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鄉野留情
兩人坐火車、倒汽車又走了五裏多土路才到了關山月的老家，從太行山到大別山整整走了一一夜。
眼前的山上大都是一片灰色，偶爾有山窩裏冒出一片鬆林點綴著大山，才讓人想起來這山上還有樹林。鳥雀、野雞倒是不斷出沒。
道路在山間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王璐調侃道：“我們從太行山挺進大別山，一山勝比一山高，這要是把我扔到你們老家我都出不去。”關山月寬慰道：“馬上就到。看到前麵的那片鬆林沒，坡下麵就是。”
關山月的弟弟叫關山林，比關山月兩歲，長得高高壯壯，知道哥哥今回來，早早在村口等著。遠遠見到哥哥回來，迎上去接過行李衝著王璐叫道：“嫂子。”
這一聲“嫂子”把王璐弄了個大紅臉，還不適應這個角色。不過這山溝裏誰認識誰呀，又理直氣壯地應承下來。
房子的山牆下三三兩兩的有人在曬太陽，關山月禮貌的打著招呼。有個本家的嫂子誇張地拉著王璐叫道：“呦，還是人家大學生的媳婦，這漂亮的像花一樣！咱這三裏五村的，那兒去找這麽漂亮的？”王璐的臉更紅了，叫聲嫂子匆匆跟在關山月後邊不敢抬頭。
媽媽劉芳聽到外邊的動靜，趕緊迎出來，關山月喊了聲“媽”，然後把王璐拉到身前。王璐紅著臉道：“伯母好。”劉芳打量著王璐，臉上滿是興奮，道：“閨女好，累壞了吧？”王璐道：“沒事的伯母。”
媽媽溺愛地拉著王璐的手進了屋。爸爸關德興正在添火，回頭道：“都回來了。”關山月道：“這是爸爸。”王璐張口就道：“爸……伯父好。”被關山月帶到溝裏，氣的王璐真想踢他一腳，可是第一次見婆婆哪敢呀？羞的王璐抬不起頭來。關山月得意地看看媽媽，那意思怎樣？劉芳給關山月豎起拇指，然後拉著王璐坐到沙發上噓寒問暖，歡喜的不得了。
鄉裏鄉親聽關山月帶回來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媳婦，都過來瞧瞧。沒一會兒家裏的客人像走馬燈似的，讓王璐很是難為情。趁人不注意對關山月道：“我怎麽覺得自己像個稀奇的動物引來大家都觀賞呢。”關山月安慰道：“農村的人都熱情，聽來了個金鳳凰，那還不來看看？”王璐道：“多難為情呀。”
關山林聽到了，對爸媽道：“嫂子走累了，讓他們到新房休息一會兒，吃飯時再過來了吧。”老媽道：“行，你帶著過去吧。”
新房在村東頭，關山月還沒去過。路過一間老宅，關山月對王璐道：“這就是我的教我針灸的那個爺爺的住處。爺爺待我像親孫子一般，物是人非呀。”關山林道：“聽他們家
的人在外邊混的都很好，自從爺爺去世後就沒回來過。”
話間到了村東頭，眼前是一處院，一共五間正房三間廂房。關山林打開正房的一扇門道：“爸爸你不常回來，這兩間給你留著，那邊三間給我娶媳婦用。這邊的爐火已經生了兩了，屋裏還暖和吧？”關山月道：“中，我沒事兒，隻要你嫂子能適應就好。”
新房比老屋亮堂多了，王璐感到心情也舒暢了，聽關山月這麽於是道：“應該沒問題，時候也經常回老家。”
關山林道：“嫂子，你先休息一會兒，吃飯時我來叫你們。”著出了家門。
關山月又問道：“璐璐，適應嗎？”王璐道：“這邊好多了，沒人圍觀就好啊，你不知道我剛才多別扭呢。”關山月抱著王璐坐到床邊，親了一口道：“農村人都熱情，過了今就好了。你這是給我們老關家長臉了，我怎麽感謝你呢？”
王璐羞澀地道：“還呢，你媽怎麽就直接安排咱們住一個屋？咱倆還沒領證呢。”關山月一副呆萌的樣子道：“那咋辦？你自己住這兒？”王璐笑眯眯地道：“好啊！”關山月道：“那我半夜再偷偷過來？”王璐道：“定個暗語？”關山月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怎樣？”王璐咯咯之笑：“我不是土豆。”
轉兩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王璐睜開眼一看快九點了，一腳把關山月踹醒，罵道：“混蛋，還不起床。”關山月一驚，趕緊坐起來穿衣服。王璐一邊穿衣服一邊罵道：“多丟人呀，這麽晚才起床！”關山月嘿嘿之笑。
見關山月一臉賤笑，王璐氣憤地道：“今晚上不準睡我被窩。”關山月本想：“誰晚上一個勁的要啊，還要啊？”話到嘴邊沒敢，隻能安慰道：“沒事，我拿來幾袋方便麵，咱倆不過去吃。”王璐放下心來：“你咋不早，我還想睡一會兒呢。”著就要往被窩鑽。
關山月趁機又親又摸的，讓王璐精神起來，道：“白咱們去逮山雞怎樣？”王璐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趕緊起床。”
王璐負責煮方便麵，關山月用老酒泡了半斤玉米，裝進一個塑料瓶子裏。吃完麵，關山月想了想，擔心遇到大型的野物，又拿了一根撬棍作為防身武器便上山了。
離開村莊一公裏多，漸漸地已經進到山裏，野雞的叫聲開始此起彼伏。這時王璐已經氣喘籲籲，關山月看了看地勢，拉著王璐向陽麵山坡走去。
一邊上坡，一邊往灌木叢邊撒些用酒泡過的玉米。上到半山腰時，王璐道：“我實在走不動了，要不你背著我。”關山月看看周圍找了一處山窩，扒拉了
一堆落葉讓王璐坐在那兒休息，自己去把剩下的玉米撒在山坡上。
關山月走回來躺在王璐身邊道：“不知道今的運氣怎樣。”王璐這時歇了過來，翻身趴到關山月身上道：“弄不來山雞我把你那禍害人的玩意兒切了。”關山月道：“你以後不用了？”王璐道：“我再找一個去。”關山月威脅到：“你敢！”
王璐嘿嘿一笑，在關山月身上揉搓著，一會兒就感到身下被一硬物戳著。王璐忽然紅著臉道：“這山上還挺寂靜，不會有人來吧？”關山月一看笑道：“怎麽，想演繹荒野風情？”王璐不好意思地道：“去！不想好事。”著就親了上去。
廝混了半，眼看已快到中午，關山月開始沿著上山的路線往下走。王璐眼尖，喊道：“快看，那邊樹叢裏有一隻山雞。”關山月跑過去撿了起來，山雞無力地撲棱著。王璐笑道：“讓你貪吃，醉了吧。不過好漂亮啊。”
關山月用繩子綁住雞爪子，提著往下走。王璐問道：“怎麽辦，來個野炊，在這兒烤了？”關山月道：“這要是其他季節咱就在山上烤了，現在太冷，水都結冰了，為吃山雞能把手凍壞了。咱們回去烤，順便烤些紅薯之類的。”
雖然不能野炊有點遺憾，但是能吃烤紅薯王璐還是很興奮：“我就愛吃烤紅薯。我要自己烤。”
回到家裏，先燒了一鍋開水，趁燒水的功夫把雞殺了。等水燒開倒在盆裏，把山雞扔進去，等雞毛泡透後，順看毛連推帶拔，很快就把雞毛退幹淨了，然後開膛破肚。
王璐看得新奇，道：“傻子還會殺雞呀。”關山月笑道：“這點事還能難倒我？”
把山雞洗幹淨，往肚子裏塞滿了薑片、大蔥、花椒然後用繩子捆好，最後用黃泥裹了一層。
那邊關山林早已把火點好，地上已經有了一堆火炭。關山月把山雞放到火裏，又拿了幾個紅薯遞給王璐道：“你不是要自己烤嗎？”王璐接過紅薯，也學著關山月的樣子把紅薯放進火炭中。關山月又遞給她一根木棍，道：“時不時地翻翻，要不都燒成木炭了。”
王璐笨拙、慌亂地從火堆裏扒拉著紅薯，弄得手上都是炭黑，就連臉都蹭上了。
關媽媽看著王璐的樣子，可愛極了，越看越喜歡。能融入山裏人的生活，以後就不會和家裏人有隔閡，這一點是關媽媽最看重的，也是從內心裏喜歡的。見王璐臉上都有了炭黑，於是用溫水沾濕了毛巾，過去把王璐臉上的黑印擦掉。
王璐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種被寵的感覺，心裏暖洋洋的。
紅薯很快烤好了，關山月把紅薯夾到石板上
。關媽媽道：“別讓璐弄，手都黑了。你幫她把黑皮拔掉。”關山月道：“得，好人做到底。璐璐你去洗手，拿個碗和勺子。”伺候王璐吃著紅薯，那邊山雞已經香氣四溢。
關山月把山雞放到石板上，用木棍一敲，烤幹了的黃泥紛紛脫落，露出誘人的燒雞來，香味更濃。關媽媽見山雞烤好了，就喊著開飯。
吃著飯關媽媽道：“璐，你看我們家的條件就這樣，讓你跟著山受委屈了。”王璐道：“伯母，我們都還年輕，剛開始苦點沒事兒，過兩年肯定會好的。”
關媽媽道：“聽到沒山，閨女多通情達理？你要是對不住閨女我跟你拚命。”關山月道：“媽，我是你親生的好不？”關媽媽道：“那也沒用，反正你不能讓璐璐受了委屈。”關山月趕緊道：“好好，您放心，我吃糠來她吃米，我吃鹹菜她吃魚，這行了吧？”關媽媽道：“總之你得讓著璐璐。”
王璐得意地看著關山月道：“傻子，你以後不敢欺負我了吧？”關山月本想：“我啥時候欺負過你？”忽地一想這是王璐在家人麵前暗示他的地位高，心裏感動，卻是一副悲哀的樣子道：“那以後我要變成氣管炎了？”大家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