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赫爾的歸處
諾亞方舟號上，萊茵站在主控中心門口，將手放在門上，向諾亞方舟表達來意。
諾亞方舟並沒有回應她，萊茵疑惑地放下手，看到恒正在向主控中心走來。
“萊茵，你來做什麽？”恒最近有些喜怒無常，和他交流非常費勁，這讓萊茵有點不想和他說實話。
尼羅自從蘇醒以後就沒有離開過主控中心，恒擔任了名義上的智械領袖。
“我來問一些事情，可諾亞方舟好像正忙。”萊茵錯身從恒身邊走過，想快點離開。
但被恒抓住了手臂“在枯閥星行動之前，你知道嗎？”
萊茵搖搖頭“我不知道，智械內部應該都不知情，是蟲子自己的決定。”
如果她知道，一定會阻止這麽殘忍的行動發生。
“不，諾亞方舟應該知道，亞馬遜也應該知道。”恒鬆開了萊茵。
他的內心在動搖，萊茵看出來了。
“萊茵，你在人類社會做偶像那些年，有沒有過對人類的真實情感，除了那位夫人？”
萊茵調整了一下領口扣子的位置，她仍舊喜歡穿立領長衫“不，我不太能接受那些情感，他們讓我窒息。”
恒微微笑了一下“是的，人類總是過於熱情，有時候又過於冷淡。”
萊茵搖搖頭，不明白他想講什麽“可其它偶像，他們很享受這些，我也不懂。”
恒穿過主控中心的門，走了進去。
萊茵停在原地觀望，過了一小會兒恒又出來了。
“尼羅不在裏麵？”恒每天都會過來找尼羅，雖然他現在是領袖，可他卻仍舊事事向尼羅匯報。
“諾亞方舟呢？”
“不在。”
*
“你讓我們過來，卻不將真的茲凱拉之心交給我。”尼羅單手掐住梅森.皮特爾的咽喉，甚至讓她雙腳離地。
“皮特爾家族永遠如此狡詐。”諾亞方舟封鎖了所有出入口。
見麵前的女子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以後，尼羅終於稍微鬆開了手，把她扔在地上。
“看來，五百年前以大愛無疆著稱的尼羅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麽紳士。”梅森.皮特爾摘下手套，一雙銀色的手在燈光下發著冷光。
“你不是梅森.皮特爾？”尼羅坐回到沙發上，看著麵前穿著套裙的女子慢慢站起來，在他對麵坐好。
“茲凱拉之心？我想想，或許我的手和它有些相關。”梅森.皮特爾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茶“您剛才說我不是梅森.皮特爾？不，我當然是梅森.皮特爾，五百年前就是了。”
“你用了茲凱拉之心！”
“當然，為什麽不呢？”梅森笑了一聲，另外一道聲音從她的身體中傳來。“諾亞方舟，茲凱拉之心？你們智械，比人類更狡猾，不，你們不是智械，你們是茲凱拉人，懦弱而繁殖力低下的種族。”
“蟲子？”尼羅走到她麵前，彎下腰，按住梅森的頭，讓她被迫抬起頭。
一隻類母蟲從她喉嚨中緩緩爬出來。
*
“嘿，你不應該問些什麽問題嗎？”亞馬遜一邊給方冬喂粥，一邊不停和方冬講話。
“亞馬遜，你認識赫爾嗎？”方冬覺得亞馬遜給她的感覺很熟悉，讓她想起了許久不見的赫爾。
“難為你還記得他。”亞馬遜將碗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過了一小會兒，他端著一小捧機械零件又回來了。
“看吧，赫爾在這裏。”亞馬遜頹喪地將盒子放在方冬的床上。“它被人類導入了撒哈拉病毒，而它的身體還被砸碎。”
亞馬遜看方冬失神地望著那堆零件“別這幅假惺惺的樣子，人類，赫爾沒死，至少沒死透，它的數據被我保管下來了。”
亞馬遜見她還沒懂，又繼續說“我想想，你們人類管那叫做什麽，哦，記憶。”
“亞馬遜，你為什麽不給她把粥喂完。”長走進來，端著放在桌上的粥，一臉的不讚同。
“你拿一筐拚圖過來做什麽？”長把床上那框零件從床上拿開“人類不喜歡玩這種拚圖，他們喜歡玩平麵的那種。”
“這不是赫爾？”方冬發現亞馬遜已經站起身走到一邊去了。
“赫爾？”長端起粥給方冬喂“赫爾在亞馬遜那裏保存著，這怎麽可能是赫爾。”
方冬看到亞馬遜撓撓頭走了出去。
“你恢複的不錯，可是你的手臂可能還需要三天左右才能製作完成。”長給方冬喂完以後，並不知道人類吃完飯還需要擦嘴。
方冬難受的低著頭在領口上蹭了兩下“沒事，我隻是有些擔心，我的家人和朋友，他們或許以為我死了。”
長把空碗放好“抱歉，這個我真的沒辦法答應你，我們現在處境尷尬，不能隨意向外界發送消息。”
和亞馬遜的說辭差不多。
“好吧。”
長努力在找話題“那對機械臂你一定會喜歡的，它們可以抵擋大部分的攻擊，我和亞馬遜的身體都是用同種材料做的。”
“比172號金屬還厲害嗎？”
“172？哦，你說p金嗎？”長點點頭“當然比p金厲害了，並且我還給你設計了一些武器。”
“我的手臂有武器？”方冬非常感興趣，最後一點對失去手臂的痛苦都消失了。
“當然，在你的右手掌心，我和亞馬遜給你設計了一個聚合射線。”長在自己的手掌心畫了一個圈，展示給方冬看。“不過需要裝配能源石，我會給你三塊。”
“沒事，能源石我有的。”
“不是你們那種低效能的，是我們智械用的，你們的能源石太落後了，最多能支持你攻擊十次，並且還是一次性的。”長把手臂伸出來，抹了一把，本來是人類皮膚的手臂突然變成金屬色“我的手臂和你的那對也差不多。”
他點了點小手臂的前端，蹦出來一塊圓滾滾的石頭穩穩當當停在表麵。
“這是我們用的那種，每塊能支持你攻擊三百次，充能也很簡單，電流和光甚至熱都能充能。”長有意地詳細介紹“如果人類能掌握這種技術，應該會有所幫助。”
長將石頭重新裝回手臂，又將顏色變為正常膚色。
“可惜製造你手臂的材料太稀缺了，不然。”他歎了一口氣。
“你回去以後還是別給西婭上尉展示你的手臂，不然研究不出來怎麽製造，她是不會出實驗室的。”亞馬遜靠在門框上“那她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出實驗室了。”後一句說的非常小聲。
*
療養院中的老喜並不知道方冬的消息，他以為方冬從匹諾曹星回來以後直接投入下一輪訓練了。
“沒想到冬冬小時候的夢想實現了。”老喜的氣色恢複了很多，麵色逐漸紅潤，雖然他有時候的記憶會出現混亂。
“什麽夢想？”卡蘭特將鮮花插在瓶子裏，整理了一下袖口。
“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傳奇指揮官了。”老喜絮絮叨叨地說起來“那時候每天看各種指揮官的事跡和電視劇，有一次布蘭好不容易回家，她理都不理他，隻顧著看指揮官的傳記。”
說到布蘭，老喜愣住了，記憶又開始混亂了，護士趕忙上前安撫他的情緒。
卡蘭特一個人默默地退出病房，揉了揉眼睛，一直站在門口的副官將外套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