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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民宿鬼聲夜半起

  看著玉九九臉上的淚,餘班的心在滴血。他強壓住心底想要一把摟住她的衝動,卻再也不忍心推開她,三個人就僵在那裏,誰也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我說你們還坐不坐了?不坐我就開走了!”這時司機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坐!”餘班的語氣很堅決,他這個字是對著玉九九說的,與其說是回答,卻不如說是命令。餘班覺得他必須要將玉九九趕緊送離自己的麵前,不然他僅存的一點理智也要消失不見了。


  “不坐!”玉九九斷然拒絕,她的聲音冷冷的,已經聽不出一絲感情。


  就在兩人都在堅持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突然駛了過來。餘班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家的車子,怪不得在機場尋不到它的蹤影,原來是被父親取回來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上車回家。”車窗搖下,餘滄海的腦袋探了出來。


  “額…我約了同學,表姑奶奶不舒服,您先送她回去吧!”餘班趕緊收斂了表情,生怕父親察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兒。


  “餘伯伯好!”楚倩兒討好的上前打起了招呼。


  “你好。”餘滄海客氣的回了一句,然後關切的對著玉九九道:“表姑姑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這生病的事千萬不能馬虎,不然小病很可能轉為大病,到時候再治起來就難了。我帶您去最近的市中心醫院好不好,那裏的大夫可都是專…”


  “回家!”玉九九打斷了餘滄海喋喋不休的嘮叨,她實在撐不住了,沒有力氣再去和餘班耗下去。她想回家睡一覺,或許,這一切都隻是個夢,睡醒了,餘班就會回來。


  坐上車子,玉九九讓餘滄海快些開車,她不要去醫院,她要回家,她想睡覺。


  餘滄海從車鏡裏看到玉九九的臉色很難看,似乎還哭過,他剛想問明原因,可是話還沒說出口,玉九九再次催促起來:“開車回家!”


  餘滄海隻好閉了嘴,聽話地啟動了車子,就在車子駛離餘班和楚倩兒的一刹那,玉九九再也忍不住,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表…表姑姑…何事?這樣難過?還是…誰欺負了你?”餘滄海一邊開車一邊緊張地詢問著,可是他沒有得到玉九九的回答,隻是聽到了她更為凶猛的哭泣聲。


  看到黑色轎車駛離自己的麵前,餘班從楚倩兒懷裏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後麵色深沉的上了那輛已經等候多時的出租車。


  楚倩兒見狀趕緊跟著坐了進去。出租車司機一路都在發牢騷,埋怨他們影響他賺錢。餘班卻絲毫沒聽進去,他的心已經隨著家裏的那輛黑色轎車走了,此時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車子行駛到了華都市的海邊,這裏已經屬於郊區,海邊建¥愛奇文學i7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著一排排的民宿,這是供來海邊遊玩的人們晚上居住的地方。此時已近傍晚,可是由於已經入冬,沒有人入海遊泳。沙灘上聚集了三五成群的人,他們或是嬉戲玩耍,或是生火燒烤。也有一些形單影隻的,久久地坐在岸邊,欣賞著大海的潮起潮落,思考著人生的起起伏伏。


  餘班和楚倩兒下了車,為了表示對司機的歉意,餘班給了司機一些小費。司機這才對他們展開了笑顏,並且別有深意的提醒他們:“這裏海邊夜景很美,附近民宿便宜,最適合小情侶們來玩了。”


  楚倩兒扭捏地羞紅了臉,餘班則是充耳未聞。


  躺在沙灘上,望著一片漸漸被夜幕籠罩的夜空,聽著大海此起彼伏的波浪聲,餘班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平靜。


  楚倩兒租來了兩張毛毯,一張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另外一張她遞給了餘班。


  冬季的海邊甚是寒冷,夜晚更是如此。沙灘上的人群漸漸變得稀少,他們有的開車回了市區,有的則是住進了岸邊的民宿裏。


  餘班將毛毯枕在自己的頭下,任憑寒風吞噬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轉移掉自己內心的那片冰涼。


  楚倩兒在餘班的身邊凍得打起了哆嗦,餘班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勸道:“你去裏麵休息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會。”


  餘班中午的時候就在網上訂好了海邊的一間民宿,本來他想自己來,可是楚倩兒堅持要跟來,餘班沒有辦法,隻好又加了一間。


  中午餘班和玉九九分開後,他和楚倩兒走到學校的書亭時,遇到了班主任陳老教師。陳老教師一個人坐在亭子裏愁眉苦臉,似乎在為什麽事煩惱。


  餘班想起剛剛龍焱提起的陳老教師去警局報案的事,心想可能與這事有關,於是走到陳老教師麵前,關心的問道:

  “陳老師,我聽龍焱說您之前去警局報案,可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陳老教師抬頭見是餘班和自己之前從警局領出來的那個女孩兒,不免再次歎了口氣,卻什麽也沒有說。


  餘班更是疑惑,於是再次問道:“有什麽事您就說出來,大家一起幫您解決,總比您一個人在這裏冥思苦想,卻始終找不到解決辦法得好啊?”


  “麽麽班,我…”陳老教師明顯想傾訴,可是又立刻憋了回去。他向餘班身旁的楚倩兒看了看,似乎不太想在她麵前訴說這件事。


  餘班隨即領會,於是對著身邊的楚倩兒道:“倩兒,你去那邊的長凳上等我一下,我和陳老師有話要說。”


  楚倩兒如今隻對餘班感興趣,其他人的事,她可不想理會。見餘班這次沒有讓自己離開,而是叫她去不遠處的長凳上等他,想必餘

  班是有話要對自己講。於是楚倩兒滿心歡喜地去了。


  見楚倩兒走遠,陳老教師這才開口:“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我前些日子請假也都是因為家裏突然出現的這件怪事。”


  果然有事。餘班立即坐到陳老教師的身邊,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家在本市的海邊經營著一間民宿,以前都是妻子在打理,我很少操心。可是…可是她離開後,這個攤子便落在了我的身上。”


  陳老教師頓了頓,臉上露出傷感之色,可以看出,他對妻子的離開始終不能釋懷。


  “可是這民宿出了什麽問題?”怕陳老教師過於憂傷,餘班趕緊將他拉回到正題上。


  陳老教師點了點頭,繼續道:“自從春花走後,我們經營的那間民宿就經常接到投訴電話,客人們說那間民宿是鬼屋,每到半夜時分,那間屋子就會有鬼聲出現。”


  “鬼聲?”餘班驚訝的瞪大眼睛望著陳老教師。


  “是啊!起初我聽到時也和你一樣吃驚。以為是客人不想付房租,故意找茬兒。我一邊忙著教課,一邊還要管理民宿,實在沒有精力處理糾紛,於是就免去了那位客人的房租,隻圖個耳根清靜。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後來每次入住的客人都和我提起房子裏有鬼的事,我就再也不能不重視起來了。”


  “客人可是真的見到了鬼?”餘班問道。


  “那倒沒有!”陳老教師解釋說:“即便真的有鬼,人類也是看不見的吧!除非…除非是春花那樣的…”


  陳老教師低著頭,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餘班見狀拍了拍陳老教師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無言的安慰。


  陳老教師振奮了一下精神,然後繼續道:“經過數位客人的反饋,我覺得這間屋子可能真的有了問題。若是以前,我斷然不會相信,可是經曆了春花的事後,我對這些神鬼之說,自然也能接受了。所以我在周末的時候,親自去那間民宿住了一晚,起初還沒有發生什麽,可是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耳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春花在哪?快叫她來見我!李春花在哪?快叫她來見我…’男人反複重複著這一句話,我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床邊的台燈,卻發現狹小的房間裏,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其他人。我覺得可能隻是自己的幻聽,於是關燈躺下,隻為了確定那聲音是否還在。


  就在我的頭剛枕上枕頭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了:“李春花在哪?我要見她!我要見她!…’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隻不過更為恐怖,更為淒厲。


  這一次我知道,這個聲音確確實實存在的,客人們口中的鬼聲,應該就是指的這個聲音吧!男人口口聲聲的說要見我的


  妻子?這一點兒讓我很是詫異,難道他認識春花?


  已經見過鬼的我對於這個恐怖的鬼聲並沒有像客人們那樣驚慌,更何況春花已死,如今的我對生死看得很淡,所以我對這鬼聲並不是很害怕,於是便和他對上了話。


  ‘李春花是我的妻子,你認識她?’我問道。


  ‘你就是她的老公?她呢?人在哪?為什麽這麽久不來民宿看我?’男鬼的聲音裏有幾分急迫,還有幾分憤怒。


  ‘春花已經死了,去地府等待投胎了!’我黯然地回答。


  ‘你說什麽?’男鬼突然間就發狂起來:‘為什麽!為什麽她都能投胎?我卻不能!為什麽!’男鬼的聲音很絕望,他變得狂躁不安起來,我的床開始劇烈地搖晃著,房間裏的物品紛紛被砸落在地,我趕緊打開燈,想把他嚇走。我不忍心看著春花這麽精心布置的民宿就這樣被這隻瘋鬼毀了,可是這隻男鬼似乎並不怕燈光,他雖然沒有現形,屋內的擺設卻接連不斷地被他或摔破或扔出屋外。


  我大聲地嗬斥他住手,他卻對我冷冷地笑道:‘要我住手?除非讓李春花來見我!不然我就砸了這間民宿,毀了你家的營生!讓你們上街乞討去!’


  男鬼這麽說,說明他並不知道我除了這間民宿還有其他的工作在身,可見春花在與他的相處中,並沒有過多的談及過我。


  可是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毀了這裏,畢竟這間民宿是我去年花光了所有積蓄又和朋友同事借了一筆很大的款項,才買來送給春花的。春花很喜歡這裏,她喜歡坐在沙灘上看著大海發呆,她說在那一瞬間心裏所有不開心的事都煙消雲散了。每逢我去外省市教研出差的時候,她就會來這裏住上幾日。她會發她在海邊的視頻給我看,屏幕裏的她笑得那樣開心,那一瞬間,我覺得就算為了買這間民宿我背了一身的債,那也值了!


  春花離開後,我即使工作繁忙,也從未想過要將這間民宿賣出去。隻因為這裏房間的每一寸都是她用心布置的,她愛著這個地方,而我愛著她。


  可是如今家具被毀了,窗戶被砸了,她最喜愛的小擺件也都被摔得粉碎了。我真的痛心,卻對這隻男鬼無可奈何。他的本身在哪裏我都找不到,又能如何阻止他呢!


  我隻有一聲聲地乞求,並反複解釋著春花已經到了地府,根本無法前來見他。誰知男鬼聽了這些更為動怒,我原本坐在身下的那張床,瞬間被他大卸八塊,而我也被他扔進了海裏。


  不過那隻鬼還有良心,他隻是將我扔到了淺水區域,並沒有想真的要我的命。我好不容易爬上岸,卻再也不想回到那間民宿裏。


  我拖著渾身濕透的身軀,在寒冷無比的夜裏,狼狽的走到


  馬路上,等了好久才攔下了一輛夜間工作的貨車。司機倒也好心,見我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本想將我送到附近的醫院。我堅持不肯,他便直接將我送回了家。


  我回到家裏喝了些薑水,然後又泡了個熱水澡,這才使早已被凍得麻木的身軀漸漸有了知覺。


  可是剛才的事還曆曆在目,男鬼的咆哮,民宿的被毀,以及我時不時還在發抖的身軀。必須要想辦法阻止他繼續胡來,我想到了報案。


  去警察局說鬼魂的事他們自然不會相信,於是我先扯了謊,隻說有壞人尋釁滋事,在半夜拆了我的民宿。


  警察受理了我的案件,我帶三個警察去了民宿,讓他們住在那裏,便於走訪抓人。其實我都打算好了,先把事情說成簡單的人為案,待警察住到民宿後,讓他們自己去親身體會晚上發生的靈異事件,這樣我再將實情一說,那樣就更有說服力了。


  可是奇怪的是,警察在我那裏住了四天,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用他們的話說,聽聽海風,觀觀海景,比在家裏睡得還香!

  我故作不經意地問起他們晚上可有聽見一些怪聲?那個瘦個子警察和那個精壯的警察直指他身邊矮胖子警察叫嚷:‘若說怪聲,那就是我們王大警官每晚發出的磨牙聲了,知道的是他在磨牙,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吃人呢!’


  矮胖子警察卻委屈道:‘那也比不上你倆半夜發出的打鼾聲和放屁聲,那家夥一聲接著一屁的,都趕上交響樂了。簡直可以用聲不絕耳,此起彼伏來形容。尤其是小李那臭屁,這屋子本來就小,到處都混著你白天吃的韭菜蘿卜絲的屁味兒!白天還沒來得及散盡,晚上就又注入了新鮮的洋蔥醬黃豆的屁味兒,把你放到戰亂年代,你就是生化武器呀!’


  ‘你們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我實在沒有心情和他們在那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所以很急切的詢問著他們,隻希望他們能回饋給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別的聲音?沒有!’三個警察異口同聲地道。


  我瞬間失落,實在想不明白男鬼為什麽突然就變乖了,難到他想明白了,決定不再糾纏這裏了!

  這是我的美好期望,隻希望它能變成現實,這樣我就可以恢複平靜的生活了。


  警察等候了四天,查訪了四天,最後也沒有找到我口裏所謂的滋事者。他們滿懷歉意的告別了我,隻說案件他們還會繼續查的,隻是不能再叨擾我做生意了。


  我心裏也是內疚的,畢竟這件事根本不是人在犯惡,實為鬼在作亂。我告訴警察此事不如作罷,我不想再追究。可是警察不肯,他們說對罪犯寬容就是對人民殘忍,案件不會停止調查,他們讓我安心營業,一旦有人再來搗亂,

  馬上報警,他們會立即趕來。


  我很感動,也很羞愧。告別了他們,我去市區買了些新的家具擺設,又找來工人將民宿重新修整了一下。本來想著一切就如期望的那樣風平浪靜,我可以繼續營業了。可是待民宿全都重新布置妥當,我第二日去打掃房間時卻發現,那些新買來的家具擺設又被毀壞了。


  我知道,那隻惡鬼還沒有走,他纏上我了。


  我沒有再去找警察,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想來想去覺得能幫我的人隻有你和麽麽九以及鬼千山等人了,至於原因,我不說你也知道。但是一想到你們考試在即,我又不忍心讓你們分心,所以隻好忍著,本想等考完試再與你們訴說,誰知今天一早我收到了那隻惡鬼的威脅信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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