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上神傾訴心中意
“真是…委屈紫霞了！”想到紫霞才練就肉身就被打回了遠古時期的狀態，連卿居然覺得自己很不中用。每個人都為了救離燭發揮著重要作用，自己卻隻能待在妖界，什麽都為他做不了。而自己還口口聲聲的愛慕著他，這不是太可笑了嘛！
看出了連卿的自責，白珩子安慰道：“紫霞是自願的，談不上委屈。若說委屈，她又怎及得上你！我和九九都知道那日若不是顧及小姀，你定是要親自去找離燭的，可為了成全她，你犧牲了自己。需知道，比起你在家裏忍受思念和不安的折磨，能夠自由出去尋找的小姀，要幸福多了！”
“上神…”連卿感激地看了看白珩子，卻發現他的臉色比起自己進來時更不好了。
“九九，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上神休息了！明日一早再來接上神出妖界吧！”連卿拉了一下玉九九，可是她全無反應。再仔細瞧去，才發覺她還處在自顧自地沉思中。
“九九…”連卿又喊了一次，玉九九才回過心思。
“連…連卿…你說什麽？”玉九九睜大眼睛問道。
“我說上神累了，我們不要再打擾他休息，該離開了！”連卿解釋。
“哦…好！”玉九九起身，剛轉過身要走，白珩子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
“九九，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你再留一會兒吧！”
玉九九驚訝地轉過頭，她不知白珩子要和她說什麽，連卿此時卻十分有眼力見兒躬了躬身：“那我就先出去了！”
待連卿走後，玉九九重新坐了下來，她有些不安，自從得知了白珩子對自己的心意後，她總是不太喜歡和他單獨相處。可是眼下他開口了，她也不得不乖乖地留了下來。
“上神，還有什麽事要吩咐我嗎？”玉九九的目光閃躲，神情也極不自然。白珩子看在眼裏，苦在心頭。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和自己單獨相處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折磨了嗎？如果是這樣，他真是寧願沒有認識過她，也不想她對自己存有一點點的厭煩之感。
“你很討厭我嗎？”白珩子聲音沮喪，臉色愈加難看。
“沒有！九九怎麽會討厭上神，九九…感激上神還來不及！”這是玉九九的心裏話，且不說從前，就是來了妖界後白珩子對她的百般照顧和保護，都足以讓她以命相報了。
“既是如此，你且放鬆些聽我下麵的話。”白珩子頓了頓，繼續道：“明日後，我就不陪你們去西海了。我傳了星羅來接我，然後回泉幻玉池閉關療傷。這次閉關，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出來。沒有我也沒有了紫霞，你萬事都要小心。若果真的遇到了不能解決的難事，你就去找星羅，我會交代他照顧你的！”
看著白珩子無比虛弱的麵容，
玉九九內心充滿愧疚。若不是因為她，白珩子又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若不是因為她，他現在還在瀲灩山過著自在的日子。若不是因為她，他根本不會受傷，也不會損了修為。可是即便如此，他還在擔心著自己日後的處境，他已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玉九九眼中泛淚，話卻再說不出半句。
看著玉九九眼角漸漸滴落的淚珠，白珩子突然伸出手去接。待一滴淚落在他的掌心，他便小心翼翼地捧著，直到那滴淚在他掌心化作了一顆紅痣。他方才笑了出來：“這是為我掉的淚嗎？我會好好珍藏，說不定這是唯一的一次了！”
白珩子將手緊緊握住，如同孩子般天真地展開笑顏。可是沒多久，他的笑容便被一連串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要將肺咳出來才肯罷休。玉九九見狀連忙遞上一杯茶水，一雙小手落在他的背上幫他順氣。
白珩子喝下一整杯茶才感覺稍微舒服了些，他拉下玉九九的手握在自己的掌裏。玉九九的臉紅了，可是這次她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
這算是一次好的開始嗎？白珩子不知道，但是他很貪戀著此時的美好。不被拒絕的滋味真的讓他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大半。
“九九，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餘班，我也知道你不是梅兒。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我隻想讓你知道，隻要你開心，我便別無所求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餘班了，我希望你可以想到我！也拜托你第一個想到我，好不好？”
“我…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玉九九抬起淚眸，臉上露出幾分平時不常有的真誠：“我從小就是一個壞女孩，這是三界公認的事情，對此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不能和梅仙姐姐比，她是一個為了天下蒼生可以犧牲自我的人，而我卻是一個為了自己可以犧牲天下的自私鬼。你愛梅仙姐姐至深，卻不應該把對她的感情轉移到我的身上，因為隻要你再多了解我一點，你就會發現，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寵愛！”
白珩子將玉九九攬入懷裏，輕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她，我也知道除了麵貌你們截然不同！如果說她是一池清泉，那你就是一團烈火。清泉讓人的身心舒爽愉悅，烈火卻讓人的靈魂燃燒沸騰。我以前覺得烈火比不上清泉，隻因為清泉潤物，烈火灼心。可是現在我卻愛上了烈火，隻因為我在不小心靠近烈火的時候，烈火在我心上燙了一個疤，被燙的時候我因為疼痛惱極了它，可是過後想想，如果沒有這把火焰，我竟還不知道自己冰冷的心仍有知覺。九九，是你在我的心上放了一把火，是你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還能感受到人世的悲喜哀樂！這世間除了你，再沒有
人能喚醒我塵封已久的內心了！”
玉九九知道白珩子對她的情意，事實上她對他也越來越有好感，可是這種好感僅限於朋友之間的。她的心早就全部交給餘班了，對於白珩子，她有情卻無意，有緣卻隻能歎無份。
“上神，若有一日你有危難，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救你！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再不能給你什麽了！”
玉九九別過頭，不想再與白珩子充滿期盼的眼神對視。此刻的她，並不想傷害這個幾次三番豁出性命來救自己的男人，可是她也不想用虛偽的情意騙他，她更不想為難自己的內心。說到底，她終究還是個自私的人。
玉九九的話讓白珩子有片刻的怔住，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平靜的神情。雖然擠出來一抹坦然的笑容，他的心卻在淌血。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什麽！但是我會等你，你可以去愛這世間的任何人，卻不能阻止我也愛著你！”
第一次，白珩子將自己的心裏話毫不掩飾地說出。而這一刻，他憋悶了許久的內心終於輕鬆了。
“上神…”玉九九欲言又止，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麽，又似乎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九九，我隻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對你的感情看作你的負擔好嗎？我多希望你知道，在這一世能遇見你並且喜歡上你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多麽幸福又美好的事！此刻能這麽近距離的望著你，和你說話，將你抱在懷裏，都已經是我這幾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我真的很滿足，至於我的奢望，你就隻把它看作一種不甘心的傾訴吧！連我都不抱以任何希望，你又何必掛在心上，徒增煩惱呢？”
“上神，我…我真的很想你得到幸福，我也知道你已經苦了太久太久。但是我不能騙自己，我的心裏隻有餘班！就是他死了，我也忘不了他！或許…或許若有來世…”
“唔～”
玉九九話沒說完，就被白珩子封住了嘴。他的吻不同與餘班的溫柔繾綣，又不似連璩的粗暴狂野。他的吻淺淺的，沾到唇的那一刻，轉瞬就分開了。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屋子裏的兩個人卻都紅了臉頰。
“上神…你…我…”玉九九耳朵都要滴出血來，支支吾吾半天始終說不出半句話。
同樣羞澀的白珩子早已低下了頭，他也正為自己的一時魯莽懊惱著。
“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你不該說那四個字！那四個字是我這億萬年的心結啊！”
玉九九突然醒悟！
“若有來世…若有來世…”
是啊，這不是梅仙姐姐留下的話嘛！莫非她的體內真的存有梅仙姐姐的影子，不然怎麽會也將這四個字贈予了白珩子！而這四個字就如同魔咒一般，讓白珩子癡癡守
了億萬年，卻到今日也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她實在不該說出同樣的話讓他再傷一次心啊！
“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的…對不起…”玉九九道著歉，心裏愧疚之意更甚。
“算了…九九，明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今日能與你單獨話別，把曾經難以啟齒的話痛快的說出來，我心願已了，再沒有遺憾了。唯願你日後都好，你想要的還有你喜歡的都能順遂你心，我亦安心。”
白珩子不舍的將玉九九推離懷抱，最後看了她一眼，接著轉過身躺在了床上。
“你走吧！天色已晚，我也該休息了…”白珩子將自己那隻落了紅痣的手放在心口處，他甚至還能感受到那顆淚珠給予他的溫暖。
玉九九向著床上的白珩子微微行了一禮，似是感謝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付出，雖然她知道這一禮算不了什麽，但已代表了她全部的心意。
“上神，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停頓了片刻，見白珩子始終沒有再回話，玉九九以為他已經睡去，於是悄悄地退出了偏殿。
回到自己的房間，玉九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起白珩子剛才那個淺淺的吻，玉九九摩挲著自己的唇，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她倒不是因為白珩子的點到即止而有所遺憾，實在是這個吻讓她聯想到了之前連璩的那個吻。同樣不是餘班，為什麽連璩就給她一種心動的感覺，而白珩子的吻隻讓她覺得慌張和不安。
難道對於她來說，連璩竟比白珩子還要親近？
翻來覆去睡不著，玉九九幹脆坐了起來。她想在床上找個舒服的位置靠坐一會兒，可是才拿起靠墊，她的纖纖細腰忽然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挽了過去。
玉九九正要大聲尖叫，她的身子便跌落在一個結實的胸膛裏，小嘴也被一隻大掌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別叫，如果你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你的床上半夜三更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話！”男人的聲音很低，而且是貼在玉九九的耳邊說得，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麵頰上，玉九九感到一陣酥癢。
“唔～唔唔～”玉九九掙紮了幾下，男人卻沒有放開她：“你別叫我就放開你！你若同意，就點點頭！”
玉九九立即聽話的點了點頭，可是男人剛一鬆手，玉九九便扯著嗓子大喊起來：“救——”
幸好男人早有防備，在玉九九還沒有將吃奶的力氣都爆發出來的時候，男人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可是這一次，男人竟然是用嘴堵住的！
媽賣批！玉九九不禁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怎麽今天所有人商量好似的都要親她的小嘴嘴啊！雖說她是有點可愛迷人，魅力無限，可是她好歹也是個十分保守的黃花小仙女，可不是妖界妖紅院裏的
那些頭牌姑娘，她的嘴也不是隨便給別人親的！
想到這裏，玉九九張開嘴就要去咬對方的舌頭，可是突然間她覺得麵上一片冰涼，抽出一隻手向對方的臉上摸去時，她竟摸到了一張麵具。
是連璩！！！
玉九九驚訝地瞪大眼睛，卻早已沒了反抗的意識。
他在她的唇上肆虐蹂躪，他依然暴力，像是在發泄著什麽不滿的情緒，吻得她就快要不能呼吸，她才想起麵前的男人不是餘班，而她竟然還失去理智地回應起他的占領和侵略。她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猛烈的推開連璩，玉九九急忙向後挪開身子。就在她幾乎就要掉落床塌之際，她的身子又被迅速拉了回去。玉九九伸手抵住對方的靠近，卻迎麵對上了一雙戲謔且陰冷的眼神。
“為什麽拒絕？白珩子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原來，剛才在偏殿裏的那個吻，他都看見了！
“你…你無恥！你為什麽偷窺別人！明知道上神現在仙力大損發覺不了你的靠近，你便這般肆無忌憚地出入他的房間，你…你簡直陰險！”
麵對玉九九的指控，餘班突然笑了。他捏著玉九九的臉蛋道：“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真不知道白珩子看上了你哪點？”
“不…不可愛嗎…”玉九九順著餘班的話深思了一會兒，可是轉瞬便發覺自己的注意點偏離了：“誰要和你討論可不可愛的事情，我在說你的人品問題！虧得連卿和上神才剛剛誇完你，連我對你祛除千毒丹的事都有些小小的…嗯…隻是小！小！的！…感動，可是現在你這種行徑，把我才對你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好感都敗光了！你這個私闖民宅爬女孩子床還胡亂親人的采花大怪！你還有沒有一點妖界大王的樣子！你…你這些行為都是流氓行徑！是…是無賴行徑…”
“說夠了沒有！”餘班突然打斷道：“你若再這樣聒噪下去，我可又要堵你的嘴了！”
玉九九聞言立即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仍在用鄙夷的眼神注視他。
“妖界是我的地盤，這王子殿的每一寸地方也都屬於我，我來這裏並不算私闖民宅吧！還有進你的房間上你的床，也都是和你學的，你又不是沒有做過同樣的事，那個時候我可沒有給你安一個‘采草小仙女’的名號，你也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吧！”
“我得便宜？”玉九九忍不住再次反駁：“明明是你強吻了我兩次，到底是誰占了便宜啊！”
“可是你剛才明明很享受啊！看來你對你的餘班也不過如此，他才消失幾天，你就急於和別的男人親熱了！”
“你…你混蛋！”玉九九撲到連璩的身上就要去打他，可是手才抬起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別動，
不然真的會傷了你！”
餘班的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玉九九被這樣冰冷的眼神震懾住了，她知道自己硬打絕不是對手，隻好聽話的乖乖放下拳頭。
“你來我房間究竟想做什麽！不會隻為了偷看我和上神的舉動吧！”
想起玉九九和白珩子那個吻，餘班現在心頭還在醋意翻湧。雖然他早就知道結局，也知道玉九九早晚會回到白珩子的身邊，可是真的發生在他眼前，他還是不能坦然接受這一切。這也是他為什麽急於送玉九九出妖界的原因，既然留不住她，索性放她離去。既然她注定是別人的，那麽自己也眼不見為淨。到了外麵，她和誰在一起，和誰親熱，他就再也管不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