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嫡庶之分
待他們來到大堂上時,人已差不多都到了。
梅章起先連忙招呼著,但看到梅若水時,有些震驚,她怎麽出來了,不過一年未見,倒出落的漂亮。
心裏盤算著,再養幾年,說不定可以許個好人家,對他以後的生意不有幫助。
他身側的梅夫人可不高興了,想三年前,她娘獨占老爺的寵愛,時不時的還耀武揚威,完全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中,好不容易她死了,今日又見到她這個女兒,生得就跟她娘一樣,狐媚子。
柳姨娘也看到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五小姐常年呆在碧波軒,一年未見,竟比梅若瀾還在美上幾分,哼哼,她倒要看看,羅氏心裏怎麽平衡。
“喲,這不是五小姐吧,幾日不見,竟出落的這般漂亮,對吧,姐姐。”她笑的溫和,其中卻有幾分真幾分假。
話一出,氣得羅氏身子抖了一下,卻又礙於麵子,不好發做。
“是啊,若水,來。”那慈目的笑容,就像對自己的孩子般。
果然是大富人家出來的,表麵功夫做的真不錯。
梅若水心裏冷笑著,幾日不見,嗬嗬,可笑,她們可是一年未見。
提起裙擺,嘴角微揚,緩緩的邁上前坐下。
梅若瀾抬頭看著對麵的梅若水,心裏劃過嫉妒,她明明身穿舊衣,頭帶舊簪,為什麽那淡雅,清麗的氣質直壓過自己,她不服。
飯桌上,眾人皆食不言。
梅若水看著舊上那大魚大肉,滿桌的珍饈想起這一年來她在碧波軒吃的,心又寒了幾分,誰說大富人家不愁吃穿,都是假的。
一柱香後,午膳用完了,梅章吩咐下人撤了下去。
負卿岑坐在梅若水身側,她對這個病美人心中憐惜,她再不解人事,但也可以看出,這女子在梅府不受寵,身子骨還不好,著實可憐。
幾人與梅章寒暄幾句後,便沒了話語。
梅章目光又看向梅若水,關心道。
“若水的病好些沒有,軒兒,下午請林大夫給你妹妹瞧瞧,還有,帶你妹妹到店裏選幾樣發簪,與布料,都是大姑娘,再過幾年也快嫁了,我梅章的女兒可不能寒磣呢?”
聽後,梅若瀾有些不依了,正想起身時,被上方坐的梅夫人羅氏一瞪,這傻女兒,不知道老爺打的什麽主意啊,十幾年的夫妻,她自是了解他心中的打算。
梅若軒雖說不知父親打的什麽主意,但還是依言應著。
話一出,各有心思。
梅若水猜不出梅章的心思,但她不會想到他的爹想彌補她,想做慈父。
雖他語氣那般慈祥,但稱呼還是沒變,一個是若水,一個軒兒,親切從而看出。
“老爺,說的對,若水,來來,姨娘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個金簪就當姨娘的一點心意。”說著便重頭上拿下發簪。
梅若水慢慢走上前,看著這一家的親情戲碼,也不推脫,含笑的接受。
“若水,謝過柳姨娘。”接過發簪,交給了身後的池兒。
梅夫人羅氏見此,不給也不是,但今天她帶出來的都是值錢的東西,給了不是便宜這個丫頭了嗎?不給,不是讓別人笑話吧。
若傳出主母不待見庶女,連一帶物件都舍不得,連姨娘也不如。
罷了,狠心的拿下手腕上那血紅玉鐲子。
這鐲子可是她三十生辰時收的禮,便宜這丫鬟了。
“若水,來,讓鐲子是娘的一點心意。”
柳姨娘看著羅氏那忍痛的模樣,心底不知多高興,她就是看出今日羅氏一身的好東西,平日裏她都舍不得帶,今日有了貴客,她倒帶出來了,哼,不讓她吐點出來,她就不姓柳。
“若水謝過娘。”在大富人家,庶女都是稱主母為娘的,稱妾為姨娘,就算是生母也隻能稱姨娘。
負卿岑幾人看著大堂裏那假意的親情,不由嗤嘖。
梅若水看著手中的鐲子,嗬嗬,還是個好東西,怪不得羅氏她舍不得。
這時,大堂外有了腳步聲,丫鬟們見來者急忙行禮,問候。
“奴婢見過四少爺,六小姐。”
隨著丫鬟的聲音落下,梅若齊與梅若雪進了大堂。
柳姨娘見自己兒子與女兒回來了,眉眼都笑彎了。
而羅氏雖笑,卻眉眼間帶著嘲諷。
“兒子,見過爹娘,見過姨娘,二哥,三姐,安好。”
“若雪,見過爹娘,見過姨娘,二哥,三姐,安好。”
聽到姨娘兩字,柳姨娘臉上閃過一絲恨意與憂傷,哪一天,兒子和女兒才能大大方方的叫自己一聲娘。
而羅氏聽後,興喜一笑,姨娘終是姨娘,哪能與她這個主母相比。庶子,庶女。
兩兄妹一一行禮後,直把梅若水給忘了。
還是梅若雪眼尖看到了她,上前,拉著她的手。“若雪見過五姐,五姐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梅若水依舊微微一笑,臉上總是病態美。
“謝六妹妹關心,靜養了一年,身子好多了。”你們想演戲,就陪你們演到底。
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姐妹深情的。
梅若軒見涼在一邊的負卿岑等人,便像梅若齊介紹。
“齊弟,這是三年前救我們梅家的恩人冷公子,這是冷公子的朋友。”
“梅若齊見過冷公子,謝冷公子當年搭救之恩。”
三年前,他上山學武還沒回來,沒有在場,不過,真心感謝他。
又是一陣道謝,不僅是冷寒皺眉了,就連負卿岑也有點不耐煩。
眼見梅若雪又想過來道謝,她立即拉著冷寒向梅章告辭,得趕快走,這梅家兒子女兒還真多啊,事情也多。
“冷老爺,我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未等梅章說什麽,轉身就離去了,歌如玉等四人見她走了,也微笑行禮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