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見蔓拉
我們所處的時代,是最好的時代——思想開放,社會繁榮,交通便利,信息發達。地處大陸偏僻之處的小城鎮,很容易地就和首都貫通。讓空間不再是人的桎梏,將人的欲望牽引出祖輩的牢籠。任何人,都可以在這個時代改變命運(雖然大多數依然不能成功,但是至少有機會)。畫蝶與裏菲,便是享受交通便捷這一福利的兩個人。不需要過多的輾轉,即可很快地到達任何想去的地方。致從的父母看著即將離開的畫蝶,不免又憶起自己的獨生子,不免又心生傷感。畫蝶也是反側難眠,內心索性將自己的計劃重新複盤了一遍,之後便進入了一種美好的夢鄉——像曾經,也像未來。睡在旁邊的裏菲心生不滿,便托夢給畫蝶,給她夢見自己一個大大的白眼。
第二天上午,兩人便登上返回紫禁城的高鐵上。
畫蝶翻看著這些天和柳致從父母的合影,一邊翻看一邊傻樂,仿佛致從依然健在一樣。
然而,裏菲卻愁眉苦臉。究其原因有二:其一是,開影樓的男友章大老板聯係不上,打電話不接;其二是,父母要來紫禁城考察女兒的婚戀狀況(不同於其他父母催婚,隻是社會群動力使然。她父母催她早結婚,是為了他們早離婚,免得兩口子先離婚,再參加婚禮有麻煩。)。
正當裏菲給男友追身電話打到三十幾通之後,男友給他回了過來。沒想到,求生欲不是很強,甚至是故意求死的一句話,差點將她氣炸。
“畫蝶在你旁邊不……”
“章久方,你……”
“寶貝,乖,有正事。”
裏菲燃點已極,卻也將電話轉交給畫蝶,“章久方找你,有……正……事……”
“哦……”小蝶接過電話,有些莫然,“章老板,有何吩咐?”
“美女,你托我的事,我給辦成了。我那畫家哥們莫三度同意給你的工作室,畫壁畫。”
“成,我們回紫禁城,找時間見見,詳細聊聊。”
“沒問題,看你的時間,隨叫隨到。不過,這事我可給你辦成了,你怎麽感謝我?”
“你找我邀功沒用,要謝也要謝我們裏菲。”
“嘿嘿,那不成。你把電話給裏菲吧,我和她聊點私密的。”
畫蝶利索地將電話,推給裏菲。
“老娘沒空。”接過電話的裏菲,講完便利索地將電話掛掉,又對畫蝶說道,“我之前找大師算過卦,說我一生兩遇渣男。我覺得這個渣渣一個頂兩個。”
畫蝶看著裏菲氣鼓鼓的樣子,新生憐意,寬慰道:“一會兒,章老板不是要來接我們麽,我幫你收拾他。”
“哎,這個渣渣,我是真想撕碎了他。”裏菲揮舞雙手做撕人狀。
“你舍得麽?”畫蝶剛要說些緩解裏菲情緒的話,手機突然來了兩條信息。
一條是章久方來的,說的是:“你要單獨請我吃飯哦。”畫蝶沒做他想,卻也不打算理會,直接看向第二條信息。第二條是蔓拉姐來的信息,說的是:“看了你的朋友圈,這幾天玩的不錯。在返京的路上麽?”
裏菲湊過臉來,隻看見第二條信息,問道:“蔓拉總,說什麽時候回來了麽?”
“還沒說,我問問她吧。”畫蝶邊說邊給蔓拉回了信息。
“蔓拉總蠻奇怪的,對你真是好的讓我都羨慕啊!”
“我們好像比較投緣吧,而且很認可我,原本這次我做工作室,她還要給我投資來著。”人都有攀比之心,畫蝶也難免將蔓拉對她的照顧,多多少少略帶炫耀的表達出來。
“她不會對你有意思吧,這年頭很流行的。”感覺到畫蝶有一絲炫耀,裏菲酸酸的說道,“你不會,不喜歡男人了吧……”
“是呀,我現在就對你垂涎三尺了……”
畫蝶與裏菲歸燕二人關係深厚,情同姐妹。但是,她沒有刻意地向這二人描述過她和蔓拉詳細的交往細節,不算是秘密,卻隱隱地想自我有所保留。
當時,大概是一年多之前,已經在公司內部升做企劃部主管的畫蝶,正在給自己十幾個部下做內部培訓。公司總裁帶著蔓拉推門而入,說道:“這位是咱們新任董事蔓拉女士,暹羅華僑,過來旁聽。大家歡迎。”引薦完蔓拉,總裁便獨自離去。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蔓拉,起身鼓掌歡迎這位漂亮的女士蔓拉。蔓拉在掌聲中,走向最後一個座位,然後向眾人點頭示意後,與眾人一同坐下。
畫蝶看眾人坐定,繼續講道:“那我繼續。接著剛才的理念,我們在營銷策劃時,一定要明確地知道我們要實現的目標。通俗地講,做營銷就好比是媒婆,我們的顧客是女方,產品便是男方。在將產品推銷給顧客,雖然是銷售來完成,但是我們要營造出男方的出類拔萃,女方非嫁他不可的氛圍出來。主要的技巧,就是在整個營銷活動中要學會調情。”眾人聽到此處,哄堂大笑。
畫蝶接著講:“一個會講故事,讓女人充滿好奇,同時又能製造浪漫的男人,已經具備成為男神的潛力。剩下的工作便是顏值和財富值的問題,在文案與設計的創作過程當中,要體現高富帥的氣質。當然,單一產品很難俘獲每個顧客的心。這就是牽扯到顧客的劃分和篩選的問題,我們要針對不同的顧客,設置不同的方案,那麽接下來我們一起來深度挖掘不同客戶的不同消費點,以及按需求劃分的幾大顧客類型……”
整個下午,畫蝶聲容並茂、繪聲繪色地給下屬傳授經驗。蔓拉微笑地坐在最後的位置,始終未曾離開。直到培訓結束,已經接近下班的時候,畫蝶走過來打招呼,蔓拉說道:“下班後,沒什麽安排的話,我們一起坐一坐。”
“我麽?倒沒什麽安排。”畫蝶答道。
“你搬家了麽?”蔓拉問道。
“沒有,還在南五環。”聽蔓拉這麽問,畫蝶有些好奇地說道。
“哦,那就去你家附近的那個酒吧?”蔓拉微笑道。
“蔓拉總,知道那家酒吧。”畫蝶更加好奇地說道。
“嗯,下了班我們一起過去。”蔓拉也不做解釋,笑道。
下了班,兩人乘車來到畫蝶家附近的酒吧,蔓拉終於對畫蝶的疑問做出解釋,說道:“我認識你的男朋友柳致從,對於他的事,我表示抱歉。”
“我倒是沒聽她說起過你。”畫蝶的第六感有所探知,覺得眼前的蔓拉可能和自己的男友會有些問題,但是,此時她選擇相信自己的男友。
“主要是工作上的往來,或許不值一提吧。”蔓拉察覺到畫蝶的懷疑,便繼續解釋道:“那次交通意外,乘坐的車是我家的車。本來我上次應該見見柳致從的父母,可惜我在醫院剛做完手術,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畫蝶不好接著聊手術細節,便抱歉道:“蔓拉總是致從的朋友,我應該在當時去醫院看望,但是當時……還請見諒。”
“你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有什麽可見諒的呢?叫我蔓拉姐就可以了,我隻是股東,又不在公司任職,不用和我太過客氣。”蔓拉笑道,“我和柳致從認識,是因為我是他的大客戶,我家開了幾家醫院,一些新設備都是從他那裏采購來的。”
“那我替致從謝謝蔓拉姐的照顧,日後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蔓拉姐直接吩咐便是。”畫蝶說道。
“這次約你,就是想和你多親近親近。”蔓拉說道,“我欠了柳致從很大的人情,他不在了,那人情就還在你身上吧,替她照顧照顧你。”
畫蝶一時不知說些什麽,但是卻不再擔心自己的男友和蔓拉有什麽問題,而是逐漸和蔓拉有了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次見麵,一轉眼,已經過去一年多。
在火車上,畫蝶正在和裏菲開玩笑地說,自己對裏菲垂涎三尺。裏菲毫不客氣地靠了過去,說道:“那奴家,從此是你的人了。皇上,今晚翻奴家的牌子吧……”
“大,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