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報應

  “老婆，我要去香港出一趟差，從皇崗過關，下午就走，大後天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要是無聊去小芳那睡也行。”肖凡上班出發之前，拿了一點簡單的用品，和葉曉這麽交代了一聲就走了。


  葉曉見他連出門都隻是這麽敷衍了事的交代，心灰意冷間也就不想再過問了，隨他去吧。


  肖凡的嘴上功夫了得，婚後不冷不熱的日子裏也讓人從他的嘴上挑不出任何毛病，而葉曉對肖凡的這種虛偽隻能習以為常。


  香港的街道上，挎著肖凡胳膊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生，看著20出頭，穿著吊帶裙，半倒著賴在肖凡身上，一副愛的死去活來的摸樣，還時不時抬頭仰慕的望著他，想必肖凡在她身上得到了不少成就感，滿足了他那向來放蕩的虛榮心。對他來說，和這樣一個女孩出來玩，也就隻是玩，隻是玩玩！

  回到澳洲的金小凱數月來試圖放下葉曉，卻一直無法死心，總想著再爭取爭取，每次給葉曉打電話，她也漸漸的不再接聽。於是他想著一定要再回國去找她一次，不能這麽輕易放棄。


  肖凡從香港回來後，看不出任何變化，和往常一樣，看不出心虛。葉曉既已決定了生個孩子，也就隱忍著內心的憋屈，打算試著緩和關係，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所有的看似偶然，實則都是因果的必然。


  肖凡是個自戀的人，素來堅持運動是為了保持身材和體能，好從異性那裏享受他的虛榮心。


  每周的運動，若不打籃球就是去遊泳和室內羽毛球，運動當天會換上休閑包。婚前他每周的運動都由葉曉陪著，而婚後他默認不再讓她同行，葉曉因心有隔閡，自然也越來越少願意與他出行。


  由於葉曉暗下了決心緩和關係，這次打算和肖凡一同去遊泳打球。也許是疏忽，也許是冥冥中天意，出發前，肖凡接完一個電話忙著發一封緊急郵件時，隨口讓葉曉抓緊幫他換包。


  因為其他朋友已經在路上了，他們也得抓緊出發。


  當葉曉把肖凡平時上班的皮包打開，把一些必要的東西一一掏出轉換到休閑包裏時，有那麽一秒鍾，僅僅一秒鍾，猶如當頭一棒的眼冒金星，一陣大腦缺氧似的眩暈，甚至呼吸都瞬間變的困難，僅那一秒鍾的感覺像經曆了千萬秒的漫長。


  望著包裏那盒已拆過並明顯被使用了幾隻的安全套，他頓然想到了所謂的香港出差，當這活生生的現實砸在葉曉麵前時，她強忍著痛，極力的調整呼吸，試圖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把裝好的包拿給肖凡。

  “噢那個，小芳之前來電話讓我去幫她一下，今天你就自己去吧，下回我再陪你。”


  肖凡走後，葉曉呆呆的坐了兩個小時，一動沒動，她的腦子懵了，原本麻木的心也疼了，亂成麻一樣的思緒讓她近乎崩潰！而肖凡大抵是忘了，那裝有安全套的包還尚在家中，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危險”。


  為什麽會隨身帶著安全套？為什麽他還沒有收心？為什麽我平時沒有發現？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我會嫁給一個這樣的人？為什麽是現在讓我發現？為什麽婚後他變本加厲？為什麽我用真心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人？.……

  葉曉淩亂著，曾經把愛情想的那麽美好的她，如今還是麵臨了愛情的不堪，這婚姻下的瘡痍讓她無法再直視，無法再多忍耐一刻！待冷靜下來，她已然下定了決心，和這樣一個男人，離婚！


  很多人在愛情中，會選擇接受身體出軌而無法原諒精神出軌，事實上，二者皆有可原諒處，身體的出軌至少心在你這裏，精神的出軌也尚有回頭的一天。最悲痛的恐怕就是嫁給身體朝三暮四精神昨非今是，並且永不言改的這類，你會永遠看不到希望。


  而對於肖凡這種人，拆穿他，說破他，吵架，原諒，悔改？這些通通沒用，本性裏的東西，不是輕易可改，或許前世是皇帝，今生才有如此之習氣？


  眼下是天意不願再讓葉曉受屈，硬是讓他揭開自欺欺人的麵紗！她哪知肖凡婚後也從未改過隨身攜帶安全套的習慣，隻是平時在下班後藏在了公司的抽屜裏，沒有帶回家而已，而這次香港歸來恰逢周末，未能去公司“毀屍滅跡”。


  最深的絕望不是捉奸在床，而是我一再給你機會，你卻一再變本加厲。還有什麽理由原諒？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是否就能這樣牽強的過下去？


  事事就是這麽難料，真相就是這麽突然，許是因果，許是天意，而因果之後跟著的竟是報應。


  “喂，小芳，我.……我打算離婚，我要離婚！”葉曉撥通了小芳的電話，聲音顯得毫無底氣。


  “啊？怎麽回事，親愛的你別急，跟我慢慢說，他又怎麽欺負你了？我去替你出氣去！”小芳在電話那頭關心道。


  肖凡遊泳結束，原本大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暴雨，而他竟不忘一手執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回某個小姑娘的信息。意外就是那麽猝不及防，他的車和一輛疾馳的出租車相撞後盤旋了幾圈又撞在路邊的花池裏，最終卡在一棵大樹下，車子變型不堪，他也當場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