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無以為報

  王彩想開車回去，關山月沒答應，太遠了，一個人開著不放心。女人其實很容易滿足，關山月簡單的一句關心的話，心裏就美滋滋的。不過，想著這次回去定會引起風波，王彩心裏沒著沒落，就想讓關山月陪在身邊，猶豫了一下道：“晚上陪我嗎？”


  和王彩確定了關係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要求自己留宿，關山月能猜到王彩不安的情緒，心裏不忍，一咬牙：“好，今晚陪你，明我把你送到火車上。”王彩開心地親了關山月一下：“謝謝！”


  關山月發現自己的心像女人一般多愁善感，王彩的一句謝謝差點讓他掉淚，留下來陪王彩睡一覺對她來講好像也是奢侈的事，心裏更是感到對不住王彩。


  答應了王彩的要求，就要給王璐請假編理由。關山月臉不紅心不跳地給王璐打電話道：“璐璐，我在外地考察鋼廠的事兒，今晚回不去了。”王璐不滿地：“以後請假要早點，不要等著快黑了才想起來。”關山月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王彩笑道：“看你那慫樣，王璐還沒什麽你就嚇得點頭哈腰，純粹是個妻管嚴。”關山月歎道：“哎，欠你們太多，讓我感到誰都對不起，哪還敢挺直腰板話？”王彩也不願看到關山月不開心，便道：“算你還有點兒良心。雖然心花了點，良心還是有的。”


  轉一早，關山月把王彩送到站台上。關山月見王彩不開心，便逗道：“送人時有句占別人便宜的話你要記住了，別讓別人占了便宜還不知道。這句話是這麽：‘我去買個橘子，你站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回來。’”王彩一愣，轉念就明白過來，這是源自朱自清《背影》裏的一句話。可她哪有心思？擠出一絲笑容道：“就怕流氓有文化，罵人不帶髒字呀！”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這時火車一聲長鳴，“哐當、哐當”進到站裏緩緩停了下來。王彩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刹那間淚流滿麵，抱著關山月嚎啕大哭：“我不回去了，我不敢回去。嗚嗚~”關山月惆悵地：“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


  王彩哭了一會兒，含著眼淚決絕地上車了。


  這次她買的是下鋪，等她進來時卻有個男子躺在那兒。王彩心裏膈應，道：“你是不是躺錯位置了？”那男子見進來一個漂亮的女孩，眼睛紅紅的，應該是軟弱可欺，色眯眯地：“是嗎？那咱們真有緣分，閑著無聊哥哥陪你待一會兒？”


  王彩大怒，喝道：“滾！”那人不以為然：“呦嗬，脾氣還挺大，這可不好，容易痛經的。”男子的調戲一下點燃了王彩心中的怒火，上去揪著他的脖領“啪啪啪”就是幾巴掌

  。


  王彩出手突然，把男子打蒙了，愣了半才捂著臉尖叫道：“你打我？婊砸，你不想活了！”著騰地站起來，輪著巴掌就要報複。王彩還沒等他動手，一腳就把他踹倒，罵道：“滾，再不滾踢廢你！”

  列車員聞風趕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那人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坐在地上哭叫著：“她打人！”王彩氣呼呼地：“麻煩你們把被褥換了，他睡過的，我嫌惡心。”列車員馬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不過他才懶得動呢，：“這都是一個床鋪一套，沒有富餘的呀。”


  王彩也不答話，上去就朝地上的男子踢了幾腳，一邊踢一邊：“我問你有沒有？有沒有？”男子疼的嗷嗷直叫：“他沒有你踢我幹嘛？救命啊！”列車員趕緊攔住：“你不能再打了，打壞了怎麽辦？上鋪沒人，你把被褥換了不就完了？”


  王彩又踢了一腳道：“滾！”男人委屈地：“我就在中鋪，你讓我去哪兒？”王彩惡狠狠地：“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在我麵前出現，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沒本事還想耍流氓？”


  其實這世界是不公平的，女人被男人打有人同情，男人被女人打不僅沒人同情，還有人看笑話。列車員也懶得管他，男人隻好灰溜溜地出去坐到通道的座位上不敢在進來。


  鬧了這個插曲，王彩發泄了心中的怒火，感覺舒坦了不少，拿出手機給弟弟打電話：“翰，我已經坐上火車了，明到家。”王彩的弟弟叫王翰，現在對這個姐姐是崇拜有加，姐姐的話就是聖旨，開心地：“姐，我明接你去？”


  王彩：“你今就去銀川，先去4S店看看喜歡什麽樣的車，等我明回去買好了咱們直接開回家。”王翰不好意思地：“姐，要不等我掙錢了自己買？”王彩覺得愧對父母，無以為報，隻好通過買買買來減輕自己內心的愧疚，道：“我回去也沒開的呀？聽話。”


  耍了一陣威風，車廂了沒人再敢隨便招惹她，王彩也不理別人，吃了睡睡了吃，迷迷糊糊就到了銀川。等下車時見那個男人已經坐到地板上，頭靠在車皮上，仰著臉呼呼大睡。看他那慫樣，王彩還不解氣，從他身邊過時順便踢了一腳揚長而去。


  出了車站，王翰早等在那兒，夥子心急呀，等著姐姐買車呢。姐弟倆寒暄一陣兒，王彩問道：“看中什麽車了？”王翰不好意思地：“我就喜歡你的牧馬人，結果去店裏一看要七八十萬呢，還是算了吧。”


  王彩：“那確實不適合你，買得起開不起，喝油。我看你買輛普桑開開就好。普桑的底盤高，和越野差不多，在咱們老家開正

  合適。”王翰開心地：“行，有車開就好。咱們三裏五村的還沒有轎車呢。”王彩笑道：“你就知足吧，縣長也隻能坐輛普桑呢。”王翰更高興了：“這麽我和縣長一個級別了？”


  兩人先去銀行取了二十萬現金，然後直奔4S店。一開始店裏的服務員還以為兩個人純粹是來過眼癮呢，一直不冷不熱。王翰急著買車也不在意這些，選了一款十七萬八的車，就叫服務員簽合同。直到這一刻服務員才意識到這是要真買，心裏隻納罕，這麽年輕就有錢還不多見，頓時也熱情起來。

  王翰在結賬，王彩趁機給關山月打電話道：“我到銀川了。有件事通知你一下，給我弟弟買了輛普桑。”關山月笑著：“這可不好，他還沒叫我一聲姐夫呢。要是叫聲姐夫，買輛帕薩特也中。”王彩嗔道：“美得你，那把我娶回去你才有這資格。”


  4S店一條龍服務，買完車幫著去把牌照也上了，等上完牌照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往老家二百多公裏的路程也不算近，好在是夏，而且西北黑的晚，兩人馬不停蹄往家裏趕。


  離家越來越近，王彩心裏越來越忐忑，無顏麵對江東父老啊！王翰正處在極度的興奮之中，哪注意姐姐的情緒變化？一路絮絮叨叨講述著家鄉的一些趣事和八卦，王彩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就到了村裏。


  傍晚的山村裏萬俱寂，汽車的轟鳴遠遠傳來，爺爺奶奶知道是寶貝兒孫女回來了，興奮地迎了出來，在村口等著。王彩在車裏看著爺爺奶奶顫顫巍巍的樣子，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王彩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可能是過去沒怎麽哭過，這要都找回來？想想自己還來不及認真地年輕，估計等明白過來時，隻能選擇不認真地老去。看著爺爺奶奶的一生平平淡淡，白首到老，而自己能嗎？王彩越想越淒涼，跑過去抱著奶奶哭著：“奶奶，我回來看你了。”奶奶也是眼淚汪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彩收拾心情一手拉著爺爺一手拉著奶奶往家裏走。邊走邊想，不知道怎麽辦那就選擇順其自然，也許是最佳選擇。亦舒過：“風景這麽好，我們的生命還有很長一截，路的確是彎曲一點，但有什麽關係？我們終於會到達羅馬。”或許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前麵就會是另有一番不同的風光。


  回到家裏，媽媽給王彩做的她最愛吃的“燴吃”、“爆炒羊羔肉”。王彩邊吃邊誇：“老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今我得多吃點。在外邊生活了幾年，還是咱們家鄉的飯好吃。”老媽：“我咋就沒覺得做的好吃了？是你這嘴比原來會了吧。”王彩


  道：“我的是真心話好不？”


  奶奶開心地：“這明我大孫女兒長大了，知道哄人開心了。”王彩：“奶奶，您這是誇了我，貶低了我媽媽，您那意思是我媽媽做的飯一般般？我老媽會傷心的。”爺爺道：“你這調皮鬼一回家，就挑起了戰爭。”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飯，嚴肅的問題又來了，媽媽問道：“你的對象咋樣了？”頓時，一家人的目光都看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