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貪心不足
謝婧平時和關山月在一起，像個母老虎一般，總是強勢的一方。這次她有意誇讚關山月的本事，言語間充滿了崇拜的神情，謝智夫婦見狀更是憂心忡忡。原以為關山月和謝婧長期不在一起，當初的衝動就會慢慢淡化，誰知謝婧還是一副迷妹一般，這還沒完沒了了！謝婧千金之軀，掌上明珠，怎麽能做別人的三？這事想都不要想，謝智覺得這事還是有必要和關山月聊聊。
吃完飯，謝智問關山月：“關，下午忙不？”忙也不能忙呀，關山月：“不忙，有什麽事您。”謝智：“一會兒咱們去店裏，看看我近期的藏品。這一段時間我開始關注民國的瓷器，很有意思。現在明清官窯的瓷器已經炒得很熱，但是民國期間的精品還是處於價值窪地，尤其是民國時期最負盛名的‘珠山八友’瓷板畫，我覺得升值潛力很大，今後無疑將成為一大熱點及亮點。”
關山月近期沒有關注過瓷器，但是“珠山八友”他還是知道的。瓷板畫被稱為瓷器中的貴族，是一種文化符號，代表的是一個時代的瓷繪藝術。“珠山八友”瓷板畫以胎為紙，在瓷板上彩繪，從而誕生了濃豔俏麗的新粉彩，開創了陶瓷裝飾藝術新的裏程碑，雖是民國的，定然藝術價值不菲。
聽了謝智的話，關山月深有同感，深藏在心底的古玩熱又被喚醒了，馬上應道：“好啊，我還沒注意過瓷板呢，正好學習學習。”
兩人各自開車去了謝智的古玩店。到了這兒，關山月不禁想起張信德和戴月來，問道：“叔，後來信德回來過沒有？”謝智搖搖頭：“走了之後再也沒回來過，開始還打個電話，現在電話也沒了。”
看著謝智一副落寞的樣子，關山月知道，謝智在張信德身上下了不少心血，很希望他能接自己的衣缽，沒想到張信德一去不返，自己的一句話又勾起了謝智的傷心事。想想這事也和自己有關，戴月肯定是不想在見到自己才這麽做的。
戴月看著嬌嬌弱弱，內心卻很果敢。當初不顧一切拖著行李追到了這兒，就是為了和自己在一起。當她看到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決絕地轉身走了，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關山月也不禁也是惆悵萬千。但是張信德的人品很好，相信他們的生活會不錯吧。
謝智拿出幾塊瓷板來，關山月一看，有《出浴圖》、《田鶴仙粉彩梅花》、《糊塗即是仙》、《竹籬茅舍風光好》、《花開富貴》、《春暉滿圓》，謝智收藏的真不少！挨著欣賞一番，珠山八友的山水人物花卉走獸無不光彩傳神，栩栩如生。
關山月不由的讚道：“雖然珠山八友都是‘紅店’的藝徒，但他們善於總結，善於學習，不斷在藝術實踐中提高自身的修養，不斷創新，才有了陶瓷文人畫藝術的長足發展。我非常同意您的觀點，他們的作品雖是近代的，遲早會在收藏界大放異彩。”
謝智微微一笑道：“和你出手就是五大窯、田黃石相比，他們的作品差遠了。”關山月真心道：“我那都是運氣。和您一比，您才是收藏大家，我就是暴發戶，沒有底蘊啊。”
謝智哈哈之樂：“我倒是希望有你暴發戶的運氣，哈哈。實在的，我現在就是玩票的性質，有一搭沒一搭得做。”關山月：“您現在的狀態正應了那句話，叫：樂而不荒，憂而不困，平和府藏，頤養精神，致之無疆。”
關山月雖是馬屁不斷，但哪能拍暈謝智？謝智：“我沒有那麽高的境界，但是做人關鍵要知足。古玩寶貝多了，不能有得隴望蜀的欲望，不然就會變得欲壑難填。做人也一個道理，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一定要有分寸呀。”
關山月心裏懊惱，自己這句話被謝智利用了，借題發揮拿來教訓自己。可是也沒法應啊，誰讓自己騙了人家閨女呢？隻能點頭稱是。心裏想到，看來這次謝智把自己喊來，欣賞“珠山八友”瓷板畫隻是借口，肯定要謝婧的事兒。不知道他要些什麽，心裏不禁忐忑起來。
謝智把瓷板畫收了起來，兩人坐到茶幾旁。沏好茶，謝智道：“在我認識的人裏麵，你是最出色的了，過去我很少服人，自從遇到你，我都認為不是你的對手了。你這麽優秀，不光女孩子喜歡你，我也高看你一眼。開始把你當做晚輩，現在我沒有這種想法了，而是把你當做一個朋友來看待。”
關山月趕緊：“在我心裏，您永遠是我的領路人，我能有今的成就，和您是分不開的，我會感激你一輩子！你永遠是我的長輩。”
謝智笑笑：“我也沒教你什麽，全是你自己的本事。你也知道，我為什麽對做生意沒有多少興趣，因為我隻有謝婧一個閨女，我的錢足夠她吃幾輩子了，隻是她現在的狀況很讓我擔心呀。”
話題終於扯過來了，但是關山月不知道該怎麽。關山月一開始就不看好和謝婧的交往，多次勸謝婧和自己斷了聯係，沒想到卻是越陷越深，倆人都不能自拔。現在讓他和謝婧斷了聯係，還真舍不得。但是謝智溫文爾雅，待自己像長輩一般關愛，自己怎麽也不能像個二百五一樣，我就要你閨女？那成何體統？這樣更讓謝智看不起，更沒希望。
謝智見關山月沉默不語，接著道：“我知道謝婧喜歡你，你若是沒結婚，我一百個同意。可是你是個結婚的人了，你們這件事一點希望都沒有，知道不？”關山月隻好道：“叔，我知道。錯都在我身上，當初我要絕情的和謝婧劃清界限，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況。”
謝智心想，你還知道呀？那就明你是貪心不足了！道：“雖然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是我同意你這句話，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你是主因。謝婧少女心態，英雄情結，崇拜你有情可原。但是你是個已婚的人，一開始就不能曖昧不清，給了她幻想，導致你們現在扯不清楚。可她畢竟是要嫁人的，你讓她以後怎麽辦？
剛才我的欲壑難填，實際上就是給你聽的。據我側麵了解，黃鶯、路彩霞是不是都和你關係也不錯？你這玩兒的也太大了！這和你平時聰明、睿智而又要富有善心的形象不符啊。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你隱藏的太深，讓我都有心驚膽戰的感覺。關，你太貪心了！”
謝智每句話都到了關山月的痛處，讓他無地自容，羞愧滿麵地道：“叔，您教育的對，我就是貪心不足造成的這種局麵，給您的生活帶來了困擾，我向您道歉！”
謝智歎道：“道歉有什麽用呢？關鍵是你們以後怎麽做。謝婧已經不了，再這麽下去把她耽誤了。雖這件事不全怪你，但是你要決絕的和她斷了聯係，不給她幻想，我想這狀況肯定要比現在好吧?”
關山月心想，這次來錯了，沒想到謝智攤牌了！可憐下父母心，不管自己和謝婧之間多麽舍不得，也不能傷了他的心呀。關山月心裏不甘，但還是道：“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回頭我和婧聊聊，讓她斷了這份念想。”
謝智道：“因為你們的事，我和你嬸子吃不好，睡不香，算是叔求你了！你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假如有可能，這件事也隻有一種結局，你離婚，然後明媒正娶，別的想都不用想！希望你也能做到‘樂而不荒，憂而不困’。”關山月垂頭喪氣地道：“我知道，現在我就去和婧聊聊。”
關山月沮喪的出了謝智的店，開車去了燕趙地產。謝婧見關山月如喪考妣，就知道爸爸他們的事了，一時間沒了興致。雖然能猜到他們了什麽，還是問道：“我爸爸什麽了？”關山月苦澀一笑：“你爸爸讓咱們以後不要來往了。”
謝婧又問：“你怎麽的？”關山月：“你爸爸和顏悅色，我怎麽也不能像個潑婦一般，撒潑打滾，我非你不娶？我也沒那資格呀。”謝婧恨恨地：“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這怎麽就慫了？”關山月左右不是人，一時間又不知道該什麽了。
路彩霞心情正好，見他倆這樣，幸災樂禍地道：“我看你們這麽下去隻有散夥一條路。”謝婧氣憤地：“不要風涼話，你給出個主意？”路彩霞：“你是乖乖女，能有什麽好辦法？我讓你生米做成熟飯，未婚先孕，你又沒那膽！”
謝婧：“你這不是廢話嗎！”路彩霞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所以，如果有辦法，也隻有拖字訣！拖他個十年八年的，最後都服了。關山月以後也別裝著仁義了，謝婧家就不是你去的地方，省的找不自在。你爸媽要是問起來，你們就斷了不就完了？那麽老實幹什麽？善意的謊言還是該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