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無法修複
夏秋到了學校，才打開了英語課本，就見秦川來了。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目光所及之處，夏秋都能感覺到一絲冷意。
她疑惑，再看他，卻見他的左臉頰處，竟然是紅腫一片。
還清晰的手掌印，讓夏秋明白他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麽。
然而秦川的眸光平靜無波，除了冷，再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夏秋本想微笑和他打招呼，可看見他這般，頓時也是笑不出來了。
“秦川同學，你.……怎麽了？”
她的目光，觸及到他的臉頰。
秦川坐下，聽見她這樣問，眸色暗淡了幾分。
“沒事。”
他淡淡的回。
打開書包，他才恍然想到他剛才出門前裝的麵包和牛奶。
拿書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他把麵包和牛奶拿出來，送到了夏秋的麵前。
“這些給你吃吧，我叔叔那人，非要塞給我，我也吃不了那麽多。”
他勉強的擠出一絲笑來，仿佛什麽事也沒有。
夏秋沒有拒絕，隻淺笑著道謝。
她把牛奶和三明治塞入書包裏，“等我餓了再吃。”
秦川看她清新淡雅的笑容，宛若那山間盛放的百合，莫名，他覺得那些紛紛擾擾，都不算什麽了。
“嗯。”
他輕笑說。
這一次的笑，沒有了剛才的勉強。
眼看著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夏秋思來想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說：“要不，去操場走一走？”
秦川微愣了愣，和夏秋漆黑若黑珍珠的眼眸相撞的瞬間，他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啊。”
二人於是乎，一前一後的出了教室的門。
秦璐眼看著她們出去，小手握成拳頭，在他們剛出去的那一瞬，她也起身，跟了出去。
夏秋和秦川在操場上，並肩的慢走散步。
偌大的操場，人並不多，夏秋沉默著走了幾步後，緩緩開口問：“發生什麽事了？難道……又和你爸吵架了？還是說和誰打架了？”
她側頭去看秦川那張都腫起來的臉，麵露關切。
秦川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我被處分的事，他知道了，一大早的來興師問罪。”
簡單的幾句話，說了早上發生的事。
夏秋了然！
隨之，她內疚道：“都怪我，孫月紅其實是衝我來的，可現在卻讓你們被處分，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這些小事根本就不會鬧到學校，你們就不會被處分了，現在還害得你被罵了，我……”
“班長，別這麽說，如果你非要去說是怪誰，那其實最該怪我了，是我帶著大家去找你，給你惹了那麽多麻煩，還連累了吳長生和孫楊呢。”
秦川笑說。
“不過是一個處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微抬起頭去看黑沉沉的天空，接著說：“至於我和我爸，我們向來是這樣，一見麵就會吵架，也和你沒關係。”
他們走的很慢，仿佛是在刻意的慢走，想要把這短暫的平靜傾訴的時光放慢一些，再放慢一些。
夏秋聽過他的話，會心一笑。
“好吧，那也別怪誰了，這件事就算過去。”
她說，“不過，你的臉，現在腫的這麽厲害，要不弄點冰塊敷一敷吧？”
如今是寒冬臘月，又是大清早，夏秋想到現在的到處的冰霜，她心中有了主意，走到操場的邊緣，果然看見草地上，樹枝上，全是冰靈。
於是乎，她就去找了幾塊較大的冰塊，再折回來，就捧著冰塊讓秦川看。
“我們就地取材吧。”
秦川啞然，隨後點頭。
夏秋也沒多想，拿起冰塊，就在他那腫了起來的臉頰上輕輕的敷了起來。
冷徹骨的冰塊，在秦川那現在還火辣辣的滾燙的臉頰上來回的移動，他感覺不到冷。
反而，他的心跳竟是情不自禁的加速。
緊張，無措，是他此時的心情。
他垂眸，看與他的距離近的差一點就能觸碰上的夏秋，她正認真的處理著他的傷口。
她的睫毛很長，明亮如水的眸子清澈的好似這世間所有的醜陋和怨恨都與她無關。
夏秋感受到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了他有些熾熱，帶著些癡的光芒。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忙就收回了手，把冰塊塞到了秦川的手中。
“你……你自己敷吧。”
她低下頭，輕聲說。
秦川的手裏多了一塊寒冷的冰塊，立即就回過神來。
“哦。”
他慌亂的應了一聲，隨後拿起冰塊自己毫無目的的敷他那其實已經不再疼的臉。
夏秋轉身，繼續往前走著。
秦川忙跟上，笑說：“謝謝你，班長。”
盡管今天早上和秦淮的爭吵，讓他的心頭籠罩著烏雲，也許很久都散不開了，可至少在這一刻，他的心被溫暖了。
夏秋搖搖頭，說：“不用謝，同學之間，本就該互相關心，何況我是班長，你又是我的同桌，當然更應該關心。”
盡管夏秋隻說，她是因為她是班長，才對他關心，可他聽見，因為他們是同桌，她對他會更關心，他的心裏歡喜了，格外的歡喜。
夏秋沒有發覺他的竊喜，她想到，小八說，想辦法幫著秦川和他的父親修複父子之情。
於是乎，她開口道：“秦川同學，你和你爸畢竟是親生父子，沒必要弄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你爸爸，想來也是愛你的，你也一定對他還有感情，何必一見麵就吵呢？可以試著……”
“班長，這件事，你還是別問了，有些事，有些傷害，這輩子都改變不了，有些很，也永遠都不可能化解。”
夏秋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川打斷了她。
看她很擔憂，他又說：“我現在挺好的啊，我和我叔叔住在一起，日子別提多好了，比每天住在那個不再是我的家的房子裏，好高興多了。”
夏秋沉默了，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她忽然有一種，她可能沒有能力去完成這個任務的感覺。
“可是，父子畢竟是父子，難道你.……”
“他不配當一個父親。”
秦川眸光決然，沒有要改變想法的意思，更沒有要聽夏秋勸的意思。
夏秋無言，沒有再說這件事。
“不說這些事，班長，我昨天做練習題，有好多題目我不會做，你可要教我。”
夏秋看他的神色輕鬆了不少，也隻好不再提剛才的事。
“好啊，畢竟我下個學期的掃地問題，還得指望你的成績。”
她展顏一笑，說。
一時，陰鬱散去，隻剩下了學校的單純。
秦璐在操場旁邊，眼看他們相處融洽，嫉恨的目光射向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