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無以為報

  回到成都，占雲的眼睛就忙不過來了，隻見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一派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的景象，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麽都新奇。李虎有了獻殷勤的機會，帶著占雲四處遊玩，什麽新鮮買什麽，什麽好吃吃什麽。


  關山月調侃道：“一看你就是沒文化的人！雲熟讀詩書，你應該帶她到武侯祠、杜甫草堂之類有文化氣息的地方，這樣更能引起她的共鳴。”李虎大讚：“還是你有見地！我這就帶她去。”關山月笑道：“我隻擔心你這不學無術的人教育不了她。”


  李虎理直氣壯地道：“錯！杜甫的兒子是誰？李白的兒子是誰？杜甫的爸爸是誰？李白的爸爸是誰？沒文化並不一定教育不出好孩子，大文豪的子孫們也都稀鬆平常。”見關山月張口結舌，李虎得意洋洋地喊著黃鶯，帶著占雲上街去了。


  曹秋水氣憤地：“李虎怎麽不講理呢？這不是橫刀奪愛嗎？”關山月笑笑：“你若是喜歡孩子，咱們也生一個，保準更漂亮，更聰明！”曹秋水臉一紅，嗔道：“去，我才不呢。”


  關山月笑笑：“來一次成都不容易，而且這兒好吃的，好玩的非常多，要不你留下來陪著黃鶯她們玩幾？”曹秋水：“不，你去那兒我就去那兒。”關山月高興，笑道：“你現在成了我的尾巴了。”


  曹秋水不滿地：“你什麽意思？嫌棄我了？不會是私下和春勾搭好了，要私奔吧？”關山月把她拉到懷裏，“啪啪啪”幾掌拍在翹臀上：“幾不打又開始造反了？人家已經坐飛機走了好不？”曹秋水軟綿綿地坐到關山月的懷裏，羞羞地道：“我不管，反正以後你去那兒都要帶著我。”


  關山月壞笑著：“是嗎？那好，晚上咱們回去後，你跟著我住到家裏。”曹秋水登時蔫了，撒嬌道：“我才不呢，一點也不自在。”關山月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咱們下午就走，以後你別埋怨我沒讓你在成都玩。”


  關山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已經到了午夜，王璐一直等著他回來，迷迷糊糊的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終於回家了，提心吊膽的日子真不爽，關山月鑽進被窩摟著女人感慨道：“還是家裏舒服啊！”


  王璐問：“怎麽沒帶著媳婦回家？”關山月義正言辭地：“我回家裏哪有她的位置？打發她回賓館睡了，丫鬟就要有丫鬟的覺悟嘛。”王璐滿意，賞了關山月一個吻，道：“我以為你這幾帶著黃鶯和曹秋水，左擁右抱，歌舞升平，定是樂不思蜀了，還知道回來呀。”


  關山月：“哪會呢？你才是我永遠的牽掛。再，我們本就是在蜀地，也不存在樂不思蜀這一。這次出去沒有時間享受，倒是受了不少驚嚇，要用你溫暖的懷抱安慰我受傷的心靈。”王璐解開睡衣，把關山月的腦袋攬進懷裏道：“來，乖寶寶！給你壓壓驚。”

  母乳的香味使關山月感到自己像漂泊已久的孩子回到了家的港灣。貪婪地嘬了兩口，忽然想起春的張大千來。張大千最後一任媳婦叫徐雯波，王璐就像徐雯波一樣，有著博大的胸襟，原諒著自己荒誕不羈的行為。她就是站在自己的身後默默奉獻和付出的女人，是自己這一輩子一定要敬重的女人。


  一夜無話，轉吃完早飯，關山月正要往單位走，電話叮鈴鈴的響了。在鋼廠幹了這麽多年，關山月最害怕的就是非工作時間的電話，這一大早的又有什麽事兒？拿起手機一看是胡樹彬的，鬆了口氣問道：“這麽大早有什麽事了？”胡樹彬一副吃驚的樣子道：“我去，你終於出現了！死哪兒去了？”


  關山月：“有話快，有屁快放。”胡樹彬哈哈一樂問道：“你在工地上辦公，還是在招待所裏辦公？”關山月：“你要找我，我就在招待所等著你吧。“胡樹彬：“好，我馬上就到。”


  關山月還沒到辦公室，胡樹彬就到了。看他一副便秘的樣子，關山月問道：“有什麽急事啦？當了兩三年領導了還沉不住氣？”胡樹彬懊惱地道：“這次提職的事可能涼了，我咋就沒你的好命呢？你子辦啥事都順利，我就這點願望都很難達成。”關山月問道：“什麽意思？”


  胡樹彬：“這次我嶽父不是要退休嗎？原以為他退休了局長能頂上。局長提職，副局長不是也就有機會了嗎？副局長有機會，我不是就有機會了嗎？誰知道消息，要直接從外邊調過來一個局長，一下把我的路堵死了，那我還有什麽希望？”


  關山月：“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以後不是機會多的是嗎？”胡樹彬：“你不知道，等一個機會容易嗎？這個機會錯過了，有可能一等就是好幾年。”


  鋼廠雖是企業，但是從用人的角度來講和事業單位差不多，他的也是實情，運氣不好可能會一錯再錯。關山月樂道：“那該怎麽辦？你們係統的事我也不懂啊。”


  胡樹彬：“我們表麵上歸地方政府領導，實際上屬於雙重領導，這樣的調配由市局的領導了算。我嶽父也退休了，你也知道，人走茶涼，他的臉麵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何況，他一輩子比較耿直，也不願意求人。不求人就算了，甚至還勸我呢，年紀輕輕能做個隊長已經不錯了。但是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哥們兒我不甘心呀。”


  關山月明白了，用中指輕輕地扣著桌子，思索了一會兒道：“為了你的事兒我就舍一回老臉，咱們直接找你們的上級領導去。但是禮品怎麽送我可不知道，這事兒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嶽父。”胡樹彬打個響指，興奮地道：“好哥們兒！我老丈人不管我，隻能求你了。你先聯係，剩下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關山月道：“凡事都有兩方麵，你老丈人自有他的考慮。我估計他擔心你升得太快，飄起了怎麽辦？”胡樹彬：“我又不是你，我對媳婦忠心耿耿，從一而終，不管做多大的官都不會舍棄糟糠之妻的。”關山月生氣，罵道：“滾，你再諷刺我，以後別求我。”

  胡樹彬趕緊低眉順眼的給關山月沏茶倒水，恭維道：“我哪能和您比呢？您是人中龍鳳，堪比司馬相如的氣派、風度和才情，任何女人見到你都會一見鍾情。用司馬遷的話，叫什麽來著？對，‘一坐盡傾’！”關山月受用，道：“看著馬屁拍的舒服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了你。”


  關山月便馮玉章打電話，直截了當道：“叔，我要求您辦點事兒。”馮玉章：“罷，有什麽事你就。”關山月理理思路道：“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們市局的領導吃頓飯，但是我也不認識，您能不能給牽個線兒？”


  馮玉章馬上明白管是什麽意思了，他這是要扯虎皮拉大旗！但是現在就這樣，有關係不用過期作廢，笑笑道：“有什麽事我直接給你辦不就好了嗎？”關山月趕緊道：“太感謝您了！隻是這不是件大事，不用您親自出麵，介紹給我們認識就行啊？”


  馮玉章：“你們？是胡吧？哈哈！行啊，我就給你聯係聯係，用我作陪嗎？”關山月：“這事就不用了，我們請他吃飯，然後上你家串門去。”馮玉章：“好啊，那我就不作陪了。要是事辦的不順利，你給我打電話，我去陪你們玩會兒牌”關山月感恩不盡，道：“那太感謝了。”


  聯係完後，訂了下午四點走人，胡樹彬興高采烈得出去了。


  關山月在鋼廠上班幾年，還沒為自己的工作去送個禮呢。但是這次為了胡樹彬的事，動用了馮玉章的關係，這就要意思意思。胡樹彬要給他們的上司打點，而自己要感謝馮玉章呀。有情就要立刻還，有恩就要當麵謝，不能總欠著，要不下回還怎麽用？

  正琢磨著送點什麽東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蘇薇妮！這個女人生冷不忌，關山月有點怵她，心想，不是已經答應你綠化的事了，還來幹什麽？

  蘇薇妮上班比較自由，閑著沒事幹，忽然想起關山月來。上次求關山月弄樹苗的事，最後她卻反客為主，覺得逗關山月好像是一件很開心的事，這帥哥挺有意思！閑著無聊，心裏癢癢起來，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抓個正著。


  關山月疑惑地問：“蘇科長，有什麽事嗎？”蘇薇妮咯咯一笑，胸前頓時顫巍巍的，風情萬種地道：“姐姐還能有什麽事？這不是來感謝你的嘛。”


  關山月道：“這都是正常的生意往來，感謝就不用了。”蘇薇妮湊到關山月的辦公桌前，拋個媚眼，忽地臉一紅，竟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必須感謝的！像你這般萬人迷的帥哥，能想起給我這黃臉老太婆做點兒生意，姐姐我無以為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