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柳暗花明
滬市，是最近一起案子的案發地，案發至今不過3個星期，那人有可能還在滬市。
??坐在師門滬市辦事處的會議室裏，袁歡對著眼前的案卷發呆。
??這些案卷他從下飛機到這裏就開始看，已經看了不下三遍了。
??案情很簡單，受害者在鬧市區被人從背後一刀刺中心髒，當場死亡。行凶者在現場扔掉凶器後逃走。
??現場目擊證人的證詞、監控、凶器上的指紋俱全，鐵案。
??袁歡把手裏的案卷一扔，說道：“這還有什麽好看的。如果真是能易容的異能者，我看我們抓不到。連人家的真實相貌都不知道。知道了也沒用，人家隨時就換了，怎麽抓？”
??袁歡說的高峰又何嚐不知，可是不好抓也要抓。這人已經殺了3個人，打傷5人，還透支了幾百萬的信用卡，如果不抓住的話，還不知道要犯多少事。
??眾人都有些喪氣。
??袁歡想了一下，突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這人雖然做案13起，但是，還是可以查一下的。”
??“怎麽查？”高峰有些疑惑，你丫剛剛自己才說了沒法查，這就又能查了？
??“經濟類的案件不說，應該就是為了弄錢。那些打傷的，我看了一下，有4個人是在酒吧夜店這些地方起的衝突，然後當眾毆打致傷，，這4起案子也不用管。剩下的一起傷人案三起謀殺案，找一下受害者之間的聯係。”
??“你認為這些受害者之間有聯係？”
??“弄錢我理解，起了衝突把人打傷我也理解。可是那起傷人案的受害者和他並沒有起過衝突，被打到腰椎骨折癱瘓，這得多大的仇？還有那三起謀殺，他總不至於是殺人取樂吧？”
??“那就查，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來。”
??隨後，就是一整天的調查。這四個受害者的生平都被調了出來，從出生開始。就連他們的父母、子女、配偶的信息都調了出來。
??一整天的調查，結果是，這四個受害者之間毫無聯係。
??互相不認識，職業不同，城市不同，他們甚至都沒有出現在同一座城市裏過。這就是4個毫不相關的人。
??袁歡有些失望，難道這真的就是個變態，殺人全是一時興起？
??其他人也有些灰心，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突破口，結果廢了。
??袁歡鬱悶地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高峰站了起來：“行了，忙了一天了，先吃飯休息，那天再想。”
??雖然心有不甘，可也隻能如此了。案子要辦，休息也要休息，幹想也想不出什麽東西來。
??轉過天來，幾人又對著案卷犯愁。
??袁歡頭發都要快被愁掉幾根了，還是毫無頭緒。這人神經病吧？沒事你殺什麽人？你有什麽好處？變態？
??沒有絲毫頭緒，隻能揪住案卷死磕，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遺漏了的細節。
??看著看著，袁歡發現一個細節。
??在被他忽略的幾起傷人案中，地點都是酒吧夜店，而且檔次很高，這個消費可是不低。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麽會去透支信用卡。可是，如果從頭至尾都是因為錢呢？
??袁歡猛地站起來，嚇了眾人一跳。
??“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
??“有思路了。”
??“哦？說來聽聽。”
??一聽袁歡有思路了，眾人都精神了。
??“我們查找了所有受害人之間的聯係，一無所獲，那麽，受害人之間就肯點沒有聯係。但是，如果把這些人分開，單獨來看，那麽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被害的理由。”
??袁歡隨手拿起一份案卷。
??“這個人，私生活混亂，其中甚至有富二代的女友。如果這個富二代氣不過，找人打他一頓就很正常。結果也是如此，被人打到癱瘓。還有一個細節，此人下體被踢過一腳，就算不癱瘓也徹底廢了。”
??有拿起一份案卷。
??“這個人，黑社會，最近的案子是綁架了一個有錢人的老婆，勒索500萬。錢給了，但是他不講規矩，把人強奸了。最終是因為證據不足沒被定罪。我如果是那個有錢人，我也會買凶殺人。”
??“剩下的兩個也是如此。所以，我們要抓的，其實是一個殺手。”
??高峰想了一下，提出了異議：“你說他是個殺手。殺手都是為了錢。他既然可以隨意地冒充別人的身份申請信用卡，那他為什麽還要去殺人呢？和辦信用卡比起來殺人的風險可大多了。”
??“因為他是個殺手而不是個小偷。”
??“什麽意思？”
??“這人殺人手法幹淨利落，所有人都是一刀斃命，我推測他本來就是個殺手，隻是最近才發現了自己的異能。辦信用卡甚至網貸，總要有東西吧？”
??“你是說身份證、手機卡、銀行卡？”
??“對，現在審核可是越來越嚴了，就是放高利貸的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放款。沒有這些東西，他從哪也借不出錢來。一個殺手，可能有幾個備用的身份，但絕不會太多。用完了，可就沒了。而且現在對買賣個人信息打擊的越來越嚴，他能買到的身份，大多都是那種出來打工的，貸不出多少錢來，想維持他奢靡的生活水平，隻能幹老本行。”
??眾人覺得有點道理。
??“好，有方向就好，我來聯係大師兄，他的一組有這方麵的人才。”
??說完，高峰就給大師兄打了個電話。
??少頃，高峰掛掉電話：“等著吧，應該很快。”
??這一等，就是半天。
??就在眾人準備去吃晚飯的時候，大師兄回信了。
??大屏幕上，展示著這位神秘殺手的資料。
??姓名未知、相貌未知，綽號路人，最近突然崛起，在暗網接單四起，全部完成。特點是所有行凶者皆為普通人。業內猜測此人精通催眠或心靈控製。
??資料很短，但是足夠印證袁歡的猜測。
??通過技術手段，追查到近期有人賣出的虛擬貨幣總數與這四單的酬勞總數相等，最後一次登錄就在滬市，時間是2天前。
??又找到了賣出的銀行卡，最近一次消費就在昨天。
??如果說證據，這些都不是，最多是線索，無法定罪。好在，他們不是警察。
??調出了昨天的消費記錄，一家高檔夜總會。沒有走流程調監控，直接通過技術手段吧監控調了出來。
??至此，知道了嫌疑人的相貌。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長相很可能也是屬於另一個人的。
??通過比對，果然，這個出現在監控裏的臉屬於一個普通人，調查以後發現完全沒有問題。
??好在，袁歡他們也做了兩手準備。
??在調查的同時，他們找到了周邊所有的攝像頭，調出了所有的監控，確定了此人的軌跡，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他住的酒店。
??眾人匆匆趕到酒店，出示了證件後從酒店前台得到了一個讓大家興奮的消息，這人還沒退房！
??悄無聲息地疏散了同樓層的住客，準備抓捕。
??高峰和李軍隱蔽在房門兩側。高峰側耳聽了一會，裏麵沒有動靜。衝李軍使了個眼色，李軍拿出備用門卡，刷卡。
??滴的一聲，高峰推門第一個衝了進去，其他人魚貫而入。
??一進門，眾人大驚失色，裏麵空無一人！
??眾人都很沮喪，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袁歡打量著房間，想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比如毛發垃圾之類的。可惜，翻遍了房間，什麽都沒找到。
??幹淨，太幹淨了。垃圾桶裏沒有一丁點垃圾，洗手台上連水跡都沒有，淋浴隔間裏也沒有掉落的毛發，翻遍了床單被罩，別說毛發，連皮屑都沒有！
??幹淨的就像是沒有住過一樣。
??高峰走出房間問經理：“你們打掃過這個房間了？”
??“沒有，這個客人淩晨回來的時候特意交代過不要打擾，沒有人打掃。”
??袁歡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一個激靈。這不是像是沒住過，這就是沒有住過！這房間就是個幌子，就是開著讓人查的，真正的落腳點根本不是這裏。
??現在肯定暴露了，再想抓，希望渺茫。
??袁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別說多難受了。來到走廊裏點了一根煙，理理思路。
??如果自己是那個殺手，自己可以隨意變換長相，那麽肯定是作案時一個長相，做完案後立即拋棄，這樣可以保證沒有人可以找到自己。
??就算他擔心有人通過資金查自己，也可以取現後換一個長相住店，鬼都查不到他。
??而且，那張卡自己也查了，大部分的資金都通過地下錢莊洗錢轉走了，裏麵沒留下多少錢。為什麽沒有全部轉走，為什麽還繼續使用？
??那為什麽還要弄一個假的落腳點呢？僅僅是謹慎？
??不客氣地說，如果不是自己的師門可以調動海量的資源，其他機構或者個人根本無法查到他。這已經不是謹慎了，這是杞人憂天。
??這說不通啊，一方麵是謹慎異常，一方麵又大意地使用極可能被追蹤的銀行卡？
??這個人怎麽會做出這麽矛盾的事？
??除非，這是故意留下的線索，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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