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諾曼底星的秘密組織
方冬正準備隨著斯維因一起下去，卻發現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居然是前幾天消失的德幹。
“德幹？！”方冬拽住德幹的手臂。“你現在出現是想幹什麽？”方冬生怕他是來做什麽壞事，搞什麽陰謀的。
斯維因聽到聲音，回了頭，隻來得及看到方冬和德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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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冬看著麵前走過去的一隊隊北基地軍，剛剛還在鳩星上，現在就被拉到北方星域來了？
她還握著德幹的胳膊。一時間問題太多，竟然不知道該質疑什麽。斯維因和哈裏斯還有張副官他們都還在執行任務呢，不知道她陡然就消失掉會不會影響到別人。
“你就呆在這裏吧。”他扔下這句話，就打算走，結果拽了半天，也沒把手臂從方冬的鐵掌中拽出來。“！”
“你還想走？”方冬拖著他。
“我建議你低調一些，你那身作戰服，如果被北基地軍看到，無非就是送到皮特爾家族手中。”德幹壓低聲音說。“我建議你，呆在人群裏，偷偷的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去摻和本該發生的事情。”
方冬不懂他在講什麽，總之就是不鬆手。“我警告你把我帶回去，不然我現在就給你把胳膊擰斷，我可不怕北基地軍，也不怕皮特爾，你威脅錯人了。”
德幹的臉上浮現出錯愕，他沒想到方冬實際上是這樣的人。“聽著，我是在保護你，你剛才要是下去了，你今天就得困在那裏，永遠別想出來。”德幹拖著抓住他胳膊不放的方冬遠離人群和北基地軍，向街道旁的一個巷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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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蘭特？你幹什麽去？”李步看到本來在看文件的卡蘭特突然開始收拾起東西來，還從櫃子裏拿了日常裝出來穿好。
“幫我和李童上將說，計劃提前了。”說完這句話，卡蘭特就收揣在兜裏走了出去。
“什麽計劃！”李步問旁邊站著的副官，後者攔住了他。“你知道什麽計劃？”
副官搖搖頭。“但指揮官和我提過有計劃，並且也說過隨時都可能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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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會想盡辦法把你困住，不讓你死，也不讓你活。而我們，至少能讓你好好活著，你聽好了，我們雖和你目的不同，但至少你要知道，在我們達成目的的過程中，可以讓你不至於苟延殘喘地活著。”德幹說完，卻仍舊不見方冬放手。
“你沒經我允許就隨便把我帶過來，談合作也要講求基本法。”
“你！”德幹拿了另外一隻手，握住了額頭。“你現在不放開我，無非就是拖住我，那行，咱們就在這耗著吧。”
“行啊，那耗著吧。”方冬這點狠話還是趕講，她機械手啊，不會覺得累。剛說完，就從巷子更深處竄出來一道黑影，一道電流流過，方冬下意識的鬆了手。
等方冬回過神來，德幹已經消失了。
擁擠的人群在隨著北基地軍的離開，而逐漸散去。
方冬蹲在巷子裏，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記得諾曼底星的躍遷站已經關閉了，不知道能不能弄到一台飛行器。
剛一站起來，就有一群人盯上她了，她的著裝太顯眼了。
“逃兵！抓住她！”那些人認不出方冬的作戰服是聯盟軍，但知道是個當兵的，她灰頭土臉的樣子確實很像是逃兵。
明明上次來諾曼底星，都還有民眾組織的集會，要求重新投票加入聯盟的懷抱。
怎麽這會兒，好似全民熱潮，人人都擁護起皮特爾家族來。
或許是占了北基地軍這個名頭，是了，北基地軍在北方星域中的聲望還是高的。
方冬的腳程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很快她就將人甩掉了。
脫掉了作戰服，隻穿了裏麵一件寬鬆的t恤。
作戰服不太好塞，有些硬，方冬找了個一麵牆，背對著街道蹲在地上塞了老半天，剛麵麵強強吧包給關上，就有人來拍她的背。
“你好。”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穿著亞麻色的裙子，眉毛極淡。“請問您遇上什麽困難了嗎。”
方冬擺擺手。“沒有，沒有，謝謝關心。”開玩笑，在這顆星球上，求助別人，萬一被人發現是聯盟軍，搞不好還真就給她送到皮特爾那去。
到時候生不如死是真可能發生。
女孩半天沒有挪步，猶疑了一下，扔下了一張字條，就跑走了。
方冬很疑惑，但還是撿了起來，先揣進兜裏。
正當她做好這一切，街上的一名巡邏人員就向她走來。“你幹什麽的？”
方冬以前從沒見過說話這麽不客氣的巡邏人員，她抬著眼望著拿著電棍一臉痞樣的人。“剛才包開了。”
說完她就站起來，背上了包，為了防止這人繼續問她包裏裝了什麽，她有意岔開話題。“先生，我在老家失業了，想來這碰碰運氣，剛才終端也沒電了，不知道就業中心在哪裏。”
畢竟諾曼底星早在沒有脫離聯盟的時候，已經出現了很嚴重的失業潮，方冬感覺自己這樣說還挺合理的。
“你的手臂怎麽回事？”方冬突然發現自己穿的是短袖，兩條光溜溜的機械臂特別顯眼。
“在老家遇過一場事故，兩隻手臂都沒了。這不是換的義肢嗎，沒錢換那種仿真的，隻能挑了個最基礎的。”方冬慘兮兮地說，自己都快信了。
“行了行了，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就業中心在那邊，順著這條路走完，轉個彎，隻有一個彎可轉，不會走錯，去吧。”巡邏人員眼中帶著同情，方冬這樣子，確實挺像是個落魄的打工仔，背著大包，一件寬鬆的t恤，還穿著看起來挺廉價的緊身褲，麵上因為多日行軍而帶了兩分彩色。
“太謝謝您了。”方冬強迫自己流一滴眼淚，卻沒成功，趕緊溜了。
轉過彎以後，方冬先是想試著能不能聯係上斯維因他們。結果發現，民用和軍用都連不上聯盟的網，也打不通電話，這裏已經是和聯盟割裂的北方星域，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弄到一架飛行器當然是最關鍵的事，她用終端連上了北方星域的網，想先試試能不能租到飛行器。
“抱歉，現在為了安全，我們已經不對外營業了，如果您想去哪的話，可以選擇公共交通。”
方冬抬頭看了一眼班次很稀疏的公共飛行器。
“為什麽不對外營業。”老板眼中露出難色。“北基地軍是這樣通知我們的。營業執照也被他們扣下了。不過，當然，我很擁護他們的決定，畢竟是為了雷瑟市的安全。”方冬可從她的臉上讀不出半點兒心甘情願來。
估計別的店也會是這樣，方冬也就沒有繼續去問了。
天色已經有點晚了，又有一批新的北基地軍從街道上走過。
巡邏人員在驅散著街上的人們回家。
方冬找了一家旅社。
“您有存在北基地銀行的錢嗎，咱們店目前不接受其它銀行的存款了，如果需要辦理轉賬業務的話，酒店外麵就有一台atm機。”
方冬鬱悶地在外麵劃賬，財務的交接估計還沒完成，不然現在連錢都用不出來。
方冬這兩年幾乎沒什麽支出，攢下了不少錢，她劃了五十萬到北基地銀行，一台最廉價的飛行器需要四十二萬左右，如果還能買飛行器的話，她決定明天去買一台。
“兩千一晚？”這不是搶錢嗎，首都星上的這種快捷酒店也才一千三一晚啊。
付過錢以後，方冬躺在硬床板上望著天花板，如果買到飛行器以後，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呢，一邊想一邊惆悵地翻來覆去，一直裝在褲兜裏的紙條掉了出來。
差點忘了這個，方冬展開紙條。
‘為了聯盟！——
皇後街道23-d（出示您的證明）’
地下組織？雖然此時此刻有這種心情不太合適，但方冬還是覺得太刺激，穿上在樓下自動販賣機買的外套，打算現在就去瞧瞧。順便把自己作戰服上的聯盟軍章給扯了下來，踹進新外套內層的兜裏。
剛走到門口，就被巡查人員給攔下來了。“宵禁，鄉巴佬，滾進去。”態度極其惡劣，方冬撓撓頭，剛剛其實就知道有宵禁了，一激動一時給忘了。
看到方冬狀若沮喪的舉動，前台的接待讓家政機器人倒了一杯水給她。“現在亂了套了，你倒不如還回鄉下去，雷瑟市還不如你老家。”前台的接待是個小妹，兩個辮子紮在頭頂，頭皮繃得緊緊的。
“鄉下也不好混，沒工作。”方冬特別入戲，已經將自己帶入到一個進城打工的角色身上。
小妹搖搖頭，“得了，現在能有什麽工作做，無非是去北基地軍裏，或者去當巡邏者，看你這瘦瘦的樣子，也幹不了，可別被人騙到溝裏去了。”小妹好心提醒她。
“知道了，我明天去就業中心瞧瞧，如果形勢真的不大好，我再回鄉下。”
在方冬上電梯之前，聽到小妹又長歎了一口氣。“明天續住的話，給你打八折吧，看你挺可憐的。”方冬挺感動了，反複說了謝謝才上電梯。
在軍隊裏養成的良好習慣，讓方冬閉上眼睛就進入了睡眠，她很久沒這麽早睡過了。
醒來的時候，天都還沒大亮，方冬趴在唯一的氣窗上，那氣窗隻有比她頭大一點兒，朝外看，路燈還亮著在，路上巡邏車和巡邏隊不斷。
方冬重新躺回床上，感覺到自己想逃離的希望有些渺茫，即使買了飛行器離開這顆星球，還得要經過官方通道，民用飛行器可沒有辦法直接脫離引力範圍。
看這樣子，估計也離開諾曼底星的通道也關閉了，如果能弄一台軍用的飛行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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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童上將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早在一個月前，指揮官就和他商量過，計劃隨時會推遲或者延後。
“李步，將這個交給聯盟電視台，讓他們按約定做。”
“爸爸!到底是什麽事？”李步接過一小塊透明的儲存盤，現在很少有人會用實體儲存盤了，李步急了，就他一個人蒙在鼓裏，這感覺可不好受。
“事情結束後，你自然知道，在這之前，你回家和你媽媽呆在一塊，哪都不要去，我會對外宣稱你生病了。”李童上將想保護兒子的心情，並沒有被理解。
李步氣衝衝拿著儲存盤走了。“我就呆在這裏，哪都不會去，更不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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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冬在樓下吃過營養劑以後，還買了一頂棒球帽戴上，就出門了。
找到皇後街道23-d可費了她不少功夫，這地方是在地下城裏。可地圖上偏偏沒有標注地下城，她在地麵層打轉了好一會兒，才在一棟廢棄的建築裏找到了地下城的入口。
巡查員為什麽漏了這裏，方冬直到進了地下城才知道。
汙水和臭氣，將她熏到喘不過氣來，人造光源壞了一多半，昏暗的街道躺著病懨懨的人，他們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嘴裏瘋言瘋語，地下城的環境和現代社會掛不上半點兒關係。
“您好，23-d在哪？”方冬問了一個看起來稍微正常那麽一點的人，一名不起眼的男子，他坐在台階上，正四處張望著。
“23-d?聯盟？”
方冬抬頭仔細看了看，牌子上的2字都快掉了，這裏就是23-d。
“為了聯盟。”方冬說完，那人就伸出手來。
“證明。”語調十分沉悶，好像提不起精神來。
當方冬將聯盟軍章展示給她看時，他的眼睛才亮了一些。
能聽出他語氣中難掩的興奮。“跟我來。”
跟著他，方冬進入了這棟破舊的建築物。
“跳下去。”他指著腳下的黑窟窿說。“下麵有網接著你，放心，不會摔死。”他拿出了手電照了照下麵，確實有張大網。
方冬倒也不怕摔死，畢竟有動力鞋還穿在腳上。
看著她眼也不眨地跳了下去，祖安心中倒有幾分佩服。
方冬控製著自己的速度，平穩地落在麻繩網上，頭頂傳來那人的喊聲。“讓開些，我要跳了。”
方冬從網子上爬起來，站到一旁，不由得想，他們平常也是這樣跳下來的？那上去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