湯水,有些不忍地詢問:“師傅,師姐,真得要給他喝嗎?”
“當然,這麽好的機會!”白流月指指其中青色的碗,又招呼江坳過來幫忙:“拉開他的嘴!”
江坳有些遲疑,但見他雙眼微眯,莫名其妙地有些膽顫,上前單手扯住六斤的嘴巴。
六斤的牙齒緊緊地咬著,讓江坳頗為費力,一臉無奈地看著白流月。
“那就用筷子從門牙右邊第三顆牙齒撬開。”鄒香若已經知道白流月的目地,忍不住甜甜笑道,周邊人簡直像看魔鬼地掃視著挨坐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