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能就這樣
寒假快要來臨，葉曉得了重感冒，上午支撐著上了半天課，下午請了半天假在宿舍躺著，午飯過後小凱就發來信息：
“上午我看你沒什麽精神，中午在食堂又隻吃了兩口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重感冒了，也沒有胃口”
“還說沒事，飯都不吃能叫沒事嗎？”
“哎，你怎麽知道我隻吃了兩口飯的？”
“廢話，我沒有眼睛嗎，雖然坐的遠，我也在觀察你，每天你吃飯我都看著呢”
盯著屏幕上的這句話，葉曉心頭莫名湧上了溫暖的滋味，原來他會默默的關注自己。
“你下午別來上課了，好好睡一覺，你要是病壞了，我跟誰說話去？”
小凱到學校外麵的一家粥鋪買了一碗紅棗粥和一份雞蛋羹，匆匆趕到女生宿舍樓下，撥通宋樂的電話讓她下樓。
“宋樂，葉曉病了，這個，你給他拿上去吧，謝謝你。”小凱對別的女生說話一向客客氣氣。
“我還以為你叫我下來幹嘛呢，大中午的人家睡著午覺你搞的那麽神秘。”
“我不神秘一點你肯下來嗎？你就當幫個忙，一定要叮囑她吃掉，謝了啊！”
“哎，好吧好吧，看你這一片癡心的份上，我就幫你啦。”
葉曉其實真的沒有胃口，隻覺頭腦昏沉沉，耳朵嗡隆隆，喉嚨也食不下咽，但當這碗粥和鏡麵一樣的雞蛋羹就擺在她麵前時，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重視的滋味，幾乎是含著淚把東西全部吃光。
“我知道感冒沒胃口，粥和雞蛋羹都很好下咽，一定要把東西吃完！不然，我，會，心，疼！”
看著手機上這命令般的話語，葉曉仿佛感到病痛已一掃而空。
小凱對葉曉的愛慕與日俱增，說實話，這不是他的第一次心動，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初戀，女孩是他外婆家的鄰居，而他家跟外婆家也不過一條路之隔。從小每逢寒暑假都是在外婆家度過，平日裏也會時常去外婆家吃飯，加上所謂的隔代親，他跟外公外婆的感情最為親近，勝過了終日忙碌的父母，可惜外公在他考上大學的那年丟下外婆撒手人寰了。
初中時代，兩小無猜暗生情愫，青澀的初戀在他們之間展開，那時候的心動，純美的不能再純美，每天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吃路邊攤，一起看所謂的星星月亮流星雨。
高二那年的牽手和擁抱著實讓小凱緊張了一天，畢竟那隻是懵懂的青春。誰知好景不長，下半學期女孩就全家搬離，據說是去了新加坡，而小凱並未得到女孩隻言片語的告別，隻是默默的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初戀無疾而終，悸動僅此一次，專情的小凱傷心了大半年，而後一直將女孩藏在心裏。他並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直到葉曉的出現，直到大三轉係的那個晚自習，直到她見到葉曉的那第一眼，一見鍾情的心動，他相信了。
眼看快要放假了，晚自習結束後，大家都各自回了宿舍，小凱思忖了足足四十分鍾，最終鼓起勇氣往女生宿舍樓走去。
“這麽著急叫我下來幹嘛？”葉曉匆匆忙忙從宿舍跑下樓來，看著站在樹下的小凱。
“哦，沒事，我就想，我想……我們到操場走走吧？我們還沒有當麵好好談談心呢，你，陪我散散步吧，跑步也行……”
雖說他平素霸氣十足，和男生們說話也高聲爽朗，可這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麵對準備正式表白的人，還是難以控製的靦腆起來，雙手不自在的插在褲兜裏，一臉的故作鎮定。
“就這事啊，你那語氣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這大晚上的你叫我去跑步？呃，我就不去了，都有點累了。”
“哦，那好吧，那下次吧，那你早點休息。”小凱向來不喜歡勉強人請求人，但心裏很是失落，畢竟可是鼓足了勇氣的。
“真沒事的話我就上去了？”
“有事。”
“那說吧。”
小凱伸手輕輕捋了捋她那略有淩亂的劉海，溫柔的低聲道：“你頭發亂了。”
葉曉被這突如其來的手的溫度攝到了心，一時間不知所措。
小凱趕忙緩和氣氛，順勢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像是在愛撫小妹妹，“小笨蛋，快上去休息吧。”
葉曉雖說心裏很喜歡小凱，可她真的沒有思想準備去和他太過發展。
想想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壓力，且不說因為父親的原因讓她對男人沒有信心，自己這大學機會也得來不易，不好好學習哪有獎學金？每到假期又要努力打工賺錢，這樣的她哪裏有心思像其他同學那樣談情說愛？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也一直在心裏糾結著，最初兩人隻像個談得來的朋友也就罷了，可如今小凱越來越關心她，她又何嚐不明白他的心意，如果繼續向前，隻怕給了他希望，最後又讓他失望。
於是這晚過後，葉曉幹脆不再回複小凱的任何信息，也不接電話，就這樣持續到放寒假。
小凱以為葉曉是在生他什麽氣，在跟他鬧別扭，想斷了腸也沒有想出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為什麽她就突然就不理人了？
他想去當麵問個清楚，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兩人的關係也不能算什麽。
女生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的抽風，也許過陣子就好了，小凱自我安慰的想著。
但直到寒假過去一半，都沒有任何轉機，小凱漸漸意識到葉曉可能是不喜歡自己，不想接受自己，於是有骨氣的按捺下心思，不再勉強。
可這一整個寒假，一整個新年，他都魂不守舍，惴惴不安，他越想忘記，心裏就越是放不下。晚上一閉眼，腦子裏就全是她，早上睜開眼，腦子裏還是她，自從認識以來，沒有哪一天是看不到她的，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再這樣既不見麵又不搭理的苦苦思念下去實在是煎熬！
於是他決定開學就去找她說個究竟，一段感情剛萌芽，不能就這麽算了，不能沒個交代就無疾而終了，畢竟，他還沒對哪個女孩一見鍾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