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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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黃鶯送到區門口，就到了話別的時刻了。黃鶯戀戀不舍，朱唇輕點，道：“誇我一句。”關山月回了一吻道：“你恍如墜入凡間的仙子，是我戒不掉的癮。”黃鶯眉眼彎彎，梨渦蕩漾，甜甜地：“誇的不錯，有高級感，我喜歡。還有嗎？”
關山月：“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黃鶯笑道：“抄襲，拜拜了！”又深深地嘬了一口，然後把嘴上的口紅沿著關山月的腦門、臉頰印了上去。直到口紅沒了，捧著關山月的大花臉哈哈大笑，又親一口得意的走了。
黃鶯拿著香爐、檀香回到家裏，李老正在院裏乘涼。李老見她一蹦一跳地回來，劈頭責怪道：“你還知道回來呀？”黃鶯嘻嘻一笑，湊過去：“姥爺，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好東西了！”李老道：“啥好東西也不行啊，你媽一給我打了一百遍電話，最後急了，明要來。”
黃鶯心裏之樂，關山月走了！笑道：“來唄，熱烈歡迎！姥爺咱不她，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麽了？香爐、檀香，關山月焚香能幫助您改善睡眠，走，咱們去廳裏，我給您演示演示。”
李老問：“檀香？海檀嗎？”黃鶯：“不是，進口的，印度的老山檀。”“檀香被稱為黃金樹，印度的老山檀更貴了，那可是上乘之品。”看來李老對檀香很懂，拿起來聞聞又道：“前幾年你們劉爺爺教過我怎麽辨識，這是存放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檀香。你聞聞它的香味已經非常溫潤、醇和，可謂極品檀香中的極品呀。隻是你們買這麽貴重的幹嘛？”
黃鶯道：“管他呢，反正是關山月買的。那傻子現在日進鬥金，咱不幫他敗點家誰幫啊？”李老撇撇嘴：“這傻子無非是騙我老糊塗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惡的家夥。”
黃鶯咯咯一笑，香爐擺上開始演示熏香，邊演示邊：“這個香爐雖是竹製品，但它是清代竹雕大師嶽鴻慶的作品，這個嶽鴻慶咱們沒聽過，但他可是嶽飛的後代呢！”老爺子喜歡忠良將，連聲好。黃鶯心裏暗樂，關山月這傻子馬屁又拍對了！
送黃鶯回來後已經很晚了，關山月正準備早點休息電話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頓時頭疼極了！這是他最不願意見的人——張海！一年四季張海沒事從不打電話，隻要打電話百分百有事，對這個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的老鄉他是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關山月看著手機不想接，但是手機響了一遍不屈地又響了，無奈地搖搖頭還是接通了：“呦，張總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張海一副卑微的語氣道：“關總，您可別笑話我，在您麵前我就是渣，還是叫我張海心裏踏實些。”關山月打個哈哈道：“事。”
張海道：“關總，這次可是好事，我向您匯報一下。我剛剛承包了兩個礦井，今一談下來就迫不及待地想給您匯報一下。”關山月心裏卻想著，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借錢？隨口道：“那恭喜了。”
張海哈哈笑道：“謝謝！兄弟我終於能幹點事兒了，很開心。過去全靠你幫襯著活著，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事業了。你猜我包了礦井想做的第一件事兒是什麽？”關山月心道，除了找女人你能有什麽愛好？道：“不會是找女人去吧？”張海斬釘截鐵地：“錯！我第一件事就是想請您參觀我的礦井，看看我的工作順便指導指導。”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關山月：“謝謝了！不過去參觀就算了，我實在沒空。”張海：“那能行？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恩人，我最應該感激的就是你。過去我混賬，那也是生活所迫被逼無奈。現在日子好了，有點成績了，最想感激的就是你，最想別讓人知道我現狀的也是你。所以，什麽你也得來，不來我請你去。”
關山月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是張海的話嗎？看看手機號碼，對呀！難道真是良心發現了？過去張海給自己描述過開礦的情景，讓關山月心動了好幾，若不是讓王彩一陣打擊，他當時真想去看看。張海的話又勾起了關山月對想看看礦山的念頭，何況他的那麽誠懇。
明回去也沒有大事，要不拐過去看看？了解自己的上遊資源也是應該的。關山月心動了，道：“好吧，明我拐過去看看。”
轉起來和師父師母告別，到街上吃了早點，開車往淶源進發。出了京城一頭紮進了大山裏。淶源是燕山、太行山、恒山三山交匯，拒馬河、淶水、易水三源發祥地，一路上群山巍峨、層巒跌宕，滿目蒼翠，山風吹過沁人肺腑。從京城難熬的“桑拿”出來，這兒的熱氣幾乎消失殆盡，像是有了初秋的涼爽。
一路風光一路景，讓人心情愉悅。等到了張海的地點，見他頭上戴著一頂草帽，正無聊地靠在一輛破舊的皮卡上等著自己。不錯，會開車了。
見關山月車停了下來，張海像漢奸見到日本鬼子那般，上去幫關山月開開車門點頭哈腰地道：“關總大駕光臨太讓我感動了。”關山月下了車，笑道：“你這樣讓我很不適應，好好話。”
張海嘿嘿一樂：“關總累不累？我先給你開個房間休息休息？”關山月心道，你若是想給我開房間還在路邊等著？怎麽不告訴我直接去賓館呢？這家夥虛頭巴腦的性格永遠改不了了，道：“算了吧，我沒有那麽嬌氣。”
兩人著話，柳桃從車上下來了，大大咧咧地道：“歡迎關總！”關山月心道，話也多了山根子味道，笑道：“柳桃好！”完不由得打量了一眼，這柳桃燙了一個大波浪頭，濃妝豔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隻是這連衣裙像是有點兒不合身，上邊露著雪白的胸脯，一條黃金項鏈閃閃發光；裙角短的能看到臀部的弧線。正好一整山風吹來，粉色的短褲不想看都紮眼。關山月心道，怎麽越來越像風塵女子了？
打完招呼，張海道：“柳桃，你開車回去做飯，我請關總視察我的礦井，順便指導指導工作。”
按照張海指的路，車子拐進一個岔道裏。往裏走了沒有半裏地，道路擁擠起來，路邊停滿了大車。張海道：“你看，這生意多紅火！車子排著隊來拉礦。最瘋狂的一次，這十多公裏的路堵了兩兩夜。這地方的人原來窮的都出去討飯，後來礦山值錢了，周圍的人才漸漸的富了起來。”
著話到了一個村莊，張海忽然指著路邊一個穿著布鞋，低頭走路的中年人：“關總，你停到他身邊，一個熟人，打聲招呼。”關山月放慢速度停到路邊，張海搖下車窗道：“王總遛彎呢？”那個被叫做王總的人愣了一下，驚訝地道：“呦，張海！坐寶馬啦？”
張海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再怎樣也沒有王總的本事大呀！您忙著，我走了。”完搖起了車窗。關山月心裏一樂，好吧，我就滿足你的虛榮心。接著往前走，張海道：“你別看這人像一個老農民似的，身價都上億。前一段時間他把自己的鉛鋅礦賣了，收手了。”
一路上隻要見到見到認識的人，管他熟不熟悉張海都要打聲招呼。關山月笑道：“行，這一年沒白混，認識了不少人。”張海驕傲地道：“出門在外若是沒個眼力價，還像在老家那樣低頭走路哪能吃得開？不是我吹牛，這兒的派出所就像自己的家一樣，隨便出入，沒事我就和他們喝酒，打牌，一起找姐。”
關山月心裏一樂，就你那鐵公雞樣，能舍得自己花錢？不得是蹭誰的飯局呢，哈哈。
十多公裏的路走了半個多時，終於到了張海的最著名的礦坑。按張海的法，在當地可以不知道領導是誰，但是不能不知道“大坑”。站在大坑邊上往下一看，一條路沿著坑壁一圈一圈旋轉著到了坑底。坑底還有鏟車在作業，龐大的鏟車看上去像個的玩具。
張海神往地道：“就這一個大坑走出去二十多個億萬富翁呢！原來它不是坑，而是個二百多米高的山頭，聽全是鐵礦，最後愣是把山頭挖成大坑。這兒最多的時候有一百多家在承包，想想大幾千號人同時在這兒作業那是什麽盛況？現在就剩下十多家了，繁華不在呀。”
看完大坑，張海帶著關山月要去看看自己的兩口井。一路上張海的都是這兒的造“富”的故事。張海道：“別開礦的，就是供應礦山設備的人都發大財了。一個供應鉤機備件的老板給我過，他一年能掙上千萬！從早上打開店門到晚上關門，有時候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這些人去拿備件那還講價？停工一會兒影響的都是效益啊。我去過他的店，就是個門臉，誰能知道這個的門臉就能產生千萬富翁？這隻是其中的一個代表，到縣城你看看，沿街一溜門麵，哪家不稱百萬千萬的？這兒簡直遍地是錢呀！
就連這兒的姐都是遍地開花，南地北，包括俄羅斯的，你想找啥樣的都有。晚上給你找一個樂嗬樂嗬？”關山月鄙視道：“打住！著著就走樣了，下午我就走了。”
聽著張海絮絮叨叨，翻了幾個山頭終於到了他的礦井。幾個職工正在井口安裝設備，見張海來了打著招呼：“張總來了。”張海得意的:“抓點緊，咱們爭取盡早開工。”
張海指著井口道：“我這是要打成四乘四的斜井，到時候礦井裏能直接開進後八輪去，鏟車直接裝車，那效率就快多了，一一個井口產上千噸的礦就像玩一樣。一噸不多掙，按最少掙十塊錢算就是；兩萬元，哥們睡著覺都在數錢。”關山月笑道：“恭喜了，提前祝張總發大財！”
張海意氣風發地帶著關山月看完了兩個井口，然後到山下的村裏他們租的房子去了。村子裏沒有路，隻好把車停到戲台前走著到了出租屋裏。
雖是炎炎夏日，這兒倒也涼快，等著吃飯的職工大多在院子裏的核桃樹下打撲克；餘下的兩個職工在屋裏看著柳桃做飯，一邊聊貓逗狗，見張海帶著關山月進來，才搭了幾句話出去看打撲克。
關山月看著揮舞著炒瓢的柳桃心想，不管怎樣柳桃還能給燒頓飯，也算是過日子的人。隻是她穿的這麽少，你張海能放心她在一幫老爺們堆裏混？這人的思想關山月理解不了，或許自己太封建？
柳桃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端上來六個菜，一盆土豆燉排骨，一盆噸山雞，還有辣子雞丁、蒜薹炒肉、醋溜白菜、涼拌黃瓜，從水缸裏拎出一捆啤酒，就在院子裏擺上桌子，十來個人圍在一起開始吃飯。
張海道：“關總您就體驗體驗生活，看看我們平時怎麽生活。”關山月笑道：“很好了，有排骨，有雞的，日子挺滋潤。”張海道：“掙錢就是為了吃嘛。”
剛完，門口進來三個人，帶頭的喝到：“張海，吃上了？你先吧，咱們的事怎麽了解？”張海放下筷子道：“四哥，你也得給兄弟口飯吃不是？”
那個叫四哥的罵道：“你是什麽東西，配得上叫我四哥？我出去了幾，回來發現這兩口井被你搶了，膽子越來越大了！難道你以為我是病貓？今你要是不出個一二三來，以後你休想在本地混！”
關山月忽然明白張海為什麽非要死氣白咧地請自己來了，他是要自己來給他拔闖，幫他對付這些人！這子，他這是用的借刀殺人之計！關山月有點兒生氣，這事你就直不就完了？有困難我還能不幫你？非要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