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君時回到家,目光掃了眼四周,都沒有看到他家厲太太的蹤影,眉心不自覺皺起。
“太太呢?”
將婚紗放回臥室後,他來到客廳,問剛從外麵走進來的傭人。
傭人神色有些糾結,想了想,還是回答,“太太在後院裏蕩秋千。”
“秋千?”
君時眼底略過一絲疑惑,他可不記得自家有秋千。
走到後院,看到自家老婆正坐在那所謂的“秋千”上,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這是有多無聊。
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根繩子,分別係在樹的兩頭。
他此時站在她身後,她看不到他,還在輕快的哼著歌,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緩步走過去,他從秋千後麵攬住了她。
童苡嚇了一跳,驚呼了聲,察覺到熟悉的味道,她不禁拍了下那隻大手,“過來了怎麽不吭聲,嚇我一跳。”
“我看厲太太這麽歡樂的,不忍打擾。”
閉上眼睛,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他一身的疲憊好像都得到了緩解。
童苡不禁翻了個白眼,“對了,你今天官司還順利麽?”
“我啊,當然沒問題。”
他從後麵伸出手捏捏她的小臉兒,輕笑:“童童,天涼了,我們回房間吧。”
“不要。”
她孩子氣的搖頭,拽住兩邊的繩子,說道:“你幫我推一推,我們聊聊天。”
君時難得看她這般,心情竟也跟著放鬆下來,低低應了聲,“好。”
隻不過,他沒想到某女玩起來不亦樂乎,怕她感冒了,他不得不拿出殺手鐧,“我定製的婚紗今天帶回來,不想去試穿一下。”
聞言,童苡眨了眨眼,蕩了幾下秋千,直至停止,她從上麵跳下來,嗔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
君時,“……”
回到臥室,童苡看到床上擺放的那件婚紗,眼睛不禁彎成了月牙形。
那是一眼便覺得驚豔的婚紗,盡管她隻是看到了外形。
“先試穿一下,這段時間你瘦了,等改天讓設計師過來一趟,再替你修改一下。”
“嗯。”
她拿著婚紗,有些愛不釋手,過了一會兒,她看男人還站在那兒,不禁皺眉,“你不出去,我怎麽換衣服?”
“又不是沒看過,你害羞什麽?”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他還是走了出去,給她帶上了門。
唇角勾起,童苡滿足了。
君時被自家老婆攆出來,正好遇到被傭人領上來的周阿姨,她咕噥著,“曉曉,她,回來啦!”
“嗯。”
君時點點頭,朝著她神秘一笑,“不過現在還不可以看,她在和你捉迷藏,你先回房間,等下她去找你。”
“嘿嘿。”
周雪梅傻傻的笑了笑,拉著傭人的手,嗬嗬笑,“捉迷藏。”
差不多過了有五分鍾左右,他想著她應該換好婚紗了,便推門走了進去,結果,卻看到小女人正在費力的拉後背的拉鏈。
目光落在那白皙的背脊上,他頓時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放輕了步子,他來到她身邊,吻了吻她的後背,很明顯的感覺到她身體跟著一顫,他低笑了下,將拉鏈提了上去。
童苡轉過身,眸子亮亮的看向他,“怎麽樣,我穿這件漂亮嗎?”
何止是漂亮,簡直是太漂亮了。
瑩白的婚紗,映襯的她皮膚更加白皙。
裹胸、收腰的設計,將她姣好的身材顯露無疑。
看他不說話,她正準備去梳妝鏡那裏瞧瞧,卻不料某人直接將她抱起,看著她的那眼神,猶如餓了很長時間的狼。
“喂……”
她一字剛說出口,對方就以吻封緘,堵住了她的唇。
“厲太太,是你誘惑我的。”
某男魅惑的聲音低低道出,童苡卻是紅了一張臉,抓住他的胳膊,“明天我們還要外出。”
“我知道。”
君時邊回答她的問題,邊忙著手上的活兒,二者皆不耽誤。
“不會讓你很累的,你隻管歇息就是。”
被某人撩的心癢癢的童苡不禁捏拳給他一記,像他這樣,她怎麽能好好休息啊!
第二天,童苡醒來,看身旁的男人還在睡,咬了咬唇,雙手連同雙腳往前一推,很快地上傳來一道“咕咚”的聲音。
“丫的,誰踢老子!”
某人顯然沒睡清醒,感覺到有人動他,當即不情不願的吼出聲。
童苡躺在床丄,側著身看向躺在地毯上的男人,淡淡哼道:“是我,幹嘛,你還要打我?”
君時,“……”
想起昨晚自己又控製不住,想來又惹得這小女人不快了。
“好了好了,你別惱了,我起來做早餐去。”
他緩緩站起身,見她悶聲不說話,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童苡指著不遠處,聲音裏帶著控訴,“那麽好看的婚紗,就這樣被你丟地上了,你要是不把婚紗的事情解決了,別想我嫁給你了。”
君時訕訕的轉過身,拿起地上被扯的皺巴巴的婚紗,蹙眉,“這婚紗太脆弱了,改天要找那設計師問問,她到底怎麽設計的!”
童苡,“……”
厲先生,您能不丟人了麽?
早餐翻桌上,君時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心情不怎麽好的厲太太,言聽計從。
倒是看得一旁的傭人抿唇偷笑。
周雪梅也跟著笑嗬嗬,“曉曉,曉曉,你脖子上是不是被蟲子咬啦?好紅好紅的。”
聞言,童苡神色一怔,轉眸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她才反應過來周阿姨口中說的“咬”是什麽意思。
小臉兒又熱又紅,她瞪了他一眼,起身,“我不吃了。”
君時隻是搖頭笑了笑,“可愛的厲太太。”
三人到達邊城,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介於今天許瑤有事要忙,不方便過來接他們,不過君時來過一次,對這裏倒也不會太陌生。
知航醫院。
因為提前預約過了,這次顧衍知直接喊了周雪梅進了診療室。
童苡和君時在外麵守著。
不多時,有護士走出來,拿著手中的單子問道:“哪位是童苡女士,請隨我進來。”
童苡從等候椅上起身,微抬了手,“我是。”
現在外麵隻剩下君時一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家老婆不在麵前的緣故,他竟也跟著緊張起來。
在門外守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診室的門打開了。
童苡攙著滿身是汗的周阿姨走了出來,君時立即上前,詢問,“周阿姨怎麽樣了?”
“她恢複了部分記憶,隻不過診治的時候,她頭疼的厲害,出了不少冷汗,現在我們先帶她回酒店吧,回去我再與你細說。”
童苡給周雪梅擦了擦汗,低聲問她,“周阿姨,你還好嗎?如果支撐不了,我們就住院。”
周雪梅搖搖頭,“我還好。”
君時見狀也不由得一驚嗎,看來周阿姨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顧醫生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給了君時一張藥單子,簡單的交代了幾句,“過一個月之後再來治療,藥按時服用。”
“謝謝顧醫生了,改天有時間請您吃飯。”
君時禮貌回答。
顧衍知彎了彎唇,“不用了,要不是因為你們是瑤瑤的朋友,我不一定會幫忙。”
看到他離開的背影,君時聳聳肩,有個性的醫生。
周阿姨這次的確比上次來好了很多,現在言行舉止都沒有那麽幼稚了,據童童所說,這次顧醫生采用了刺激療法,當然也用了催眠。
不過怕周阿姨承受不了,這次隻催生了她一部分的記憶。
周雪梅坐在酒店裏的沙發上,由童苡看著吞了藥片,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童苡,“童小姐,能跟我說說,我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哪些事嗎?”
童苡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具體的事情,您還是找您的妹妹來說比較好,她了解的比我多。”
說完,她跟她講了一些,她們是怎麽認識的,然後她又是怎麽黏著她的,還有很多。
周雪梅聽她講述著,一時有些一不開眼。
長得真像曉曉小的時候啊!
聽她說完,她剛想問問她父母的事,就聽到門外敲門的聲音。
童苡輕笑,“想必是我先生過來了,我去開門。”
打開門,外麵果然是君時,看她好像還沒收拾好東西,他挑眉,“不是說請許瑤和逸舟吃飯的?”
童苡拍了下自己腦門,有點小尷尬,“我一激動給忘了,你等我,我給瑤瑤打電話。”
隻不過,童苡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道哭腔,“小苡,逸舟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聞言,童苡心裏微微一縮,“你先別哭,說說發生什麽事了啊?”
許瑤在電話這邊哭的傷心,有人扶她,也被她一手甩開了,她哽咽著道:“小苡,今天怕是不能請你們吃飯了,這件事改天再同你說。”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目光冷冷睨向站在對麵的男人,她咬緊下唇,“許默,你到底想怎樣?”
“爸已經許了我們的婚事,你打算腳踏兩隻船嗎,瑤瑤?”
許默上前一步,她就後退一步,直至被他逼到牆角。
他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眸光直視著自己,他笑容有些諷刺,“瑤瑤,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麽,你叫他來,無非就是想氣我,對嗎?”