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氣走上神來姐妹
“對了，表姑奶奶，給莫急下毒的那三個壞人可抓住了？”餘夢改變了話題。
“他們…他們都逃跑了…”玉九九可不想在這件事上廢話，與其解釋她和白珩子的奪藥細節，還不如把這件事簡單化的畫上句號。
“那…他們萬一再來找莫急的麻煩可怎麽辦啊？”莊子集擔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放心，走的時候被我們打斷了六條腿，下半輩子哪裏也去不了了！”玉九九的謊話隻要起了頭，那剩下的自然越編越通順，連想都不需要想的。
“奇怪…打斷了腿還怎麽逃跑啊？”餘清疑惑的問著眾人。
“就是幫他們叫了車，付了車費，還請專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漆黑無比這輩子都回不來的地方！”玉九九心想地府那種地方確實這輩子難再出來，她也不算說錯。
“你為什麽不抓他們去警局，還對他們這麽好，連車費都幫他們出？”餘清又問。
“傻弟弟，我想是因為表姑奶奶把對方打得太慘不忍睹了，報了警恐怕會被人家倒打一耙，所以才想辦法把他們送走的！”餘夢表示她現在已經能夠理解玉九九的所作所為了。
“夢夢，謝謝你…”玉九九十分感激的對餘夢笑了笑。
“謝我？為什麽！”餘夢不懂。
因為你幫我把剩下的理由都編好了呀！這是玉九九心裏的想法，她自然不能直接說出來，於是也不回答，低著頭吃起了飯菜。
餘夢見玉九九很餓的樣子，也不好再追著問她，眼神突然轉向了白珩子。“沈先生，你和我表姑奶奶是好朋友嗎？你們真的認識很久了？”
“我們是認識很久了，但是好朋友算不上！”
“哦～”餘夢稍稍鬆了一口氣，卻聽白珩子緊接著又道：“具體來說，她應該算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得到了連璩的信息後，白珩子覺得自己對於玉九九的心思已經能夠擺到明麵上來說了。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盡快喚起玉九九的記憶，也讓她早些認清藏在心底的感情。
可是白珩子的話，讓在場的人震驚得飯都吃不下去了，玉九九更是直接叫嚷起來。
“上…上…尚沈，你在胡說些什麽啊！誰是你的未婚妻了！你的年紀都能當我爸爸的爺爺了，你這樣說話不是占我便宜嗎！”
“爸爸的爺爺？”大家又是一陣驚訝。
“還不是山頂洞人！”隻有餘清輕鬆地啃著鴨脖，表示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
“我是說…說他輩分大，他的輩分都能做我爸爸的爺爺了！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就是那個…亂…亂倫！對，亂倫！！”玉九九急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原來尚先生是表姑姑的長輩，輩分還比她高那麽多！”聽到了重點，餘滄海趕緊拎起還
在啃鴨脖的餘清，拉著身旁的餘夢和沈瓊玥走到白珩子的麵前，尊敬地道：“祖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了，就讓我的家人們和我一起尊稱您一聲“尚祖宗”吧！”
餘家其他人一臉黑線，卻也在餘滄海的眼神逼迫下，十分尷尬地的喊了聲“祖宗”。
白珩子卻一點也不覺得受不起，他點了點頭，指著他們身後的座位道：“你們坐下繼續吃飯吧，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這些凡世禮節！不然的話，每日拜倒在我麵前的幾世重孫豈不是多得能給我煩死！”
餘滄海乖巧的攜家人坐下身，然後滿臉諂笑：“原來尚祖宗家裏的人丁這麽興旺，真是令人羨慕啊！”
“海海，吃你的飯！別給我丟人了！”玉九九捂著臉，簡直不想承認她認識這家的男主人。
“好好好…表姑姑你也吃…”餘滄海完全沒有在意到玉九九的尷尬，夾了一塊豬蹄送進她的碗裏，討好的說：“醬香豬蹄，你最喜歡的！”
玉九九覺得自己再生氣，也沒必要和美食過不去，於是賣力的啃起了豬蹄。
“原來你喜歡吃這個…”白珩子將剩下的豬蹄都夾進了玉九九的碗裏，碗裏放不下，他便把盤子直接端了過來，繼而也討好地道：“喜歡吃就多吃點，不然以後就吃不到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反常也很討厭！”玉九九翻了個白眼，將那些豬蹄全部塞進了嘴裏，吃到最後骨頭都沒吞出來一根。
不管怎麽說，白珩子最後那句話說得沒有錯。現在不多吃些餘家的飯菜，以後恐怕就真的再也吃不到了！這不也正是她決定回來住的原因嘛！
既然這裏沒有什麽是她能夠帶走的，那麽她就把有關這裏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在心底。等到她回去以後，或許很長一段時間的夜裏，她會很需要這些記憶的陪伴。
“我覺得我需要改變一下自己，這樣我們以後在一起的日子裏，你才不會覺得憋悶！”白珩子的語氣無比真誠，聽在玉九九的耳朵裏卻無比諷刺。
“我說了，我們輩分差得太多，根本不合適！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外麵的人都會說你老牛吃嫩草，你以後還怎麽在三…在人世間混！”
白珩子臉色沉了下來，他有些不悅的道：“如果今日對你說這番話的是連璩，你對他也會是這個態度嗎？”
“我…”玉九九被問得說不出來話，臉卻紅了。
白珩子見她這幅小女兒家的樣子，苦笑一聲站起了身：“看來我還是沒有做到連璩所說的耐心等待，不然今天也不會如此急迫的要你做出改變了！”
說罷，白珩子向著餘家的大門走去。
“你去哪？”玉九九急忙追了出去，“你…要回去了嗎？”
“你希望我留
下來嗎？”白珩子頓下腳步，頭卻沒有回過來。
“我…隻是想說…謝謝你，還有…一路順風！”玉九九低下頭，不安地攪動著手指。
她知道他想聽到什麽，可是她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她不知道一向自持的白珩子今天是怎麽了？但是她很確定這一切肯定與連璩有關。是他讓白珩子從對自己的默默守護變成了步步緊逼，他這樣教唆白珩子究竟是什麽目的？他特意從妖界跑來見自己，就是為了告訴她不久後會有更好的男人在她的世界裏出現，而那個男人就是白珩子嗎！
然而在玉九九還在思索的時候，白珩子已經疾步走出了餘家。
他不高興了！
可是，她什麽都不能做！
不能給他希望，亦不能給他承諾。
玉九九回到餐桌旁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食欲。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思考著什麽。
大家雖然滿腹疑問，卻沒有人敢問出一句。
最後還是餘清忍不住了，對著玉九九小聲道：“你真的在和你的爸爸的爺爺輩的男人亂倫啊？”
餘清的這句話剛問完，還沒等玉九九回答他什麽，餘滄海和沈瓊玥氣得同時將手裏的筷子朝著他的小腦袋瓜子上戳去。
餘滄海怒道：“什麽亂…什麽的…你一個小孩子怎麽什麽混賬話都說得出口，還是對我們的長輩，真是太欠管教了！”
“表姑姑自己有分寸，輪得到你個小孩子去問東問西嗎！”沈瓊玥這次也不維護小兒子了。
“其實…表姑姑和那個尚…祖宗也不是有什麽血緣關係，就算真的在一起了，隻要他們互相喜歡，也算不上亂倫嘛！”莊子集以為礙於輩分關係，兩個年輕人才不能在一起，為了讓玉九九放下心中的倫理包袱，他好心勸解起來。
“真的隻要沒有血緣關係，隻要兩個人彼此相愛，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嗎？”玉九九的眼中突然含滿了熱淚。
莊子集的這句話無疑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然而那個人對她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了。
即便這樣，她也想知道，她曾經距離幸福也曾那麽近過。
明知道這樣會更讓自己難過，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結果。
折磨自己，似乎已經成了她的快樂了。
“沒有血緣關係，自然算不上亂倫。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人們早就沒有那麽迂腐了！”沈瓊玥笑著給玉九九遞了一張紙巾。
看到她快落淚的樣子，她心中更加篤定了玉九九對那個尚沈真的有什麽。
隻有餘夢和莊莫急知道玉九九的眼淚究竟是在為誰而流，可是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是當事人，根本無法幫誰做些什麽。
餘滄海突然皺著眉道：“可是…那的確是長輩，怎麽可以和
長輩…這不合禮數啊！”
“老公，你怎麽總是這樣古板，你沒看到表姑姑都難過的吃不下飯了嘛！”沈瓊玥小聲在丈夫耳邊提醒。
“那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讓表姑姑做出有悖倫常的事啊！”餘滄海還在執拗。
“真是懶得和你說，你就守著你的倫理綱常過一輩子吧！”沈瓊玥氣得坐到玉九九的身邊，又將玉九九身邊的小兒子推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哄著玉九九道：“表姑姑千萬別聽旁人的，隻要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哪怕對方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隻要你喜歡，也可以和他在一起。”
“是的，表姑姑。我也支持你尋找真愛的信念，不用怕外界流言蜚語，隻要你自己幸福就好了！”莊子集安慰道。
“你們…唉…”餘滄海見自己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兩個，又怕說多了玉九九更難過，索性閉起了嘴，自己喝悶酒去了。
“其實…你們也不用太為我擔心，我並不喜歡尚沈，剛才的話隻是隨口問問罷了，我沒有喜歡上任何人！”玉九九低著頭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眼淚，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擠出了笑容，“我不能喜歡上這裏的任何人的，我家裏人說了，我要找個老家的人婚配才行！”
“原來姑奶奶對表姑姑的婚事早就有了指示，害得我白白擔心了一場。還是姑奶奶明鑒，婚姻大事就應該多聽聽父母的，他們看人的水準肯定比兒女強！”餘滄海立即開心起來，他將杯子裏的悶酒都倒進了身旁莊子集的杯子裏，還笑他道：“老莊，我的表姑姑可不是那麽容易討好的，要想得到她老人家的歡心，你還得跟我學著點。”
莊子集認命的點了點頭，接著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餘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大家瞬間安靜下來，玉九九首先站起了身。
“這個山頂洞人還挺執著，想和表姑奶奶亂倫的決心堅不可摧啊！”趁大家不注意，餘清用筷子沾了沾父親杯裏的酒渣放在舌尖上嚐了嚐，結果差點沒把他辣暈。“咳咳…咳咳咳…啊～”咳嗽了幾聲後，餘清慘叫起來，隻因為他的父親現在聽不得“亂倫”兩個字，於是他又挨打了。
“我去開門…”餘夢站起身道：“既然表姑奶奶不喜歡那個尚先生，我就替表姑奶奶和他說清楚，免得他以後不依不撓惹人討厭！”
“夢夢，你不可以去！”莊莫急趕緊拉住了餘夢，一想到白珩子的身份，他隻好求助於玉九九：“還是你去吧！我怕夢夢說錯話！”
“好！”玉九九長呼出一口氣，然後向大門方向走去。
玉九九走出餐廳後，餘夢忍不住瞪了莊莫急一眼：“你怕我說錯話，就不怕表姑奶奶被無聊的人糾纏嗎？”
“表
姑奶奶有分寸的，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莊莫急安撫了餘夢幾句，她才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眼神卻時不時的瞟向餐廳外麵。
不一會兒，玉九九帶著一個人走進了餐廳。
這個人不是剛才離開的白珩子，而是一個和餘夢差不多年紀的少女。
“這位是？”餘滄海站起身，詢問的目光投向玉九九。
“這是綿綿，我以前在老家時的…姐妹。前段時間一直和我住在出租屋裏，現在我搬走了，她沒有地方去，就找來這裏了！”玉九九麵無表情的介紹著。
事實上她的心裏對自己這個貼身侍女還是有怨的，所以見到她來也沒有表現出很大的開心。
可是一向待客周到的餘滄海卻不同於玉九九的冷漠，在玉九九介紹完客人之後，急忙請綿綿落了座，又吩咐著妻子說：“快去再拿雙碗筷來。”
“不用了，我吃過了！”綿綿不好意思的擺著手。
“那就坐下喝碗湯…”見妻子將碗筷拿過來，餘滄海親自給綿綿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海帶排骨湯並遞到她的麵前。
“既然是我們表姑姑的朋友，那就是我家的貴客，千萬不要客氣，一定要多用些飯菜才好！”餘滄海將剛才對白珩子的那一套說辭又原封不動的搬了出來。
“那…就謝謝餘叔叔了…”綿綿用餘光偷偷打量了一眼玉九九，見她隻顧自己吃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裏當即七上八下，拿著湯匙的手都顫抖起來。
“千萬不要叫我餘叔叔，叫我海海就好了，你和我們表姑姑是同輩，我自然是你的小輩！”餘滄海又將身前的飯菜往綿綿麵前推了推。“吃吧，不要客氣。”
“你不要和她客氣才對，她也不是我的同輩，叫你一聲叔叔自然是應該的！”玉九九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走出了餐廳。
“九…九九…”綿綿見狀也急忙追了出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餘滄海一臉疑惑的望著飯桌上的眾人。
眾人皆不理他，各自吃著碗裏的飯菜，隻有餘清喃喃地道：“自然是又來了一個山頂洞人唄！也不知道這個會不會也想和表姑奶奶亂倫？”
果然，他又挨打了！
※※※
“公主，你聽我說啊…”綿綿追到客廳，見玉九九坐下想要喝茶，她馬上識趣的倒上水並將茶杯遞上。
“這裏不是出租屋，你再這樣稱呼我，我可要把你趕出去了！”玉九九雖然心裏生著氣，手上卻還是心軟地接過了綿綿遞過來的茶。
“我錯了，我不這樣喊了！九九，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直到你回到…”
“回到哪裏？”玉九九瞪了綿綿一眼。
“回到…回到老家之前，我都不離開你身邊
了。我誰也不要，我隻要你！”說完，綿綿眼中的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玉九九無奈的歎了口氣，擦著她的臉上的淚水道：“我也不是怪你去找他，我知道你心裏有他！可是你不能因為喜歡他就黑白不分，盲目維護啊！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我認識他這麽久我都覺得不了解他，我真怕因為他你會斷送了自己。”
“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是我不爭氣！現在他回自己的家了，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了。我隻跟著你，侍奉你一輩子！”綿綿趴在玉九九的腿上，委屈的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玉九九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發，語氣不自覺柔緩了許多：“你若不是跟了我那麽多年，我真的不會管你的死活！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這麽生氣隻是因為不想看你受到傷害。”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怎麽樣我還不知道嗎？就像我對你一樣，我們都是從心底裏希望對方好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