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欲蓋彌彰的人和鳩星行動
方冬的手臂被更新了一次，已經可以適配全新的外骨骼戰甲。
“如果你們拿到了茲凱拉之心，就把這塊金屬拿去，是製作你手臂殘餘的碎片。如果不出所料，匹諾曹會在兩個月以後進入活躍期。到時，也許首都星會被迫成為第二個北基地星。”長給方冬示範如何快速穿脫戰甲。
“嗯。”方冬很好奇長和亞馬遜為什麽不直接加入聯盟政府，但她沒有問出口，她本人也好，人類社會也好，已經受到太多恩惠了。
“交給靠得住的人研究。另外，茲凱拉之心，如果有的話，一定不要作為交易，任何情況下都不要作為談判和交易的籌碼。”
亞馬遜一本書交給方冬。“是我手寫的一些資料，交給西婭.樂芙蘭，親手交給她。”
方冬很久沒看過紙質的書籍了。“你自己手寫的？和打印體一樣。我怎麽描述這本書，一位不知名智械給她的禮物？”
“當然是手寫的。。。。就說，就說是赫爾給她的好了。”
長微笑著看亞馬遜，然後轉頭提醒方冬試一試整套裝備。
動力鞋能監測身體的傾移，並隨之調整推進的方向，但是。。。
“有點兒厚，這鞋子。”方冬光腳身高已經達到175cm了，穿上動力鞋，直接拔高到185cm。她有點不適應自己這麽高，不停地左顧右盼。
“你最好多練習，發力點隻在腳下的話，人類很難掌握好平衡，那就更談不上戰鬥了。”
方冬在指導下練習了兩天，還有一天假期就結束了，她不得不趕回首都星。
“多練習，總能適應的，不要太沮喪。”事實證明，像方冬這麽勤奮刻苦的人都沒有辦法在兩天的高強度練習中，掌握基本要領。
“真的很難用，長，你要不要改進一下，比如在戰甲上加點推進器。”方冬哭喪著臉，太挫敗了。她連在平行直飛都沒有練習好，就別談其它的複雜動作了。
長搖搖頭“那你還不如直接用你們的輕型機甲，戰甲加推進器太累贅了。”
飛行器仍舊是將方冬送到了北方星域中的諾曼底星，諾曼底星現在局勢更加混亂了，幾乎處於無政府狀態。
投票結束以後，諾曼底星成功脫離了聯盟政府，聯盟政府撤走的一段時間，北基地軍卻還沒有進駐。
方冬輕車熟路地前往了躍遷站，在一周以後，躍遷站站點將會被關閉。
所以雷瑟市的躍遷站，人潮湧動，許多人都要趕在這一周離開諾曼底星。
方冬排了快三個小時的隊，才進到大廳中。
“人真多。”方冬感歎了一句。
結果用餘光看到站在她旁邊的，戴著兜帽的男人，拿下了帽子。“是你？”
方冬倒吸了一口氣，是恒的臉，那個沒有刀疤的。
“你還記得我吧，我們在市政大廳見過麵。”
方冬並不相信普通人會對一個不小心撞見的人映像那麽深刻，還恰巧又重新碰上。
比起種種巧合，她更相信是陰謀。
不過她現在必須要回到首都星。
在方冬緊張地思考應該怎麽做的時候，那名沒有刀疤的恒又開口問道“你也是去首都星？”
“是的，你也是？”首都星早在一個月前就不再對其它星球的普通居民開放了，所以對於很有可能是智械的這一位，他為什麽要去首都星，還是隻是托詞。
“我從小敬仰卡蘭特上尉，所以前去聯盟軍中報道。前陣子剛審核通過。”
方冬越聽越糊塗，就算是真的有個人，恰巧長得和恒一樣，但誰會和一個就見了一麵的人透露這麽多信息啊，肯定有問題。
可現在躍遷站人這麽多，方冬也不敢鬧起來，隻能順著他的話說了一會兒，不過還是一直神經高度緊張，時刻準備動手，並且還和卡蘭特發了消息，讓他最好派人在關口檢查層準備一下。
還好一直到進入躍遷室，他也沒有別的動作，隻是聊一些自己的生平，聽起來順理成章卻又欲蓋彌彰。
方冬從休眠艙中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張望那個人。
“嘿，你在找我嗎？”那個和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剛一起來，正看到方冬探尋的目光。
方冬沒理他，先走出了躍遷室，卡蘭特說已經派了副官過來，方冬眼熟他的副官，剛到達檢錄層，就看到站在人群中穿著樸素，但仍舊十分打眼的副官。
檢錄的過程，方冬特意瞟了一眼那人的身份證明，好像還真是諾曼底星的戶籍。
“你要和我一起走嗎？我也是去聯盟軍總部。”方冬回頭確認了一下，副官跟上來以後，對他說。
“當然！”
到達聯盟軍總部以後，方冬又提出要帶他去報到的地方，現在聯盟軍大規模擴招。
雖然很多星球都有報道點，但來總部報道的人數還是相當多。
“你在這兒陪我排隊嗎？”他問。
“呃，我反正也沒事，隊伍前進也挺快的。”方冬焦急又緊張，卡蘭特隻說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卻不告訴她怎麽個不妄動法。
等到他報道完畢以後，方冬總算明白了為什麽。
這人的推薦者，寫的是李步的名字。
“你認識李步？”方冬搞不懂卡蘭特是在幹什麽，明明是他們安排的，卻一個字都沒和她說。
“是的，李步少尉是當時來諾曼底星來宣傳的人，你也認識他嗎？”
“唔，認識的，我和他是同學，對了你叫什麽？”方冬瞟了好幾眼都沒注意看名字。
“德幹，你呢？”他爽朗的笑讓方冬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陰謀論來。
等等，德幹？德幹高原？他媽？恒河發源地，喜馬拉雅山脈的德幹高原？
智械們取名字能不能有點創意？
方冬已經非常篤定了，這一定是個智械，至少是個智械產物。
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取了個係列名字。
方冬在心裏翻大白眼，但既然知道卡蘭特和李步都有所準備以後，方冬也不是那麽緊張了。
“好了，那其它的流程你就自己走吧。”方冬說完就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
馬不停蹄地回到黃昏號上以後，方冬立刻發了消息，深刻譴責卡蘭特和李步的隱瞞行為。
直到母艦離開首都星，前往位於東方星域的鳩星，方冬才收到李步的回複。
“不是瞞你，這個人真的家底清白，我和卡蘭特都調查過，他確實是土生土長的諾曼底星雷瑟市的人。卡蘭特讓我回複你的，最近聯盟軍上下在忙著和北方星域割裂，你自己多加小心，那個德幹的事，你不要操心太多，有專人在負責。”
方冬尋思她還沒空管這事呢，還不讓她管。
趁著路上這段時間，方冬正好在訓練室，好好適應她的新裝備。
熟能生巧，方冬終於能平穩飛行十米遠了。
“垃圾！還不如輕型機甲！”方冬一邊砸牆一邊繼續練習。
受傷的符檸中將，在五天的休息時間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經過這種事，她好像變了一點。
方冬記得，有一次從母艦訓練室出來，正好碰到做完恢複訓練的中將，她居然還主動和她揮手，並讚美她的手臂。
令方冬十分尷尬。
前往鳩星的目的，是為了清理出鳩星周圍的大片區域，守護安裝防線設備的人，讓他們能順利完成新防線的布置。
“話說，同樣的設備，真的能防住已經進化的蟲子嗎？”在到達鳩星以後，許多人都想問這樣的問題。
方冬大汗淋漓地從訓練室出來，又碰到了符檸中將。
為了防止上一次的尷尬對話的發生，方冬決定裝作自己衣服沒拿地回到訓練室，呆一會兒再走。
結果，發現符檸中將一直坐在那裏等她出來。
“喜冬冬上士，你是在蟲域和卡蘭特少將一起失蹤過一次嗎？”
可能聯盟軍和北基地軍之間消息不怎麽流通？她居然不知道？
“是的。不算失蹤，沒死而已。”方冬把外套的拉鏈拉高了一點，遮住有些若隱若現的戰甲。
“我最近才知道你的身份，抱歉。”她的表情太過誠懇，方冬都狠不下心來駁她的麵子。
“什麽身份，您是指？”
“李童上將告知了我，在我養病期間，他說，在蟲子口中，你某一天會為聯盟犧牲的人。”
方冬注意到在她說這句話之前，副官陳羽將其它剛從訓練室出來的人攔住了。也不知道李童上將是怎麽，讓符檸中將也相信這聽起來非常荒誕的事情的。
雖然這名號還挺響亮，也挺具有英雄主義氣息，可誰都不喜歡總有人在你耳根提醒，你有朝一日會為聯盟犧牲，你犧牲了就是個英雄好漢，我崇拜你。
“實話說，中將，我不認為我會犧牲，我也頂不想犧牲的。”方冬剛說完這句話，符檸中將的臉色都變了。
“您別這樣看我，能不死，為什麽要死。並且蟲子說的話你們就都信啦？萬一是他們的陰謀呢，中將，總是想通過死人來解決問題，並不可行。”方冬本不想廢口舌在一個聯盟的中將身上，不過她又忍不住陳述自己的觀點。“人類是在不斷避免死亡中進步的。”
“縱觀曆史，人類的每次戰爭都會推動進步。”符檸中將好像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也很有把握。
她說了很多，方冬一聽，還挺有道理。
“雖然你說的有條有理，可我仍舊堅持我的觀點，總有一天我會說服你的！”方冬沒能成功說服符檸中將，並且還略占下風。
“該有的犧牲，是必要的，上士，為了人類的未來，一切都是必要的！”符檸中將說完就站了起來。
兩人都沒說服對方，並各自放了狠話，觀念雖是不同，但好歹各自建立了對對方的尊重。
*
鳩星的任務執行起來，簡直像一場訓練或者心態調整，經曆了盧克星煉獄一般的任務以後，黃昏號上的士兵們，將自己對蟲族的一腔恨意，全都撒在了此次行動中。
“有人想和我一起去執行一次太空任務嗎？”斯維因甚至願意指導大家，學習如何使用小型戰鬥機和太空中的蟲子戰鬥。
小型戰鬥機通常是無人化的，被遠程操控和太空中的蟲子戰鬥，所以這次的太空任務，斯維因親自上場，隻是因為他手癢。
“我！”結果方冬發現，隻有她一個人舉手了。
“至少需要兩個人。”
方冬推了推旁邊的伊娃，她麵露難色地攏了攏肩上的金發“你不怕斯維因嗎？他很嚴的，很可怕。”
方冬兩手一攤，她反正是個老油條了，臉皮厚，也不怕罵。“我已經報名了，他又不會罵你，你和我一起去嘛。”
伊娃風情萬種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不情願地舉起了手。
方冬興致勃勃地坐上戰鬥機，和坐在後方的斯維因連上麥，他一開口就罵了起來。
“喜冬冬，你連安全帶都不係嗎？！你到底是怎麽通過機械操作類考核的！”
“居然還需要係安全帶？”方冬拉好安全帶，她以為小型戰鬥機也會裝配完美的平衡係統呢。
結果在斯維因的指導下，方冬一頓操作，差點沒吐出來。
饒是頂尖士兵的方冬，也有點受不住。
“平衡係統真是慣壞你們了，你下來換伊娃吧。”方冬甩了甩頭，讓出來位置。
她觀察已經一臉菜色的伊娃，和越來越精神的斯維因，發現斯維因這麽瞎講究，還能成為上尉，還是有他的優勢的。
在駕駛時，方冬腦海裏隻有瘋狂操作，而沒有好好看這些在太空中的蟲子。
現在仔細看來，它們和母蟲的構成很像，都是各種顏色的筋膜。
它們漂浮在太空中，想去騷擾正在安裝激光炮的作業機器人。
它們會阻斷地麵工作人員的指令信號，並腐蝕表麵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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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備星事件加速了北方星域的分裂，聯盟終於和北基地軍達成共識，以匹諾曹星為界，北方星域算是都落入皮特爾家族之手。
聯盟軍和政府已經無暇顧及北方星域，從某種意義上講，讓聯盟政府的財政部門鬆了一口氣。
為了維持北方星域的安全，巨額軍費支出讓政府幾度陷入財政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