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見鬼了
二十天後，袁歡回到了出租房。
??行程中途就被取消了，在船上被警察調查了個底掉，因為被查出曾經是意外死亡人員的私教，回到岸上又被調查了足足一個星期，直到警察實在找不到證據把他和這起意外聯係起來才把他放回來。
??推開有些破舊的木門，看著簡陋的房間，袁歡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躺在床上看著新手機。
??這20天袁歡已經提現了價值100萬RMB的虛擬貨幣，還完了所有的卡債。除去這20天的花費，手頭還剩了差不多40萬。
??除了現金，他還在網站上訂購了一把西格紹爾P226，一把AK74，一把HK416，3個配套的消聲器，一個偽裝成吉他盒的槍箱，一把定製M9刺刀，相配套的子彈各500發。武器都是市場價，子彈是送的，但是運費足足5萬美金。
??袁歡買的時候心都在滴血，但是沒辦法，他必須抓緊時間熟悉槍械的使用，這都是為了加大在下一次遊戲中的生存概率。
??為了練槍，還要去買一輛車，總不能坐公共交通去野外練槍。
??休息了一會，看看時間，已經快要10點了，袁歡起身出門，準備買車。
??走在大街上，陽光灑在身上，有些熱，袁歡卻很享受。
??正準備打個車，一個稍有些稚嫩的聲音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帥哥，有時間嗎？”
??袁歡轉頭，一個穿著黑西服套裝，白襯衫，黑色領帶的年輕人在旁邊看著他。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他還穿得這麽齊整，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眼神有些畏懼，同時帶著一絲期待。
??推銷保險的，還是個新人。袁歡做出判斷。
??他隻所以這麽判斷，是因為他剛退役的時候，也進保險公司待過一段時間，對這行有一些了解，隻是他實在是笨嘴拙舌，有些話術實在是說不出口，幹了幾個月沒有多少收入不說，還搭進去一張保單的錢。
??“什麽事？”
??“帥哥，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保險？”
??這麽直接？還真是新人啊。
??“有點興趣。”袁歡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陌拜時局促不安的樣子，笑著答道。正好，自己確實需要一份保險。
??“帥哥，要不我們去旁邊聊吧，我給您仔細介紹下。”保險小哥大喜過望，連忙說道。
??這可能是他最簡單的一次陌拜吧，沒有拒接，直接就可以介紹產品。
??兩人來到街邊的一家奶茶店，隨便點了兩杯奶茶。不貴，十幾塊一杯，當然是保險小哥埋單。
??“帥哥，不知道您對哪一方麵比較感興趣，是健康、意外還是理財？”
??“說說意外險吧。”
??意外險一般來說比健康和理財險種要便宜，提成也少，不過這對新人來說都不是問題，有單開就不錯了，不強求。
??保險小哥從背包裏拿出一疊保險資料就開始介紹，看得出來是用功背了的，介紹得很詳盡。
??袁歡聽了半天，一杯奶茶都喝完了，保險小哥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隻好出言打斷。
??“好好好，你說的很詳細了，我的需求很簡單，保額要高，其他都無所謂。”
??保險小哥聞言在手裏的資料裏翻了翻，拿出一張宣傳單，遞給袁歡：“哥，這款就很合適，保額最高有500萬。”
??袁歡接過宣傳單看了看，還不錯，意外身故500萬保額，保障範圍也不錯，就是價格稍貴，不過對現在的袁歡來說不是事。
??時間也不早了，還要去看車，袁歡打算結束了。
??“好，就這款，你幫我辦吧。”
??還好出門帶身份證了，要不還買不了。在保險小哥的幫助下，順利買了一份保險。保險小哥也很激動，沒想到今天第一個客戶就成交了，頓時對自己的保險生涯燃起了希望。
??看著手機上的電子保單，把保險小哥的名片收好，打車前往4S店。
??一條街從頭走到尾，十幾家4S店差點沒晃花了袁歡的眼，盤算了半天，這才選了一家國產車4S店。
??走進店鋪，立即有店員上前招呼。
??“先生您好，有什麽能幫您？”
??袁歡一打眼，好家夥，大帥逼，你說你這麽帥來賣車幹嗎，出道不好嗎？
??“看看車。”
??“您先坐，我給您介紹。”
??袁歡坐在沙發上，不一會，店員拿著一瓶水和幾本資料過來了。
??“您喝水。”
??袁歡接過水，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先生，您對車有什麽要求呢？”
??“你家的車我在網上看過了，我沒什麽特殊的要求，那款車有現車就買哪款。”
??“現車？”
??“對，現車，最好是今天就能開走。”
??“這，您稍等，我去問問。”
??不過幾分鍾，店員就回來了，從資料裏拿出一本，翻到其中一頁對袁歡說：“先生，這兩款配置有現車，現在辦手續的話最快明天就能把車牌上好。”
??袁歡看了一下，一款SUV，乞丐版和頂配版有現車。看了一下配置，袁歡果斷地決定要頂配。
??“就頂配吧，試試車。”
??“好，您這邊請。”
??跟著店員上了試駕車，袁歡倒是有些驚訝。這車看著是真不像十萬的車啊，外觀好看，配置不說多高檔，但是該有的都有。開了一段，動力一般，加速一般般，噪音控製一絕，怠速的時候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試駕了十來分鍾，袁歡決定把車買下來。不貴，夠用，低調，很合適。
??爽快地刷了卡，約好了第二天提車，離開了4S店。
??買了一份保險，定了一輛車，這才剛剛到午飯時間，袁歡這個效率也是極高了。
??第二天一早，袁歡就被敲門聲吵醒了，打開門，門口沒人，隻有一個快遞箱子。
??袁歡一個激靈，連忙把快遞箱拖回了屋裏。
??打開碩大的快遞盒，裏麵並排放著兩個吉他盒。
??仔細打量著2個吉他盒，做工不錯，但是也不是那種很豪華的，但是內有乾坤。
??打開其中一個，把吉他拿出來，按照說明書在隱蔽處用力按了3次，底部悄無聲息的彈開一條縫，打開暗盒就看到了訂購的裝備。
??看著嵌進凹槽的槍和刀，袁歡抑製住立刻把玩一番的衝動恢複原狀，要小心，不能心急。還有一個吉他盒應該就是送的子彈了。
??袁歡看著隻有一室的出租屋，撓頭，這沒地藏啊。找了半天，隻能先放在床底。
??下午，袁歡去了趟4S店把車給開回來了。雖然他有駕照，可是出了駕校就沒開過車，運氣不錯，雖然一路被人用喇叭和言語問候了無數次，好歹是毫發無傷地把車開回家了。
??當天晚上，袁歡就開著下午剛剛提的車帶著一個吉他盒出發了，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
??這裏是袁歡花了一個下午才在網上找到的。人跡罕至，白天偶爾會有幾個拍ser出沒，晚上就連鬼都沒有，雖然有傳言這裏晚上鬧鬼，但誰也沒見過不是，而且托鬧鬼傳言的福，這裏晚上就更不會有人來了，隱蔽性可以保障。
??慢慢悠悠地開了一個多小時，袁歡才開到地方，幸虧他出發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路上車少，要不然免不了又被問候。
??戰戰兢兢地把車停好，熄火，袁歡長出了一口氣。自己果然是個天才，第一天開車就這麽熟練。完全無視了他二十公裏的路程在一路順暢的情況下開了一個多小時的現實。
??從後備箱裏拿出吉他盒，關上車門，袁歡感歎有車是真好啊。
??看了看周圍，工廠的大院子安靜得很，別說人了，連個大點的動物都沒有，就是雜草多了點，蚊蟲多了點。
??不過袁歡有準備，從口袋裏掏出驅蚊水就是一頓噴，200ML的驅蚊水一次就噴出去三分之一。別說蚊子，袁歡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堵起來。
??把吉他盒放在地上，打開暗盒，看著裏麵的HK416和AK74迷醉不已，真美啊。
??拿起AK74，袁歡撫摸時的神情就像是在撫摸女朋友的肌膚一樣，雖然他並沒有女朋友。
??流暢地卸下彈匣，把子彈壓進去，裝上彈匣，上膛。袁歡舉槍瞄準了遠處的磚牆。剛要開槍，袁歡突然想起一件事，及時停下了放在扳機上的手指。
??還沒裝消音器呢！這要是剛才開了一槍，這聲音還不把人引過來啊！槍聲本來就大，現在又夜深人靜的，鬼知道這槍聲能傳多遠。
??關上保險，把消音器裝上，現在可以開始了。
??把射擊模式調成單發，平心靜氣，開槍！
??有了消音器的槍聲雖然很明顯，但是好在附件都沒什麽人，應該不會引人注意的。後坐力不小，袁歡的肩膀整個往後移了一下，幸好沒用連發，要不這後麵的子彈估計就都打到天上了。
??地下槍口，袁歡看了看磚牆，磚牆這麵碎裂了一大塊，正中是一個小洞，這一槍直接就把磚牆打穿了。
??好家夥，這威力，夠勁！
??不過不能再用磚牆當靶子了，要不被有心人發現了就不好了，就這個洞待會也得處理一下。
??在周圍找了一下，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袋已經結成一塊的水泥。這個好，就它了。
??袁歡興致勃勃地開始練槍了，一發接一發。
??就在袁歡躲在廢棄的廠房裏練槍的時候，距離廠房大約1公裏的一片樹林中，有兩個人正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兩人一身的運動裝，如果不是兩個人都站在樹頂的話一定會以為他們是夜跑迷路了。
??用望遠鏡看著正在練槍的袁歡，其中一個開口道：“師兄，就是這小子身上的封印出問題了？這小子什麽來頭，玩得挺野啊。”
??“他的封印玉牌前段時間裂了一條縫，師傅不放心，讓我們來看看。他的資料你也看了，前麵三十年平平淡淡，現在都玩上軍械了，說沒問題我是不信的。”
??“那怎麽辦，打暈了帶回去研究一下？”
??“再看看，現在還看不出來封印破裂的跡象，走吧，別被他發現了。”
??兩人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10餘米的高度，落地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聲響，離開的時候也不見兩人奔跑，但速度奇快，一步跨出足足有十餘米，不一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歡此時還沉浸在練槍的快感之中，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經上了別人的觀察名單。
??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十餘天，袁歡白天窩在家裏休息，晚上出去鍛煉身體加練槍，不用為錢苦惱，日子倒也逍遙。
??槍法漸漸變好，比服役的時候還好，但是子彈一天天的減少快要告罄了。
??半夜，袁歡放下手中的AK，今天帶來的步槍子彈打光了，就剩下兩個彈匣的手槍彈了，點燃一根煙，準備休息一會再練。
??今天還算涼爽，袁歡美滋滋地抽著煙刷著微博吃瓜，一根煙還沒抽完，突然一股涼意從後背擴散到全身，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猛地轉身，背後10來米的地方竟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袁歡這回頭發都豎起來了，他分明看到這個人這個人身上的衣服染滿了血跡，頭顱以一個絕不正常的角度搭在身前，脖子上有一道巨大的刀口，大半個脖子都斷了，就剩一點皮肉還連著。
??“媽蛋說了鬼都沒有這就遇上鬼了，這鬼是專門打臉來的吧。”袁歡心裏吐槽欲望無限，“說來奇怪，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說不定都昏過去了，自己還有心情吐槽，自己果然也不正常。”
??事實上袁歡自己也察覺了，自己好像是出了點問題。自己好像不管碰上什麽事都能保持冷靜，而且並沒有恐懼這種情緒了。為此他還專門去看了恐怖片，以前根本看不完的恐怖片他現在看著隻感覺無聊。
??隻是這種問題也不好去醫院，總不能去和醫生說自己的問題是殺人以後自己沒什麽感覺也不再感到恐懼了吧。於是隻好就這麽拖著，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歡心裏正吐著槽，手裏可是一點都沒耽誤，最近苦練的手槍速射派上了用場，拔槍瞄準擊發幾乎是在一瞬間內完成，不到3秒一個彈匣的子彈就傾瀉在了不速之客的身上。
??如果有速射高手在場的話一定會非常驚訝，短短十餘天的練習，袁歡的速射已經是一流水平了。
??打出了一流水平的速射，袁歡卻沒有時間來沾沾自喜，子彈直接就穿過了對方的身體，造成了一個個空洞，可是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這家夥盯著袁歡，一步一步地靠近。
??袁歡收起槍，開始思考對策，一秒後袁歡決定，跑！
??轉身就就向廠外跑去，跑的過程中還回頭看了一眼，這鬼的移動速度沒有變化，還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袁歡不敢怠慢，誰知道這玩意會不會突然一個瞬移嚇自己一跳，還是抓緊時間拉開距離吧。
??這可不是逃跑認慫，這是用空間換時間的戰略。
??車也不要了，要是在車裏這鬼突然出現，沒有回旋的空間估計得出車禍，更危險，等白天的時候再來開吧。
??袁歡很快就跑出了院子，一溜煙地跑出了百多米，這百多米袁歡敢打賭他肯定跑出了自己的最好成績，危險果然能激發人的潛力。
??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想確定鬼的位置，卻發現那鬼停在了院門口，沒有再前進。袁歡保持著扭頭往回看的姿勢慢慢停了下來，就這麽盯著鬼看，鬼也盯著他看，場麵一度很詭異。
??難道這鬼不能出院子？袁歡冒出了一個冒險的想法。試探性地往回走了幾步，那鬼毫無反應，又走了幾步，還是沒反應。就這麽一次次地試探，袁歡最終走到了距離鬼隻有幾米的地方。
??看得出來，這鬼依然在努力地向袁歡走著，隻是無論怎麽努力，依然無法向前移動哪怕一厘米，看來現在隻要不靠過去應該是沒什麽危險了。
??袁歡這才有心仔細觀察了一下，畢竟鬼也是很少見的，不抓緊機會看看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這事以後喝酒能吹好幾年。
??這鬼穿著一件明顯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風格的衣服，藍色的衣服上有大片被血汙染成了黑色，脖子被利器砍斷，應該是當場斃命，長的普普通通，看起來三十來歲，隻是不知為何慘死。身上剛剛袁歡開槍造成的空洞已經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袁歡嚐試著和他溝通：“你好？”聲音有點發顫。
??沒反應。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反應。
??這不會是沒智力了吧？袁歡不死心，繼續試。
??“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鬼不動了。有門！
??“殺你的人是不是還沒被抓起來？你想讓我幫忙？”
??鬼開始劇烈的顫抖，晃的頭一蕩一蕩的，看得袁歡倒吸一口涼氣，這畫麵太刺激了。
??袁歡想了一下，說道：“你的屍體在哪？”
??鬼停止了顫抖，回身向院子走去，袁歡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跟在了後麵。
??不一會，鬼就停在了院子的一角，這裏雜草叢生，還堆著許多雜物。袁歡看了看，問道：“地下？”
??這次鬼沒說話，直接消失了。
??袁歡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幫他這個忙，食言可不好。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擔心不幫忙的話會被鬼纏上。
??袁歡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先是把所有的彈殼都收了起來，又把所有的彈頭都起了出來，他可不想被警察發現這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一直弄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現場收拾好。袁歡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麽遺漏的，才在附近找了根鐵棍開始挖地。
??工具不趁手，袁歡隻好把土先一塊塊地撬起來再用手扔到一邊，也虧了他現在體力好，挖了2個小時後，終於在地下1米處挖出了一具白骨。
??袁歡看這白骨發了會呆，默哀了一會，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他打給了一個戰友，郭陽。
??這個戰友和他在一個單位一起服役一起退役，但是人家學習好，本來就是大學生去當的兵，退役以後直接考的警察，進了刑警隊，現在是個小隊長了，長的還賊帥，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喂，誰啊？”
??電話通了，對麵的人明顯是沒睡醒，說話有氣無力的。
??“老郭，我啊。”
??那邊的郭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破口大罵：“我擦，老袁，你特麽有什麽事不能天亮了再說？現在是淩晨三點！我特麽已經兩天沒睡了，今天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又被你攪了。我跟你說，你要是沒正經事，這事沒兩頓大餐過不去。”
??袁歡充分感受到了郭陽的不滿，但他不在乎，反正都已經欠了十幾頓了，不在乎多欠兩頓：“請，請，晚上就吃。今天可是正事。”
??“請？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別瞎說啊，我一向很大方，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別扯淡，有屁快放，放完了我再睡會。”
??“我說完了你要是還能睡著，我就佩服你。”
??“呦？看來事不小啊，快說。”
??“我這有一具屍體。”
??“屍體？什麽屍體？”郭陽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廢話，當然是人屍。”
??“你殺人了？”
??“滾，我發現的，都隻剩下白骨了。”
??“你現在在哪？”
??袁歡報了地址，那邊說了句一切等我到了再說就掛了電話。
??袁歡回到車上，邊抽煙邊等，今晚的事把自己的三觀都重塑了，得好好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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