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販生活
天蒙蒙亮，李天真醒了。
起床的動靜引起周圍一些黑鬼的不滿，有人大聲的咒罵了幾句，很快又變成了呼嚕聲。
李天真沒有在意，換上一套洗的泛白的球衣，抱著籃球，小心的下了樓。
廠房後院，雜草叢生，茅草足有人高，在荒草叢中，隨意丟棄當初工廠不用的鐵架和車床，如今已是鏽跡斑斑。
在荒草叢的一角，有塊平整的水泥地，DJ在這塊水泥地安裝了兩個球架，修建成籃球場。
這裏成為了這些黑鬼們休閑打球的場所。
附近的年輕人也經常到此打球。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加上初中學到的簡單英語基礎，現在李天真連比帶劃，也能跟人簡單交流。
每次他們有比賽的時候，李天真就在一旁觀看，並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DJ看了幾次後，就邀請他一起上場玩。
李天真推說自己不懂籃球。
沒人的時候，DJ就會教李天真打籃球，從基本規則，到運球投籃。
一個學的用心，一個教的仔細，很快就上手了。
李天真看著瘦弱，但是無論力量還是身體都高於常人，尤其是速度方麵，更是讓DJ自歎不如。
可惜就是矮了點。
DJ常常吹噓，他曾經是高中籃球校隊的主力後衛，最好的成績率隊得到過洲際高中籃球比賽的第三名。
可惜學校不願意給他推薦信，也沒有大學願意給他獎學金，隻能流落街頭。
就像是街頭那些隨處可見的小混混一樣。
幸好現在他有了自己的“生意”，對未來又有了憧憬。
剛來那會，李天真其實十分反感身邊的黑人，覺得他們既懶惰，又喜歡鬧事。
其實不是這樣，造成這些的原因是因為貧窮，和教育出了問題。
大道理他講不來，隻覺得DJ這人不錯。
仗義夠哥們。
有一次，李天真在街頭被幾個混混威脅，DJ帶人趕到，將幾個混混一頓暴揍。
現在附近幾個街區的年輕人已經不敢對李天真大聲嘲弄，甚至有些還表現出一些友善和親近。
李天真最近才知道，DJ幾人還真是一個幫派，叫什麽終結者。
不但名字low，勢力也不行，加上自己總共也才八人，平時都是靠販賣盜版光碟為生。
平時打打籃球，逛逛夜總會，抽抽大麻，遊手好閑，惹是生非……
總之在李天真看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露天籃球場上，響起節奏感的激烈運球聲，在空曠的郊外顯得格外悅耳和清脆，跟周圍的蟲鳴聲相互應和融合在一起。
李天真一身大汗淋漓，不斷重複著胯下運球的動作，籃球像個精靈，化作一道道橘色殘影，在指尖和雙腿之間纏繞。
雖然看起來枯燥而單調，他卻樂此不疲。
一開始他對籃球是抗拒的，但他知道自己不完成任務，就不可能回歸現實。
他不想自己真的就這樣一輩子跟一群黑人為伍。
而且除了打籃球，他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很多人都說他籃球天賦好，但他自己從來不這麽認為。
他沒有黑人一樣過人的身體素質，個子不夠高，肌肉不夠強壯，接觸籃球時間太短，也就速度算得上是差強人意。
他能夠做的就是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更加艱苦的練習，不斷積累和堅持，希望有一天能夠有所突破。
昏暗中，一個高壯的身影緩緩朝球場走來，看到球場上的李天真，加快了腳步。
“喲！Lee！”
李天真停下了運球，將籃球一隻手跨在腰間，用英語笑道：“你來晚了。”
說完將球朝DJ扔了過去，DJ順手就接過籃球，原地跳投。
“唰！”
一個完美的三分。
李天真彎腰撈起籃球，打板再進一球。
“DJ，你要教我這個……這個……”李天真舉著籃球，做了一個投籃動作。
DJ咧嘴笑道：“我能教你的都已經教過了，現在你需要做的是不斷練習。”
李天真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DJ搶過他手中籃球，彎著腰，一隻手拍打，另一隻手指朝李天真勾了下，道：“來吧！防守我！”
“今晚社區有場籃球賽，你去觀看嗎？”
“有什麽特別的？”
“對手是伍德的球隊，他正在全美做巡回比賽。”
“伍德？！”
“哦，你小子什麽都不懂，他曾經是NBA球員，可惜腦袋不好使，破產了，現在他組建了一隻球隊，賺些小錢。”
NBA球員啊？李天真雙眼放光，除了電視錄像，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看NBA活人。
DJ撇了撇嘴道：“也就那樣，他現在老了，連扣籃都不行，如果當初我在籃球道路上堅持下去……”
他也不管李天真是否聽得懂，開啟了話癆模式。
一番較量，李天真被剃光頭。
DJ是連大學籃球都看不上眼的人，李天真清醒的認識到，自己還差遠了。
練習的更加勤奮了。
一身大汗，他們回到工廠。
那些懶鬼們都還沒有起床，昨天他們混到半夜才回來。
牛奶泡麥片，三分鍾解決早餐。
李天真就開始了工作。
他將影碟片一一分類好，有條不紊的裝進包裝盒中。
盒子上不少封麵是暴露的女人，李天真也是年輕人，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通常這些影碟片大多是這種四級片，銷量最好，不管白人黑人都喜歡買。
也有少量的美國大片和文藝片，經常被積壓在手中。
但李天真不同，他出入的社區更加高級，那裏的人更願意買劇情片，而不是單純修理管道的動作片。
李天真沒穿越以前就聽說在這裏，白人歧視黑人，黑人歧視華人，似乎華人在美國很沒有地位。
其實現實中並非完全如此。
因為華人勤勞守信，遵紀守法，大多數人都抱有好感。
最簡單的例子，有些白人社區完全禁止黑人進入，但是李天真進出無阻，警察也很少上前盤問。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DJ會想到招募李天真這個華人。
世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
包裝完後，他將影碟片裝進黑色挎包，換了一身幹淨得體的衣服，白色襯衣黑色褲子，加上青澀的長相，就像是一個剛出校園的學生。
騎著破舊單車出了工廠，開始了一天的奔波。
忙碌了一天。
因為今天社區籃球比賽，他便早早的收工了，帶出去的碟片賣了大半，好幾個老客戶都下了訂單。
受係統的限製，他每天都會把自己的收益換成食物帶回去。
也不是為了討好誰，反正這些錢到了第二天都會消失不見，幹脆用來賣個人情。
早知道財富值有這個作用，他也不會全部花光，哪怕身上有一百美元，也不會受困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