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人贓俱獲

  關山月來了一圈“關公巡城”，給大家各倒了一杯茶，道：“請皇親國戚們品茶。”大家拿著一千多萬的杯子喝茶，心裏感覺是不一樣——沒喝出茶有多好，倒是擔心把杯子磕了碰了，一個個心謹慎。


  一共四隻杯子，卻有五個人喝茶，關山月隻有伺候的份兒了。張瑜又冒出金句來：“皇上，您隻有四隻青花永樂壓手杯，三宮六院的也不夠分呢，那以後怎麽辦？”


  關山月老臉一紅：“嫂子，這您就放心，我還有一套完整的水點桃花主席瓷呢！論價值，雖然現在還比不上永樂青花，但是論藝術水平，水點桃花更勝一籌，堪比宋代的五大窯精品。”


  張瑜撇撇嘴：“越還越嘚瑟了！看來你的帝王夢早就有了？”曹秋山驚訝不已，問道：“你還有水點桃花？”關山月：“對，我發家致富就是和這套瓷器有關，當初收購了不少，零零散散的的都賣了，隻剩下完整的一套。可惜認識你們太晚了，不然一人送你們一件兒。”


  張瑜心想，這家夥還真有本事，沒準兒哪能討一套來，嘴上卻不饒，道：“這不是空頭支票嗎？淨好聽話。”關山月哈哈一樂：“有機會給你們一人整一件。主席瓷用起來更有現代感、更高檔。”


  張瑜看著手中的杯子，隻覺得關山月很神奇，疑惑的問道：“街上那麽多人，你為什麽單單就注意他呢？”關山月一樂，道：“我治療過吸毒的人，一看他的狀態就是吸毒了，而且毒癮馬上就要發作了。你想，吸毒的人來這兒肯定就是為了換錢的，他一般不會拿假貨來糊弄人，估計也沒那本事。所以我斷定他的東西首先是真的，沒想到還是永樂青花，運氣好啊。”


  張瑜點點頭：“視角很敏銳，思維很獨特。看來你的成功也不全是運氣，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啊。”關山月笑道：“謝謝嫂子誇獎。”


  曹秋水見男人這麽有本事，開心極了，笑著道：“咱們轉身就走，你不怕他不賣給咱們？”關山月：“怕什麽？他不喊咱們咱們就自己回來。反正吸毒的人沒皮沒臉，我也臉皮厚。”張瑜點點頭：“你的有道理。”大家哈哈直樂，

  曹秋山摸著壓手杯愛不釋手，忍不住問：“你的瓷器怎麽處理啊？是賣？還是自己收藏？”關山月：“過去靠古董發家致富，現在不需要了，凡是精品我都收藏。”曹秋山笑笑：“人家收藏家收藏的是藝術價值，求全。你可好，隻圖有價值。”


  關山月自嘲道：“誰讓咱是暴發戶呢？還缺乏文化底蘊呀！中午大家想吃什麽？我請客。”曹秋水：“我今想吃涮羊肉，咱們去東來順怎樣？”張瑜不滿地：“就知道給你老公省錢。咱們喝完這杯茶再走吧。”


  茶還沒喝完，門口有一個中年人探頭探腦往裏看了幾眼，徑直走了進來。張瑜站起來打招呼道：“你好！想看點什麽？”男人怔怔地看著他們手裏的杯子，隨口道：“我隨便看看。”

  這個人一眼就看中他們手裏的永樂青花壓手杯了，看這狀態他是個行家。關山月心裏一稟，仔細一看，這個人和那個青年麵目依稀相近，莫非是他的父親找來了？

  不過古玩行裏買賣是有規矩的，一是談好價後不能反悔；二是成交後不能退貨，不管你是撿漏了，還是打眼了，買賣雙方都要講規矩；三是不許打聽賣家東西的來曆和進價。當然還有好多規矩，就憑這三條就足夠了。


  但是關山月心軟呀，估計是兒子偷了家裏東西出來賣，父親隨後找來了。關山月心裏不禁哀歎，手還沒捂熱呢，就要還回去？看來以後不能嘚瑟呀，這要是藏的好好的哪有這事兒？心裏想著，就看這人怎麽吧。


  中年人能收藏這麽好的寶貝，當然也知道行裏的規矩。但是見這幾個年輕人拿著幾千萬的杯子在喝水，心思活絡起來，這幾個肯定也是狗屁不懂！

  這人在店裏像模像樣地轉了一圈道：“我就想買幾個古瓷杯，附庸風雅。但是看你們這兒也沒有啊。”張瑜指著幾個杯子：“這不是有嗎？你不喜歡？”


  那人道：“有是有，隻不過不成套啊，我不能拿著大大，樣式不一的杯子來招待人吧？對了，看你們喝茶的這幾個杯子不錯，賣嗎？”


  張瑜忽然也明白怎麽回事了，：“不賣，我們自己用。”那人：“別呀！你們出個價我聽聽，若是合適我就買了。”


  張瑜心裏一動，就想看看關山月的判斷是不是正確，問道：“我們真沒想要賣，不過看你喜歡，你要出的合適，我們也考慮考慮。你能出多少錢呢？”


  那人猶豫了一下，伸出一個巴掌來。這一個巴掌講究就多了，五千是它，五萬也是它，五百萬也是它。張瑜做了半年多的生意，怎麽能上他的套？正猶豫著怎麽，關山月笑著問道：“您這是多少啊？五千？”那人登時麵露喜色，連忙道：“我這是五萬，怎麽樣啊？”


  關山月就是想試探一下這個人誠實不誠實，你要不是個好人，我也就心安理得了。但是從他的舉動來看，這人也不咋滴。這麽看來，他兒子吸毒估計也是家教不嚴，頓時沒了同情心，一副驚喜的樣子道：“他不講價就出這麽高的價格，如此來咱的杯子還是好東西。人家隨便看了一眼，就認為是好東西，所以咱們不能隨便賣了，應該找個鑒定機構鑒定鑒定再。”


  那人感覺自己被耍了，不由得惱羞成怒，道：“我就直吧，這套杯子是我家的，今起來我發現杯子丟了，一路找來，卻發現在你們這兒。你們賣給我最好，要是不賣給我我就報警！”


  這下關山也不願意了，道：“沒想到你還挺牛。既然這樣，我們就賣給你吧，五個億拿走。”那人冷冰冰地：“想的倒美，不知高地厚！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賣還是不賣？”關山月：“我不是了嗎？五個億！”

  話不投機半句多，那人當即撥了電話，道：“王局，我丟了一套杯子，正好在潘家園找著了，你能不能帶幾個人過來看看？”關山月笑著道：“你還能請來局長，厲害呀。沒想到還攤上官司了，咱們就拭目以待吧。”那人惡狠狠地：“給你臉你不要，就等著坐牢吧。”


  沒多長時間，就聽著幾輛警車呼嘯著來了。不過警察再牛逼，街上滿是商販車也進不來啊。那人站在門口，遠遠地招呼著，把警察引了過來。


  一下進來五個警察屋裏就有點滿，三個警察進來了，後邊的兩個警察退到了門外。那人道：“王局，我家丟了四個永樂青花雙獅戲繡球壓手杯，我在這兒找著了，就是這四個水杯。”


  王局問道：“你們這四個水杯怎麽來的？”關山月：“剛買的呀。”王局又問道：“有發票嗎？拿來看看。”關山月道：“局長大人，這個大街上買賣東西誰還開發票啊？古玩行都是這樣的，我們又不是在店裏買的。但是他怎麽能證明這四個杯子是他家的，他有發票嗎？”


  關山月的一句“局長大人”，讓王局很不爽。但是京城這地方藏龍臥虎，不得就得罪了人，王局長經得多了當然不會衝動，回頭看看那人。不料那人哈哈大笑，道：“王局，你放心，喊你來我就有證據，把這四個杯子拿來我指給你看。”關山月幾個人頓時麵麵相覷，這還有記號？

  一個警察過去把杯子的水倒掉，拿了過來。這人把杯子翻過來，指著足圈上的一個點：“永樂青花瓷足底是露胎的，我在這胎處做了記號，分別點了一、二、三、四幾個點，你看這個是兩個點，再看那三個，肯定是一、三、四！”


  警察拿來一看，果然是！這下抓到證據了，王局道：“人贓俱獲，這怎麽解釋？”關山月一時緊張起來，道：“你們也不能憑這個就人贓俱獲吧？我們確實是剛買的。如果你不信，把他兒子叫來問問就知道了。”


  那人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兒子這兩就沒在家，肯定是你們偷的，把他們抓走！”王局：“你們別吵了，到警察局去吧。把他帶走。”


  兩個警察過來，掏出手銬就要把關山月銬起來。關山月伸手抓住了警察的手，生氣地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嗎？”警察大怒：“你還敢襲警嗎？”另一個警察掏出電棍衝著關山月腦袋砸去。


  曹秋水看得真切，一腳踹在他的腰上，那人撞到局長的身上，兩人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滾出來了門，門口的兩個警察還沒反應過來也被撞到在地上。


  這下徹底變成了襲警！王局站起來掏出手槍，叫囂著：“反了了！把人全都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